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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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悠悠的吹來,蕩起身邊的野草沙沙作響。
易楚搬來兩塊乾淨的山石,請應小蝶坐下。
看着默默煙的陸常林,應小蝶習慣的從包裏取出記錄本和錄音筆…陸常林微微皺了皺眉,説道:“這就不用了吧。”應小蝶想了一會,將東西收了起來,笑道:“好吧,今天就算是聊天了。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易楚也坐了下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原本是有些興奮的。但陸常林的從容和反客為主,卻讓這種氣氛裏帶着一絲詭異。他看了一眼應小蝶,眼裏便有一些憐惜。心想,如果世上的罪犯都像陸常林這樣,警察的平均壽命一定會大幅度的下降吧?這位陸老兄…呵,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警察呢。
陸常林笑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是怎樣懷疑上我的呢?”應小蝶並不打算一上來就説實話,淡淡道:“這個簡單啊,我們據你和衞視台某位領導的往記錄,以及你和張長東的往記錄,這並不難判斷出你在整件案子中承擔的角。更何況還有一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留下的蛛絲馬跡可也不算少…”陸常林聽到這裏,臉上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輕嘆道:“只有這些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他微微搖頭,又接着説道:“你們是警察,應該比我清楚,在缺少證據的支持下,推理是無法作為最後的結論的。換句話來説,你們即使猜到了我是最關鍵的人物。但這僅僅只是猜測。我很想知道,僅憑這些猜測,你們又能將我如何呢?”易楚忍不住問道:“看來你很失望?”陸常林一聳肩,説道:“失望談不上,怎麼跟你説呢…知道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吧?”易楚聞言,不由微微一怔…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他當然知道,只是這典故和陸常林又有什麼關係?
《呂氏秋本味篇》有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話説這伯牙與鍾子期地故事,兩個字就可以概括,惺惺相惜,唯知音二字。
易楚不明就裏。應小蝶卻揣摩出陸常林話中的意思來。
她微微一笑,碰了碰易楚,笑道:“人家是在説你呢。”易楚奇道:“説我?”應小蝶輕輕的笑着。看向陸常林説道:“陸常林,你不用失望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追尋的知音就坐在你的面前呢。”陸常林也是一怔,狐疑的看着易楚,皺眉道:“你説地是他?不錯,他確實懂一點針技,昨天我就看了出來。但是…”易楚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你是説張長東在催眠狀態下大鬧衞視台的事情?拜託,這麼點雕蟲小技,也值得你來找知音?太誇張點了吧。老哥。你敢説…我還不敢認呢。”陸常林盯着易楚,問道:“僅僅是這個?”易楚一聳肩膀,説道:“還有張長東的自殺,也同樣是你的傑作。老哥,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像你説地。江湖之大,奇人輩出。我雖然不是什麼奇人。但恰好知道一點你的小花樣。否則的話,我們又怎會盯上你呢?”陸常林眼中滿是驚訝,看着易楚輕描淡寫的樣子,半天沒有説出話來。
易楚説的輕輕鬆鬆,他地心裏卻是波瀾起伏。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作珍寶一般的秘技,在這個年輕人的眼裏卻成了小把戲。聞其言,觀其,在易楚地臉上,他看不到半點的偽飾。這就説明,至少在針技上,易楚的技藝絕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陸常林臉上寫着震驚,心中同時也充滿了疑惑。易楚口中的小把戲,説的輕描淡寫,彷彿一錢不值。但這卻是他勤學苦練二十幾年,方才練就的秘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充其量也就二十六七歲吧…他心中疑惑,卻忽然笑道:“眼高手低的人這世上不在少數,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人,則更是數不勝數。我只想知道,你是哪一種人呢?”他這話恰是點中了易楚同學的最大的軟肋。
但易楚同學也不是白給的,在答應幫助應小蝶之前,就已經料到了今天這種情形。
他微微一笑,從戒指中出繞指柔,淡淡笑道:“陸老哥,你既然自稱是江湖中人,不知道認不認識我的這針?”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遮遮掩掩,繞指柔這東西,雖然有些神奇,但畢竟屬於人類可以接受地範疇。以後要用到它的地方肯定還會有,總不可能每次都把人趕走吧?
