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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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特別重大的情況，一般而言，對外出使、主持典禮儀式，這是樞機主教的職務，各個樞機主教相當於主掌不同事務的行政首長，在教皇團內算是一等一的存在地位。比樞機主教更高位的九名聖祭司，無論對內對外都是備受尊敬與服從，平不輕易離開教皇團的他們，鎮在靈能塔內修練，與其説他們是神職者，不如説他們是完全一個術者的本分，研究起來，他們也只能算是無權的高位者罷了，最大的功用，就是服從聖法王的旨意，肅清敵人，或是利用魔導的力量，在戰爭上贏得勝利。

更為各國王家所忌憚的，是背地裏從事的暗殺的行動，以聖祭司高強的魔導力，要潛入戒備森嚴的宮殿中，殺死君主從容逃逸，一切都可以做到不知不覺。在不為人道的數段歷史裏，發生過數十起國王或股肱大臣離奇死亡案件，雖然對外捏造死因宣佈，有極大可能，是死於聖祭司的暗殺。

查無實證，懷疑只能放在心底，隨着案情石沈大海。對教皇團的陰微手段，各國真是又懼又恨，不少人更批評聖祭司為:『聖法王眷養的暗殺畜犬！』聖祭司所有行動，均出自於聖法王授令，位於教皇團頂點的聖法王，才是唯一的決策中心，由此看來，把教皇團視為一個由聖法王獨裁的國家也不過份，而聖祭司就是教皇團征戰的主力，同時帶着很濃重的私人親衞隊質。

九名聖祭司中，皆是超水準以上的靈能者，其中，以法爾斯的名號最為聞名遐邇，他成名之時，恐怕連依格爾人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當時的他，即已是大陸公認術力高強的魔導師；召喚雷擊打落半邊的喀特爾山，使得來勢洶洶的奎特軍大軍在亂石巖削崩壓下，過半數傷亡之後，為聖殿騎士掃蕩的不堪一擊，只好不甘願的伏手稱降──在法爾斯諸多戰績裏，喀爾特山之役場面，常是遊詩人口裏驚險萬狀的故事題材。

未必其它八名聖祭司就比法爾斯遜，但教皇團裏，畢竟公認第一的寶座首推是法爾斯。依格爾當然不會忘形的，因小小佔上風，就把法爾斯打落定位成不怎麼樣的對手，然而，在他心裏畢竟還是有勝利的聲音得意，能和大陸一魔導師平手對陣，多多少少實力也間接受到肯定；身為武人的驕傲好勝，比起一般人來，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聖法王是怎麼樣的傢伙”經由法爾斯，不讓依格爾聯想到對聖法王的好奇。這十幾年，關於聖法王的事蹟幾乎是沒有，置身在重重的教廷深宮裏的，發佈命令指揮教皇團，一點也沒有在世人前現面的意圖，這種悶死人的子能過得安然自得，聖法王人格想來不會太健康；不過，就他目前所見，法爾斯也是個叫人舒服不起來的怪傢伙，八成教皇團裏面以陰陽怪氣的人居多。

“不得已時，還是得選擇教皇團合作吧”依格爾在內心咕喃的發牢騷；就當成一場競爭遊戲，和姦詐的毒蛇大玩爭鬥的伎倆，他也未必會輸啊！一面撥上的金扣，一面在心裏苦笑:“最憎恨王位的我，居然要成為聖迦納的皇帝多諷刺啊！復國、振興？真得要當這麼偉大的人嗎？啊，皇兄想必很不甘心也許會更加埋怨我吧我”竟自憐自哀起來了？！依格爾搖搖頭，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多愁善。

未降雪的話，聖迦納的冬天，其實還構不上酷寒的條件。只是不曾體驗過北國寒冬冰雪的聖迦納人，是擋不了陰冷的天氣裏刺骨的寒風吹襲的。裝飾的華麗的宴會大廳裏，壁爐燃起熊熊的火光，驅走屋中些微的寒意，紅男綠女，豔裝華服，與笙歌美酒共舞逸樂的天堂。作為一個商業國家，聖迦納人很瞭解宴會的應酬目的，也毫不吝惜的想盡各種辦法來歡樂宴會的氣氛。

