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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章龍鍾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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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很詫異地看着梵,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説。

説道:“今中午的宴會,除了龍鍾,還有一個人作陪,是沈鳴鶴,現在沈家在龍鍾的調停之下,已經跟我家和解了。”

“是嗎?”李時又是一愣,這確實是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旋即笑道“真不愧是商人!”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梵道“現在珠寶城的二期已經基本完工,龍鍾這次來是籌劃珠寶城的項目。”李時道:“珠寶城的一期讓龍騰雲做成玉石公司,我已經猜到二期也會讓龍家做。”

“可是你猜不到的太多了。”梵説道“龍鍾邀請我爸共同打造珠寶城,而且龍鍾準備跟我爸挑頭,聯合廣南的珠寶業同行成立廣南鑑寶大會,你要知道,這對我爸來説可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

“這麼點事,你爸無法抗拒了?”李時有點不大理解。

“第一,你應該很清楚廣南成立鑑寶大會對廣南的珠寶業將是一個很大促進,而且憑我們梵氏的實力,我爸很有希望當上會長。第二,龍鍾聯合其他同行成立鑑寶大會,其實是針對林氏珠寶,這一點其實是掐住了我爸的命門。因為在廣南,能跟我們梵氏相抗衡的,也是林氏珠寶廣南分部了,而且我爸多年來跟蘇德厚一直不和。現在龍鍾跟我爸挑頭聯合其他同行,共同對抗蘇德厚,其實是想繼續聯合全國其他同行共同對付整個林氏,想改變多年來林氏在珠寶行業一家獨大的局面。”李時笑道:“這個計劃聽起來很宏偉啊!”

“不管怎麼樣,從此以後龍鍾跟我爸又是鐵板一塊,你要想跟龍家作對,也是向我們梵氏宣戰,這一點你可要想好了!”梵説。

“這可是難了!”李時撓撓頭“可是你很清楚,即使我不想跟龍家作對,可是龍家一直對我不依不饒!你爸能讓龍家不再追殺我了嗎?”

“這一點我會跟我爸説的,你放心!”

“那好!”李時倒是顯得很豁達“你去跟你爸説,讓他做個調停人,我希望跟龍家握手言歡。不過醜話説在前頭,如果龍家繼續挑事,我只好奮起還擊了。”這倒不是李時真的不記仇,想跟龍家來個“冤家宜解不宜結”而是李時很清楚龍鍾父子的陰暗心理,自己能過去心裏這道坎兒,他們也過不去!

龍鍾讓沈鳴鶴跟梵之德把酒言歡,盡棄前嫌,還要幫着成立鑑寶大會,聯合同行共同打壓蘇德厚,其實這一切的行動,都不過是想把梵之德拉入他們的陣營,讓梵之德成為他們的擋箭牌而已。

對於龍鍾的到來,李時舉得自己只能這樣理解:那是龍家已經全面打上門來了。…捅了黑社會這事在表面上算是已經了結,孫成清點損失,結果令人觸目驚心。首先他自身,做了一個假鼻樑。然後是廠裏五個受傷的,光醫藥費幾十萬,還不包括其中一個手被砸碎的傷殘。

冷庫的壓縮機組被砸壞了要一筆錢,冷庫裏因為壞了機組而壞掉的蔬菜也是一筆錢,廠裏其他被打砸壞的東西也是一大筆錢,還有家裏被黑社會進去打砸了一遍…因為搗了蘇小成一拳,踢了蘇小成一腳,孫成立時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

至於受傷的周炳強,正應了那句“吃虧是福”的古話。

當時在酒店的雅間裏,表面上看周炳強吃了虧,孫成他們都跑了,沒被打,沒吃虧,甚至孫成還打了人家,佔了便宜。末後呢,佔了便宜的簡直要傾家蕩產了。

吃虧的周炳強呢,因為那個虧換個平安。所謂平安是沒有被蘇小成盯上,不過他確實是被打得很慘,下邊被踢破了自不必説,後腦捱了那一湯碗,很重,顱骨骨折,腦子裏進血,導致顱壓升高,眼也不看事了,耳朵也聽不到了,頭疼,嘔吐…受了許多罪,花了許多錢才回復正常。[超多好看小説]孫成遇到那麼大的事兒,平常説不借錢的兄弟們再也不能坐視,紛紛解囊。別的不説,首先孫成本人和廠裏那五個人的醫藥費得先吧,廠裏的正常生產不能停吧,冷庫的機組還得運轉吧。

李時在牡丹的投資全部泡了湯,現在玉石公司剛開業不久,還得跟人拼價格,得手裏沒閒錢了,但是仍然湊了幾十萬給孫成,幫他共度難關。

亂哄哄好幾天,總算漸漸平息,孫成的廠子恢復正常,住院的也大多康復。

孫成做假鼻樑的時候順便把鼻子塑了塑形,你還別説,是改變這一點點,能很明顯地看出他比以前英俊多了——這也算因禍得福吧。按理説孫老闆變得英俊,再去戳鼓服務員一類應該更有資本;不過經此一役,不知道他是不是從中得到了教訓。

諸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孫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趕着去辦,那是份厚禮去瞎豹那裏,對人家的救命之恩表示謝。

