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瘋狂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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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應承了聶薇薇的請求,到底是勉強,足足拖了四天,仍是不知當如何開口,尷尬的身份讓我無法徹底融入那個家庭,推心置腹的談也更加困難。
無奈聶薇薇每幾通電話來問,
得我坐立難安,萬分無奈之下,甚至將手機關了機鎖在
屜裏,這才耳
清靜了些。
且説這午後,陽光正好,明豔豔一掃連
來陰沉的天氣,適逢午休之時,城中公園熙熙攘攘來了不少沐浴
光的人。
一身清白
衞衣套裝的我也混跡當中。佔了一長條木凳,眯起眼睛曬太陽,頭上戴着一個耳麥,輕音樂
瀉,舒緩了煩躁的心緒,雖手邊少一杯咖啡,勝在景
怡人,倒也十分愜意。
耳畔似聞得雜亂吵鬧,只當是人多吵鬧,我頗不耐的嘆氣,終於睜眼,本直接離去,不想傳來一聲大嘯,“不要過來。讓開--”這…似乎不像是尋常的玩鬧,我不由循聲望去,公園中央一塊空地上裏裏外外圍了不少人,男聲女聲此起彼伏,實在聽不出什麼。
兩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從身旁跑過,“前面有人自殺,看看去。”
“啊!自殺。不會吧?”越來越多的人聞風跑去。
自殺?好像沒見過哎,瞅瞅去,拔腿跟了上去。
我怎麼也沒想到,好奇看個熱鬧會演變成這樣,我明明只是仗着一米七的身高立在人羣外十分安靜的看着,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樣?那個女的不是要自殺嗎,刀怎麼會跑到我臉上來了?
“你,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勾引我老公,賤人,我要毀了你的臉…”為愛人所傷的女人已然瘋狂,赤紅了雙眼,手中明晃晃的刀遊離在我臉側。
女人不能惹,為愛所困的女人更不能惹。最不能惹的還是被愛人拋棄的女人,天!我恨不能仰天長嘆,滄海桑田,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什麼時候搶別人老公了?
“這位太太,我本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老公,你認錯人了。”雖練過幾年跆拳道,然明晃晃的刀刃就停在自己臉上幾毫米,我實不敢拿自己的相貌開玩笑,只得耐着
子和我解釋,試圖讓她放下武器。
“他竟然為了你要跟我離婚,我,這麼多年我跟着他吃了多少苦,他竟然要離婚,哈哈,休想,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抓着我的女人情緒越來越動,我只覺得脖子上
錮越來越重,竟有一口氣
不上來要窒息的
覺。
青天白的,在公園休息會竟然還能碰上這種事,合着我這幾天是災星附體呢吧,平素就不是隻會坐以待斃的人,眼見不明緣由的圍觀者漸變鄙夷的目光,我已是忍無可忍,沒被制住的左手悄悄抬起…
“退後,全部退後。”五名警察碰巧到來,遠遠隔開了圍觀的羣眾。
我一眼看見那一抹拔的身姿。抬起的手頹然放下,世上果真有這樣巧合的事,一行五名警察,當先一人正是陳鉉。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目光一沉,不免吃驚,他本在近處執行任務,聽見過往的市民説公園有人鬧自殺,匆匆趕了過來,倒實在沒想到見到的會是這樣一幕。
我怎會被一個女人挾持?他着實想不通。
見到警察出現,那女人更加瘋狂,箍着我脖子的左臂氣力更大,幾乎要悶死我,還有那把刀,泛着冷光的刀刃已然貼近我的面頰,“不許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她!”眼看着我處在這般危險的境地,陳鉉心中大驚,又不得不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應對之策,他只道見着我陷入危險。自己心中
盪難平,卻好像又不願細細思考當中緣由。
“太太,你先冷靜下來,這位楊小姐,嗯,據我所知,並非為惡之人,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如你先把刀放下,我們慢慢談。”他儘量試着放平語調,揀了不那麼刺耳的字眼,生怕一字不當刺了她,反倒造成什麼難以挽救的事。
“楊小姐,不,不對,你們是一夥的,我不會被你們騙的。”發了狂的女人固執的近乎偏執,死死認定我是那壞人婚姻的惡女人,任憑陳鉉怎樣解釋俱是不聽。
“她搶了我的老公,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女人已全然失控,鋒利的刀刃在我臉上比來劃去,看得人膽戰心驚。
“太太,你先生叫什麼名字,不如我們把他找來當面説清楚。”另一名警察徐達動了個念頭。
