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我是來看風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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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小蝶的拒絕,易楚和李德生也是無可奈何。
李德生説,民不與官鬥,鬥也鬥不過。
易楚説,不與小女人一般見識,咱是老爺們。
所以,雙方經過一番涉後,最終是決定合作。由迅捷公司的人監控外圍,三組的人繼續對楊程的審訊。當然,為了能更好的捕獲大魚,審訊地點由李德生重新選定。於是,澄江路三十八號便成了新的臨時辦公地點。
總的來説,除了換一個地點之外,三組的任務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該做什麼做什麼,依然進行着對楊程的審訊工作。至於佈局,她們基本沒有參與。關於這一點,應小蝶心知肚明。但她也知道,憑三組的能力,能爭取到這一步已經算不錯的了。至少,三組還在這個局中,並沒有完全的被排除在外。
換做以前,她絕對不會相信有人敢在自己的手中劫持人犯,即便有,她也有信心讓對方有來無回。但是經過袁決的事情後,她才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之大,奇人高手竟是如此之多!
如果説袁決的例子只是個案,那麼身邊的易楚,還有李德生這些人,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警察其實也是人,並非無所不能。在單個的案件中,在特定的環境下,當無法動用國家資源時,警察並不比一個普通的市民強悍多少。遠的不説,拿易楚來舉例子。應小蝶相信,如果易楚打算劫持楊程的話,無論自己佈下多麼嚴密的落網,其失敗的結局卻是早已註定。
所以。各司其職也好,能者多勞也罷,當易楚答應她地要求後,應小蝶悄悄的鬆了口氣。她的格很倔強,但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面對易楚的時候,她的那點倔強其實並不能維持多久。所幸,易楚同學還是那樣的無爭。稍稍勸説了幾句後便無可奈何的同意了。
對於易楚來説,雖是無奈,但也是一種強大的自信。
當李德生和老高守在外圍,自己隱身大樓內部,這裏,就是世上最堅固地堡壘!
別説被人闖進來救走、或是殺掉楊程,就是少掉一汗,都算是一種失敗。易楚有絕對的自信。在抓住有可能上門的大魚的同時,也能兼顧好三組這些女孩的安全。再説了,人家畢竟是警察,應小蝶可謂文武雙全。麥子也在不斷的進步中,只要不是遇上袁決那樣的變態,她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澄江路三十八號樓內,一切都已經佈置完畢。在樓外地一些地點,李德生和高宗棠也找到了合適的監控點。
臨開闢出來的房間裏,因為一羣女孩的到來,又再次被清理打掃了一遍。…應小蝶站在易楚地面前,笑的看着他。易楚有些不自在。因為在他的身上,剛剛穿上了一套嶄新的警服。除了應小蝶之外,三組的女孩子都圍在他的身邊,嘰嘰喳喳的品論着。而麥子更是一點也不避嫌,一會兒幫他整理衣袖,一會兒又幫他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
應小蝶笑道:“不錯。不錯,阿楚你穿上這套警服,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帥氣。看來,你不當警察真可惜了。”易楚苦笑:“你這是在讚我還是在罵我…情我不當警察可惜,就是因為我穿着這身警服比較帥?”麥子笑嘻嘻地説:“你還別説,老闆娘最近為了豎立警察新形象,正忙着在內部挖掘帥哥靚女做廣告呢。要不…我幫你跟老闆娘説一聲,乾脆進我們組吧。幹拿薪,不幹活,憑着臉蛋就能混口飯吃。多滋潤呀。”易楚哼了一聲:“有這閒工夫,我還不如找個富婆嫁了呢。就你們那點工資,養得起我嗎?”林英在一旁咯咯的笑着:“麥子能養得起你呀,你敢嫁嗎?”易楚敢和麥子鬥嘴,卻連半個林英都敵不過。再者,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一羣乎!
易楚乾笑幾聲,很識趣的閉上嘴。
不過話説回來,這套警服穿在身上的覺還真是不錯,也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易楚有心取出手機拍幾張照,但在一羣女人的環伺之下,終究是沒好意思臭美。
楊程被關在最裏面地一個房間裏,周偉像尊門神一樣,一直守着他,片刻不離。其實,在原定的計劃中,蔣蘭是不同意拿楊程做誘餌的。她的意思是,只要將地址透出去,該來的總會來,無需用真人做誘餌。而一直呆在迅捷公司辦公室的陸常林卻否定了這個決定。他的理由很簡單。所謂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敢在警察手裏虎口奪食的人,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而這樣的人,又必定會遵循一個最基本,那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真的有人‘上門’,一樁預謀好的劫持案,不敢説是萬無一失,但至少也得確定一下目標吧?
