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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武林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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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白男印證時,雖然仍有不敵之勢,但他已能夠不汗也不氣了。

漸漸,漸漸地…

白男無法令他摔跤,也無法挑破他的衫褲了。

漸漸,漸漸地…

覺到,應付白男的拳招和劍招並不是一件太苦的事。

他為自己逐漸走上成功之路而到興奮和動。

由於藝業的益成,他變得更為世故起來。當初想待功力大進後在白男身上略施報復的心意完全消失了。他以為,假如不是白男當初的故意作難,他在武功上的進步可能沒有如此迅速。這樣説來,白男不但無虧於他,而且於他有惠,他是堂堂男子漢,怎能和她一般心

白男好勝喜功的脾氣,玄龍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雖然到了最後,他的功力已經不在白男之下,為了不讓白男到不快,當白男有意來挑他的衣服時,他便故意出火候不到,疏神失手的樣子,令對方得手。每次他的衣服被劃破之後,白男都會叫他換下給她帶走,她總説:“我叫王媽補去。”其實,玄龍知道,王媽是聽濤山莊裏僅有的一個做活兒的老女傭,本不會拈針線,所有女織,全是白男的大作。

他下意識地覺,經過白男縫補的衣服,直比全新的穿在身上更為令人到舒適。

七月裏的一天午後,天高氣,山風習習,松濤如鳴。

三白老人將玄龍、白男、金剛掌侯四等三人一起叫到莊後林中空地上。

三白老人先令玄龍將近三年所學,從頭到尾,全部演習了一番,隨後又令白男和玄龍互拆了一遍,這才吩咐各自停手,分坐在幾塊聚在一處的青石上。

三白老人朝三人輪看了一眼,首先説道:“白家武學,三代單傳,如今破例傳給異姓,想是定數如此…”三白老人説着,微嘆一聲,朝白男瞥了一眼,白男驀地雙頰一紅,三白老人繼續説道:“今年冬初,十月廿五,在湘南九疑第七峯所舉行的武林大會,玄龍和白男皆可隨侯四叔前往觀摩。以你二人目前之武功,想在大會有所作為還是不太可能,但以之防身自保,除了少數幾位前輩高人和江湖怪傑外,可保無虞。何況有你們侯四叔相隨督護,以他的經歷和遊,大概也出不了什麼意外。現在距離會期雖然尚早,假如你們三人願意早點出去各處走走,明天一早便要起程。”白男詫異道:“您不一道去麼,爺?”三白老人微笑道:“爺到底去不去,現在還不能決定。不過,在你們動身之後,爺也準備到幾個地方去走動走動。順便打聽外面一班人對此次武會的反應,才能做最後決定。”玄龍見三白老人吩咐他們明天便須下山,並未説起以後可否再回此處的話,三年來的訓誨護育之情,油然而生,一時間,情不自,霍地拜倒在地,淚滿面地懇切説道:“玄龍願和侯叔叔一樣,終身在此伺奉您老人家。”三白老人微笑着將他扶起道:“你能有這份心意,已經很夠了。現在尚不是你自己可以擅自主張的時候,將來…等事情有了代之後…再説吧。”白男嘴道:“龍弟何事尚須代?”三白老人含混地道:“爺是説一切等武林大會開過再説罷了。”三白老人説罷,從懷中取出那隻細頸玉瓶,倒出一顆青瑩滴,清香四溢的“九轉青丹”遞給侯四道:“你學的金剛掌,是一元經上重要的武功之一,為佛門正宗武學,並不比老朽的‘降龍伏虎拳’遜。加以你祖傳心法亦是正宗玄門支派,你身兼佛道兩門之長,甚是難得。所以,你跟老朽數年,老朽並未再授你其他武功的原因也在此。現在,你要負起他們倆赴會的守護之責,老朽特贈青丹一顆,此丹之妙用,你已盡知,你得此丹之助,功力可望立增一倍,今後行事江湖,金剛掌的威力,足可與獨孤子的太極指媲美,而為掌法之尊了。”侯四聞言,目閃奇光,臉上出一種從未曾有的欣悦之,恭謹地自三白老人手上將青丹接過,先朝三白老人拜了三拜,隨後納丹入口,服畢,立即就地盤膝瞑目而坐,行功發散。

這時,三白老人又朝玄龍和白男二人道:“坎離罡氣,首重勤習,多練一次,便多一分功力。尤應謹記每月中氣始之朔,氣旺之望,斯兩,多水滿盈,坎離之氣充溢,務須於子正,清心正身定意,行‘韋馱杵’、‘獨立金剛’、‘降龍’、‘伏虎’、‘天地躉’、‘虎生’、‘龍’、‘御風渡江’、‘回回背起、’、“現空’等“坎離十功’;真氣從尾脊第二節開始,沾脊直達雙掌指梢,復自雙掌收回,凝想頸後一寸三分‘玉枕’、‘靈台’之間,然後緩緩運入頂後‘風府’,再由‘風府’下行‘湧泉’,氣貫百會。最後由‘湧泉’將真氣移向臍前任脈,然後直通‘天靈’,旁註兩脅,迴歸‘丹田’,這些温習方式,早教過你們,現在重提一遍,只不過是提高你們兩個的注意力罷了。”白男、玄龍,唯唯受教。

第二天,天剛亮,玄龍、白男、金剛掌侯四等三人,辭別三白老人,下了巴嶺古松峯。

三人雖然全都對三白老人和聽濤山莊依依不捨,但這只是一種暫別,大家均因幽居已久,一旦海闊天空,無拘無束地任意遨遊,心情全都為之一敞。走出巴嶺之後,各人動的情緒即已回覆正常。

