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搖搖欲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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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在醫院的時候李淳風罵唐凌川，説他傷了兄弟們的心，其實我覺得這和傷不傷兄弟心完全沒關係啊，總覺得這話是李淳風故意説的，像是故意在引導着什麼。

一想到這些我就覺被捲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行，我一定要去見見唐凌川，告訴他這一切，就算只是猜測，我也不能讓他再受傷了。

我拿起包就要走了，劉康攔住了我，“不是説好陪我上一天的網嗎？你去哪？”

“別鬧，我有事。”我一把推開他，跑出了網吧。

我去醫院的時候，唐凌川睡着了，大家都走了，只有呂萌萌一個人守在那。

“你怎麼來了？”呂萌萌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

“呂萌萌，他好點沒有。”我看向唐凌川。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皺成了一團。

“你走了之後，他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打得累了，剛睡下。”呂萌萌悄聲説道，生怕吵到唐凌川。

“呂萌萌。你可以出來，我給你説點事嗎？”我突然覺得也許呂萌萌可以幫唐凌川，她是真的喜歡唐凌川。

呂萌萌疑惑得看了我一眼，就和我出了病房。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給林妮娜打了電話，問她那邊打聽的情況。她沒接電話。我就給她發短信去市民廣場附近的“吧”等她。我需要一點酒麻痹一下自己，那個酒吧是秦子愷以前工作的地方，妮娜曾經帶我來過幾次。

身上被韓睿用皮帶的地方還火辣辣地燒痛着，本來昨天我剛出唐凌川家門的時候，唐凌川還給我打電話説，晚上讓我去他那。他繼續給我擦藥的。想到這裏我的心真的絞痛，你有過那種覺嗎？

就像自己那個拳頭大小的圓鼓鼓的玩意，被人拿在手上不停地捏，磋磨，直到變形，血管掙破。左右心房不分，鮮血淋漓。

路過小賣部的時候，我隨手買了一包8塊錢的紅梅，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的我過很多煙，卻唯獨對這個紅梅情有獨鍾。

我到酒吧的時候，要了一杯血腥瑪麗，一個人坐在了一個角落裏，安靜地喝起了酒。

我拿出了煙，才發現自己沒買火，真是心，但是此刻我迫切得想像滾滾紅塵裏的張曼玉那樣一，不為什麼，只是心裏的一種願望而已。

去吧枱拿打火機，那個服務生長得很俊俏，看着我還穿着校服，就問，“小姑娘你要打火機做什麼，這麼小煙可不好！”

“沒什麼，衣服線了，用打火機瞄一下。”

“額，給你吧。”説着他給了我一個打火機。

我坐到角落裏後，抖抖索索拿出一煙，學着電影裏張曼玉的樣子叼在嘴裏開始打火，可是煙怎麼也着不了。自己還被嗆得眼淚。

這時林妮娜來了，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煙，“不會，你什麼啊。”她一來就罵我。

“我只是突然想而已。”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説話底氣都不足。

“誒，傻瓜。那你不知道點煙的時候要一下嘛，這樣燃地快。”林妮娜把煙還給了我，讓我含住，我想起了第一次和她在大叔的娛樂城洗手間煙的場景，那時候，大叔還很疼我，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可是，現在，我好亂，大叔也找不見了，韓睿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

那個場景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柔和曖昧的燈光下，她半躬着身子，一隻手拿着打火機，一隻手捧着，怕漏風，我住煙，她一點煙就燃了。

“啊。把煙進嘴裏以後，不要吐出來，張開嘴，用舌頭或者兩腮把煙從嘴裏慢慢向上擠出來的同時，用鼻子氣，煙就通過鼻腔進肺部了。然後再呼氣，用嘴用鼻子都行。”我按林妮娜説的開始氣，可是剛覺煙道喉嚨的時候就嗆得我難受，直咳嗽。

“誒，算了，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你還是別學了。”説着他就要過來搶我的煙，我攔住了她，又往裏了一口。

這下順暢了，嘴裏有點微苦，又辣，又澀的覺。慢慢地了幾口我就覺得頭有點暈乎乎的了。

我就是想要這樣的覺，我就是活得太清醒了，累。

“妮娜，你今天打聽得怎麼樣。”此時在煙酒的刺下，我已經有點糊了。

“打聽清楚了，應該是李淳風想要抹掉唐凌川。”林妮娜也點了一隻煙。開始起來。

“那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和李淳風，唐凌川關係都不錯，而且説實話，我和李淳風關係更好一些，我總不能拆李淳風的台。幫唐凌川吧。”林妮娜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看了我一眼。