—這可不是攔路搶劫,搶劫犯守在路邊,逮誰是誰,本就不管對象是誰。
當然,將楊程當作誘餌,也並非是將他全程的暴在別人的視線下。這樣的話,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還是那句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三組的人將楊程帶來,就當是一次臨時的轉移。該防範的還是要防範,不刻意,但也不隨意。倘若真有人盯上了楊程,那麼他自然會留意這些…
關於楊程的案子,該審的基本都已經審了。
楊程也很老實…既然已經進了鼎鼎大名的三組,他也就死了恢復自由身的念頭。
他很清楚,玩心眼,鬥心理,自己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更何況三組已經掌握了很多的材料,頑抗是沒用的。與其硬抗。還不如老實地代問題,這樣,至少還能騙幾煙…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甚至落水的一天。身為氓,楊程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楊程的代很徹底,不僅老實的承認了自己身上的案子,還扯出了一大批‘同行’。有了他的配合。寧南市以往累積下來的懸案、疑案,着實清理了不少。直將蔣蘭樂得合不攏嘴。一點突破,全線告捷。這對一個警察局長來説,可謂是百年難遇地政績。要知道,在她手裏其實沒有一樁未告破的案件。這些所謂的懸案、疑案,都是前任遺留下來的。能一次的清理這麼多的案件,雖是巧合,但你敢説這不是她能力的表現?
唯一遺憾的是,關於南雲集團。楊程瞭解地並不多。
比如桂竹巷這件事情,南雲集團與他簽署了一份協助拆遷的合同,所有的往來都很清晰,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架勢。即使他與南涌有着私下裏地聯繫。但對方給的只是大略的方向,並沒有給出具體的方案,更沒有留下什麼可落人把柄的證據。就拿桂竹巷裏的那場大火來説,南涌只是告訴他,時間不多了,在規定的時間內,你必須給我解決這個問題。忽略掉這番話潛在的意思後,你會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宏達公司單方面地行動…如果真有人因此而將南雲告上法庭的話。那麼任意一個普通律師事務所的普通律師,都會很輕易的打贏這場官司。頂了天,也就是判南雲集團一個監管不力的罪名,大不了賠點小錢。真正要進監獄的,最終還是宏達公司這幫替罪羊和倒黴蛋。
該代地已經代了,所以。在澄江路三十八號裏,楊程的角只是一個誘餌。
不過,三組的風格永遠都是那麼的嚴謹。即使材料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但她們依然沒有放鬆對楊程的審訊。要知道,像楊程這種氓,幹過的壞事不計其數,甚至有很多事情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三組的人覺得,完全有必要將歷年來所有未破獲的案子清理一遍,然後再提審楊程,看看彼此間是否能掛起鈎來。當然。未必所有的遺留案件都是楊程乾地,但這人在黑道混了十幾年,認識牛頭馬面不計其數。憑他的人脈和掌握的消息,只要稍加提醒,想挖出幾條漏網之魚來,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則,閒着也是閒着,為了配合易楚的佈局,也完全有必要對楊程反覆的審訊。
關押楊程的那間房其實也是審訊室,應小蝶帶着周偉和林英,開始了一天一次的例行審訊。
在外間,麥子坐在桌後,用手掌支撐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易楚就坐在他的對面…
整棟大樓裏,只有他和周偉穿着警服。一般的來説,在重案組裏,大家基本都是穿便服的。一天到晚穿警服的人,基本都屬於站樁的廢材。何謂站樁?便如應大組長在審訊室裏一聲喝:xxx,上來。這個時候,xxx同學就會滿臉嚴肅的將犯人押送進審訊室,然後雙腳一併,目不斜視的站在犯人的身後。最可憐的是,人家犯人好歹還落了個座,這位xxx同學卻一直要站在那裏。不僅要忍着腳痠腿疼,還得忍着內急…這便是所謂的站樁警察了。
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既然穿上了警服,易楚就得盡一個警察的義務。
他同樣沒能逃站樁的命運,因為菜鳥的身份,他頂替了大周的位置,一直站在楊程的身後。而楊程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身邊這個清清淡淡、看起來很儒雅的警察,其實就是那天晚上趁自己xxoo的時候,了自己一悶拳的傢伙。
剛開始的時候,易楚還有點新鮮。但站了十分鐘,他便忍不下去了…憑什麼啊,你們都坐着人站着?太欺負人了,菜鳥不是人嗎!