繞指柔一現,不僅是陸常林吃驚,應小蝶也輕輕叫出聲來。
應小蝶和陸常林同時説道:“你是燕門弟子?”這一回,倒是讓易楚訝異了。
他扭過頭看着應小蝶,問道:“你也知道這玩意?”應小蝶給了他一個很好看地白眼,嗔道:“我當然知道…我師父也算江湖人,我怎麼會不知道燕家的繞指柔呢。騙子,幹嗎一直瞞着我?”陸常林卻苦笑道:“真沒想到…居然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易楚一怔,問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你什麼意思?”陸常林繼續苦笑道:“這個…算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其實我想説的是另一句話----寧遇鬼神,莫惹燕門。”易楚更加的奇怪,説道:“老兄,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説完啊?這一句有一句沒的。讓人聽着很頭疼啊…”陸常林點了煙,苦笑着解釋道:“如果你真是燕門子弟的話,那我們也算是同門了…這麼跟你説吧,早在幾十年前,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他老人家就是燕門地一個外家弟子。但因為品行不端,最後被逐出了師門。按照燕家的規矩。被趕出門的外家弟子,如果用在燕家學到的東西四處招搖,又或是開門收徒的話。被抓住後,至少也要打斷腿雙。所以,我的師爺留下了寧遇鬼神。莫惹燕門的警示。”説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又接着説道:“幾十年過去,這句話應該已經失去了效應了吧。而當初地燕家,也早就銷聲匿跡了。但我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遇上了燕家正宗的傳人…呵,我師父傳給我的針技,在我眼中可謂是神仙般的手段。但在你燕家人的眼裏,那可真是一分錢都不值啊。也難怪你會説這只是小把戲…沒錯,在這個世上,你燕家人確實有資格説這句話。”原來是燕家地棄徒啊…易楚聽到這裏,雖然驚訝,但心中卻是輕鬆居多。既然大家都認識我這個正宗的燕家傳人,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裝神鬼了,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煩。呵呵。誰又會知道,我這個嫡傳的燕家弟子,卻是個半吊子貨呢!
果然,陸常林一拍大腿説道:“這樣也好,既然老弟你是燕家的傳人。倒省去我不少地口舌。否則的話,關於張長東的事情我就是説了。你們警方也未必相信。”微微一頓,他看向應小蝶,眼中帶着一絲狡猾,説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即使你們清楚了張長東地死因,那麼有沒有將它轉化為證據呢?我剛才説了,有些東西,你們相信,甚至比我還要通,但法官會相信嗎?”應小蝶學着易楚一聳肩,笑道:“如果你親口承認的話,法官自然會相信。我今天來找你,要的就是你的口供。”陸常林笑道:“要是我不肯説呢?”應小蝶看了一眼易楚,説道:“你不説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阿楚?”易楚很自信的笑着,了,剛要説話時,陸常林卻搶先開了口。
他苦笑道:“他當然有辦法…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怎麼對方張長東的,他自然會用同樣地辦法來對付我。以我的這點功力,尚且能完全控制住張長東的意識,又何況燕家的嫡傳弟子?如果我一意頑抗的話,相信我最後地下場會很悲慘。呵呵,被人控制住意識的滋味可不好受,可以選擇地話,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做別人手中的傀儡。”易楚聽了這話,笑得很矜持、很莫測,也很有高人的樣子。但在暗地裏,在意識的最深處,卻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的擦了一把汗…現在的這種情形,不僅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而且也正是他蓄謀已久的。只是沒有想到,結局恰如自己所料,但這過程卻是有了很大的偏差。簡單的一句話,終究還是沾了燕家的光。
這時候,應小蝶是最輕鬆的一個人。
她看着陸常林,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真正的開始了呢?有一句話我先説在前面,整個案子的脈絡我們已經大致瞭解,所以,如果你肯戴罪立功的話,最後的結局也未必就是最嚴重的。”她委婉的説着,又再次從包裏取出了錄音筆。
陸常林卻搖了搖頭,笑道:“你不用錄音…真的,就證據而言,我相信我這裏有比錄音更適合充當證據的材料。”應小蝶微微一怔。
陸常林卻繼續説道:“另外我在補充一句,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在監控我了。説句實話,如果我想要跑的話,你們未必能攔得住我。怎麼説呢,我們也算是有緣吧…在我的設想中,我們的會面不應該在這裏,也許會在寧南,也許會在其他的什麼地方。但決不是這個地方。不過這樣也好,這一面遲早是要見的,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在這裏會面,只能説是大家有緣,也可以説是上天的安排。”應小蝶和易楚都沒有説話,只靜靜地聽着。
陸常林剛才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奇之又奇。但因為陸常林最初表現出的有恃無恐,卻讓易楚和應小蝶的心裏早就有了一定的準備。兩人很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很耐心的等着陸常林地解釋。
“我和林天龍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吧…”陸常林又點了煙,緩緩的説着。
林天龍的名字。易楚早就聽喬丹説起過,在三組的資料上也已見過。洪葉山倒下後,他就是最有可能坐上衞視台總boss寶座的人選。
“張長東這個人我認識地時間不算長,也就小半年的時間吧…”陸常林着煙,神情有些恍惚。微微的閉眼時,彷彿已經完全陷入到記憶之中。
