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月下波羅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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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上自天子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皆風行打毬。
這種毬,源於波斯語polo,因此俗稱“波羅毬”是一種在馬上以球杖擊毬門得分,一較輸贏的烈比賽。
當今天子唐明皇年輕時亦是馬毬好手,他曾經在當時的帝王唐中宗御前,打敗請賽的吐蕃使者。
由於打毬風氣盛行,不僅帝王御院設有大型球場,甚至在長安城各坊區裏,也設有許多公眾及私人毬場。
開元十五年新科進士宴的活動即將劃下句點的暮時節,清明節前後,在曲江池球場舉行的打馬毬活動,是歷年來常科會試後的大事。
這一回,聽説有不自量力的無名小卒向新科進士羣請戰。
消息不經而走,很快地,舉城皆知。
因此,不到黃昏時分,曲江西南隅月燈閣球場敖近,已經出現大批人及動行商的小販;沿岸曲江水中,甚至有大型船舫載着華服仕女及貴人,準備在船舫上夜宴觀戰。
歷年來,向來延攬新科進士宴大小活動的買辦,俗稱“進士團”的一羣幫閒份子,稍早已先行整理過球場。
月燈閣前的球場屬於泥土場地,場內的泥土因為特別篩過,質地柔細,摻入特殊的油脂後,再反覆拍磨滾壓,泥土便能平坦地覆在毬場上。
前夜下過雨,球場雖有蓋上防風防水的油布,但仍需稍事整理,以便毬賽的進行。毬場周圍用來觀賽的樓台也陸續湧入好奇的羣眾,男男女女各自坐在遠近不等的觀賽區。
太陽西下後,球場周圍點起十圍巨燭,將廣大的球場照耀得如同白晝般光亮。
如勾的新月懸在天際。
球場兩端,進士羣與挑戰的無名小卒隊伍,分據球場兩端的小室,正在着裝準備。
井上恭彥已經換上青窄袖圓領錦斕袍、間束帶,頭戴防護用的黑軟木樸頭,腳蹬烏皮長靴,間纏繞白玉鞭,手拿有如一勾新月的藤製月杖。
一旁的阿倍仲麻呂與吉備真備,也都換上了與他同的馬毬衣與裝束。
劉次君在球賽開始前走進小室,高大的身材幾乎要將小屋子給填滿。
“馬都準備好了。”他笑着説。營衞裏經常打馬球,用來打毬的馬兒都是上選的,他特地向衞中的上司和朋友商借來幾匹大宛好馬。
“另外,”他又説:“我還帶來一個幫手,別看他個子小,打毬技術可是超絕。”壯的手臂拎來一個相貌白淨俊秀的少年郎。
有被呂祝晶混淆過別的經驗,三個男人皆瞠目看着那陌生的“少年郎”不明白劉次君怎會臨時捉來這樣一個年輕人加入他們的隊伍。
劉次君大手用力拍向少年後背。
“嘿,跟大家打聲招呼。”那少年嗆咳了下,先狠瞪劉次君一眼,才轉身向眾人問好。
“各位好,我叫木子靜,今夜球場上,一起打扁那羣囂張討人厭的新科進士吧。”
“少年”故作魯莽的話,教眾人一時無語。
木子靜又拍膛保證:“諸位放心,我從小就愛打球,毬技絕對是一的。”打馬毬往往需要疾速奔馳,又必須在馬背上做出許多高難度的動作,比賽時極容易發生衝撞,常有傷兵。
井上恭彥覺得不妥。
“劉大哥…”劉次君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不必擔心,相信我,這傢伙沒問題的。”木子靜看出恭彥的憂慮,不由得笑道:“你就是那本留學生井上恭彥吧?你放心,今晚,我一個人至少會拿到三籌。”三籌?那可不容易!每次先進毬者,可得一籌,必須三次先於對手擊毬入門,才能拿到三籌。
阿倍仲麻呂也訝異於“少年”的自信,不笑道:“那就拭目以待了。可是,請務必小心好嗎?我不希望我們之中有人受傷。”
“那是當然。不過,為了確定比賽時團隊的默契,我有一些建議…”木子靜主動策畫起打球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