白天因為這幾天都是很忙,孫成在忙了一天之後的傍晚,買了許多貴重禮物,約上李時,帶着老婆孩子,去答謝瞎豹。

瞎豹一個人清淨慣了,本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但這些人裏面有李時,其實他這幾天一直在等着李時再次出現的,現在看李時也來了,由不得他不高興。

“你們來得真巧,今下午還有別人來看我,正好湊一桌。”瞎豹呵呵笑着説。

瞎豹這孤零零的兩間屋子在樹林的邊緣,靠近南倉江的堤壩,屋前是個光滑乾淨的空場,空場上方用四柱子撐起一個涼棚,如果是夏天的話,上面肯定會爬滿了葫蘆秧,墜下一個個即將成的大葫蘆。

空場往南是一條不寬不窄的土路——也可以把這條土路理解為一道水壩,因為這條路在自己的兩側分出來兩個很大的荷塘,路兩邊栽着很大的垂柳,全部歪歪扭扭顯現着年歲的長久。扶着冬天的垂柳往下看,會看到池塘裏的殘荷。

孫成的老婆本來是跟着來幹活的,讓孫成抱着孩子,裏裏外外地涮茶碗,拿桌子,沏茶倒水地忙活。

瞎豹看孫成除了買了許多現成的酒菜以外,還割了很大一塊豬,來了興趣,説給大夥做個拿手菜。陪着客人閒談的同時,他還幹着一項副業——拿一大塊細細剁着,説要做蒸

李時看着瞎豹剁,問他平常是不是帶着兩個荷葉去買,稱好了用荷葉包回來。他想起初中時學《魯提轄拳打鎮關西》,説把那“細細地切做臊子,把荷葉包了”當時真羨慕古人,沒有那麼多發明,沒有那麼多化學的、人工的東西,一切都是天然的,包不用報紙、塑料袋一類,用荷葉,這該是多麼鮮美的味道!

“撲哧,撲哧”的聲音從那邊另一個池塘裏面傳來,李時透過堤壩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個池塘裏有個女孩正在裏面挖泥。雖然是暖冬,到現在還沒封地,但是池塘的淤泥裏全是冰花,但是想不到那個女孩好像不怕冷似的。捲起褲腿踩在泥裏,淤泥沒過她的膝蓋了,她卻全然不顧,只是專心地往更深的淤泥裏面踩着。

踩了幾下,女孩彎下去,把藕一般的胳膊伸進淤泥摸索一下,然後慢慢拉出一支長長的蓮藕——原來她在踩藕。

接連拉出幾支藕之後,看來差不多了,女孩把蓮藕攏到一起,兩手合抱着走到池塘邊上,先把蓮藕放下,然後在冰水裏把腿和胳膊大略洗了一下。

腿上和胳膊上的黑泥洗去,出女孩原本的肌膚,泛着白玉石般的光澤,即便僅僅能看到這一小部分肌膚,能讓人聯想到青女孩全身的肌膚,顯得她渾身上下都很結實似的。

女孩攏着蓮藕走過來,看到屋前站着的李時,愣了一愣。

李時也認出她來了,這不是梵的同學雷妍嗎?上次自己被張明陷害,她曾經來幫過自己,她是個刑事律師。

“哦,是你啊!”雷妍也認出李時來了,朝他甜甜地一笑,展示着手裏的蓮藕“新鮮甘甜的蓮藕,一會兒煮給你吃啊!”進屋了。

李時到很奇怪,當初第一次見雷妍的時候,覺她是個很嚴肅的人啊!現在對着自己甜甜一笑,好像跟她刑事律師的身份不相符合,應該更像個青活潑的鄰家少女。

開始昏暗,屋裏冒出了熱氣,看來那蓮藕已經下鍋。

雷妍已經進屋擦洗乾淨,穿戴好了,現在站在一顆冬天的柳樹下往荷塘裏看那些殘荷。天矇矇黑,樹下的女孩被微風吹起衣袂,別有一種飄逸的美麗,李時不偷偷地看得呆了。

剛才雷妍從自己身邊走過,帶起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極細膩,略帶一絲清甜,香氣飄過,好像帶動了空氣,空氣動變成了微風,微風帶着香氣一縷一縷地飄過來。

天完全黑下來,屋裏的電燈現在越發地明亮。

茶碗茶壺全部放進茶盤拿到地上,酒杯和筷子擺上桌子,熱騰騰、香噴噴的蒸也端了上來,佔去了桌子很大的面積,那些現成的菜餚擺在了蒸的周圍,女孩煮的蓮藕也撈出來佐着下酒,冒着絕對新鮮的熱氣。

孫成白酒啤酒的買了許多,隨便各人的好。李時不願意喝白酒,瞎豹把剛打開的白酒放在一邊,都跟他一樣喝啤酒。孫成的老婆不喝酒,女孩雷妍也不喝酒,只是靜靜地掰着蓮藕吃,兩隻小手是那樣地白皙圓潤。

瞎豹看起來心情相當好,拿一個杯子“嘭”一聲敦在雷妍面前的桌子上:“小妍今晚上一定得喝,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準備給你找個師弟!”

“啊,師弟?”李時手裏端着個茶杯剛喝了口茶,一聽這話動得茶杯差點手。

李時心説自己已經練得處變不驚了,為什麼聽了這話居然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