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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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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學土驚道:“什麼?陛下你説…”凌月國主不住向徐學士使着眼,徐學上老成深算,知道定有計較,便順口道:“陛下要多小心。”凌月國主眼中瞧着背過身子的方天逸,口中連連答應着。

他這話原是信口而説,明瞧瞧方天逸動靜,那徐學士告辭走了,凌月國主正待回房,忽然院中黑影起落,閃進三個少年。

凌月國主叫了聲道:“是林兒回來了嗎?”那三個少年一齊上前拜倒,其中兩個正是跟來北京,西天劍神金南道的弟子,另一個年紀最輕,生得細皮,校好有若女子。

那最年輕的正是林兒,他身邊放着一個大大麻布袋,口中笑道:“師父,您老人家到北京來啦!真想不到在此地能遇見您。”他對凌月國主似乎並不畏懼,笑嬉嬉地很是隨便,凌月國主笑罵道:“你這小子又跑到哪去胡天胡地了?莫要樂不思蜀,不想回去。”那林兒道:“徒兒看上一位高貴司徒花曉,這位姑娘真是天香國,貌比幽蘭,徒兒只要了卻心願,回去一定遣散羣妾,和她共同廝守一生。”凌月國主哼了一聲道:“你每次到一個女子便如此説,為師聽都聽得發膩了,你麻布袋中裝的就是那姑娘嗎?”常言道:“知徒英若師,知子莫若父。”他對寶貝徒此德可是瞭若指掌。那林兒道:“這女子愈是灰節,徒兒愈是愛惜,好歹也要等她回心轉意。”凌月國主道:“你不要胡鬧,如果你真心愛?,便趕快帶她回去,不然放了也罷。”那林地忽地打開麻布袋,出一個如花少女來,凌月國主瞧了兩眼,也不暗暗稱讚不已,轉身走入內室。

那少女道被點,全身軟綿綿的。林地手一拍,解了她啞。那少女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使高聲叫罵起來。

林兒伸伸舌道:“好大的脾氣,司徒姑娘,你難道還罵得不夠嗎?”那少女罵個不停。林兒道:“好姑娘,小生着實愛你,要不然豈會絲毫不侵犯你?”那姑娘罵得口乾舌枯,半晌忽道:“你把柳五常怎樣了?”林地道:“那個老兒嗎,我打發他幾個錢給遣走了。”少女厲聲道:“你在撒謊!”林兒看她滿臉疑霜,竟然被她鎮住,他嘆口氣道:“我是怕你聽了傷心,那老兒不自量力要和我拼命,我一時出掌太重,真個打發了他。”那少女心中痛極,反而不出淚來,林兒柔聲安道:“我家富貴累世,我答應你一到家中,便將所有女子適退,你…做個現成一品夫人豈不是好?”女子哼了一聲,冰冷地道:“惡賊你休想如此?我…我已經嫁過人了。”那林兒大吃一驚,走廊上方天逸眼角閃過一種深刻表情,立刻又被埋藏在沉沉的臉中。

林兒哈哈道:“秦老幾分明説你待字閨中,怎會出嫁了,小生經過女可數不清楚,連一個黃花大閨女也瞧不出,真是天大笑話,小娘子你真會騙人。”少女凜然道:“我的丈夫是個大英雄,大豪傑,他如果知道你如此妄為,不把你殺死才怪。”林兒笑道:“我從河北追你到河南,好容易才追到手,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會放手。”少女道:“他的名叫何足道,你可聽説過吧!”那少年一怔,半晌説不出話來,那少女以為妙計生效,她嚇唬道:“如果你馬上放了我,我以後叫我丈夫不來追究你,”林兒哈哈狂笑道:“我道是誰,原來竟是何足道,小娘子,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可不要吃驚,就算你是何足道的娘子,現在也是自由之身了。”少女不懂問道:“你説什麼?”林兒道:“你已成一個風的小寡婦啦,何足道被我師伯一掌打入萬丈絕谷去了。”那少女原就心神瘁,此時受此刺,眼前一陣金花,又昏了過去。

