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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沒有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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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抬了抬頭,卻見是那氨。阿誠復又放下腦袋,沒好氣道:“你為什麼要問我在幹什麼?”氨楞了一下,不過也沒多大介意,她走了過去,拿起蓋在阿誠臉上的筆記,翻了一下,接着皺着眉頭説:“五行術法概要?是老師他們給你的麼?”阿誠卻沒回答,只趴在地上象個小媳婦般哼哼不已,看去頗是不平。

“能看得懂麼?”氨又問。

“看不懂。”阿誠説。

“那倒是,這上面説的都太籠統,再説你又沒煉過氣,看了也是沒用。”

“煉氣?”阿誠坐起,問道。

“對啊,煉化氣是修煉術法的基礎,只有通過煉化氣才能修得真元,也才能做出術法。”

“怎麼你説得跟老土他們不一樣?”阿誠疑惑。

“怎麼不一樣?”氨問。

“他們説學術法必須要有五行靈力,沒有五行靈力就學不了術法。”阿誠説。

“對啊,老師他們説得沒錯。”氨卻説道:“五行靈力是本,而煉氣是基礎。”

“什麼意思?”阿誠問,心情卻又漸漸低落。

“什麼什麼意思?”氨不解。

“你説得太深奧了,能不能説得直白簡單或者説詳細點,也可以打個比方,説得具體點。”阿誠説。

“打個比方?好吧,”氨想了想説道:“所謂五行靈力是,而煉化氣是基,就好比説五行靈力是一個水囊,水囊大小就決定着裏面能夠裝多少水,而煉化氣就象是在水囊裏造出水來,只有造出水來了,又才能夠朝外面倒水。”阿誠明白了,重又哼哼着躺了下去。

“怎麼了?是不是我打的比方不好,你還沒聽明白?”氨問。

“沒有,你説得很明白了。”阿誠有氣無力回道。

“那你幹什麼?”

“我,我沒有水囊啊!老土他們都説我沒有水囊,那我還能幹什麼?”阿誠終於崩潰了,跳將起來,大聲叫道。

“沒有水囊?”氨愣了一愣,很快又明白過來:“哦,原來是這樣。”阿誠心裏卻堵得慌,這一天來,從遇到青光狼開始,他是又悲又喜,又喜又悲,悲喜加,有如那黃河之水氾濫,低連綿不絕,到頭來看去還是一場空。

唉,這就是命麼?命運還真會作人!

“咳,等等!”阿誠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在老土面前的信誓旦旦,叫住了正要離去的氨。

氨轉過頭,疑惑地看着阿誠。

“那個,你能教教我煉化氣的方法麼?”阿誠説。

“你不是沒有水囊嗎?哦,不,是沒有五行靈力。”

“學學總可以吧?”氨想了想説道:“恩,也好,就算煉不了氣,養生健體也沒有壞處。”氨又説:“所謂煉化氣,是內丹術的第一階段,內丹術和外丹術合稱為煉丹術也稱煉氣術,外丹術差不多就是用一些‮物藥‬煉化作丹,口服後可增加修行,雖然成效顯著,不過丹藥往往珍貴無比,而且對身體也不是完全的好處,不過內丹術的話就不一樣了,雖然可能效果沒外丹術明顯,但長而久之,對身體還是有利無害的。”

“內丹術簡單説就是煉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是煉氣的幾個階段,煉化氣是基礎,到了煉氣化神可修煉出金丹小元神,到了煉神返虛可得大元神,而到了煉虛合道就可長生飛天。”

“長生飛天?成神成仙?”阿誠忍不住問道。

“對。”氨説,不過她心裏卻道這個可沒説説那麼容易,否則天上就多是神仙了。

而阿誠卻在稍稍興奮之後便又陷入悲哀之中,正如那句話所説,我就像一隻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卻找不到出路。