“好,你們幫我把他找來,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太太你先冷靜,告訴我們他叫什麼名字,我們馬上派人把他帶來。”眼見事情似乎有轉機,徐達愈發小心翼翼。
“郭成棟。”等待的時間是煎熬而漫長的,陽光還是那樣温暖,慢慢平靜下來的我卻覺得悲涼,縱然此刻為愛癲狂。終究源於曾經的為愛痴狂。
既然曾經誓言今生,海枯石爛,為何終不能矢志不渝,地久天長。
相隔數米,陳鉉屏氣凝神盯着我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或許別人不知我真正身份如何。他卻是知道的,省公安廳廳長之女,若讓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傷,他們的職業生涯估計也就到頭了。
此情此景,他一心顧念着我的身份,殊不知心頭那可怖的恐慌豈止是因了那人非凡的身份。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徐達幾人額上已沁出細密的冷汗,“陳隊,快想想辦法,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要楊小姐真出了事,我們…”
“噓!”陳鉉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狠狠剮了他一眼,這樣微妙的形勢下。他竟敢大聲説話,不要命了是不是。
眼看着十分鐘過去,那女人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圍觀的人羣議論聲越來越大,陳鉉也急了,抬頭,卻見我不停對他眨眼睛,嘴一張一合,像是無聲説着什麼。
易…易先生!我相信陳鉉能懂我的意思,可是他眼裏分明是失落。
他才是警察,保護市民的安全是他的工作,怎麼能借助他人之手,不行,絕對不行。他斷然否決,只覺得心裏堵得慌,又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
他輕而堅決的搖頭,引得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反而覺得痛快,聯想起上一次車禍一事也是他最先發現救了我,不知怎的,他竟覺得十分歡喜,多好,我危難之時,總是他第一個趕到救我。
我卻是氣得跺腳,該死的陳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心想着出風頭,這種情形,要是換了易銘在場,早把我救出來,哪裏需要僵持這樣久,再説,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降低對他們警隊的傷害,他怎麼還不領情。
一來一去的。又過了五六分鐘,平靜了沒多久的女人又開始躁動,“騙我,你們騙我。”神情猙獰更勝之前。
我暗暗叫苦,一面留心觀察着她的動作,想着怎麼尋個空檔逃離我的脅迫,而不傷到自己。
倏爾,我目光一冷,不顧橫在臉上的刀子,偏過頭看着她,十分不屑道,“瞧你這般不入眼的姿,也難怪你老公要揹着你偷吃,笨女人,醒醒吧,生活何其美好,幹嘛只圍着一個男人轉?”這番話可句句肺腑,至少我自己一直就是這樣認為的,瞧瞧整
混跡在尊爵的那些男人,有幾個是正正經經的單身漢,還不都是左擁右抱,揹着家裏的老婆在外面彩旗飄飄,也只有身後那個笨女人才傻傻的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尋死覓活。
顯然是沒料到我會説出這樣一番轟動的話,那女人神微變,握刀的手顫了顫,到底沒鬆掉。
這個笨女人,陳鉉氣得暗自低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竟然還試圖怒她,真不要命了是吧。
趁着那女人沒看自己之時,他拼命對着我擠眉眼,“閉嘴,閉嘴。”一遍遍無聲的説着。
不想我眉梢一挑,只當沒看見,“你仔細看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勾引你丈夫的女人,透過你的相貌不難想象你丈夫的樣子,嗯,鐵定不是我看得上眼的類型,你可別侮辱了我的眼光。”天哪,這種情況…是談論品味的時候麼,陳鉉一忍再忍。好不容易勉強壓下滿腹的叫囂,握拳的手已是咯咯作響。
“你這個女人,你就不能安份的等着我想辦法救你嗎?”女人似是把我的話聽了進去,儘管手裏還握着那把刀,眼裏的怨恨消卻不少,瞪着眼睛濛望着我,呢喃,“不是,你不是她!”呼,我鬆了口氣,放低了聲音,“既然我不是她,你先把我放了,成不?”烏黑的眼睛
離又看了我半晌,傻傻點頭,“好。”鬆開箍着我脖子的手臂,女人握刀的手慢慢慢慢放下。
我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正想走開,“安美慧,瘋了你,還不把刀放下?”突如其來的一聲吼,我下意識停住腳步看了過去。
陡變突生,誰都沒有料到明明棄了刀的安美慧突然間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目兇光,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