侯四仍是一身莊農穿着,他人原生得短小悍,加上一張黑皮方臉,和一雙厚短闊的手掌,從外表看上去,十十足足地是一個力田耕作之人。

玄龍因為仍未消去外部分的‮物藥‬,依舊垂眉、吊眼、黃皮,土氣遠較英氣為濃,若單獨和侯四走在一起,倒是很好的搭檔,活象鄉下叔侄倆進城購買犁鋤之具似地。

只有白男,秀質天生,器宇軒昂,加以服飾講究,舉止瀟灑,英姿颯,神采風。決決然,一位不第才子,貴家公子也。

三人走在一處,金剛掌侯四和玄龍二人,則又變成家人和書僮身份了。

三人騎了三匹快馬,下了古松峯後,轉巴嶺六大名谷的子午谷,取道梁漢古道四川,擬由川東再奔湘南。

子午谷全長僅六百餘里,馬行快速,僅一夜功夫,已出川北洋縣。第二天晌午辰光,已至川北嘉陵府屬的巴州。

巴州在南江、渠江、宕水、巴水諸匯合之處,地形重要,人煙稠密,是川北重鎮之一。

三人落店之後,要了兩個房間,白男獨佔一處,金剛掌侯四和玄龍合住了較大的一間。

略事飲食休息之後,金剛掌侯四吩咐玄龍和白男可擇城中熱鬧之處隨意賞玩,或在店閒談休息。皆無不可。他本人卻須至附近一二個昔年友人之處拜會一番,順便打聽一點近年來江湖上的消息。

金剛掌侯四出門之後,玄龍向白男徵詢意見道:“師哥哥意下如何?”白男秀目一轉,點頭道:“久聞蜀中,人傑地靈,到外面走動走動也好。假如能碰上一二件稀奇事兒,也就不枉這一趟川中之行了。”二人信步走出店外,連轉兩條大街,除了熙來攘往的行人,間或為了他們兩張美醜有別,主僕判然的面孔,投來數瞥驚奇的目光之外,並無可賞之景。

行走之間,白男突口渴,二人便信步走入街角一間樓上買茶,樓下賣酒的小肆。上得樓來,選了乾淨座頭,沏了兩壺眉山青,點了四碟素點,二人相對坐下。

樓上茶客零落甚為清淨。

玄龍偶爾抬頭,從壁間懸着的一面磨銅長鏡裏,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心想:從現在起,我已可隨時恢復本來面目,假如一旦廬山現形,還我本來面目,白男驚訝到什麼程度呢?

想到得意處,不低聲一笑。

白男瞪眼道:“你笑什麼?”玄龍故意逗他道:“笑什麼?笑師哥哥美質天生,面如良玉潤珠,只可惜…”白男急急地追問道:“可惜什麼?”玄龍道:“只可惜…”卻不肯一氣説完全句。

白男怒道:”小吊眼兒,現在不比聽濤山莊,你可得當心點,你要再吐吐地,看你師哥哥不將你的垂眉吊眼打成吊眉垂眼才怪!”在白男,以為玄龍接在“只可惜”下面的,一定是句“帶了點脂粉氣”假如玄龍真的這樣説了,白男可能立即會然不歡,變而起因為,白家香火,至白男而斷,白男女易男裝,遭了龍虎頭陀事件的刺,因是重要因素,為了取悦於他爺,亦是原因之一。習慣成自然,子一久,她早以男兒自居,要是玄龍説她面帶脂粉之氣,豈不犯了她生平最大的忌諱?

可是玄龍接下去卻説的是:“只可惜…玄龍生得太醜,和師哥哥平起平坐,實不配。”白男笑了。

跟着輕聲一嘆。

白男雖然心氣高傲,目中無人,但玄龍每以醜怪自居,總免不了到滑稽可笑,為之莞爾。時一久,習以為常,見慣不怪,由而生恤,由恤生憐,由憐生愛,到最後,玄龍的音容笑貌已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種不可磨滅的印象。他是她生平第一個接近的,年齡相仿的異男子,加以玄龍的口齒伶俐,才華橫溢,深得她爺三白老人的寵愛,經過三數年的苦功,武功業已小成,假如假以時,俟經驗火候稍加磨練,便是一代奇俠。在白男心目中,除了她爺三白老人之外,玄龍已成為了她的第二親人,其情成份,遠濃於早進白府,且為白男敬佩的金剛掌侯四。

白男遺憾的是,只是玄龍這副令人見了黯然傷神的外表。她知道他生得醜,並不是他的錯,她歸諸命運,認為這是上天忌才的安排。既然一切無可變更,惱恨屬於徒然,每每念及,只好付之一嘆了。

玄龍何嘗不明白白男的心意?只是他想,一天找不着他爹的下落,他便不願惹上太多的情債。問他本心,實也早已對白男發生了情愫,僅是環境使然,令他不得不強為剋制,避免形外罷了。

白男嘆畢,忽然指着壁間一幅桃李爭的字畫,朝玄龍笑道:“龍弟,今我倆遊賞峯後桃林,我偶然想及一首古詩中的斷句‘人面桃花相映紅’,出,因忘卻上下旬,向龍弟問詢,你説這首詩是由一個故事中產生,我要你為我詳説,後來侯四奉爺之命,召我倆回莊演習降龍伏虎拳中三絕招,事後忘記,直到如今。現在想起,趁此清淨無人,龍弟可否為你自師哥從頭補述?”玄龍微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