“説起張長東這個人,用窩囊廢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相信你們也知道他與洪葉山之間的恩怨。這個我就不多説了。簡單的來説,林天龍想搞垮洪葉山,卻始終不得其法,論能力和關係網,他都不如洪葉山。於是他就找到了我…呵呵,在他眼裏,我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值得信賴地朋友了吧?”陸常林娓娓的説着,神情雖然有些恍惚。但很平淡,彷彿在述説着別人的故事。
接下來地情節,易楚和應小蝶早就已經推斷出一些,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無非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刀殺人。但陸常林説到最後,卻有一節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陸常林説道:“張長東的死。你們是知道確切原因的。但我要説的是,他的死亡可以説是他殺。但實質上卻依然是自殺。”這句話,有些玄妙。張長東地死,在外行人眼裏,是貨真價實的自殺,但易楚和應小蝶都知道,張長東其實是死於陸常林之手。但現在陸常林卻語出突兀,説張長東是自殺,這就讓人費思量了。
陸常林看出有些和應小蝶眼中的疑惑,笑道:“別以為我是為了推卸責任,我説的是真話。張長東這把刀我確實是借了,但實際上,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在整件事情發生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所有地環節。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在和我認識之前,他地心理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並且曾多次接受過心裏醫生的治療。但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什麼心理問題,而是一種無法化解的仇恨。醫生那一套,本就不管用。唯一有用的辦法就是…像一個男人那樣的去打到洪葉山。”陸常林嘆了口氣,又道:“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傢伙本就不是個男人,即使我對他説出了所有的計劃,他依然不敢像男人一樣站到洪葉山的面前。呵呵,如果他有勇氣的話,其實事情也不會的這麼複雜。這個人啊,該怎麼説呢…最後雖然答應了我的計劃,卻也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對我説,他不想在監獄裏受罪,如果不能幫他自殺的話,他就不答應這個計劃。你們説,這是不是很有趣?這樣的一個男人,報仇需要在催眠狀態下進行,自殺也要別人的幫助才行。真***搞笑啊,這樣的報仇真的有意義嗎…”應小蝶微微皺眉道:“但你還是答應了他,不是嗎?”陸常林笑道:“我能不答應嗎,這樣的一個男人…我相信對他來説,死去比活着更有尊嚴。再説,洪葉山畢竟是因為他而倒台的,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説完這話,他從揹包裏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應小蝶,又道:“這裏面有更詳細的資料,書面資料、錄音、視頻。隨便拿一件出來,都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另外,也有張長東的自述書和寫給他老婆的遺書。”這正是應小蝶一直渴望的證據,她接過文件袋,卻沒多看一眼。而是問道:“陸常林。林天龍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就出賣了他呢?”陸常林嘿嘿的笑着,笑得很猙獰,説道:“是啊,我們確實是很好地朋友,好到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應小蝶已經隱隱的猜出一些什麼,看着那塊碑石,淡淡道:“和她有關嗎?”陸常林笑的不僅猙獰。而且淒厲,他看着應小蝶説道:“你很聰明…沒錯,確實和秀雲有關。秀雲這丫頭是我的表妹。我這人是孤兒,從小被舅母養大,秀雲也算是我親妹子了。我一直很疼愛這個妹子。比親妹妹都疼。後來這丫頭長大了,去了寧南,一去就是好幾年。有一天夜裏她卻突然回來了,遍體鱗傷,還有了身孕。她對我説。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但這個男人卻不肯為了她而離婚,所以只好回家尋求庇護…”説到這裏。他輕輕摩撫着石碑,卻是言又止。
易楚忍不住問道:“僅僅是這樣?”陸常林冷笑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算不了什麼,男女情事,誰都無法説清楚的。我陸常林雖然沒有結過婚,但這道理我卻是知道的。秀雲回家後,其實並沒有呆多久。那個男人一個電話,就又勾走了她的魂魄。帶着幾個月地身孕,連招呼都沒打。就偷偷的回到了寧南。我的舅母去世的早,我想管,但又無從管起。心想,這丫頭連魂都沒有了,就隨她去吧。男女情事。嘿嘿,這種事情不隨她去又能怎樣?但是三個月後…我卻收到了她的死訊。説是產導致地大出血,最後是一屍二命!”説到這裏,應小蝶和易楚已經完全明白。
應小蝶皺眉道:“秀雲的死與林天龍有關?”陸常林咬牙説道:“什麼產導致的大出血,分明就是這畜生一腳踹的!我去寧南幫秀雲辦後事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偷偷地告訴了我,她説,這是秀雲死前讓她轉述的最後一句話!”應小蝶嘆了口氣,説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説的這樣…其實是有很多方法來解決問題。”陸常林輕輕地笑了起來,説道:“很多種方法?可是對我來説,卻只有一種辦法。你們知道嗎,我連死都不想讓林天龍這個畜生去死!我要讓他活着,身敗名裂的活着。我要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去回憶前半生的風光!你們知道嗎,對他這樣的人來説,這才是最好的懲罰!”微微一頓,他又接着説道:“為了等這個機會,我忍了很久、很久。忍到差不多快要絕望了,心想幹脆一刀宰了他算了。但這個時候,張長東卻出現了…下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在説了,文件袋裏有更加詳細的資料。總之一句話,整件事情其實就是兩個人男人的報復,張長東對洪葉山地報復,我對林天龍的報復!”連環局…
局中局…
孽緣…
仇恨…
兩個人男人的報復…
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的詭異和不可思議!
