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笑話我會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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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很差,沉着一張臉,默默躲在角落灌酒。
我以為以我和魔女的情,她會懂我的,想不到她還是對我使了手段,這種事,明明白白説開了反倒舒坦,偏偏她要耍這種心計,作為被矇在鼓裏的一方,我真是覺得十分不。
不就是一個男人,犯得着這樣,我楊伊還沒這麼下賤,和自己的朋友去搶一個男人,不。是一個還算不得男人的大男孩。
我是越想越氣,抓起酒瓶就是一陣豪飲。
“誰又惹你了?心情這樣差。”易先生悄無聲息走近,在我身旁坐下,搶下我手裏的酒瓶,仰頭幹了口。
“沒事。”並不是什麼事都能和他説的,我煩躁的擺擺手,身子一歪,靠在他肩上。
“易銘。”我低聲喚他,語氣不明,“你説你也不小了,怎麼不找個女人好好過子?”
“楊伊!”
“好吧。”我乖乖閉上嘴,易銘很少連名帶姓的叫我,可一旦他這麼叫,勢必是我真的惹了他,這一點眼力我還是有的,所以趕緊閉了嘴,不想自討沒趣。
“前段子被你斷了子孫的男人又來了,罵罵咧咧要找你報仇。”易先生十分平靜的説着這話,半點瞧不出擔心啥的,反倒隱隱帶着些未明的期待。
“是嗎?”我的興致瞬間被提了起來,直起身,一雙明亮的眼睛在人堆裏搜尋。
“靠,忘了他長什麼樣?”半晌,我低咒一聲,用力推了推身旁的人,“指給我看看,是哪個?”易先生相當無語,好在他素來一張生人勿近的冰塊臉。便是心裏頭再多情緒也從來不會表出來,只伸了手遠遠指向倚在吧枱的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
“成,我去會會他,你坐會。”我眼裏燃起興,起桌上一杯酒握在手裏,邁着妖嬈的貓步向男人靠近。
沒有命子的男人,嗯。怎麼整才好玩呢?一面走,我一面想着,有了,靈機一動,我還真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
揮揮手召來一個男公關昊昊,湊在他耳邊指點了一番,昊昊會意,接過我手裏的高腳杯朝吧枱走去,我則尋了個看得到他們的角落,等着看好戲。
只見瑞麗擠到他身旁,不知説了什麼,逗得男人開懷大笑,順勢側過身子半對着昊昊,那隻鹹豬手也十分不客氣的攀上昊昊間。
真是個鬼,沒了命子還不知道收斂,我低咒,有些着急,尊爵的男公關可都是一等一的貨,怎麼能讓這種人佔了便宜?
下一刻,昊昊握着酒杯的手一歪,一大杯滿滿的紅酒準確無比灑在男人褲襠,男人驚叫一聲跳起來,昊昊掏出手絹替他擦拭。
“啊!”他猛的縮回手,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喧雜的音樂在這是突然停止,“你竟然沒有…”於是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他這一聲尖叫,各種驚訝鄙夷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那個男人。唏噓聲此起彼伏,他哪裏吃得消,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氣急敗壞推開昊昊,雙手遮着跨下灰溜溜逃走。
哼,看你以後還有沒有臉再來尊爵,我看得痛快,又站了一會才回到原先的角落,出乎意料的,易先生竟然還在那裏坐着。
“還有話要説?”我瞭解他的脾,知道他這是在等我過來,想必是還有事情要待。
“也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易先生臉上是少有的猶豫。
“唷,這可奇了,什麼事這麼神秘?”我是真好奇了,能讓易先生猶豫的事倒還真是沒聽過,不知是什麼大人物的大事。
“知道蘇菲菲吧?就那小警察的未婚。”
“嗯,知道啊!”我點頭。
“柯炳輝他老婆不是出車禍死了,那女的爸媽撞的,據説他們要負全責,柯家索賠整整五百萬。”説完,他目不轉睛盯着我,似是想從我臉上看出點什麼端倪。
不想,我卻十分平靜的往他身邊一坐,抓起酒杯倒滿,“關我什麼事,人又不是我撞的?”
“如果,他來找你幫忙呢?你幫是不幫?”他咄咄問,絲毫不給我打馬虎眼的機會。
“靠,我又不是神,想幫就能幫啊?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仰頭,滿杯烈酒一飲而盡,我起身離開。
身後,易先生一雙幽深的眸子緊緊盯着我的背影,明滅不定。
當夜,我華麗麗的失眠。躺在那張狹窄的幾乎不能翻身的牀上,我閉着眼睛數了幾千只小綿羊,終究沒能入睡。
腦海裏一會閃過我和魔女上學時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情形,一會兒又是初遇陳鉉時的場景,再一變,又是今兒被魔女算計的事,兩人輪番在腦海裏閃現。揮之不去。
我惱了,雙手往腦後一撐,做仰起仰卧起坐來了,不是睡不着麼,累了就能睡着了吧?一、二、三…十、十一…五十三…靠,累倒是累的起不來了,可這腦子還是清醒的很。哪裏有半分睡意。
“嗷!”我無奈的發出一聲哀嚎,直僵在牀上屍。
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麼我要在這裏忍受失眠的折磨,這什麼世道?!
