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賣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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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阿初,還有驚人美貌,只要她願意,哪個男子能不心甘情願地為她驅使呢?在看他自己,生死未知且不説,而且已經半殘,這樣的自己能配得上這個美麗而睿智的女人嗎?想到這裏,蕭燁竟是莫名的低落與酸澀。
“如果如二當家所説,那幫人已經到了,可為什麼沒見他們的船?”蕭燁又説,“他們一定將自己的船藏起來了,如果我們貿然停在這裏,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他們燒了我的船,我們可就回不去了。”14671500“相公説得對。”芫初打了個響指,笑米米地捏了捏蕭燁的臉,蕭燁臉一紅,嗔怪道:“阿初,不要這樣…”芫初不以為然地繼續高呼:“我們把船藏到山澗裏,二當家,這次還要靠你。”
“少夫人放心。”費了很大的功夫,他們才將船藏好,蕭燁便帶着他們進了暖山。但説也奇怪,雖然他們進了山,但全然不見人跡,也沒有建築,似乎這裏本沒有人。
“相公,難道這裏也有奇門遁甲做的障眼法嗎?”芫初四下張望,蕭燁自豪地笑道:“娘子果然聰明,暖山自然被稱為海外仙山,豈是一般人能進的。只是不知道那幫人是用了什麼法子,破了陣法。”蕭燁門路地在山道上穿梭,走着走着,他們便開始暈頭撞向,山重水複,柳暗花明,似乎覺得眼前一黑,再睜眼,已經滿眼怒放鮮花、鱗次櫛比的亭台樓閣。索橋橫卧在山川之間,白濃霧嫋嫋升騰,到處一片雲霧繚繞,仙氣瀰漫。
芫初喃喃自語:“這裏不會真的有神仙吧?”蕭燁笑道:“神仙沒有。不過,自古以來,暖山的人便多修道,所以仙氣兒還是有的。”蕭燁的回答換來完顏鐸不客氣的嘲笑,倒是芫初認真地點了點頭。蕭燁對他的表現充耳不聞,只默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異常緻漂亮的牌。
行走在搖搖晃晃的吊橋之上,初次登山的海盜們各個嚇得面無人,當然完顏鐸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互相攀着胳膊,如履薄冰。只有阿初和蕭燁,像走在平地上一樣。
過了吊橋,便要進山門,以往這裏會有重兵把守,檢查牌的,但此時山門大開,竟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豈有此理!”蕭燁怒不可遏,“他們現在哪?帶我去見他們。”
“大公子不可!他們都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對了大公子,您的腿——”那人滿臉憂傷地看着蕭燁,低聲問:“您的舊傷到底還是發作了嗎?碧如姑姑現在還好嗎?”
“母妃已不在人世。”蕭燁低聲説。
那人一聽,頃刻淚奔,捂着臉嗚嗚地大哭起來。芫初看的着急,現在哪裏是敍舊的時候,趕緊摸清敵情才是最要緊的,於是她立即上前,低聲道:“有什麼話,我們換個地方再説。”結果那人一見芫初,竟嚇得面無人,迭聲高呼:“偷玉的賊怎麼也來了?”芫初一臉黑線,看着蕭燁道:“他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喜歡一驚一乍的。”蕭燁沉道:“他是姨母家的廚師…”難怪!
“大公子,我被放出來採買些吃食,一會兒就要回去了。你們千萬小心,山主他們被軟在暖殿,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出來啊。”那人囉囉嗦嗦地代了一番,轉身就要走。芫初又叫住了他:“我問你,知道那些人是從哪來嗎?”