為了討好新來的統治者，投降的貴族、大臣，很配合的確認新帝依格爾陛下的繼位，廢黜亞律希二世的理由:『吾德不顯、吾能不力，故而自請退位』將來的年代史上記載着這一段話，由亞律希二世親筆所書，等其親到王都後，就會很合作的發表退位宣言。在加冕典禮未舉行前，依格爾都不算正式繼位，諸大臣口中『依格爾陛下』已是叫的非常順口了。

很顯然，今晚宴會的主角並不高興，始終冷僵着一張臉，凍豔絕麗顏。象徵的一一接受諸臣的敬酒後，依格爾就拒絕合作的獨自閃到角落裏，擺出『請勿打擾』的酷臉。他們很識趣、也很現實的，轉而圍繞追逐幕後的真實掌權者打轉；若要諂媚逢，只有撒德拉寇斯拉陛下記住我這人才有用啊！懷着這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

音樂盪漾，歌女翩翩起舞助興。只要自己活得下去，何必管別人如何呢！狂歡，狂歡吧！直到墮入地獄的前夕下意識的，依格爾把銀盃斜倒至間“你的手法很漂亮！”側頭一看，身材高？i的黑髮美女不知何時來到身邊，舉杯淺淺而笑？

“上午時我看見了很采！”一飲而盡，一雙青灰的眸子讚賞的閃爍。

“偷窺不是淑女該有的舉動。”依格爾表情有禮而冷漠，心裏卻驚訝的搜尋了一遍又一遍，當時只有他們五人在場，少女是從哪裏目睹？

“銀之鷹武鬥神的左手，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啊！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我還是很努力的一個個細節都不放過哦！可惜，再劃得深點，法爾斯那張臉就藏不住啦，呵～～”

“黑髮青眼，你是東方來的？”黑髮是大陸東方歐魯特人種的特徵。依格爾興趣的盯着約莫比自己長兩、三歲的少女，美女一向令他興趣？

“嗯，敢問芳名？”依格爾的放電的魅力似乎對她毫無作用。藍長繡羣襯得青眼裏那抹淡淡的灰更加明豔？

“麗緹凱娜，今後你會有很多機會悉我。”習慣撥拂了一下額前幾綣散落的銀髮，依格爾刻意放肆的眼神大膽:“呵！我很樂意悉你每一寸光滑的肌膚，是不是如同目睹的嬌美柔大膽的提議，由美女口裏説出，特別誘人？取？

麗緹凱娜無動於衷背靠於牆，泛着犀利的眸光接依格爾的挑逗:“承蒙看得起可是我沒膽量敢嘗撒德拉寇斯拉陛下的臠呢！”如箭尖鋭的言語準確重中依格爾高傲的脆弱的自尊，麗緹凱娜從容的看着他瞬間近眼前，因怒氣使銀白的瞳孔閃爍透明的詭異如玻璃:“是嗎？太遺憾了，有過關係的女人沒有不稱讚我是好情人的你真的要錯失機會嗎？”仔細凝視他一陣，麗緹凱娜明豔的綻笑:“別生氣，用來征服女人的手段太落伍啦！除了顯示男人的可笑自卑和淺薄的自尊，什麼都沒有。”丹蔻未施的纖指大膽撫觸他的臉頰，讚歎的:“哎，真的很美啊，連是女人的我都要自慚形穢了也難怪撒德拉寇斯拉陛下執着，要我看牢你，給這個任務，顯示他真的很不放心哪”方才挑逗的話有泰半是作態，他很清楚的意識到對方看穿了這一點，更以輕鬆的言笑、計算好的言詞，準確有力的給予回擊。無法不對她的話到不在意，目光陡降而深沉:“看牢我？把話説清楚！”

“當然，我也喜歡開門見山。”冷靜的女聲清晰明亮:“我受命為陛下的影護衞，守護陛下的安全”她聳聳肩:“雖然我懷疑有此必要説穿就是監視，你我也心知肚明既然是撒德拉給的題目，我也無話可説。”

“監視這種事，隱秘的進行會更好吧？”他冷嘲熱諷的説:“光明正大的影護衞？除了別出心裁的創意，你這影護衞的特還包括對君主直稱名諱的禮貌？撒德拉眼光真是與眾不同。”

