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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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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似恍然驚醒,錯愕的抬頭盯着我,半晌,默默頷首,無意識的重複,“哦,回來啦。”我越發覺得不安,更不敢妄自開口詢問,慢慢走上前,尋了張位置坐下。不發一言低着頭,等着他們先説話。

牆上裝着的大電視沒開,也沒人來給我上茶,廳裏是少有的安靜,靜得我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聲,呼氣,氣,呼氣,氣…

我忍得十分辛苦。

父親終於偏頭看我,那目光深沉的令我承受不住,“你的外婆想見見你…”外婆?!

我突然想起畫展那美術館見到的老婦人,猛的搖頭,斷然否決,“我不想見她。”既然她狠得下心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又何必到現在才來“關心”我。

“唉,我就知道。”父親一聲長嘆,“我就知道你不願意,當年我那麼狠心把你拒之門外,也難怪你不肯再見她。”

“什麼拒之門外?”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父親奇怪的望着我,“你竟然不記得了?!”他了解的這個女兒並非不記仇之人,怎麼竟然會把那件事忘了?他覺得十分奇怪。

我一臉的茫然,看爸的神情似十分肯定我經歷過那件事,可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啊,“爸,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完全記不起來?”父親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皺緊了眉頭盯着我的眼睛,可那像極了我母親的大眼睛裏一片波光澄清,分明沒有半點作假。

“伊伊,你再仔細想想,你的確是見過外婆和舅舅他們的,你好好想想。”我使勁想了想,還是搖頭,“我真不記得了。”怪了,父親一拍手,想到一個荒誕的念頭,自己覺得不太現實,可我的反應實在奇怪。

他突然站了起來,“伊伊,你起來,爸帶你到魏叔叔那,讓他給你看看。”父親口中的魏叔叔是魏國強,是個醫生,素來和聶家好,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也明白爸的意思是擔心我身體有病,我想了想,覺得去一趟也無妨,便跟着站了起來。

父女二人剛走到門口,正遇到回家的聶薇薇,“薇薇回來啦,我帶你姐去魏叔叔那,你要不要一起去?”本來低着頭走路的聶薇薇一聽這話,猛的抬頭,氣勢洶洶跑了過來,“不要臉!”揚起了手就要打我。

我一愣,眼看着我的手掌就要落到臉上,旁邊伸出一隻手,及時抓住她的手腕,“胡鬧!”父親到底是警察出身。雖身居高位,身手倒也沒落下,千鈞一髮之際及時制住了薇薇。

穆姨聽到動靜從裏面跑了出來,一見這陣勢也是一愣,忙上前拉開女兒,“薇薇,你這是幹嘛呢,快跟姐姐道歉!”聶薇薇推開我,憤恨的盯着我,無聲失笑。

“姐姐?我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姐姐!”

“住口!”父親盛怒,氣得臉鐵青。

我只覺得無奈,回家,回家,這樣的家如何回得?!

“爸,我先走,有什麼事改天再談。”我覺得自己已經退讓了很多,若非那人是薇薇,依我的脾敢這樣囂張到動手的,我早不客氣還我響噹噹的幾個巴掌了。

眼下我退讓,不想薇薇竟還不肯罷休了,猛的一挪步擋在我跟前,擺明了不肯作罷。

如此,我的怒氣也被勾了起來,索不走了,站定腳步,冷冷回視她。

穆姨看了一眼面鐵青的丈夫,忙上前一步拉住女兒,和聲勸道,“薇薇,有什麼事好好説。”聶薇薇好歹記起爸爸的脾氣,退了一小步,“進去説。”抓住我的手臂拖着就往屋裏去。

她人年紀小,氣力倒不小,拽得我手臂生疼,我不與她計較,一咬牙忍了。

我料想着這個妹妹又是為了陳鉉的事尋我麻煩,不覺更加煩躁。

進到屋裏,薇薇一把甩開我,指着我聲聲控訴,張口就是一聲“楊伊!”緊隨其後進來的父親一聽這話,剛剛平息的那點怒火蹭的一躥老高。

“聶薇薇!”嚴肅中帶着聶家人才聽得懂的警告。

若平時,聶薇薇一聽這話立時會偃旗息鼓,再不敢造次,可今次,許是她受的刺實在太大,竟是半點把他這一聲警告放在眼裏,怒目瞪着我,“你為什麼就是不敢放過鉉哥,他是我的男人。”果然是這樣。

我也很火,壓不明白她為何一再為了陳鉉找我的晦氣,望着這個為情所狂的妹妹,耐了極大的子好言好語解釋着,“你真是很莫名其妙,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本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不信,他口口聲聲説…”愛的人是你,聶薇薇猛然驚醒意識到父母就在身邊。生的把後面幾個字咽回肚子裏,又昂起頭絲毫不肯在我面前示弱,“總之,你不許再見他,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我實在很想笑。果然是小女生,説的話也這樣幼稚,不放過我?我都多久沒聽過這樣不具任何威脅的話了。

見我沒有答應,聶薇薇急得大喊,“你答應我,你快點答應我,再也不見他。”我看着她,無聲嗤笑。

“夠了!”父親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女兒實在是丟人丟得夠可以的,竟然給他鬧這麼一齣戲。他聶世達的女兒,怎能這麼沒骨氣。實在是氣煞他也。

穆姨也頗有些哭笑不得,哪裏會想到女兒生這樣大的氣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薇薇,你胡説些什麼?”她可清清楚楚記得丈夫説過陳鉉那孩子向他保證,一定會好好待薇薇,絕不辜負她的。

再説,她看陳鉉也並非卑鄙小人,幾次三番救了聶家兩個女兒,不像會做出這種荒唐事的人。

“媽。你不知道…”聶薇薇很着急,又不敢把陳鉉説的那些話説出來,生怕爸媽一氣之下,更不許自己和他來往。

我不方便説實話,索一咬牙撂下一句份量十足的話。

“總之,我認定了陳鉉,你們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這丫頭…”穆姨愛憐的拍了拍我的後腦,“誰要拆散你們,整天胡思亂想。”父親也是嘆息,臉緩和了不少。

我看在眼裏,只淡淡的笑,她這話分明是説給自己聽的,雖信誓旦旦,反倒有蓋彌彰之嫌疑。看來他們兩人之間果然是出了問題,不僅如此,出問題的那人還是陳鉉。

而薇薇字字句句牽扯到我,莫非…陳鉉當真説了什麼引人遐想的話?

彼時,陳鉉擁有令無數人羨慕不已的如花美眷和似錦前程,忘卻前事的我又怎會料到他內心的猜忌足以顛覆他的所有。

畢竟,他是那樣重情的一個人,而初戀又是那麼的令人難以忘懷。

晚上回尊爵,往吧枱懶懶一坐,很快就有不識趣的男人圍過來,“小姐,不介意我坐這裏吧?”老一套的搭訕,還配合着人的笑容。

我懶散的撇頭看他,嗯,模樣還算周正,難怪有這個自信,不過麼,他今兒遇到的可是我,這點姿可就不夠用了。

星眸半睜,泛着離的光彩,紅微啓,似無聲的邀約,男人看得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即將我攬入懷裏,狠狠親熱一番,偏還要顧忌着美男的形象,耐着子一點點磨。

在尊爵做了這麼久的老闆,我對這種男人早摸了個透,無非是仗着自己的一點姿,出來玩玩,直截了當的我還待見些,最是這種喜歡彎彎扭扭的最令我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