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滴天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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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李時老老實實地回答，好東西人人想要，這是人之本，就像看到美食人人想吃一樣，如果看到美食就嘔吐，看到好東西就想砸碎，那就失去人的本，或者説太虛偽了。但是想要是一回事，要不要又是一回事，這麼好的東西一定是老爺子的最愛，自己所謂的想要只是表明對寶物的欣賞，絕對不會生出奪人所愛的貪念來。

“想要我也不給你！”老爺子説着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老爺子居然還有頑皮的一面“你肯定很奇怪，為什麼我的藏品會這麼少，對不對？通過這套茶具，你能理解為什麼我的藏品這麼少嗎？説説看！”李時略為沉思了一下:“據我認為，這是龍爺爺的境界所致，記得一本古書上説過，好收藏者必竊，説的是人一旦收藏成癖，只要見到好東西就會產生利益獨佔的虛榮念。在我看來這其實是一種病態，這些古董、古玩説白了就是古人智慧的結晶，考古除了傳承，也能使人怡情悦，而收藏成癖就會使人失去傳承，失去怡情悦的享受，而單純變成一種攫取，並在攫取之中限擴大人中的貪慾，到那種地步，不僅僅是境界全，連人和道德的底線都要失去了。”龍鍾聽得一臉欣喜，不住地頻頻點頭。

李時繼續道:“從龍爺爺的這些藏品中，既能看得出爺爺的志趣，也能受一二爺爺的境界，看這些東西既不大俗，也不大雅，而是重於實用，比方這套茶具，還有那幾件，雖不實用，但確實能起到讓人怡情養的作用，説到底對人也是實用，這就像俗話説的家有萬間房，只睡一張牀是一個道理。”

“好，好哇！”龍鍾不住由衷挑起大指“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悟，可見我沒走眼，果然是可造之材，前途不可限量！你和是同學，這也是剛剛畢業，你有什麼打算，是不是準備在古董行業裏發展？”

“説實話，我還真沒想好！”李時實話實説地回答老爺子“這一段時間對古玩、玉器興趣，也看了很多相關書籍，不過是因為被引上道，對這一行的很多東西不懂，不理解，才去翻書的。現在我只是對知識興趣，並不是對古董的價值興趣，我跟龍爺爺的想法差不多，就是再好的東西擁有了對自己要有用，而不是單純為了佔有而佔有，或者佔有的目的就是因為虛榮，藉以顯示自己的富有！”

“算我沒看錯你！”龍鍾開心地笑了“如果你有志在古董界發展，我希望你成為一個鑑賞家，而不是一個收藏家，收藏這事，確實很容易讓人成癖，放大貪慾，從而偏離人。這樣的人往往是悟太差，他們不懂得太多的身外之物能消人福祿，而招致禍患。”

“不得不承認，我老頭子沒你有悟，我的這些想法只是近幾年才有的，以前的我，就是一個偏離人的老饕，話説到這裏，老頭子就要問你了，你給我把脈的結果如何？”李時被問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不得實話實説:“我覺龍爺爺的身體有些異常，但是到底異常在哪裏，我説不上來！”龍鍾淡淡地一笑:“説不上來就對了，全世界的醫生對我這病也叫不出名來，只有我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被貪慾所害，讓我的內臟全部腐爛了！”老爺子語出驚人，李時又是嚇了一跳，怪不得看到老頭的內臟是黑的，腐爛了當然是黑的，可是——一個內臟都腐爛的人怎麼看起來跟好人一樣，難道他真的是鬼？

龍鍾徐徐説道:“以前的時候，我家裏藏品數，那些藏品讓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常以天下匹自詡，賞物成癖以致整徜徉於藏品之中，連忘返，甚至於寢食皆廢。要知道大多數的古董都是出自墓，可以説是死人之物，很多東西在地下陪伴死人數百、上千年，屍體內的寒毒浸入古董之內，我終把玩此類物品，時間一長被寒毒所侵，臟腑開始腐爛壞死！”

“可是，可是，龍爺爺您看起來氣很好啊！”李時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我有寶物養着，寶物在我體內與寒毒抗爭，而我自那之後處理掉幾乎全部藏品，只留下幾件實用之物，除了修心養之外，還焚香練氣，調節身體陰陽平衡，藉以苟延殘而已！”説到這裏，龍鍾臉上不免出落寞的神“那寶物經過幾年的消磨，眼看就要消耗殆盡，而我存世之，也是屈指可數了！”

“您説的那寶物，世上不會只有一件吧，咱們大家可以再去找！”李時急忙説道。

“寶物珍奇，可遇而不可求！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説過一種叫玉髓的東西？”

“玉髓不就是一種玉嗎？”書上介紹過玉髓，嚴格意義上所謂的玉髓，就是細、珍貴的一類玉石而已。

龍鍾微微搖頭:“不然，我所謂的玉髓，就是像人的骨髓一樣的態玉，是一種白體，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名貴藥材，説它能夠起死回生也不算誇大，如果沒有玉髓，我早死好幾年了！可惜我得到的這塊玉石品質一般，內含的玉髓量很少，質量也一般，服用之後融入氣血之中對抗寒毒，卻不能祛除寒毒，而且這幾年損耗殆盡，寒毒在我體內已有肆之兆！”

“哪裏可能找得到含有玉髓的玉石？”李時想到自己的透視眼，只要老爺子給自己指引方向，自己可以去出產這種玉石的地方尋找。

“可遇不可求之物，所謂哪裏有，哪裏沒有！”

“除了您得到的這些，有沒有聽説其他地方也發現過玉髓？”李時不死心地問。

“有！”龍鍾肯定地回答“不但有，而且品質很高，京城林家有一塊玉髓，號稱滴天玉髓，這是玉髓中的極品，不但能讓人起死回生，而且有‘白骨’之稱，就是能讓白骨上長出血來。”

“他們是不是不賣？”李時有點氣，東西越好，越珍貴，人家越是不會輕易外傳。

“對，不賣！”龍鍾點點頭“不過，據説他們要把玉髓出手，想用玉髓換得他們想要的一種寶物，而且林家證實，滴天玉髓已經押運到江海，要在此次鑑寶大會上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