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六章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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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覆上少年的頸間,為他整理深藍的領結,理好之後男人後退一步,深深地看着眼前長身玉立的少年。
“很好。”那個滿臉泥巴和眼淚的孩子彷彿還在昨,時光逝得悄無聲息,如今他的斂夏已經成長為很出的人了。
少年翹起角,眼眸明亮得像金褐的松糖,“還是哥哥最帥,等下出場一定會把那些老頭子比下去!”
“帥?”男人頓了一下,難得顯出幾分怔愣,看得少年心裏軟軟癢癢的,上前牽住那人的手臂,“走吧,我最最帥氣的哥哥,穆氏的週年慶典要開始了。”穆氏集團的週年慶典可以説是穆氏在一年中舉辦的最正式且盛大的宴會,凡是與穆氏有重要合作關係的都會出席,藉着這次機會為接下來一年的發展奠定基礎。
如今的穆斂夏已經可以很好地應對這樣的場面,身着白西服的少年在人羣中輕聲談,偶爾視線對上在大廳中另一邊的男人,兩人會不自覺悄悄柔和了眼底的神,彼此間換一個默契的微笑。
一個悉的身影措不及防地闖入視線,少年臉上的淺笑幾不可察地凝滯了一下,他對身邊的人説了聲抱歉,走向孫啓衞,“孫叔叔,他怎麼會在這裏?”這幾年公司的業務都是孫啓衞帶着他悉的,穆斂夏現在雖然不能説對公司瞭如指掌,但也絕不是之前的一無所知,就他所知,穆氏和靜林目前並無合作關係,所以他才會如此驚訝——唐煜風怎麼會出現在穆氏的週年慶典上?
“哦?”看了一眼穆斂夏示意的方向,孫啓衞解釋道:“是這樣的,前一陣靜林和穆氏就一個項目敲定了合作關係,那時候你正在國外,所以不知道這件事。”看到穆斂夏仍神凝重,心中不解其意的孫啓衞又將合作的項目簡單説了一下。
“宴會結束後,靜林的全部資料跟這次合作的項目都給我一份。”少年斂下眼神,語氣是少有的嚴肅和凝重,“與靜林的這次合作,我要跟進。”大廳門口的青年看到穆斂夏,勾起一個温和優雅的笑,緩步向這邊走來,“又見面了,斂夏。”少年緊緊盯住唐煜風透明鏡片後的眼睛,抿不語。
“我惹你不高興了嗎?”青年面上出困惑的神,想了一會兒,“我們去那邊説吧。”厚重的帷幔將陽台與燈火通明的大廳隔開,清冷的夜風吹過,帷幔隨之泛起微小的漣漪,繼而消失不見。
“你有問題要問我。”青年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少年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唐煜風,靜林為什麼要與穆氏合作?”
“穆氏在業界的地位首屈一指,能與穆氏合作,對靜林來説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樣的機會我為什麼不爭取?”少年轉過頭看着唐煜風,目光沉沉,“是麼。”青年心中一滯,少年的目光波瀾不驚,偏偏在眼底壓抑着複雜烈的情緒,如同掩在冰封表面下的灼灼烈焰,沉默又熾熱。他不想起那個殘陽裏壓着他淚的穆斂夏,冰涼的水珠滴在臉上,少年的神情絕望又凜然,就那樣突然地闖進了心中的某個角落。
自此,一碰,就隱隱作痛。
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他緩緩靠近月光下的少年,心中湧動着的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緒,“如果我説,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呢?”少年琥珀的眼眸瞬間睜大,怔在原地。
“我與穆氏合作,這樣一來就可以有機會接近你。”青年的聲音柔和清潤,仿若深情,“不明白嗎?斂夏,我在追求你。”離得近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清少年微微顫抖的纖長睫羽,心中泛起陌生的柔軟覺,聲音不自覺地放輕,“斂夏,我喜歡你。”
“呵,”少年似乎笑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青年的衣領,眼中閃過的竟然是無法遏止的憤怒,“你再説一遍?”唐煜風伸手想要撫上他因眼底的火焰而瞬間熾烈明亮的眼眸,彷彿衣領上緊緊揪着的雙手不存在一樣,他的語氣依舊平緩柔和,“我喜歡你。”被揪起的衣領微微顫抖,少年邊的弧度不斷擴大,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唐煜風靜靜地看着少年笑得幾近癲狂,笑得眼角泛淚,“很好笑嗎?”少年嘴角的弧度還未落下,晶瑩的體沾濕了他的睫,看起來像是在哭。
“不好笑麼?你喜歡我,你竟然説你喜歡我…”上輩子青年冰冷殘忍的表情彷彿就在眼前,那人對自己説——“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沒想到我幾乎什麼都沒做,你就自己倒貼過來了。”少年嘴角的弧度艱澀而嘲諷,他想,原來如果上輩子自己沒有巴巴地湊過去,主動表白的人就換成唐煜風了啊。
那些好聽的話,有多美麗,就有多冰冷,如同眼前看起來貌似深情的唐煜風一樣,真正走近了,才能看到鮮豔的毒刺。
那不是樂園,而是墳墓。
穆斂夏,你上輩子到底是有多傻?!
