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章一條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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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在跟黑貂糾纏的過程中,偷眼往四周掃描,包括那邊的屋裏,都沒有發現還有其他隱藏着的人。()再看馬少偉,已經抓住了那個混混,正在抱着狂咬。
既然這附近沒有黑貂的主人,李時也不想在拖拉下去,正準備從後出匕首劃破黑貂的肚皮,但是更讓李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黑貂貼着沙地衝向李時的腳脖子,看來是想咬腳脖子,在李時抬腳要踢他,同時手放在後的時候,想不到黑貂的這一招居然是假的,虛晃一招,接着翻身往後跳去,落地後接連幾個小跳,然後像黑閃電似的往樹林裏跑去。
本來李時完全有把握制服它,可是心裏畢竟還有有一絲大意,覺得對手不過是個畜生,這個畜生翻來覆去那麼一招,它是仗着自己身形靈活,速度快,千方百計想咬人而已。
可是萬萬沒想到一個畜生還會使詐,還會虛晃一招然後逃跑!
要論逃跑的速度,黑貂居然能快過子彈,李時可跑不過子彈,但是李時知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畜生跑了,讓他進城咬了人,然後人再咬人,那不是全城都變成殭屍了。
李時急忙打出幾枚三稜鏢,打在黑貂前頭,黑貂左躲右閃,這樣它只能慢下來,李時趁機拔步追。
黑貂閃過之後繼續快速跑向樹林,李時只好一邊追一邊打着三稜鏢,以延緩黑貂的逃跑速度。
饒是如此,李時依然追不上黑貂,總是讓它給拉下那麼一截子。
到了現在,李時已經顧不上先去救馬少偉了,馬少偉必須救,但他僅僅是一條人命,如果讓黑貂逃走,有可能造成全城的災難。
“對不起了馬少偉,如果因為耽誤治療讓你喪命,那你也是為了救別人而獻出生命的!”李時一邊追着黑貂,心裏一邊默默地念叨着。…何主任今晚給蘇小成打電話,沒料到蘇小成一聽是給孫成講情的,一字一頓地説:“何副——主任!”他故意把“副”字拖得很長“你知道我是個老實人,不會欺負人,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可受不了,如果我不找他給個説法,我活着沒啥意思了,還不如死了。[超多好看小説]何主任要是發話説我不用要個説法了,我肯定羞得馬上自殺。現在聽何主任一句話,你讓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我聽你的。”何主任碰了一鼻子灰,這也是蘇小成,換了別人,他肯定打個電話給對方先來個強制措施了。當然,沒這樣做的原因有二:第一,把蘇小成抓起來能治個什麼罪?第二,現在他又不是實權派,他沒有能力隨便動用警力了。
沒辦法,誰讓他以前常常得着孫成的好處,而且這又是大事呢,何主任只好老着臉給夏國龍打電話。
何主任打電話給他,他笑眯眯地驚訝道:“哎呀,有這樣的事——這小子,真不懂事,怎麼能難為何主任的朋友!何主任您放心,我説説他,沒事,沒事。”平常夏國龍為了拉攏何主任——當然,那時候是何市長——沒少在他身上投資,常常為了宴請副市長一次,要發出十數次的邀請才能得到屈尊。現在何主任反過來有求於他,他還不得樂得顛顛地把事情給辦好!
錯了,副市長的馭人之道是恩威並施,難道人家夏國龍不會!
當然,夏國龍並不是針對何主任,而是正好利用這次機會,想把何主任當道具。
近幾個月來夏國龍正為失去了宋健行那把保護傘犯愁,因為覺自己的沙場好像被警察給盯上了,好像警察有準備打黑的跡象。
如果警察來一次大規模打黑,夏國龍還真是沒有辦法。
於是夏國龍琢磨着怎麼再把保護傘。
自從韓秋實成為一把手,夏國龍也曾經努力示好過,但是這個新班子裏的實權人物好像都油鹽不進似的,這讓夏國龍越來越到不妙。
夏國龍本來是亡命徒出身,現在像猛虎被到山腳下,很有點困獸猶鬥的悲壯,有時候他想給市裏幾個當官的來個下馬威,意思是我這裏有幾個亡命徒,可不要玉石俱焚。
雖然有這個想法,只是還沒想好應該怎麼辦?
想不到這麼快有機會來了。
夏國龍決定通過嚇唬何主任,讓市裏那幾個實權人物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何主任一聽夏國龍答應得好,知道蘇小成不會再去找孫成的麻煩了,掛了夏國龍的電話,馬上打電話給孫成,讓他不要擔心,事情解決了。
孫成一聽這麼簡單,何主任一句話給解決了,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兩口子也不哆嗦了,對何主任真是涕零,孫成當場表示對何主任恩戴德,一定不會忘了何主任,明天回去去何主任府上登門拜謝。
何主任客氣了幾句掛了電話,到相當得意,覺得自己雖然靠邊站了,但是依然有那麼點權威的。
而且從孫成的話語裏,他明天要登門拜謝,這個酬金肯定是不會少的!