“不多説了,我們就從煉化氣開始吧。”氨察覺阿誠的異樣,便説道。

“煉化氣又稱聚津成化氣,是以口中為引,坐姿為勢,丹田為基,配合呼吐納,讓意識隨循環小周天,最後化氣聚于丹田。”而後氨開始示範指導阿誠坐姿,所謂兩腿伸直,大腿、膝蓋和坐具貼實,兩膝、兩腳併攏,腳尖微微翹起。身體坐正後,兩手捂在膝蓋上,松肩空腋,肩自然放鬆下沉。擺好坐姿後,集中神做三個鶴首龍頭,使頭部氣充盈,而且使神集中起來。

待阿誠坐勢基本規範,有了那麼一點神形了,氨又指導阿誠怎麼呼吐納,聚津成,循環周天。

過了半個多時辰,阿誠已是基本領悟煉氣化神的要義。他倒覺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複雜,不由問道:“就這麼簡單?”

“簡單?等你真正做起來就不會這麼覺得了。”氨説:“坐姿,口津,神識一樣一樣來或許是簡單,但三者要配合隨行,一意三分,就沒這麼容易的。另外做一次循環也是簡單,但要想有所得能修得真元,就必須一下至少做三十六次小周天循環,否則就算練也是沒有效果。”

“哦。”阿誠説。

“不過你有些不一樣,做多少還是隨你自己願意吧。”氨又説道。

“為什麼?”阿誠忙問。

氨猶疑了一下後説道:“因為,因為這裏所説的丹田差不多就是先前所説的五行靈力。你沒有丹田這個聚氣之所,做多少次都是聚齊不了真元的,所以做多做少都只在強心健體,不在於法術修行。”

“哦,我知道了,原來什麼狗的五行靈力就是説丹田。”對一次又一次重複的打擊阿誠有些麻木,不過還是忍不住抱怨道。

氨卻瞪了阿誠一眼,似有些不滿阿誠的口,説道:“其實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丹田是身體具體修行時的一種説法,而五行靈力則是關乎基和資質的一種説法。”

“對我來説沒什麼差別,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阿誠説。

“好了,那你自己先練習練習吧,有什麼不懂的再來問我好了,我就住在最右邊那個房子裏。”氨説道,轉身走。

“等等。”阿誠説。

“怎麼了?”

“不管怎麼説,謝謝你了,師姐。”阿誠説。

氨愣了一下,卻説道:“你不能叫我師姐的。”

“為什麼?”阿誠脆弱的心瀕臨崩潰的邊緣,他想該不會是她嫌棄自己資質不好,所以不屑做自己的師姐吧。

“因為我們都是學生,不是徒弟,老師他們好像還從來沒有收過入室弟子,所以你還是叫我氨好了。”氨説。

有區別嗎?阿誠鬱悶了,他還從來沒去留意思考過這個東西,沒想到一時發善心,想拉拉關係,卻碰了半鼻子灰。

而氨説完,卻沒顧阿誠的反應,已是走了出去。

呆坐片刻後,阿誠又重拾心情,依照氨所教煉起氣來。而最後真如氨所説,化氣循環周天之後,卻找不到了歸處。阿誠想法讓氣聚齊在小腹之處,即丹田平常所在,卻發現真氣四處遊遁,入經融血,片刻歸於無形。

罷罷罷!你們愛去哪就去哪,阿誠也不再多管,每每氣循環周天之後,便任隨其四處遊蕩,接着又重新開始。

也不知道練了多少時間,阿誠覺四肢脖頸痠痛,頭昏腦脹,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許這一天下來有夠疲憊,睡夢中的阿誠鼾聲如雷,他面部表情繁複,一會喜笑顏開,一會緊皺眉頭,嘴裏也不停地喃喃着,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誠臉上出一絲焦慮,嘴裏一邊着口水一邊喃喃出幾個字:“火,火,火…”剛説完幾個火字,在阿誠伸着的右手食指上突然迸出一粒如蠶豆般大小的紅火苗,火苗一躥一息,幾秒鐘後便又消失不見。

阿誠喃喃着翻了個身,似乎並無所覺,臉上卻變出一絲似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