他想走,但是卻又找不到臨陣逃的理由。總不能一舉手,報告應大組長説:隊長,俺要!
但是易同學是聰明的,鬼點子的很多的。
他一本正經地站在那裏,目不斜視,開始‘含情脈脈’的盯着應小蝶看。
很快。應小蝶就被他盯的滿臉赤紅,一連幾句話都沒問在點子上,得楊程直髮懵。
楊程發懵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身後的‘警察’正無恥的盯着人女孩子看,而一旁的林英和大周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於是,審訊室裏的氣氛便開始不對勁了。大周和林英地戀情已經公開,這一對公婆看一眼易楚,再看一眼應小蝶,忍不住低聲輕笑。用手中的紙筆開始八卦起來…
隊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於是,易楚得償所願的被趕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的一幕只是個小曲。
這一次的審訊,其實也是一次漫長的等待,而且極有可能是沒有結果的等待。因為誰都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魚鑽進這張心佈置的大網…
麥子託着下巴,正在考慮着這個問題。
易楚出了審訊室,乾脆將警服地上裝了下來。心裏發着誓,事情結束後,打死我也不穿這身警服了。
他坐在麥子對面,給自己倒了杯水。問道:“丫頭,想什麼呢?”麥子笑了笑:“我在想…到底會不會有人來呢?如果有的話,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微微一頓,又吐着舌頭,調皮的説道:“我還沒見過真正地殺手是什麼樣呢…以前倒是在屏幕上經常看到,都是很冷、很酷的那種。戴着墨鏡,含着牙籤,穿着風衣,一出場就讓人看的心碎…”易楚奇道:“心碎?”麥子點頭笑道:“對啊。心碎…幸福的心碎,暈眩的心碎。”易楚嘖嘖搖頭:“沒追求,沒品味…算了,這次要是有人來,我就手下留情,饒他一條小命。然後和他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你給嫁出去。嗯,也算是圓了你‘心碎’的夢。”麥子卻眨了眨眼,故意問道:“要是來的是個老頭怎麼辦啊?我還年輕呢…”易楚笑道:“那就讓他整容啊…從大腿和股上拉下一大塊皮來,然後貼在臉上。光光滑滑的,還不用擔心長鬍子,連剃刀錢都省下了。麥子你放心,為了能把你嫁出去,我傾家蕩產在所不惜。只要將小老頭整成小帥哥,整容費我掏了。順帶贈送墨鏡、風衣,還有隻用過一次的牙籤…”麥子咯咯地笑着。手裏卻抓起桌上的筆記本砸了過去:“你才整容呢,你才整容呢…噁心不噁心啊…”
…
…阿酒坐在黑暗的斗室裏,房間裏沒有燈。
‘嗒…’他按着了打火機,卻沒有點燃嘴角的香煙。他沒有煙癮,但卻喜歡叼着煙的覺。斜斜的用牙咬住,很有一些滄桑和孤獨地覺。藉着火光,他靜靜的看着對面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然後摸了摸鼻子,嘖嘖説道:“真是要人命,又長帥了點…”對面的當然不是一張鏡子,而是一張真實的臉。
另外,鏡子是不會説話的,而這張臉不僅會開口説話,並且還會説話。
很陰冷的話。
“去你媽的…你是你,我是我,以後不要對着我的臉説自己帥。否則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變得和我不一樣!”阿酒笑着搖頭:“不要一口一個他媽地行不行?別忘了,我媽就是你媽,你媽就是我媽。做兒子的,是不可以罵自己母親的。再説了,我們是兄弟,是孿生兄弟。我們能活到今天,而且活的很滋潤,就是因為我們有一張相同的臉。所以,我親愛的弟弟,以後千萬不要再説這種蠢話了。”對面的人沒有説話。
而阿酒的手裏的打火機開始發燙,他淡淡的笑着,鬆動了手指,讓周圍再次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
過了半晌,對面的人再次開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林七?”阿酒嘆了口氣:“你知道的,以前我欠他一個人情…當然,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對面的人問:“那什麼才是最主要的?”阿酒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來看風景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