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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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驕陽,無情的曝曬看大地,樹木野草都顯出無打采的樣子。在那荒涼的曠野中,一個白衣少女輕靈迅快的踏過深茂野草,接看躲藏在一堆又高又密的草叢中。
她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披垂肩際,有着秀的鼻子,小巧紅潤的嘴和澄澈深邃的雙眸,這一切,組合成一張美麗的面龐,卻自然略帶憂鬱的氣質。
這刻她驚恐的轉動眼珠,從草叢縫隙中向外窺視,在她藏匿之處數十丈之內,一羣銀衣大漢正展開搜索,人人手提刀劍,在午陽之下,不時閃耀出一陣刺眼的強烈光芒。
這一羣勁裝大漢,約莫有二十餘人,個個動作矯健,散佈的面積甚廣,不時發出一種奇異的“嗚嗚”聲互相聯絡,這嗚嗚之聲,此起彼落,忽遠忽近,越發顯得聲勢浩大和使得氣氛特別緊張。
那白衣披髮少女聽得一陣步聲迫近,而且似是向她蹲伏之處奔來,不由得全身一陣發抖,幸而四千草木都被山風吹動,所以她雖是出簌簌的聲響,卻不致惹起敵人的警覺。
一名面目豪的勁裝大漢在左方出現,相距極近,白衣少女好像想閉起雙眼不去瞧看,但終於鼓起勇氣瞪大眼睛向左方望去。
突然間,一道雪亮刀光破開茂密的野草,向她面門迅急劈落。那白衣少女駭得全身一震,竟不會閃避。説時遲,那時候,這口長刀卻突然停止,刀尖離她面門只不過尺許之遠,那雪亮的光芒和森森的寒氣,實在令人畏怖驚恐!
那大漢雖是一刀向草叢中刺落,但雙眼卻遊望看別處,敢情他並不是發覺了白衣少女而出的刀。只不過是隨手劈刺探道,免得被匿伏在草叢內的敵人暗算之意。
他把左手捏着的一枚銀製哨子放在口中,嗚嗚的吹起來,每一次是連續三下短音,想是向首領表示不曾發現敵蹤。
白衣少女從袖中摸出一把尺長的匕首,綠的皮鞘上,鑲嵌着許多珍寶,極是貴重華麗,她咬咬牙,輕輕拔出匕首,只見那僅有數寸長的鋒刃,呈現藍汪汪的顏。
那勁裝大漢轉個身,一面查看經行過的來路,一面倒退着繼續移步。
他一隻腳剛落在白衣少女的匕首旁邊,她玉腕向前一送,七首鋒刃無聲無息的刺透那大漢的厚皮裹腿,扎入內。
她此舉原本很無聊。因為小腿既非人身要害部位,而且那匕首甚短,至多使對方疼痛一下而已。
然而那勁裝大漠卻面一變,手中長刀作出刺扎反擊的姿勢,同時張口想叫,但這兩種動作都沒有做到,便即僵硬的跌倒在草叢之中,聲息毫無。
白衣少女雙手發抖的把匕首歸鞘,這個大漢已是喪命在她手底的第五個人,她一想起這一點,就彷佛見到自己的雙手染滿了鮮血。
白衣少女在面前的地上拾起一枚銀製哨子,那是對方想開口大叫時掉下的。
四下傳來嗚嗚的聲音,她側耳聽了一陣,發覺這一大羣追兵已經移前了十多丈,心中微安,正要起身向相反的方向奔逃,忽聽一聲哨響迅速移來,她立刻曉得不對,因為這一聲哨聲不是連續的三下短音,而是一下長音,其次這吹哨之人本已到了前面,現在卻是回身奔來。
她雖是到驚慌,但仍然猜得出這變故的原因,莫非是領頭之人發覺部下少了一人,所以回身尋找?
