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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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飯的時候，穆斂夏將自己的想法説給了穆家父母——他要提前在家自學初中的課程。

蕭雅有些遲疑地看向身邊的丈夫，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小孩一時的意氣用事還是真的有這個想法，或許只是因為自己和丈夫長時間的忽略而置氣？

穆天華接收到子的疑問，心底也有幾分摸不透小孩兒的意思。他正問道:“斂夏，你是想好了嗎？小學的課程雖然簡單，但也不能忽略，而且學習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速則不達。”

“小學的東西我都會了，再去學校也是費時間。”小孩兒微揚起頭，像只驕傲矜持的小貓，一雙琥珀的眼眸皎若明珠，光璀璨，“媽媽，我很聰明的。”説着加重語氣似的點了點頭，看着父母還是有些猶豫的樣子，他眼珠一轉，拽拽旁邊人的衣角，不住地使眼，“哥哥都誇我學得快，對吧哥哥？”對於弟弟把眼睛快要眨筋的行為穆向秋無奈地嘴角，接口道:“斂夏現在的程度在家自學沒問題，如果有不會的地方我也可以指導他。”頓了頓，又説道，“而且經過了前幾天的事，我想斂夏在家裏的話對他的身體修養也有好處。”聽了最後那句話，心懷愧疚的穆母立刻同意了，穆天華看了看兩個兒子，也點點頭。

穆斂夏不想再上一遍小學的提議就此通過。

飯後，穆天華叫住大兒子，“向秋，你跟我來一下。”這天晚上，沒有人知道穆家父子談了些什麼。

只是秦叔看到，自家老爺書房的燈一直亮了很久，很久。

穆向秋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是子夜時分。

他靜默片刻，腳步邁下二樓，推開門，稔地放輕腳步走到牀邊。

柔和昏黃的燈光下，牀上的小孩兒正酣然入眠，粉的臉龐因睡浮起一層紅暈，小小的脯隨着呼一起一伏。之前和父親一番長談的沉重心情被弟弟恬然的睡顏驅散，穆向秋輕輕舒出一口氣，“嗯？”小孩兒的懷裏似乎抱着什麼東西，時不時還會無意識地蹭蹭，然後一臉滿足地繼續美夢。

是什麼？

終是受不住好奇心的誘惑，穆向秋將頭湊過去細細查看…

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少年筆的劍眉輕輕挑起，而後竟彎了角。

悉輕柔的吻落在小孩兒額頭上，“甜夢，寶寶。”秦叔驚訝地發現，前一刻還黑着臉的大少爺在從小少爺的卧室裏出來後心情瞬間多雲轉晴，管家大叔語帶嘆:“真正能影響大少爺的，只有咱家小少爺了。”為其煩憂，為其欣喜。

這晚，穆向秋也是一夜好眠。

次，穆斂夏醒來後呆呆地看着懷裏的東西半晌，“果然只有這樣才能睡着麼…”

“我才不是長不大的小孩呢，要抱着吉祥物才能睡什麼的…今晚，今晚我就自己睡！”臉上不知為何泛着紅暈的小孩兒一邊刷牙，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

衞生間裏被噴得一身沫子的鏡子表示自己有幸見證了這一切。

而卧室的牀上，被小孩兒抱了一晚上的東西正靜靜窩在被子裏——那是之前哥哥借給他的睡衣。

***吃過早飯後穆斂夏來到琴室，打算將生疏許久的琴藝撿一撿。

穆家兩兄弟和蕭雅每人都有一個專門的琴室，蕭雅本就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雖達不上大師的境界，卻也是信手拈來。

結婚之後以穆天華對她的寵愛程度自然是不會捨得自家老婆出去工作的，於是閒在家中的穆夫人除了照顧穆天華剩下了時間就都浸在這些東西上，許是去了少女時期的浮躁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她的造詣倒是真提高了不少。

而在穆斂夏出生之後，閒了許久的穆夫人將自己的熱情投注在了兒子身上，還給穆斂夏另外建了專門的琴室。

可這股熱情也沒堅持多久，一是自家兒子委實算不上什麼天才，二是當初蕭雅的這個念頭也是因為一時興起，後來發現兒子既不天賦異稟，也不“求知若渴”實在是無法滿足自己好為人師的初衷，所以後來就撇下兒子找自己老公玩兒去了。

穆斂夏從蕭雅那裏學的是小提琴，但他更擅長和喜歡的，其實是鋼琴。

上輩子他聽説唐煜風喜歡鋼琴，為了投其所好轉而去學，那是穆斂夏第一次投入了全部的力去做一件事。

雖説開始是為了唐煜風才去學的，但時間一長，穆斂夏也從中得到了樂趣，既然動力和興趣都有了，穆家小少爺又難得肯刻苦，倒真讓他練出了幾分意思。

白的小手略過冰涼光澤的琴蓋，轉而落在了一邊的小提琴上。

穆斂夏眼中滑過不甚明顯的一絲嘆息，低聲自語:“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啊。”左手持琴，右手握弓，猶帶稚的身姿在光線中站得筆直，青澀與沉鬱，柔軟與堅強，混合成一股難言的氣度，不是遺世獨立，羅襪生塵，卻自有他誘人雋永的地方。

只是沒過半刻，拉琴的人就搐着嘴角停下了，因為效果實在是…差強人意。

穆斂夏剛才拉的是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隨想曲》之一，其中採用了大量高難度的演奏技巧，被公認為小提琴家的試金石。穆斂夏知道自己生疏許久，一定不可能毫無差錯地將這首曲子演奏出來，他只是想看一下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罷了。

只是沒想到效果這麼“驚人”雖然説離“魔音穿耳”還差一點，但也真的…只差“一點”啊…

小孩兒一雙琉璃大眼死死瞪着肩上的琴——琴頭端正均衡，琴身曲線暢優雅，澤明亮卻不張揚，音質也通透有力，是把做工良的好琴…呸呸，重點不在這裏啊掀桌！

“我還是老老實實從頭練起吧…”穆斂夏認命地嘆氣，開始從簡單的練習曲拉起。

作者有話要説:秦叔:“小少爺，聽説你最近的睡眠質量明顯提高了，有什麼絕招也教教秦叔吧~~唉，╮(╯_╰)╭老嘍，秦叔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嬰兒似的睡眠了。”小夏寶寶:“秦叔，我的辦法對你沒用的…”秦叔:“(⊙o⊙)！”某白:“是真的，秦叔，小夏寶寶的吉祥物絕對沒法讓你，咳咳…享受過嬰兒似的睡眠什麼的。”秦叔:“誒？現在免費【吉祥物助眠法】咩？”管家大叔對手指ing，“小少爺，把你的吉祥物借給我看看吧看看吧吧吧~~”穆向秋:“借他吧，寶寶，作者剛剛把處在賣萌模式的秦叔屬設定為【不可拒絕】。”小夏寶寶==？

穆向秋:“據最近的調查顯示，秦叔一賣萌咱們的收視率就上升了n個百分點。”小夏寶寶:“好吧，那今晚我睡覺怎麼辦…”穆向秋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摸摸小孩兒的頭，“你可以抱着我睡。”ps:灑家對音樂這方面不懂，如果犯的錯誤實在天怒人怨了就請大家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