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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硬拐人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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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説,難道做王爺不好?”柳盼知道要向他説明男女基於平等尊重締結姻緣難度太大,索不做嘗試,但面對着他炯炯有神視的眼神,她又不能不回答,於是她靈機一動回道:“若王爺只是平民子弟,我為權貴,將你拘在身邊不得自由,王爺覺得如何?”慕容夜定定的俯視着懷裏的小丫頭,在她心虛解釋“我只是胡説,胡説!王爺別當真”的辯解之下,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朗聲大笑。

“本王求之不得!”説完,他遂起身穿衣。

她頓無言,王爺的節呢?難道不是應該誓死扞衞身為皇子的尊嚴?

她就知道,這位擺明了不把她的抗議當做一回事,她明明都這麼清楚暗示了對他限制她自由的不滿,他還擺出任君打劫的態度來,這是明晃晃的打臉。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身分相差懸殊就算了,就連實力也不在一個級別上,他那身戰場上鍛煉出來的銅皮鐵骨,對任何武力恐嚇都不會膽怯,何況是她的狂妄之言呢。

由於受到的傷害和打擊太大,柳盼連他親了自己一下都沒反應,直到他起身穿好了衣服,回身帶着濃濃的興味看向她時,她對上他的視線才回過神來,驚愕的捂着額頭,好似被燙傷了一般。

見狀,慕容夜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這個小丫頭實在太有趣了,他不過親了她一下,又沒咬下一塊來,有必要嚇成這副模樣嗎?

柳盼憤憤不平的整理着自己的東西,自從她被迫陪着慕容夜睡了一覺之後,世界似乎也跟着改變了。

裘天洛再看到她,態度大改,狗腿得令人不忍直視。

“王爺下令讓姑娘搬到他房裏去,你住的屋子騰出來有用,要不要屬下幫姑娘收拾東西?”阿漢則是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柳盼十分無奈,總不能在阿漢面前破口大罵“你家王爺太過無恥,欺男霸女、無惡不做”就算她説得出口,也得阿漢肯信啊!

貴為皇子的睿王強迫她一介民女,怎麼也講不通,若是反過來説她攀附睿王,可信度還比較高一些。

反觀慕容夜,對這樣的改變簡直迫不及待,柳盼的東西都還沒收拾好,他便直接過來抓人了。

“這些東西都不必收拾了,改天本王陪你去街上買新的。”其實柳盼真沒什麼可收拾的,她自己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小的包袱,其餘的都是來到這兒才添置的,屬於隨時可以棄置的狀態,她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慕容夜可不給她磨蹭的時間,直接拉起她的手回到他屋裏用膳。

吃了幾口,他突然看着她道:“不如今晚你陪我去書房看卷宗。”別館人多口雜,他藉着下棋之由,在書房裏和呂光一同看卷宗,但是對着一個老頭子難免容易犯困,要是有她在身邊,想來心情會輕鬆許多。

柳盼一聽,高高提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這樣不好吧,卷宗裏應該有許多我不能知道的東西,不如我就在房裏等着王爺?”慕容夜深沉的眼眸在她身上掃過,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好,你乖乖在牀上等本王。”她看他那帶着興味的眸光就知道他想歪了,實在很無奈。

“王爺…您想多了。”若要論無恥的功力,還是他更勝一籌。

慕容夜才不管她的意思是什麼,她親口説在房裏等他,倒讓他心裏升起一股暖意,覺他的心思終於得到了響應,那種“我看中的小丫頭原來也對我有意”的念頭在心裏不住翻騰,讓他再也掩飾不住愉悦的笑意。

柳盼伸手扶額,她怎麼覺得他笑得有點蠢。

她毫不掩飾的鄙視之意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

“你個小丫頭,又在腹誹我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

“王爺做了什麼讓我要腹誹的事情了嗎?我看是王爺心虛吧。”她心想,反正她已經被他得無路可逃了,只要他不發怒,倒可以一探他的底線,看看他能容忍到什麼程度,索破罐子破摔,越發口無遮攔了。

慕容夜不以為忤,反倒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

“小丫頭這般牙尖嘴利。”嚇得柳盼直往後退,但被他抓着手腕,連安全距離都沒辦法保持。

比起男女關係上保守了兩輩子的柳盼來説,慕容夜簡直可稱為花叢老手,自説自話為她定下名分之後,調戲起她來毫無壓力,見她退縮的模樣,還得意大笑。

被他這般撥,這頓飯柳盼覺得如鯁在喉,咽的時候困難,好不容易了下去,卻全都擱在胃裏,不好消化。

到了晚上,柳盼躺在牀上瞪着帳子許久,枕畔全是慕容夜的味道,更是攪得她心煩意亂,索起身坐在桌前寫藥方。

好在慕容夜仍在與呂光看卷宗,她一個人也算自在,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着了。

慕容夜推開房門就看到她這副樣子,桌上擺着厚厚一迭寫過的紙,她枕着胳膊睡得正香,顯然是坐了一夜,他心裏一暖,他在書房熬夜,她也在房裏等了一夜,真是個嘴硬心軟的丫頭,而且房裏多了她,空氣似乎都帶着淡淡藥香。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牀上去,替她蓋好被子,她睡得深沉,並未被擾醒,接着他輕手輕腳換了件衣裳,又依戀的看了她一會兒,這才往外走。

