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敲竹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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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州兵秉承了一貫的強悍作風,一口氣殺了三百多人,鮮血染紅了道路,寒冷的天氣裏,將血凍成了暗紅的玉石,屍體變成了猙獰的雕像。青石道路就彷彿通往地獄的鬼途,讓人不寒而慄。
張恪帶領着人馬,像是趕鴨子一般,把亂兵趕得到處跑。正好經過一條寬闊的街道,靠着東邊正是知府衙門。
“告訴弟兄們,都不要再追了。”張恪説完整理一下盔甲,邁步到了大門口,用力叩打門環。
一連三下,沒有人回答,隱約聽到裏面有急促腳步聲。
“哼,想玩空城計,沒門!”衙門旁邊正好有鳴冤用的大鼓,張恪一把抄起來鼓槌,震天響的鼓聲隨即響起!
咚咚咚!
“杭大人,劉大人,三通鼓之後,你們再不出來見我,我就奏你們一本,慫恿亂兵暗害欽差,圖謀不軌,我看你們如何收場!”洪亮地聲音傳到了府裏面,杭正清和知府劉谷俊面面相覷,臉比吃了苦瓜還難看。
“怎麼辦,該怎麼辦啊!”杭正清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劉谷俊低低聲音説道:“大人,還是見見張恪吧,這小子是吃生米的,太橫了!咱們惹不起啊!”
“嗯,你跟我一起去,咱們誰也跑不了。”兩個人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到了門前,把大門打開一道縫。
“是張大人啊,下官有失遠,還請贖罪!”張恪微微一笑,不發一言,邁步就往裏面走,兩個人急忙在背後跟着。
“張大人,張大人,等等我們。”張恪到了大廳之上。大馬金刀坐到了主位上。
“兩位大人,亂兵圍了巡撫衙門,本官帶着弟兄們把他們趕跑了,還殺了好幾百人,你們怎麼看?”説起殺人,就像是喝水吃飯一般,杭正清的嘴角咧得老大。
“張大人,下官以為亂兵宜疏不宜堵,冒然殺這麼多人,他們豈能善罷甘休。卑職竊以為他們會糾集更多的人手,怕,怕是…”
“怕是成千上萬的亂兵殺來,我們擋不住,就被一個個都殺了?”
“不敢不敢!”知府劉谷俊急忙擺手,説道:“張大人用兵如神,麾下將士忠勇無雙,料想不會…”
“別給我灌**湯!”張恪擺擺手,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張恪在挖人家的祖墳,人家能放過我就怪了。”你還知道啊!
杭正清小聲嘟囔着。
張恪微微一笑:“兩位大人,亂兵説不定什麼時候就殺上來。咱們長話短説。去告訴他們一聲,張恪不是魯莽的人,也沒想過玉石俱焚,若是他們願意。收起亂兵的那一套,派幾個人過來,跟我好好談談!”張恪説完起身拍拍股。就要出去。
“慢!”杭正清急忙説道:“張大人,恕下官愚鈍,不懂你説的是什麼。”
“哈哈哈!”張恪仰天長笑,猛一轉身,盯着兩個人,杭正清眼神飄忽,不敢和張恪對視。
“杭大人,亂兵去巡撫衙門鬧,要是不知會你,豈不成了笑話!”杭正清臉上的一陣
搐,急忙説道:“這,這個,張大人,我們就是提線木偶,什麼都不知道…”張恪輕蔑的一笑,
本沒有在乎杭正清的話,繼續説道:“張某隻有一千
兵,恐怕是對付不了山西的千軍萬馬。可是我的一千弟兄都是出生入死拼過來的。他們真想玩橫的,至少半個大同會化為焦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張恪可沒有千萬家財要顧忌,讓他們看着辦!”張恪邁着虎步,直接向着大門走出。
杭正清和劉谷俊的臉都綠了,要真是按照張恪所説鬧起來,別管勝負如何,首先他們兩個就要完蛋,我們招誰了,這不是要命嗎!
“張大人,留步啊,好好談談!”
“一個時辰之內,派人去王家祠堂,要是不過來,哼!咱們就玉石俱焚!”眼看着張恪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杭正清咬牙切齒,氣得噗嗤噗嗤放。
“張恪,你個臭小子,算什麼名將,你就是氓,地痞,無賴,惡
,二
子…”杭大人差不多把一輩子聽説過的罵人詞都用上了。
“中丞大人,卑職看張恪是鐵了心了,他是武夫敢拼命,咱們犯不上。我看他言語之中,還有餘地,不妨就談談吧。”
“嗯,我這就去找人。”杭正清無奈搖搖頭,不得不按照張恪所説的辦。…從知府衙門回來,王誠就緊緊跟在張恪的身後,他神慌張,不時往四周看着。
“怎麼,害怕了?”王誠臉一紅,説道:“老叔,這幫老西兒勢力太大了,您真要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啊?”
“傻子才想呢!”張恪笑道:“老子還沒結婚呢,才不會幹傻事呢!”王誠頓時把嘴巴張得老大,能進去一個鵝蛋。
“老叔,您是騙他們啊?”