黑暗中,方天逸臉更加陰沉了。

那林兒又和他兩個師兄談了一陣,便負起少女,往屋內走去,他口中喃喃道:“原來竟被何足道嚐了甜頭,我原惜她貞節,不忍強然下手,既是文君新寡,別是一番‮趣情‬,我何不乘機下手?”他連地笑了笑,經過幾徑堂,將那少女直負卧室之內,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他將那女子放在牀上,呼地吹滅油燈,突然大木櫃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放開那女子,不然你死無葬身之地。”林兒見敵暗已明,他是凌月國主唯一親傳弟子,功力非同小可,屏息凝神戒備,雙掌橫在前。

那聲音又道:“你放是不放?”林兒冷冷道:“你到底是誰,什麼鬼?”那聲音一止,忽然呼地一聲,漫天白茫茫向林兒酒來,林兒雖是戒備,可是摸不清到底什麼暗器,簡直多得遮住視線,他一怔之下,恍然大悟,忽然砰砰兩聲巨響,連忙閉住眼目,屏止呼,閃身牀下,原來竟是整整一包石灰,灑得滿地滿室,他心中忖道:“如果暗中偷襲,自己雙目只怕難免受傷。”他驀然想起,往牀上一瞧,那少女已不知去向,前面兩扇窗子已被人打碎,看來這人多半是破窗而出,他一生之中如何受過這等戲,到手的肥羊被人搶去,一氣之下,也是躍窗而出,往前院躍出。

牆角黑暗中轉出一人,他面部包着黑巾,手中抱着那少女,又輕身入室,他不放心又點了點少女睡,將少女藏在牀下。

他心中忖道:“任何人也不會懷疑司徒花曉又會藏在牀下,我為避免人疑,只有暫時放下她,目下情勢已達緊要關頭,我可不能功敗垂成。”他緩緩又從前窗跳出,仔細察看後面窗子,那地下灑着一層薄薄石灰,上面淺淺印了兩個足印。

他心中一驚,再看看紙窗上有一個月牙小,他心中忖道:“能夠走近我十步之內不被發覺,除了那人還有誰?唉,司徒花曉偏生這時候被人捉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一番心血可白費了。”他轉念又想到:“我如不撒石灰,一切行藏都被人瞧出了,還矇在鼓裏,豈不是危機重重,目前一走了之,那是辦得到的,可是此事實在關係太大,可恨我適才外出,我只聽了個尾,此事真相還是不能明白,如果不走的話,那真是時時刻刻都有殺身之禍,我到底該怎樣?”他沉半刻拿不定主意,最後他心一橫忖道:“佛家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就以全副智力應付這危機局面,多探一點消息。”他拉下蒙面黑巾,走到凌月國土屋旁,傾耳而聽,只見呼聲均勻,似乎已酣然入夢,心中不生出一線希望,如果那在窗外窺視的,不是凌月國主,豈不是好?

次晨凌月國主一大早便走了出去,中午時分回來,只見街上兵甲森嚴,一隊隊鐵騎軍士來回巡遊。

凌月國主心中雪亮,他不動聲走回獨院之中,只見方天逸和幾個徒兒正在吃飯,見了他一齊站了起來。

凌月國主微微一笑,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方天逸低頭扒着飯,漠然地看着四周。

凌月國主心中不住發寒,他暗自忖道:“此子深沉得令人可怕,我一生自信,此時不能不對自己起疑,那狼血草我是親眼看見他吃下的,難道他早就發現了一切,用內力拓住藥汁,我一轉揹他又了出來?”這時方天逸吃完了飯,又走進來,凌月國主靈機一動,暗暗想道:“你雖是裝得像,也中了我的計謀,就算昨夜你不出救那小丫頭,今你去吳將軍府告警,豈不也了底,小賊呀小賊,你也是智者千慮,到底不是事事料中,目今之計,先騙出沖天三式再下手除他,要他死得糊里糊塗。”凌月國主此時已將方天逸視為最強對手,他絲毫不敢大意,半點也不了表情。