由於昭帝派來的人已經秘密到了高郵,慕容夜與呂光商量了一夜,決定先去見見這些人,部署一番。揚州城乃是仁同方的地界,多一個呂公子不要緊,但是多了大批朝廷官員,恐怕會引起他的警覺,為保萬無一失,會面的地點就定在了高郵。

慕容夜帶着裘天洛走了兩,柳盼便鼓搗了兩藥丸子。

阿漢照舊被留下來守着柳盼,只不過以往他會跟前跟後幫忙,這次卻懨懨的沒神。

柳盼還當他是因為慕容夜去辦事沒帶他,他心裏頭不痛快,安了他幾句,他頂多懶懶的回個一、兩句而已。

顧清蓉連着兩都來找她,今一樣開口就道歉“是姊姊魯莽了,那見到妹妹,妹妹卻不肯認姊姊,姊姊萬般無奈之下才向呂公子進言,想請他將妹妹送回家。妹妹只想着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哪裏知道父親為着你溺亡都急病了,妹妹好歹也要為父親想想,你這麼不清不楚的跟着呂公子,室不算室、妾室不算妾室,算怎麼一回事呢?”柳盼左耳進右耳出,畢竟兩人在顧家時連一絲面兒情都沒有,這會兒再來提姊妹妹,着實可笑,接着她發現顧清蓉邊説,眼神邊往阿漢那邊掃過去,她心裏不免有些疑惑,她這是瞧中阿漢了?可是沒道理啊,顧清蓉向來眼高於頂,怎麼可能瞧上個侍衞?

“我的事情多勞顧姑娘費心了,但你我素昧平生,姑娘還是心好自己就行了。”柳盼打從與顧清蓉重逢之後就沒打算認這個姊姊,她想要的逍遙子馬上就要實現了,只要擺了慕容夜,她又何必自找麻煩再與顧家人糾纏。

顧清蓉心裏卻有其他盤算,她最近被呂光冷落,令她在蘇嫣面前大失顏面,雖然對他並無情意,只有阿諛逢,但會遭受冷落是因為顧清鶯的緣故,她自然百般委屈怨懟,但是更令她晝夜難安的卻是呂夜。

自從在園子裏打了個照面,她無時無刻不惦念着呂夜,都是為人妾室,為何她就要跟着個肚大如籮、睡覺打呼的老頭子,顧清鶯就能跟着個英俊無雙的年輕公子,要是能夠換一換該有多好啊!

雖然她知道這樣的想法過於荒唐,可是卻止不住一次次去想,到最後都快要魔障了,管不住自己的腳,到底還是往呂夜住的客院過來了。

藉口她都想好了,既然她已經向呂夜坦白了柳盼其實是她親妹妹的事實,那她這當姊姊的來瞧妹妹,也説得過去。

阿漢在旁邊守着,她便有心作態,對顧清鶯的態度極好,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倒是顧清鶯對她愛理不理的,倘若落在有心人眼中,不只是她這做姊姊的秉温厚,一味遷就妹妹,妹妹還拿喬任,對姊姊不但不敬重還百般刁難。

她偷瞧阿漢,就是想要在這護衞面上瞧出端倪。

柳盼並不知道裘天洛曾經派人去蘇州打聽過她的事,只當慕容夜已經打消了對她的疑慮,對於顧清蓉的惺惺作態十分反,因此對她並不客氣。

“顧姑娘如果無事,還請回吧,我這裏忙,就不招待顧姑娘了。”顧清蓉潸潸淚下,可憐的道:“妹妹不必如此,我只是…在這裏寂寞,看到妹妹實是欣喜不已。”心道,柳盼面如夜叉一般可憎可厭,她這副可憐模樣,呂夜若是肯聽侍衞兩句話,誰温柔得體、誰刁蠻任,一目瞭然。

她同蘇嫣相鬥,還有什麼招式手段使不出來,裝可憐這一招本就是基本的,運用起來練無比,跟還未出閣的嬌小姐判若兩人。

直到她離開之後,柳盼還在愕然,顧清蓉這是跑到她面前演起戲了,可她演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