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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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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對面,袁決縮在椅子上,雙眸通紅,像只野獸般緊緊的盯着謝言。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視自己為洪水猛獸,而眼前這個女孩卻沒有一絲的驚懼呢!

昨天夜裏,他帶傷闖入了這家醫館,先是打暈了正在睡夢中的光頭少年,然後再威這個姓謝的女孩子為自己配葯、熬葯。當初,袁正霖在為他配葯的時候,已經將這家醫館的地址告訴了他。所以,從武館逃逸之後,他想到的第一個藏身地點就是這家醫館。

手上的傷勢雖然很重,但相比起內心深處那頭隨時可能發作的狂獸,這點傷勢其實算不了什麼。

袁決無時無刻不在恐懼着這頭可以噬一切的狂獸,因為當它離樊籠時,所噬的也包括他自己。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他在乎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必須來到這家醫館,來尋找可以使自己活下去的東西…

他已經有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神已經極度的萎靡。

看着泥爐上的葯罐,他已經想好,等葯熬好後就打暈這個女孩,然後好好的睡一覺…他看了看隔壁的房間,那裏正傳來一陣輕微的鼾聲。心中又想,這個女孩用一針就能讓人昏睡不醒,不知道這個方法對她自己起不起作用。也許,我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天亮的時候,被打暈的光頭男孩已有甦醒的跡象。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坐着輪椅的女孩卻用一針再次讓他陷入了昏睡。袁決在一旁看了,很驚奇,也很惑。驚奇自然是因為謝魚的針技,疑惑卻是他不明白。女孩為什麼要讓少年繼續沉睡。

謝魚的鼾聲,謝言同樣聽在耳中,嘴角便輕輕撇出一抹微笑。

睡吧,安心睡吧…姐姐相信,等你睡醒後,一定能看到一輪新的太陽。

這一抹好看地微笑落在了袁決的眼中,他張了張嘴。忽然説道:“你笑起來很好看。”謝言輕輕説道:“每個人笑起來都很好看,關鍵就在於你願不願意笑。”袁決眨了眨眼,問道:“我笑起來也好看嗎?”謝言卻輕輕的搖頭:“你沒笑過,所以我不知道。不過我猜…你笑起來的樣子肯定不會好看。”袁決奇道:“為什麼?”謝言説道:“因為你的心裏有隻野獸,野獸只會咆哮。只有憤怒,它們是不會笑的。”袁決怔怔的看着謝言,聲音開始顫動:“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地心裏有隻野獸的?”謝言笑了笑:“因為你的葯…第一次那個人來為你配葯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心裏有一隻野獸。”説到這裏,她不由輕輕地嘆了一聲。那天。當她看到袁正霖手中的葯方時,就已經知道病人的具體症狀。她也知道,這種葯其實並不對症。只治標卻不治本。所以便勸袁正霖,或是將病人送來自己的醫館由她親自診治,又或是將病人送進專治心理疾病和神經疾病的醫院。但袁正霖卻以為她是危言聳聽,不過是想多騙葯費,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

所謂醫者父母心,當病患地家屬並不相信自己時,謝言所能做的唯有照方抓葯。

這葯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卻可以減輕患者的痛苦,身為醫者,她最不願看到地就是患者的痛苦。她還打算着,等病患的家屬再次來醫館抓葯時,自己再好好的勸導他。讓他把患者送來醫館。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昨天夜裏。患者終於來了…

袁決通紅的眼眸裏泛出亮,顫着嗓子問道:“那你可以…可以幫我趕走這隻野獸嗎?”謝言點了點頭,説道:“可以,但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你必須得配合我。”袁決忙不迭的點頭:“我會的,我會的,我一定會配合你地…只你要能幫我趕走它,你説什麼我都答應你。真的,我很聽話的。”這時候的袁決表現的如同一個未成年地孩童,萎靡的臉龐上甚至還帶有一絲地討好。眼睛裏,也不再有兇光,透出的是純淨和無辜…這樣的表情和眼光,易楚同樣見過。只不過,他當時的反應是極度的噁心和憤怒。但是謝言卻並不做如是想,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嚴重的人格分裂者。

