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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貞操獻給老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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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在工作中突然失去了自我。自己想説的話,説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做不了。她像驀然撞入蜘蛛網的一隻紅蜻蜓,在一張似乎看不見的網裏掙扎,漸漸有點體力不支力不濟了。

“你也不想要我了!”晚上,寂寞的雪梅主動給任光達打電話,還沒想好怎麼解釋自己一直不接任光達的電話不回任光達的信息,自己鼻子一酸,居然痛苦地責怪起任光達。雪梅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寶貝,終於聽到你聲音了。我怎麼會不要你呢,親愛的寶貝,我馬上去見你。”任光達喜出望外,從運河市緊急趕回運陽縣。

雪梅急着想把自己給一個男人保管。在男人們主宰的官場上,儘管有媽媽和姐姐的指點,但是,雪梅依然到孤獨寂寞,無依無靠。開會時,周圍政客們遊刃有餘,談笑風生,雪梅卻顯得十分緊張,想學政客們的圓滑,又怎麼也學不來。王啓明那一副鄙視的目光像兩冰柱似地在雪梅心上。有誰理解她的痛苦?她能像孩提時那樣有一點委屈都向爸媽和姐姐訴説嗎?爸媽太累了,姐姐太累了,不能再給她們心裏添堵了。況且,雪梅的痛苦爸媽和姐姐未必完全理解,反而會責備起她。姐姐因她頂撞王啓明對她的態度就刺痛過雪梅,而媽媽那一套過時的觀點又不能為雪梅所接受。雪梅究竟想幹什麼,連她自己也糊塗了。她急着想找一個人把包裹着痛苦靈魂的軀體寄存給他。

坐在自己的宿舍裏,沒有亮燈,沒開電視,書也懶得去看,外面的燈光把室內映照得朦朦朧朧,不遠處過往的車聲隱隱約約。雪梅想起王啓明猙獰的面目和刀子一樣的話語,心像掛在樹椏上,不停地滴血。沒經受過挫折的人一旦受到一個小小的打擊,也會承受不住,害怕失自我,對未來充滿恐懼,何況雪梅是一個有着非常清醒自我意識的人。雪梅從王啓明對自己構成的威脅想到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甜言語,頓時到那個男人的可靠。

掛掉給任光達的電話,朦朧中,雪梅如夢似幻,忽忽悠悠把自己拆成兩半,一個雪梅對另一個雪梅説“你真的愛他嗎?”另一個雪梅説“什麼叫愛?給靈魂找個安妥的地方就行了。”

“那麼你現在靈魂安妥了嗎?”

“想到他,我突然到特別踏實,特別愉快。有他在前面遮風擋雨,起碼我可以免受傷害,有他揹着我前行,儘管一路顛簸,但是起碼讓我免受一人在黑暗中摸索的孤獨。”

“別人會怎麼看你?”

“別人怎麼看我又能怎麼樣。把終身託付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哪怕是暫時寄存給那個男人,不正是女人一生所渴望的嗎!至於別人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活着,不是僅僅為自己,但也不能受別人左右。只要我自己開心,誰也管不着。世俗的言蜚語,哪怕就是滔天的洪水也噬不了我。”

“哈哈,雪梅,你心甘情願把自己託付給一個男人,其實都是犧牲自己去回報他對你的好,難道你就不想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

“我想得到什麼東西?有人愛我還不夠嗎?”

“愛,在世間算什麼東西!無非年輕人的夢幻,無非是文人編造出來的夢囈,奉愛至上的人都是單純而又愚蠢的。因為人除了愛,更重要的是慾望。面對芸芸眾生,難道你不想出奇制勝,穎而出,出類拔萃,出人頭地?在物慾橫裏跌打滾爬,難道你不想擁有什麼,佔有什麼,享受什麼?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生道路上面對明槍暗箭,冷嘲熱諷,難道你在東躲西閃的同時,不想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反戈一擊只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當你發現要實現個人的這些慾望只有權力最管用的時候,難道你還能繼續保持自己真的像陽光下的紅蜻蜓那樣單純可愛與世無爭,難道你不想哪怕捨得自己最珍貴的貞也要換取權力的庇廕?事實上,你早已在權力的威下痛苦呻,表現出對種種對慾望滿足的渴望和追求。用一個漂亮的愛來掩飾自己對權力追求的挫折和失落,是不是自欺欺人?如果在愛與滿足世俗慾望之間選擇,我相信你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後者。到那時愛就變得渺小可憐了。”

“不,你胡説些什麼!我不會那樣的,我寧願用一生去愛,也不會向世俗低頭,更不會向慾望低頭,你跟着我看着好了。”

“好吧,那咱們走着瞧吧。”