“不知道。他們各個黑衣,不辨容貌。又沉默寡言,竟也聽不出口音。”那人焦急地説完,便匆匆離去。
芫初便低聲問蕭燁:“你覺得那些強盜,會是哪裏人?”蕭燁沒接話,但完顏鐸卻開腔了:“這羣人的目標是千年火蓮,而知道暖山有千年火蓮的,並不多。幽水宮算一個,北燕慕容拓楠算一個。幽水宮知道千年火蓮的存在是因為,當初宮錦陽死而復生靠的便是這個東西;至於北燕,這就比較離奇了。據説北燕境內有一種冰蕾,食用之後能使人青永駐,故十分珍貴。而這冰蕾與火蓮,便同屬一家。也有人説,慕容氏原本就出自暖山,不過這些都是謠傳罷了。”芫初怔怔地問:“照你這麼説,這夥強盜不是北燕的便是幽水宮的了?”蕭燁接話道:“也説不定是大汗的人。
“論説,燁兒也該到了啊。”女道喃喃自語,那秀美的容顏上也慢慢浮現一抹憂慮。
++++++++++++++++++++++++“你是何人?敢亂闖暖山?”在同往暖殿的石階上,兩名黑衣人攔住了一名身形嬌小的男子。男子不管不顧,依然往前闖。
“站住!”黑衣人怒不可遏地抓住他的後領,他這才大喊道:“你們説什麼?”他豎起手掌放在耳畔,“我是聾的。”莫生的驚。
“媽的,竟然是個聾子。”黑人罵罵咧咧地湊到他耳畔,打雷般大吼:“我問你是誰?”
“啊——我聽不見——”男子齜牙咧嘴地看着他們。黑衣人忍無可忍,將他毫不客氣地拎到了一邊,指了指上面的大殿,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男子這才恍然大悟,一臉驚恐地跑了。
“少夫人果然能文能武!”二當家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但蕭燁卻是眉心緊蹙,剛才看那兩個黑衣人那麼魯,他真擔心阿初會吃虧。但還好,她夠機靈。
這是沈芫初想出來的法子,讓她扮聾啞人去分散這兩名侍衞的注意,然後讓他們從旁邊樹林攀爬進入暖殿,去打聽情況。但她卻沒辦法再進去了,於是只能女扮男裝一個人到處晃盪。雖然在南戒現在已經是初冬,但暖山卻依然到處是盛開的鮮花,花香馥郁,美不勝收。假如不是有這股強盜進犯,這裏應該是一個“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的世外桃源。芫初還記得當初蕭煜給她描述的,説暖山的島中央有一顆巨大的桃樹,花開之花香滿山,花落之,落英遍野。不知道現在這個季節是花開呢還是花落?
“大娘,你賣的這是什麼?”芫初發現,這裏的人並不是都被強盜控制了,很多人不願意出來是因為他們害怕被強盜抓住。而這位賣珠子的老大娘,顯然是不怕的。
“姑娘,這是我兒子從海中新撈回來的許願珠。”老大娘慈祥地聲音,讓沈芫初倍温暖。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好奇地問:“大娘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個姑娘?”
“老太太我眼睛不好使,但覺卻是非常靈的哦。”老大娘得意地笑了笑,“姑娘,你不僅是個姑娘,而且是個非常美麗的姑娘。大娘送你一顆許願珠吧。不過,你可要好好保存,每一顆珠子都是人的希望也是心血。”芫初好奇地接過那藍盈盈的珠子,脆生生地問:“大娘,這珠子不就是普通的琉璃球嗎?哪裏有什麼希望和心血呢?”
“姑娘你是外客吧。若説這許願珠,是咱們南海特有的寶貝。有很多人因為思念亡故的或是離開的親人友人,到海邊落淚,這些飽含思念的淚珠落入大海,隨波逐,便會結成許願珠。藍的是思念死去的親人,這些粉的則是思念愛人。”聽完老大娘的話,沈芫初才又開始重新審視這些美麗的珠子。她從不知人的眼淚,也會像蚌中的沙子一樣,會被磨礪成珠,原來思念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她將老大娘送給她的那顆藍珠子放到陽光之下,果真看到裏面有一顆經營剔透的心,這便是那滴淚水吧,芫初有些傷地想。
“許願珠——好名字。”不知何時身後已經多了幾個身着黑衣的人。其中一人伸出修長白希的手指,拈起一顆粉的珠子,放到眼睛下面,看了又看,最終卻棄之若敝履般仍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這麼沒禮貌?”芫初尖叫着幫老大娘撿回了那顆珠子,“沒素質。”黑衣人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幽幽地説:“你不是暖山的人?”糟了!沈芫初發現自己剛才太動,都暴了自己的身份了。若是被這羣人發現,她是外面進來的,一定會被抓走,這可怎麼辦?