方天逸在屋中站了一會又走了,凌月國主忽然叫道:“方天逸,什麼叫五心向上?”方天逸緩緩走近道:“眉心、中心、掌心、肺心、腹心、是謂五心。”凌月國主柔聲道:“那沖天三式的口訣你背給我聽聽。”方天逸滾瓜爛地背誦着,那每句四字,都是切合帶韻,念起那聲調錚錚,極是好聽,可是細聽之上,一句一招,竟是中原武林人人都會的五行拳譜。

這五行拳乃是江湖上跑馬猴的藝人所習,所謂花拳繡腿,施展起來有聲有,卻是並沒半點威力,凌月國主對於中國文化可説是無所不知,連這下三門的五行拳譜也能聽出,真是中國通了。

他心中暗伏殺機,知道騙方天逸説出沖天三式是不可能的了,方天逸愈背愈是利,凌月國主心中殺機重重,臉上愈是專心凝聽。

“方天逸,你把沖天三式再施展看看。”方天逸依言而行,他呼呼施出這失傳絕學,一掌一掌劈出,他似怕凌月國主瞧不清楚,愈來愈是走近。

凌月國主牢記住兩式出招手法,他忽道:“還有第三式呢?”方天逸驀然大叫道:“這就是第三式!”他雙掌暴發,全身掌力往凌月國主身上劈去,沖天三式是天下至強掌式,凌月國主萬萬想不到他會突然發招,一時之間,只有猛力倒竄,在地上滾了一個滾,只覺手臂一涼,衣襟寬鬆之處已被震碎!

他一定神,正待上前捉拿方天逸,忽然眼前一滯,平空生出一股極濃煙霧,方天逸已走得無影無蹤。

凌月國主跌足道:“這小子怎麼把五毒病姑的障眼雲也偷來了!”凌月國主只覺全身發軟,他自許極高,雖然強如天座三星、地煞以及少林、天山掌教,他也並未引以為真正敵手,認為對方只是一介武夫,可以智取。卻不料會在一個少年手中,遭到生乎未有之失敗。

方天逸在無可奈何之下,施出了“沖天三式”凌月國主實在太強,雖並未能偷襲成功,方天逸卻又逃過一次殺身之禍。

他偽裝中了藥,其實早就運氣將藥汁在食道之間,待凌月國主一轉身,他便一滴不剩全部退出,一路上跟着凌月國主,連續破壞了凌月國主的陰謀。

方天逸往荒僻之地走去,他心中並無半點自得之情,反而懊喪已極,心中不住嘆息忖道:“我捨生冒死,便是要探聽凌月國主人中原之秘密,可是在這當兒,我卻外出不在,只聽了個無頭無尾,真是可錯呀可惜!”他心想如果司徒花曉不在這緊要關頭被人擒住,那麼此事焉會如此,自己繼續裝下去,豈不是將凌月國主海底全給探出?天意如斯,卻是無可奈何。

方天逸估量凌月國主在北京決不會久留,他想到司徒花曉猶在虎口,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也不敢遠離京城,便藏在城郊農村之中,等到第二又潛回城內,立刻往客舍趕去,只見客舍空空,凌月國主師徒已然走了。

方天逸連忙掀開牀罩,只見司徒花曉好好地昏睡未動,他心中暗叫僥倖不已,這牀下櫃後,原是最普通隱藏之處,唯其如此,反而將智通天神的凌月國主師徒騙過。他哪知凌月國主為盜城兵符之事,忙得不可開,是以放過許多細節,只將兵符到手給巧匠高大雕瞧了一眼,這便火速趕離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