正在得意,夏國龍居然大半夜的登門來了。
何主任相當詫異:“有什麼事打個電話行,你還用得着跑過來,快進來説話!”説着把夏國龍讓進來自己的房。
夏國龍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因為事急了所以恨不得邊走邊説,但在剛進何主任的家門又不便討論,只是一邊走一邊唸叨:“何主任——嘖——何主任,嗨…”看他這副模樣,何主任不心裏一動,難道這事還不好辦?應該不會,蘇小成是夏國龍的手下,聽夏國龍指派,現在這事正是給了夏國龍一個表現的機會,他能不盡量辦好!也或許是昨晚蘇小成他們去砸了孫成的廠子,夏國龍知道後覺得惶恐,怕我出面要求他們賠償吧,這真是老狗遇老狼,兩頭怕——副主任心裏暗笑。
何主任當官當慣了,房都搞得跟辦公室似的,裏面放一張大的辦公桌,來了客人做沙發,主任依然去辦公桌後邊的老闆椅上仰面一坐。
副主任到辦公桌後的大椅子上坐下,並不説話,先看夏國龍怎麼説。
夏國龍在沙發上坐下,臉上的表情更加惶恐,兩片厚嘴“嗚嗚囔囔”地像唸經一樣也不知道他想説什麼。看來單靠語言很難表達,他從身上掏索出一個小塑料袋,在茶几上抖開“骨碌”出一人的小手指來,血淋淋的看樣子還熱乎。
何主任畢竟是文人,這些血腥的事見得少,一見手指,不大吃一驚,往前一探頭:“啊——這是誰的?”他以為蘇小成他們已經抓住孫成,先剁下指頭來了。
夏國龍用手指狠狠地點指着茶几上的手指頭,手都哆嗦:“何主任,您説,您説,沒法了——”他恨恨地收回手來,把身子往後一靠,做無奈狀把頭一偏,長嘆一口氣。
看看副主任,又把眼睛斜向那個指頭,重新抬手伸出食指來點指着:“還有誰的,這是蘇小成的。我一説他了,我想嚇唬嚇唬他吧,誰知這小子拿出把刀子把小指給削下來了,發誓説一定報仇,誰要是攔他,除非先把他殺了,勸他先去把指頭接上,要命不要了,您説這——嗨——”説到這裏看來是太憋氣,停下“吭哧吭哧”在那裏氣。
副主任是副主任,馬上冷靜了,把身子往椅子裏一靠,若有所思。
吹了一會兒氣,夏國龍明顯有一種萬般無奈的疲憊,有些無力地説:“何主任,俗話説‘尾大不掉,必滋後患’,一點不錯,蘇小成那樣的人真是不敢沾邊,沾上了不好抖摟。現在我是進退兩難,明地裏他在我那裏幫着幹活,我像是他的老闆似的,可是現在我得把他當爺爺供養着,唉——尾巴大了,覺着不得勁,也不敢剁了去,畢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翻了臉誰都沒好。他是看透了這事,所以才敢對我吹鬍子瞪眼,沒大沒小。再説他那人拿這條命不當回事,咱都知道,也不願意去惹火他。你看看——”一邊説着,夏國龍一邊尖尖着兩個指頭把茶几上那指頭拿了起來,向何主任作進一步的展示“俗話説‘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卻一點也不惜,説不要了不要了!”何主任已經又把兩隻胳膊支在辦公桌上,臉變得越來越陰沉。他是什麼人,這麼多年官場裏滾打出來,如果連理解這麼幾句話的都沒有,還當什麼副主任了!
只是他料不到夏國龍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跟他叫板。可又稍稍一想,夏國龍説的難道不是實情,人家既然敢叫板,那説明人家是有恃無恐,一條線上的螞蚱嘛!
何主任原來還本想吃了原告吃被告,所以他打電話給夏國龍時沒有説出孫成的承諾,因為如果説孫成承諾只要蘇小成不追究,他廠子被砸的事也不追究了。不單如此,聽孫成説廠裏被人砸了,還打傷了人,他滿以為自己出面,夏國龍怎麼也得拿出點錢來賠償。現在話説到這份兒上,只好對夏國龍説孫成想出錢把這事平息下去了。
夏國龍為難地説:“哎呀——蘇小成這小子軟硬不吃,您知道他不是為了錢,想出氣,當時我説他,聽意思最少也得把踢他的那隻腳卸下來,他的氣出了。哎——要不這樣,”他眼睛一亮,往何主任那邊探探身子“您讓您那親戚報警,先把蘇小成抓起來,不沒事了?”
“哼哼——”副主任在心裏冷笑,伏虎容易縱虎難,把蘇小成抓起來,這案子是審大還是審小?審大了,連自己牽進去,審小了,拘留幾天放出去,徒惹不痛快。他慢地説“這事我也是聽那朋友打電話説的一面之詞,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不管是誰,該報警報警,該抓人抓人,這事有警察去管,我們管不了,也沒那個權力。你告訴蘇小成,遇事不要亂來,還是要相信法律。”
“好好好,我回去説説他,如果是他的錯,我勸他投案自首,如果是那人的錯,我讓他報警,我們相信警察。”夏國龍聽副主任打開了官腔,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方服軟了。心裏“呵呵”地暗笑,笑眯眯地起身告辭。
夏國龍心中那個得意,今晚這事,明天一定要吹出風去,不管是不是因此讓何主任難堪沒法解釋,反正只要讓市裏那幾個手握實權的知道,自己手下有的是不要命的人,這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