“他怎麼不是暖山的?他是我孫子!”老大娘摸索着站起來,一把抓住了沈芫初的手,“孫兒,乖,跟回家。”芫初非常地叫了聲:“救我啊。”老大娘便死命地抓着她,“你們這些強盜,殺了這麼多人,還想殺人嗎?要殺就衝我這把老骨頭來好了!”大娘非常生氣,一個勁兒地怒罵黑衣人。
那兩個黑衣人被她罵得心煩,索叫道:“把她們都帶回去,如果七之後,紫璃道姑還不肯出千年火蓮,就那你們先開刀。”沈芫初叫苦不迭,不僅是因為自己腦袋發懵無緣無故地惹下這大禍,更讓她愧疚的是,還連累了人家這位老大娘。
“你們要抓抓我好了,我眼睛不好,你們不要為難她。”事到如今,沈芫初也只想一個人背下來。沒想到老大娘握着她的手,小聲道:“姑娘,有老太婆在,你不用怕。”聽這位老大娘如此説,好像她並不像看起來這般簡單。如此想來,芫初倒也覺得奇怪,這滿大街都沒有人,只有她一人敢出來賣東西,而且還是這麼奇神奇的許願珠。
“把她們關起來!”黑衣人將芫初和老大娘帶到了一處山模樣的地方,暴地將她們扔了進去。沈芫初趕緊將老大娘扶起來,低聲問:“大娘,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姑娘不必這麼説,我既然敢出來賣珠子,便想到了這一點。這羣強盜想要我們的鎮山之寶千年火蓮,哪有這麼容易。”老大娘慢慢站了起來,開始四處打量,芫初發現她眸光清亮,分明就是好的,哪裏什麼眼睛不好使。
“這是暖山的青蓮峯,這裏是青蓮殿。”老大娘沉聲道,“那幫強盜頭子,一定是覺得這裏易守難攻,所以才佔據了這裏。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老大娘虔誠地看着芫初。
芫初一怔,隨即道:“大娘請講。”
“跟我一起去找這幫強盜的船,然後將它們燒掉,我讓他們有來無回。”老大娘將那枴杖往地上狠狠一擊,地面登時裂開了一條縫。原本呆坐在地上的芫初,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老大娘,老大娘也笑米米地看着她。她想問什麼,卻又不知從何問起,於是只是乖乖地説:“那個…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擔心這超釜底薪,會不會怒那幫強盜?”
“釜底薪,只會禍亂軍心。這幫人是中原人士,初來乍到難免水土不服,如果知道自己的船被毀掉,一定會手腳大亂。我暖山向來少有外出,所以是沒有船的。”
“可是,我們被關在這裏,如何出去呢?”芫初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老大娘狡黠地將枴杖倒着豎起來,她用手稍微轉動了一下,那枴杖底部竟變出一顆夜明珠來,瞬間將黑乎乎的大廳照得亮起來,“你跟我來,”老大娘健步如飛地向另一邊走去,“青蓮殿原是青蓮帝君的居所,如今帝君離開已久,我也很久沒來了。不過,我知道大殿盡頭有一處角門,直通南海。對了,青蓮殿也是暖山離大海最近的地方,不信你聽——”老大娘將耳朵貼到了牆上,芫初也學着她的樣子,側耳傾聽,果然是聲陣陣。沈芫初看了老大娘一眼,便知道她肯定非同凡響,只是如今,她作為一個外客,不好打聽罷了。走了好久,沈芫初竟在走道的牆壁上,看到悉的花朵紋樣,那是幽水宮的燕尾花,也就是宮錦陽那間密室裏的曼珠沙華,俗稱彼岸花。
“大娘,這是什麼花?”芫初口而問。
大娘頭都沒轉,隨口答道:“那是火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