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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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穆府可謂是格外熱鬧，秦叔一早起來就上上下下打點了一遍，生怕出現什麼疏漏。

穆府守則第一條——穆夫人的生，絕對要盡善盡美。

秦叔是這麼給大家解釋的——穆夫人高興了，咱家老爺也就高興了；咱家老爺高興了，咱們接下來的子就可以在一個和諧向上氣壓穩定的環境裏健康成長。

反之，穆夫人不了，咱家老爺那是板上釘釘也不了；咱家老爺不了，大家接下來起碼一年就要在陰雲密佈氣壓奇低的惡劣環境中苦苦掙扎…

在經歷了之前穆夫人的幾次生之後，大家對秦叔的話，深以為然。

——夫人的大腿，一定要抱住！

“幾年不見，蕭雅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哪像我，都快老得不成樣子了。”男人看似無奈地搖頭嘆道。

“才回來就打趣我，你啊，這麼多年一點兒沒變，就會挑我開心的講。”話雖然這樣説，她的嘴角卻止不住地上翹，保養得宜的臉上泛起淺淺紅暈，綻放出動人的光采。

“這次回來就別急着走了，這麼多年我和蕭雅一直很惦記你。”穆天華拍拍老友的肩，認真地説道。

男人看着面前的夫婦，朗地笑了，“不走了，我這次是真的回來了。”他的笑容帶着這個年紀特有的魅力，只是沉浸在喜悦中的夫婦二人都沒有察覺到，男人眼底劃過的一絲嘆息。

“斂夏，向秋，快過來，這是你孫叔叔。”穆天華把兩人叫來，介紹給對面的中年男人。

“這就是斂夏吧，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男人看起來很和氣的樣子，眼角有幾道深深的笑紋，卻並不顯得滄桑，反而讓人有一種親切之。他了小孩兒的頭，帶着長輩特有的包容，又看向站在旁邊的穆向秋，笑着嘆道:“向秋都是個大人了，這麼久沒回來，該都不認識孫叔叔了吧。”穆向秋牽着小孩兒的手，有禮卻真誠地答道:“怎麼會，我當然是記得孫叔叔的，小時候孫叔叔還帶着我出去玩呢。”

“呵呵，難得這孩子還記得我，”説着看向穆天華，“向秋這孩子像你，一定是個有出息的。”穆天華臉上難掩身為人父的自豪表情，並沒有否認，“對了，少斌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還有些事情，馬上就過來。”穆天華對兄弟二人示意，“你們先去吧，一會兒孫叔叔家的孩子過來，到時候你們認識一下。”覺到身邊的小孩兒一直用亮晶晶的眼神期待地注視着自己，穆向秋終於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親暱地小孩兒的頭，“説罷，想知道什麼？”如願以償的穆斂夏終於得到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機會，他馬上問道:“那個孫叔叔是誰？我好像從來沒見過，還有還有…”小孩兒澄亮的圓眼睛轉了轉，問出最好奇的部分，“小時候那個孫叔叔帶着哥哥出去玩？都去哪裏玩？有趣麼？”穆斂夏實在是很好奇，一點點大的穆向秋那個時候喜歡玩什麼，開心玩鬧的他又會是什麼樣子。

聽到最後那個問題穆向秋有些失笑，“孫叔叔走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他是父親和母親的好朋友，”少年出一點真實而温暖的笑意，“小時候偶爾孫叔叔會和父親母親一起帶着我出去玩。後來，孫叔叔出國發展，一直沒回來過。”穆斂夏靜靜地注視着眼中出懷念的少年，那段過往，一定是穆向秋人生中最初的温暖和柔軟。在穆斂夏的記憶中，他的哥哥一直是自立懂事的，相對的，父母關注疼愛的重心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後來…”一句話堵在喉口，他卻無法問出:哥哥，那後來還有人帶你出去玩過麼…

所有人都看到了穆向秋的早與天賦，卻忘記了，他那個一向不需要別人擔心的哥哥也只不過是，一個還未完全長大的孩子。

“後來？後來寶寶就出生了啊。”穆斂夏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而沒有看到少年眼底毫無保留的寵溺和温暖。