陸常林地這一番話,讓原以為對案情已經基本瞭解的易楚和應小蝶,生出了無限地嘆…
應小蝶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聯繫警方?”陸常林笑得很愉快:“呵呵,你不知道嗎?大概今天或者明天吧,林天龍會收到正式的任命。當然,想當第一把手,還得等到明年。但常務副台長的任命卻已經發了下來…哈哈,有意思啊,在最巔峯的時候被人捅上一刀,這種滋味會不會讓他記一輩子呢?”説到這裏,他忽然站起身來,走向墳塋後的一處斷崖,然後轉過身笑道:“好了,你們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所以,兩位警官,我們就在這裏説聲再見吧。”易楚一怔,急道:“拜託,你想要逃的話也不用去跳崖吧?”陸常林笑道:“你知道嗎,我的同門老弟,我就是在這山下長大的,這裏的斷崖看似危險,但卻有十三個落腳點,只要你掌控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像一隻飛猿一般從這裏離去!順便説一句,兩位警官,認識你們很高眼看着陸常林像一隻飛鳥般跳下了山崖,易楚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盯着陸常林的急速下降的身影,心裏很是不屑,本少爺想抓你,還用的着落腳點?切,分分鐘的事情而已,瞧把你得瑟的…
應小蝶也沒動,坐在那裏,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易楚很奇怪,問道:“你為什麼不追,即使追不上,開一槍嚇唬嚇唬他也好啊。”應小蝶笑道:“我為什麼要追?”易楚威脅道:“大姐,你這可是瀆職哦…”應小蝶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袋,問道:“你相信這裏面有我們需要的證據嗎?”易楚點頭道:“我絕對相信。”應小蝶笑道:“我也相信,那麼你認為它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嗎?”易楚説道:“依陸常林的縝密和心計…我相信林天龍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讓自己逃法律的制裁。這一點,我堅信!”應小蝶笑得很開心,説道:“和你一樣,我也相信。但問題的關鍵是,你認為這些證據裏會不會有些陷阱呢?”易楚奇道:“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應小蝶拿着文件袋很親暱的打了一下易楚的腦袋,笑道:“笨蛋…這是陸常林收集的證據,如果強行拘捕他的話,你猜,他會不會有辦法讓這些證據忽然失去效用呢?”微微一頓,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所以呢,他跑他的,我幹嗎要追?即使要追,也要等林天龍進了監獄後再追。到那時,發個通緝令就行了,且由得別人去心…倒是你,你為什麼不追?”易楚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説道:“大姐,你也太狠心了吧。這可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啊,摔死了也就算了,摔個半殘的,你養我下半輩子啊?”應小蝶將手中的文件袋砸向易楚,嗔道:“不許胡説。”易楚嘿嘿的笑着,幫應小蝶將文件袋收好。再抬頭時,卻見這丫頭輕蹙着眉,似乎又在琢磨着什麼事情。
易楚問道:“想什麼呢?”應小蝶一偏頭,問道:“你説,洪葉山和林天龍都倒了台,下一個會是誰受益呢?”易楚嚇了一跳,急道:“大姐,你有完沒完啊,照你這麼搗鼓下去,這世上可沒好人了。”應小蝶咯咯的笑着:“我就是這麼一説嘛…不過,這世上的事情很難説的哦。”易楚翻了個白眼,乾脆往地上一躺,視線落在秀雲的墓碑上時,心裏卻有淡淡的愁緒。這一行,意想不到的輕鬆,但是也很沉重…
張長東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老張同志死的憋屈,但也算是死得其所。陸常林格雖然陰冷,但我很喜歡這個角,也許以後還會出現,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