當下把銀哨放在嘴中,連吹三下短音,果然嗚嗚哨音起處,又轉了回去。
她不敢再逗留,起身張望一下,這曠野中地勢起伏,到處都有樹木山石和高長茂草,見不到一個人影,於是拔腳便向相反方向奔去。
但見她有如一頭白鳥般的貼地低飛,身法甚是迅速輕靈,她便是倚靠輕功很好,才能屢次漏網身。
片刻間,她奔入一座山谷之內,這座山谷盡是奇形怪狀的岩石,草木不生,她心想此處不能藏匿,須得儘快離開。正要舉步,忽見右方的一片陡峭石壁下面,有個寬大的山,前有數十塊石頭齊整的疊起,恰好把口封住大半。
她一望而知,這些石頭是人力疊起,因比心中甚奇怪,忖道:“我被那一羣惡漢追趕至此時,沿途數十里不見人跡,但這兒卻有個山遺留人力的痕跡,難道這個山之內還有人居住不成?”她本來不是好奇多事的人,這這刻卻不知如何很想探看究竟,躊躇了一下,終於向那斜坡奔去,眨眼間,已奔到石壁底下那山前面。
口的上半截仍然空看,因此她打算從疊起的石塊攀上去,瞧瞧內情狀。
突然間,聽到一陣步聲,回頭一望,只見四名銀衣勁裝大漢疾快奔入谷內,他們見到白衣少女在石壁下,已不能再往那邊奔逃,下來的話,又被他們截住逃路,不由得都縱聲大笑,甚是得意。
他們唰的散開,然後一起向斜坡迫近。白衣少女駭得不住發抖。這時她已放棄了逃走之想,腿雙一軟,貼着口石牆坐下。
最左方的勁裝大漢察看這地勢一眼,喝道:“餘忠,在底下把守,用不看上來。”那個名叫餘忠的大漢應了一聲,迅即退落谷中。這為首的持劍大漢和另外兩個持刀大漢,霎時間,已迫近口,他舉手攔住其餘兩人,説道:“這個妞兒大模大樣的坐下等候咱們,定必有詐,你們須得小心在意,如若她出手反抗,格殺不論。”要知他們這一幫人馬為了擒拿這個少女,已經傷亡了五名弟兄,因此他們現在可真不敢小?此女。
這為首的大漢目光轉到石上,打量了一下,發覺其中的古怪,更加戒懼於心,不敢冒失撲過去出手。
那白衣少女已經橫下心腸,任從命運擺佈,於是瞧也不瞧對方一眼,右掌探入左袖之內,握住匕首,心想:“我只要劃破手指頭,劇烈無比的毒刀。立刻就結束了我的命,唉!我的命雖然不值錢。但可憐兩位師姐毫不知情,在?中苦等我把消息帶回去…”想到此處,不由得幽幽長嘆一聲。那為首的銀衣大漢喝道:“你是乖乖的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動手拿下,綁起來扛回去?”她沒有回答,另一個持刀大漢沉聲道:“這妞兒一味裝聾作啞,手段卻十分毒辣,依我説,這就一刀殺死,既替受害的弟兄報了仇,又省得咱們少幫主胡思亂想。”右一個持刀大漢接口道:“這話有理,想想看,咱們少幫主身份何等尊貴,豈能被一個全無來歷的啞巴丫頭住,而將來咱們還得尊她一聲夫人。”為首的持劍大漢下了決心,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回頭但説她拒捕時被咱們失手格殺!”兩個使刀的大漢一左一右的躍上去,分別落在白衣少女兩側。她突然抬頭向這兩人望去,面上神情極是寧恬,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美麗,對方兩人都不覺一怔,似是被她的煥發容光所懾,呆了一呆,其中一個首先警覺,心想:這丫頭説不定就是狐狸變的,要不然怎會把老子住?當即揚起長刀,向她頭上砍落。
刀光閃起之時,石內忽然傳出一陣朗朗大笑,白衣少女本已把袖內的匕首從皮鞘中拔出,一隻手指向鋒利無比的刃口上按去,耳中一聽笑聲,恰恰來得及停止這自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