看着袁決的表現出的無辜和乞求,謝言微微的嘆了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兇惡,她甚至能推斷出這個人在來醫館之前,必定做過一些令人髮指的事情。但是,他畢竟是個病人啊…謝言沒有正面回答袁決的乞求,稍稍沉後説道:“其實,給你開這個葯方的人,他就有能力治好你的病。嗯,你可以告訴我,是誰給你開的葯方嗎?”袁決抓了抓頭説道:“我…我忘記了。我的腦子不好使,一會兒好,一會兒糊塗。好的時候,我能記得以前的事情,糊塗的時候,我就什麼都忘記了。”微微一頓,他警惕的左右望了一眼,又接着説道:“不過,我知道有很多人想抓我,有一個傢伙一直想用槍打我,給我葯方的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想着抓我。還有啊,昨天晚上,我還遇見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不僅想抓我,還扭斷了我的手腕…”謝言心裏很好奇,很想知道關於袁決的事情,但是她卻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她知道,現在的袁決看上去是一個與人畜無害的乖寶寶,但是這種情形只能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如果繼續追問的話,很有可能因為回憶而導致他的人格突然間轉換,從而起他地暴戾。現在,她只想快點熬好爐子上的葯。然後讓袁決喝下去…在配葯的時候,她偷偷的在裏面添加了一味可以使人昏睡不醒的葯材。

謝言沒有説話,袁決卻開始滔滔不絕的説起記憶裏的點滴。

這時候地袁決完全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留存的一些並不清晰的回憶,全部都是孩童時代發生的事情。他説在他地家鄉,有一條叫做清溪的河水,他總是喜歡在裏面游泳捉魚。有一次。因為一起戲水的玩伴在水裏忽然筋,他去救的時候,被水裏的水草纏住腳腕,差點就送了命…

“姐姐,你不會害我地。對嗎…”説完小時候的故事後,袁決忽然問了一句。

謝言看着爐子上的葯,心底輕輕地嘆息着,袁決剛才的回憶讓她開始猶豫…她想,他終究是個病人。不管以前做過什麼,為什麼不能先治好的他的病,再讓他去接受應得的懲罰呢?

袁決見謝言不説話。很固執的又追問了一句。

他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叫的順口之極。落在別人耳朵裏,肯定是噁心地不行,但謝言聽了,卻唯有嘆息,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也被輕輕觸動。她有很多的弟弟,除了正在酣睡的謝蛋蛋之外,孤兒院裏的孩子見了她都會很甜地叫一聲姐姐。而每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姐姐的時候。這女孩地心,便彷彿烈下的冰雪,一瞬間就消融成水,然後再匯聚成一條温柔的小溪…

“我不會害你的,但是…你要聽我的話才行。”謝言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覆思量後,她決定試着先讓袁決接受自己。

袁決拼命的點頭:“我會聽話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會聽話的。你説,現在要我做什麼?”謝言搖動着輪椅,將葯罐裏的湯葯倒在一隻碗裏。然後説道:“你現在需要休息,喝下這碗葯後,你會睡一個好覺…”袁決眨了眨眼,看着隔壁的房間,説道:“和那光頭的傢伙一樣嗎?”謝言點頭道:“對,和他一樣。”袁決開始皺眉:“可是…我記得我以前喝這葯的時候,從來不睡覺的啊。”謝言問道:“你相信我嗎?”袁決眼裏泛起一絲猶豫,卻仍是點了點頭。

謝言用抹布擦拭着碗口的葯漬,沒有注意到袁決眼中的猶豫,便淡淡説道:“相信我的話,就喝下這碗葯,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你不用多問,等你醒來後,我們就開始治療…”袁決忽然站起身,走過去拿起葯碗,看着謝言好半天沒有説話,臉上的神情也很古怪。

謝言微微的皺眉,剛想問他為什麼不喝葯的時候,袁決卻忽然反手給了她一記耳光!

“臭‮子婊‬,我這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害我!”袁決將手中葯碗狠狠的砸在牆角,雙眼再度泛紅,又揪着謝言的衣領,聲嘶力竭的叫道:“姐姐,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我呢…我真的很聽話啊!不,你是個臭‮子婊‬,你不是我的姐姐,我要殺了你…”謝言的嘴角有鮮血下,她試圖推開袁決,然後告訴他,我真的沒想着害你…

袁決開始興奮起來,着嘴,咯咯的笑着:“對了,對了,我為什麼要殺你呢…不,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現在很興奮,我想玩‮子婊‬。知道嗎,我很會玩的,我會敲碎你的骨頭,然後再慢慢的去你的衣服…啊,對了,對了,你這裏有繩子沒有,綁起來更好玩的他着嘴,鮮紅的舌頭彷彿毒蛇的信子般伸縮着…

謝言清秀的臉龐上依然沒有恐懼,掠過的…只是一絲的悲傷。她在為這個瘋狂的男人悲傷,也為睡在隔壁的謝蛋蛋而悲傷。也許,姐姐和你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