所有的情匯在一起,統統變成了憤怒,灼灼的火焰一路燃燒到身體的每一處,所過之處無不熱燙疼痛,拳頭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重重打在那人的臉上,少年的聲音喊出來,變得嘶啞而顫抖,“你他媽的…居然敢説喜歡我?!”嘴裏頓時泛起鐵鏽的味道,半邊臉都麻木了,青年用手抹了一下,看着手背上的血跡眼神暗了下去,“我喜歡你…就這麼讓你難以忍受麼?”眼前的月光被猛然擋住,少年的瓣被那人含在嘴裏近乎兇狠地嗜咬,甜腥的鮮血味道在齒間融,分不清是誰的。
膠着在一起的忽然分開,青年接住從腦後襲來的掌刀,挑眉説道:“還打?”少年抿不語,被牽制住的右手順勢下拉,唐煜風措不及防被拽得矮□形,少年左臂曲起,堅硬的手肘重重擊在唐煜風的後心,右腿同時曲膝上提,帶着隱隱的風聲頂向青年柔軟的下腹部,少年輕巧地轉到唐煜風身後,雙手下壓,矮膝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唐煜風的背上,這才出一隻手在上狠狠擦了幾下,上的傷口因為擠壓又有鮮血出來,沾到白的袖口上。
放下手,穆斂夏低頭湊到青年的耳邊,緩緩説道:“唐煜風,不要再用這樣的笑話騙我。我們都知道這次你讓靜林與穆氏合作並不是你説得那麼簡單,你在打什麼算盤,不説沒關係。我只告訴你一句話——”
“千萬,不要妄想去動我的家人。”因為剛才的動作,少年的呼還有些急促,温暖濕熱的氣息吹過來,還帶着鮮血特有的淡淡甜腥。月夜下,兩個人的姿勢親密又曖昧,少年説出口的話卻冰寒冷冽,他一字一頓,彷彿吐出的字間夾了鋒利的刀刃,“不然,穆斂夏發誓,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一百次。唐煜風,不要給我這個機會。”那雙澄亮的大眼中閃過不容錯辨的凜然殺意,唐煜風,穆斂夏上輩子能殺了你,這一世雖然還未雙手染血,卻不介意為你破次例。
夜風依舊清涼,卻隱隱染上了血腥的氣息。
良久,少年放開唐煜風,起身拉開帷幔,卻在抬起頭的那一瞬無措地愣在原地,“哥哥…”男人緩緩走向愣住的少年,黑沉的眼眸深不見底,他伸手一點點理好少年凌亂的髮絲,歪掉的領結,微皺的襯衫。穆向秋沉默地做着這一切,動作認真而專注,卻讓少年忍不住輕輕戰慄,他能覺到男人似乎在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情緒,可身上凌厲壓迫的氣場還是讓少年心中產生了近乎本能的恐懼,以及對強者的臣服。
察覺到手□體細微的顫抖,男人停下整理的動作,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少年紅腫破皮的瓣,語調平靜得讓人心驚,“誰幹的?”
“…”見少年沒有回答,男人像往常一樣了他柔軟的髮絲,聲音柔和了幾分,“在這裏等我。”帷幔再一次掩上,遮住了男人的背影,隱約間有幾聲悶哼穿透厚重的帷幔,似乎從遙遠的杳杳而來,傳到耳邊的時候已經幾不可聞,輕得仿若幻覺。
片刻之後,男人從帷幔後走出,衣着不見一點凌亂,少年呆呆地看着男人,腦中一片空白。
穆向秋牽起還在恍惚的少年,向門外走去,他的掌心温暖乾燥,熨帖了少年冰涼的手掌。
男人説,“斂夏,我們回家。”戴着墨鏡的男子走進陽台,看到被打得癱在地上的唐煜風,語調毫無起伏地問道:“還好嗎?”
“呵,”鏡片碎了,劃破了青年的眼角,“你知道麼,唐昕,穆斂夏有一句話説的太對了。”
“【我喜歡你】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尤其是出自我口中的時候,”紅的體順着眼角劃出蜿蜒曲折的軌跡,“我這種人,連喜歡是什麼都不清楚…怪不得他會笑得那麼厲害,這他媽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啊。”
“可如果不是喜歡,那這種覺又是什麼呢?”
“我想見他,想靠近他,想抱着他,想看他笑,看他哭,他的每個表情,每個想法我都想知道了解。他笑起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會一起變得明亮,讓我忍不住想看看他無助哭泣的樣子,卻又不忍心壞他…因為,壞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這世上,只有一個穆斂夏,只有一個讓我恨之念之的穆斂夏。”
“唐昕,你説,這種覺如果不是喜歡,那該是什麼呢?”月光也無法照亮墨鏡中的那雙眼睛,唐昕看着地上狼狽的唐煜風,看着他像個孩子一樣發問,許久,才説了一句。
“也許,是執念吧。”不是喜歡,不是愛慕,只是執念。
放不下,逃不開,掙不,一念之間的猶豫,讓人生生執着了一輩子。
如此,是為執念。
作者有話要説:【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篇:-----------帷幔裏---------馮鑫【疑惑】:“兄長大人在和唐渣幹什麼啊?”赫達【調了調望遠鏡】:“喲,真烈。”蓋蘭:“我看看,誒?這個姿勢也可以?!”-------帷幔被一把拉開,小渣闖入-------小渣【怒】:“你們揹着我到底在幹什麼?”兄長大人收回揍到唐渣眼睛的拳頭,“打唐渣。”導演:“這場毀了,重拍。”唐渣【淚奔】:“尼瑪捱打還要重拍傷不起啊!”小渣【乾笑】:“你們繼續啊,繼續。”ps:看到有親反映説看不到更新,也不知道更到哪一章了,*的已經無法無天了【怒】。
更新的章數灑家貼在首頁上,這樣大家就可以看見了(前提是他文案不…怎麼想都是悲劇【嘆】)下一更在週二,灑家已經不敢想了,尼瑪絕對比今天更糾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