越想越火,我利落的躍起,赤着腳噌噌噌跑到隔壁,掄起拳頭。使勁捶門,“易銘,我睡不着,整兩顆安眠藥來嚼嚼。”易先生被硬生生吵醒,翻了個身起來,隨手抓了件睡袍披上。
“怎麼了?”他的語氣説的上平靜,也沒有半夜被吵醒的牢騷。
“我睡不着。”我推開他,顧自閃身進了他的房間,半點沒避忌的往牀上一坐,“你給我唱個安眠曲,還是給我兩顆安眠藥?”易先生此刻僅披了一件睡袍,出古銅壯的膛和壯碩的小腿在橘的燈光下泛着人的光,我直勾勾盯着,眼裏波瀾不驚。對這樣的“美景”無動於衷。
他走上前,將我擁進懷裏,讓我的臉貼着他的膛,“睡吧,我陪着你。”緊緊貼着他壯的膛,鼻尖嗅到一絲隱隱的清香,煩亂的心似終於找到了棲息的港灣,一點點平靜下來。
我不再出聲,安靜伏在他前。他亦不再動彈,筆直站穩,任由我依賴的靠着。
夜漸濃,一輪圓月正值當空,銀月輝透過窗户揮灑進來,照亮了我們相擁的身影。冷酷的男子穩穩站着,如大樹一樣拔堅固,為我撐起一片安寧的天堂。…次,林妮娜約了我見面,想當然的,是為了昨兒在學校的事,都是大度的人,也不虛假,痛快的應了,一起早茶。
墨雨軒是本市十分有特也很有名氣的一家茶樓,裝潢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格調,懷舊復古,早茶除了提供各式補腎益氣的茶水,還有各種自制的點心。鳳梨酥,脆皮卷,桂花糕,選料講究,烘培用心,味道格外的好,備受市民青睞。茶樓座位不多,幾乎每天都被搶購一空,很多慕名而來的人只能買了點心帶走。
我和林妮娜進去的時候,店裏大堂早已沒有空位,門口跑堂的小二熱情的招呼了聲,“楊小姐,早。”忙引了我們穿過後堂,到了後院一處僻靜的亭子,喚“觀楓”
“觀楓,”顧名思義,乃是觀賞楓葉之意,只見成片紅楓樹環繞下一座黑瓦紅柱的亭子遺世獨立。
“真是好地方,好意境。”林妮娜忍不住讚歎出聲,循着青石板的羊腸小徑步入亭子。
我不置可否,循着我的腳步慢慢往前踱。
“伊伊,你行啊你,這地方都能獨享。”我淡然一笑,這一切自然都是拜易先生所賜,在本市市乃至整個省,只需祭出他的名號,什麼樣的地兒尋不到,既然百試百靈,我又何必費這機會。
兩人到亭子裏紅木的椅子坐下,小二很快捧了一個紅漆木托盤出現,碧綠通翠的盤子裏一盤盤糕點紅紅綠綠,煞是喜人,林妮娜忙抓了塊進嘴裏,甜而不膩,入口即化,馨香滿口,她一口氣了五六塊,這才消停。
相反的,我可實在沒什麼心情吃吃喝喝,捏着個紫砂的茶杯在手裏把玩。
“小魔女,夠了哈。風景看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趕緊説正事,我可氣得一夜沒睡。”
“你還真氣啊?”林妮娜出吃驚的表情,“我不是想試試你對他有沒有那個意思。”
“林妮娜!”我佯怒,一聲厲吼。
“你別急,聽我説完。”林妮娜空趕緊喝了口茶,“你別跟我説你沒看出來那小子對你有那麼點意思?”她説得一副理所當然,我不吭聲,涼颼颼盯着她,“行,我説。”我認命的招供。
“我就想成全你們,當然,前提是如果你們互相有那個意思的話。”她一口氣説完,直盯着我看。
要説半點不吃驚是假的,我是真沒想到小魔女竟然會有這個念頭,不由嗤笑,“你以為你是孔融他姐姐?人家讓梨,你倒大方的讓起男人來了,怎麼,你什麼時候潛心向佛,還普度眾生了?”這話説的,林妮娜簡直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又忍不住笑,“你這丫頭,以前笨笨的,什麼時候練就了這麼一副好口才?”
“行了,我也沒那麼偉大,你是好姐妹才讓的,否則…”她高傲的抬起下巴,亮了亮堅硬的粉拳,“想都別想。”
“好,我就是喜歡你這高傲得瑟的模樣,林妮娜,好樣的。”我也是一番豪言壯語,末了,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道,“下次不許了,我我還會缺男人,簡直笑話!”
“好,一言為定!”滿園楓葉為證,兩人擊掌盟誓,冰釋前嫌。
她突然低頭看了下手機,冷不丁來了一句,“韓睿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