“也不算騙,我估摸着他們會低頭的!商人的秉,他們算計太多,反而會束手束腳。咱們等着敲竹槓吧,這次要撈一把狠的!”接觸這幾天,王誠一直以為張恪是一顆赤心向朝廷的大忠臣,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看清了張恪的面目,這傢伙比晉商還貪還狠!
帶着一肚子的惴惴不安,王誠戰戰兢兢跟着張恪回到了王家大院。
他們剛剛走進來,沒有一刻鐘,外面士兵就跑了進來。
“大人,有人來拜訪!”
“哈哈哈,來的好快,讓他們進來吧!”
…
有士兵帶着,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頭一位是個六旬左右的小老頭,帶着瓜皮帽子。留着兩撇小黑胡。他的後面是一箇中年文士,麪皮白淨,丹鳳眼,神采十足。最後是一位胖大的員外,至少有二百六七十斤以上,小眼睛就剩了一道縫。
“哈哈哈,貴客臨門,不會怪張某沒有接大家吧!”
“豈敢豈敢!”老頭先笑道:“小老兒叫翟福,是幾位東家的總賬房,我身後這兩位一個叫範文生。一個叫黃德祿。”
“説那麼多我也懶得記,一句話,你們能不能代表晉商?”張恪單刀直入,範文生哈哈一笑:“張大人果然快人快語,不同凡響,我們若是不能代表,也就不來了!”
“好!”張恪滿意點點頭,笑道:“咱們不妨就把事情都放在台面上,我張恪不是找死的人。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的!”大胖子黃德祿臉上的
跳了兩下,冷笑道:“張大人,你的話未免不講理了。我們幾時惹到你了,反而是你殺到了大同。”
“哼,用我把話説明白嗎?你們救走碩託,從我的治下逃走。這不是惹了嗎?你們為什麼救碩託,還不是想和老奴打通關節,賣更多耳朵東西給老奴嗎?別忘了。遼東可是張某的老家,野豬皮殺過來,死的可是我的家鄉父老,兄弟親人,還沒有惹到張某嗎?”三個人快速換眼神,顯然都讀到了強烈的驚恐,張恪知道的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
翟福拱拱手,陪着笑臉説道:“張大人,我們也有苦衷,是是非非先放在一邊,眼前的事情您要怎麼了結?”
“痛快,我只有三個條件,停止對老奴的貿易;出王家謝罪;再賠償兩百萬兩!”瘋了!
三個人心頭浮出了同一個念頭,關外走私的暴利僅次於兩淮鹽業,他們豈能輕易讓出去,其餘兩條更是不能答應!
“張大人,王家和我們同氣連枝,至於賠償,我們也經營困難,手邊實在是沒有銀子。”張恪站了起來,繞着三個人走了幾圈,每到一個人的背後,他們就忍不住冒白汗。
“談判要看籌碼,王登庫和韃子貿易的罪證在我手裏,他給東林黨那麼多銀子,恐怕不光是他一家的,你們全都有份兒。這要是大白天下,嫉恨東林黨的人會竭盡全力攻訐你們。就算你們基深厚,勢力龐大,鬥下去也是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翟福在三個人裏面,年紀最大,經驗也最豐富。
“張大人,你説的有理,只是條件我們實在沒法接受。這樣吧,我們出一百萬兩銀子,咱們兩廂和解,您看如何?”
“哈哈哈,朝廷派了五位欽差,聲勢浩大,你們只出一點銀子,就能擺平嗎?我張恪好説話,可是黃克纘都準備拼命了,此番不拿下一兩位閣老,絕對不能罷休!”翟福頓時倒一口冷氣,試探着問道:“張大人,王家和我們過從甚密,若是王登庫胡攀亂咬,我們不好辦啊!”張恪笑道:“我已經替幾位考慮了,王登庫必死,不過可以給他王家留下血脈,再給五十萬兩銀子,遠走他鄉,依舊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翟福他們也推演過,王家肯定保不住,若是按照張恪所説,也算是有個
代。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王家完蛋了,他們説不定還能得到點好處。
“張大人,不知能不能讓小老兒見見王登庫?”
“沒問題,本官隨時可以安排。”張恪同意了。
談到了這裏,最核心的問題就剩下走私一項了,這也是張恪志在必得。
“三位,有句話誰都知道,皮之不存將焉附!你們給老奴糧食鐵器,老奴連戰連捷,倘若有一天老奴把大明的江山都奪了,會放過你們嗎?”
“胡説八道!”範文生黑着臉説道:“我們就做一點小生意,大明朝這麼大,又豈會亡國,張大人莫要危言聳聽!”張恪搖搖頭,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些人也未必會料想到大明會亡國!
“自古沒有三百年的盛世,兩百多年的大明朝已經內憂外患,風雨飄搖。野豬皮就是一羣野蠻人,給他們當從龍功臣,搞不好就被的一點不剩!”張恪的雙眼彷彿
穿歷史一般,不帶
情的聲音落在三個人的耳朵裏,他們不僅低下頭若有所思。
“三位,其實想要賺錢,未必靠走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