“妮娜，我求你幫唐凌川吧，李淳風這人不可信，他連唐凌川都可以幹掉，可見他城府之深。而且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唐凌川的錯。”我一聽林妮娜説不幫唐凌川就急了。

“伊伊。你還太了。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簡單的對錯之分嗎你以為？你有錯嗎？你養父有錯嗎？韓煜有錯嗎？可是為什麼受折磨的是你，不是韓煜？如果用對錯來衡量這個世界，未免太可笑了。”

“可是，你不能眼睜睜看着唐凌川被李淳風算計啊？”我知道林妮娜説的有道理，可是總不能不管唐凌川啊。

“算計又怎麼了？唐凌川當年也是靠算計抹掉大嘴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啊。弱強食，爾虞我詐。”

“那你呢？有天你也會算計我嗎？”我突然很難過，看着林妮娜的臉覺得陌生，事實上，她已經算計過我一次了。

“你覺得呢？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我們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當然可以姐妹一樣相處，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了利益衝突呢？”林妮娜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語氣很平靜。

“你不會的。”我狠狠地了一口煙，等煙到腔的時候，心裏覺得悶悶的。

林妮娜嘆了一口氣沒回答我。

我一直盯着她看，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花痴的樣子。

“林妮娜，我知道你不會的，我們之間一次就夠了。”林妮娜愣住了，盯着我看了幾分鐘終於開口“説吧，你想讓我怎麼幫唐凌川。”

“妮娜，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因為這世界有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説到這裏，我突然忍不住鼻子一酸，就沒出息得哭了，“我不想看着他們倆個開打！”後來的事實證明我其實一點也不懂男人，更不懂男生，他們前一秒還拳腳相向，後一秒就可能抱在一起開懷暢飲。

我們班四個人沒去參加‮試考‬瞬間就讓班主任火大了，出成績單那天大字報上赫然在列着我們四個的名字。

其實，我總覺得妮娜是那種我想成為的人，對於愛情的隨心所更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觀，不。應該説是三觀。

很多時候，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情節還真的可以讓美女觸動內心深處的那份悸動。

總之，那天我和妮娜冒着酷暑趕到學校的時候，他們倆個男生已經開始勾肩搭背，有説有笑了，妮娜也不跟我説為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在那看着他們偷笑，我成了唯一一個被剝奪知情權的可憐的孩子。

儘管我對此表示出了深切的抗議，可是卻怎麼也逃不出多數服從少數的怪圈，他們嬉戲着，打鬧着，就像兩週前到現在造成我生活一團亂麻的那些事。他們本就沒參與一樣。

大叔出院那天，我去接他了，他笑的很虛弱，林妮娜説他偽善，我卻只能覺到心疼，看着他那張蒼白的臉，我的心就像被擰成一股麻花，疼的直。

他沒有解釋什麼，我也沒問，後來妮娜看不過去了説我自己作踐自己就氣的走掉了，我對此無可奈何，等回到家裏的時候。韓睿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大叔面前，韓煜沒有去扶他，而是直接從廚房裏拎了一把菜刀出來，掄圓了就往韓睿頭上放，“你個畜生，這個家遲早毀在你手裏！”我當時給嚇傻了。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顧一切地死命地抱着大叔的，他掙的就像一隻發飆棕熊，高大的身軀直接把我給吊了起來，最終要不是老爺子及時趕到，那天韓睿真的有可能身首異處。

老爺子最後領着韓睿走掉了。

“咣噹”一聲，菜刀掉在地板上，大叔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滿面，我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要安。卻又無從下口，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本從來就沒有融入這個家，他們有什麼都不會跟我講，我還想着要不要把那天晚上自己的遭遇説出去呢，現在看來，真的沒有那個必要了，我不想再給這個不知道為何即將搖搖墜的家雪上加霜了。

我只能緊緊地把他攬在懷裏，任由他聲嘶力竭地發着，好不容易被我扶進房間哄睡着了，剛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去的時候，他竟然瑟瑟發抖地蹲在牀角，貪婪地食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