我的存在奪走了你作為一個孩子應得的關注和疼愛，哥哥，你可會恨我？

耳邊忽然受到温熱的氣息，他驚詫地抬起頭，只見他的哥哥半彎□，緩緩説道:“後來，寶寶陪在我身邊，我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少年語調平靜卻篤定，似是在訴説一個事實，冷冽的嗓音在傳入耳中的瞬間化為一股盪而紛雜的熱在腔裏遊走，恍惚間，穆斂夏幾乎聽到了巨大轟鳴的迴響。

那一瞬，穆斂夏只能緊緊抱住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卻更不知道自己除了抱住這個人還能做些什麼。

哥哥，斂夏答應你，再也不離開。

今天蕭雅的生宴會上，來的除了夫婦二人的至好友，還有為數不少的商界名。穆向秋被穆天華叫過去結識人脈，看着少年在人羣中揮灑自如，進退得宜的身影，小孩兒眼中出純然的崇拜和自豪——那個人，是他的哥哥。

被大廳中的熱鬧場面和衣香鬢影晃得有些頭暈，小孩兒來到陽台上，想呼一下新鮮空氣。他拉開帷幔，卻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許是小孩兒的表情實在太驚訝，那人若有所覺地看過來，眼帶疑惑。

穆斂夏深深呼出一口氣，平復剛才瞬間盪的心情。再世為人以來，除了最初在醫院的那天，就一直和家人在一起。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如何去面對從前的那些人，那些過往。

半晌，小孩兒恍然一笑，再睜開眼已是無波無瀾，再世為人，卻不代表他要重複之前的路，不管前方接他的是什麼，灑然面對就是了。

眼前的人是個比穆向秋要大一些的少年，衣着熨貼整齊，沒有一絲褶皺，釦子一絲不苟地直扣到最上面的一顆，髮絲梳理地整整齊齊，不見半點凌亂。

這個人，穆斂夏是認識的——上輩子一直跟在穆向秋身邊的人，他哥哥的左膀右臂，孫少斌。

這時候，穆斂夏才想起剛才看到孫啓衞的那絲悉從何而來——孫啓衞回國，加入穆氏，他的兒子孫少斌隨父歸來，後來成為穆氏的肱骨之臣，和穆向秋一起將穆氏推向了頂峯。

聯想到剛才的那個孫叔叔，穆斂夏這才恍然大悟，那人該是孫啓衞了。

説起孫少斌和穆斂夏，上一世這二人可以説是相看兩厭。

孫少斌看不上穆斂夏不務正業，那股子紈絝作派，再後來穆氏危機，所有證據都指明穆斂夏與外人勾結，出賣穆氏機密，孫少斌更是恨穆斂夏入骨；而穆斂夏，則是看不慣孫少斌那種事事都一板一眼的態度，連過假期都能做出個計劃周詳的時間表來。

或許，在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還有穆斂夏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嫉妒，孫少斌可以憑藉他的實力得到世人的肯定，而自己，説到底不過是擁有一個“穆家二少”的身份罷了。

“你好，我是孫少斌。”穆斂夏不由扶額，忽然有種莫名的無力，和一個十歲大點兒的小孩子説話你有必要這麼嚴肅麼，居然還煞有其事地要握手啊混蛋！

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經地伸出手，眼中透出“請告訴我你是誰”的信息。

穆斂夏輕笑，算了，換一個人他還會以為是在開玩笑，可孫少斌的格還真就是這樣。

白皙稚的小手與自己的握上，那是一種柔軟而親切的觸，孫少斌眼中的小孩兒笑得彷彿羣星都失了顏，他在説:“你好，我是穆斂夏。”作者有話要説:唐煜風:“作者你出來！”某白:“有什麼事趕緊説，灑家還要回去趕稿呢。”唐煜風:“趕線啊！這章明明應該我出場的有木有！”某白==？

唐煜風【指着稿子】:“【他拉開帷幔，卻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這個時候都在等着看我啊你懂不懂？！”某白:“納尼？”唐煜風【眼刀飛過】:“讓我出場——”某白-_-|||:“如果現在讓我回去趕稿的話説不定能【遠目】半個月？一個月？

…

之內把你寫出來。”孫少斌【整整衣領】:“都説了是【意想不到的人】，如果讓你出場我還混什麼。”ps:so~那個新出場真的不是唐煜風…我也是寫完之後才發現好像有那麼一點兒？的意思，被那段閃了的各位，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