“嚴格來説，我不算撒德拉寇斯拉的部下，我們之間嗯達成了一種協議擔任你的影護衞就是他給的條件。”朗的態度引了依格爾，對麗緹凱娜產生進一步瞭解的慾望。明亮大眼呈現若無旁人的自信，濃眉飛斜狂張，與厚組合呈現一種歐魯特美女的典型，奔放而明豔；窈窕有致的身材，在在都是個會引起男人一親芳澤衝動的美女。但無法忽視的深層覺，靈能者彼此間的共鳴，自若隱若現的程度竄升為更強烈心震，她絕不是普通人！

“你也是魔導師吧一接觸就明白了！”依格爾發覺自己可以很自然的和她保持一種敵對中的友誼關係，雙手在前叉抱着:“憑你的能力，不該只為了這種事發揮吧？有自尊心的魔導師都不會接受這種不名譽的工作──監視，枉費你的才能大材小用。”

“以世界的水準來説，我的才能還不算頂尖。”若有所思的閃過一道挑戰的眼神──依格爾終於明白自己似曾相識的覺，她和他在某個程度上，其實有着非常接近的好強。

會有那樣堅毅眼神的人，懷着什麼樣的志向，通常可以很輕易覺，更因眼光的主人是一介女，在背後催促着，也許是窮極凡人一生都無法達成的理想。

“能夠使出超距透視的術者，大陸上可是寥寥可數，還不夠頂尖嗎？”在一定的範圍內，可以藉由靈透視非體視力可及之處，練成超距透視此技的術者，除了強大魔導力，尚必須具備先天的資質，擁有體看不見的冥之眼，藉由靈力分子的波動，接收非現場的應。他和法爾斯那場小小爭鬥，盡入她眼底，超距透視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麗緹凱娜並不加以否認，證實他的臆測，只微笑説道:“不夠。”的紅傳達着一種誓不罷休的決心:“我要的是第一！”依格爾不留情的迅速説:“世上沒有絕對的第一。”

“有！”抹上淡灰的青藍瞳孔炯炯有神，很有自信的:“只要給予有效的方法，絕對是可以達得到的何況，我已經找到方法了”轉頭面對他:“黑暗帝王的能力你見識過了！能夠客觀的評價嗎？”

“”銀眸盯着她，緩緩的説:“不是人類所能想象的力量”

“瞧，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你還是必須坦白，撒德拉寇斯拉絕頂的魔力，絕對不是生為人者所能擁有的。那是再怎麼樣特異能力的人類，都不能達到的境界！”攙雜了奇異的恍惚與興奮，銀灰嘩的鍍滿青藍:“你我所目睹的撒德拉，釋放出能力尚不及潛藏的十分之一！那種力量來自哪裏，我並不清楚，但可確定的是，那不是人類的力量『魔』是真實存在着的！”他皺起眉頭，不知道如何擺出不敢苟同的態度，對方説的極是認真，想不到她竟也是走信仰偏鋒的狂熱者。

『世上真的有神嗎？』一干修道士和信徒對有神景仰而做出的一連串崇拜行為，及長時他是嗤之以鼻，年幼時他無法理解。

『神存在於信仰中，你相信神，神就存在』『從沒聽説有人看過神啊！』童稚的臉上困惑的皺眉。

要孩子構築深層的概念，是過多的要求吧！導師努力選擇用淺顯的説法想對他解釋:『我們都是普通人若是凡人看得見，神就不算偉大了。』沒被説服的他，反而問了一堆難纏的問題，導師後來怎麼説？大半的內容不復記憶，那時候他是七歲，還是八歲？恍惚的印象中，只有一句話最深刻:『神是存在的，然而其背後必定有魔存在！』有一件事説來諷刺，虔誠的聖祭院院長親手調教出來的得意弟子，反而是支持無神論的擁護者。與其祈求神的幫助，依靠自己實力比較還有用一點！神蹟留給想自我安的無能者最適合了。在某方面，依格爾有時確實是相當偏而不留情。

依格爾不信神，當然更不信魔。魔導術雖有『魔』的邊緣，也只不過是借用名詞，真實本質應該是人類的神力量，對未知的無法解釋，最後不都只好推給『魔』了。

“你心裏一定在想:天哪！又是一個魔道狂熱者，對吧？”被看穿心思，依格爾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笑起來:“已經寫在臉上了嗎？我以為隱藏的很好哪！”略偏頭，麗？有標鋟繾飼？潁骸改悴恍農t”他反問:“我為什麼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