“砰砰砰”雪梅聽到一陣有力的敲門聲“誰?”她下意識地大聲問道,同時驚悚地回過頭向門口張望。

“雪梅雪梅,快開門呀。”雪梅聽出來了,是任光達。她打開門“你可來了。”一下撲到任光達的懷裏,泣着,顫慄着“抱緊我,我怕。”任光達箍緊她,像頭餓了許久的豬用嘴吃着雪梅温潤的雙着她白白的耳朵,啃着她光潔的脖子,嗡嗡喃喃説“別怕,有我呢,放心吧。”雪梅在任光達的懷裏實實在在受到自身的存在,但同時,任光達暴風雨般的親吻,讓她突然到處躲藏,她的躲藏只不過是躲避任光達令她噁心的臭嘴。但當任光達的舌頭進她的嘴裏,雪梅立即覺到像夏天焦渴難當時吃到一塊雪糕,滿口生津噙住任光達的舌頭,大口大口着,嚥着,任光達原先那股差點讓她窒息的口臭消失得無影無蹤,任光達的舌頭彷彿是一條長長的絲帶,她想把它繞成一個團,珍藏起來。她在一陣狂燥躲避後享受着暈暈乎乎忘乎所以的快樂。

任光達順手拉亮電燈。室內朦朧的傢什立即鮮活起來。整潔的牀單,整齊的物品,漂亮的小掛件,美的小貼畫,比任光達第一次看到的更加温馨,更加耳目一新,同時更發起任光達的佔有慾:這一切連同它們的主人統統都將屬於我的了。

雪梅突然然推開任光達,轉身去把沒拉嚴實的窗簾拉嚴,把牀頭的枱燈摁亮,隨手關了屋頂燈。這一切都在向任光達暗示,這個私密空間只屬於他們倆人。

在雪梅細心做着各種準備時,任光達去了一趟衞生間,站在方鏡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了又笑,扮一個鬼臉,伸一下舌頭。走出來,看到雪梅用長長的刷在撣牀單,看得入神,像欣賞一件藝術珍品,目光中充滿着慾望,卻又想從欣賞中獲得長久的享受。

雪梅是在用長長的刷在撣牀單。牀單是乾淨潔白,一塵不染的,但是,她突然發現它很不平整,有一些皺紋。那些皺紋也許就不存在,但雪梅覺不能容忍,必須抹平它。因此,她像裱畫那樣展平潔白的牀單。其實,她在這個動作為自己可能做出的事情尋找理由。

語言已經失去分量,目光也失去方向,只有蓬的慾望在燃燒。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雪梅頗費思量。

任光達從身後抱住正在展平牀單的雪梅。此時,一切對他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蓬蓬的慾望像火山噴的岩漿,如何才能冷卻。但雪梅卻又突然變得像一座冰山,把任光達的狂熱漸漸冷卻了。她用胳膊肘使勁搗了任光達一下,任光達疼得有點惱羞成怒,他那蓬蓬的慾望便灰飛煙滅了。他那卑微的靈魂從雪梅剛才的暗示中重新找回自信,她屬於我了,急什麼。卻不料他的自尊和自信又被雪梅一胳膊肘搗得像主人一踢開的狗狂叫着跑開了,他坐到牀頭的沙發上。

雪梅完成了裝裱一幅畫,但更像是一張白紙,等待着揮毫潑墨,期待着傑作誕生。

柔和的燈光下,雪梅伸手從任光達面前的茶几上果盤裏取過一個蘋果,低眉順眼的開始削着蘋果。果盤是政府辦行政行安排的,不管吃不吃完,每天一換。一般每天三四個品種。儘管有報道説女人吃水果美容苗條,但雪梅平時不大愛吃水果。在她看來,每天在擺放果盤是一種費,但既然是一種待遇,那她也就沒必要拒絕,也許來了客人需要水果待客。當任光達坐在對面目不轉睛欣賞她的時候,她備幸福。有人欣賞,就是幸福。作為回報,雪梅削好一個,遞給任光達。

任光達接過就吃,正嚼着,發現雪梅收起水果刀,沒有再削,他鼓着腮幫把咬過的蘋果送給雪梅“你吃。”雪梅笑笑,搖搖頭。任光達過意不去,把蘋果送到雪梅的嘴邊,但雪梅就是不張嘴。任光達以為她嫌咬過的蘋果髒,就把蘋果的另一半轉對着雪梅説“好,嫌髒是吧,咬這半個。”雪梅還是不動嘴。看着她那一道道清晰紋路的嘴,任光達突然咬下一小塊蘋果,送在舌尖上,湊過去,小鳥餵食似的把那一小塊蘋果硬進雪梅的嘴裏。

他們相互喂着共同吃下一個蘋果。

任光達扔掉果核,出一張紙,給雪梅,自己又一張,抹了下自己的嘴巴。

任光達解開雪梅的第一個衣釦。

雪梅衣架模特似的一動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