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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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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途中,他…我們…曾經發生了親密的接觸。”她咬着下,即便紅着臉,也要把話挑明。

“請別將過錯記在他身上,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守婦道,是我存心勾引,不是晰的錯。”聞言景焰只能嘆息,什麼原因會讓將規矩成掛在口中的霍晰犯下大錯?大概也只有愛情了。

鼻子,她得將話説完“從那天之後,他開始逃避我的情,逃避他的責任,逃避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強大渴望。”幾個趕路的落後,那個月圓的夜裏,在她寂寥的嘆息聲中,或許是月亮帶來的勇氣,更或許是上天應了她的心願,霍晰緊緊地抱着她,低啞地説:“我怨上天不公平,為什麼讓你成為景焰的人,如果你是我的子,絕不讓你受此委屈。”能得到他的真心話,今生無悔的趙冠容拋卻所有的矜持,緊緊地偎在他的懷中,直到天明…

“真傻,在我的心目中,他永遠是哥哥,即使他從不承認。”景焰苦笑着“我什麼都可以讓,財富、名聲,都給他也成。但晰太誠實了,為景家做牛做馬,從來就不是為自己設想。直到他遇見你,產生情,也駭到了。”抓住他的衣襟,她問:“愛我,是那麼難的一件事嗎?”

“不,愛上你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愛上你了。”

“他沒有。”趙冠容猛搖頭“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就不會將我單獨丟在孃家,獨自面對難堪。”

“如果他留下,只會讓你更難堪。”

“所以晰選擇不要我。”她頹然坐回椅子上“或許他不會再回來,只要我還待在景府。”

“放心吧,我會幫你想辦法。”辦法!惟今還有其他方法嗎?晰視自己如同蛇蠍,避之惟恐不及,如今更連家都不回。

望着景焰十足把握的眼神,趙冠很想相信他,真的很想***站在遠處觀望,笑容寫在樊悠閒的臉上,恬淡的模樣和與他相處時的緊張拘謹有着截然不同的模樣。

看吧,她總是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很好,卻也勾上景焰的一波怒氣。

擁有她的身子,並不代表也擄獲她的心。每個共眠的夜晚,只有在擁抱她的温熱身軀時,聽到從她口中呼喊出的名字時,方能清清楚楚地受到,她確實屬於他。

除此之外,他們之間存在着鴻溝般的疏遠,連她面對他時的微笑,看起來都那麼傷善與無辜。

懊死!她是他的女人,但絲毫不在意他。

發現他的存在,心馬上漏跳一拍。

“你回來了。”雖然是句陳述,但樊悠閔整個人馬上變得謹慎。

“嗯。”他坐下,靜靜地瞅着那張臉蛋。

“你渴嗎?”看着他眉頭緊蹙,她好心地端杯水來。

“聽説秦若蘭來此找過你。”他沒有接過手,只是定定地望着那雙沉靜的眼神“為什麼沒告訴我?”

“呵,秦姑娘來話家常而已,沒待多久就離開。”輕輕地放下杯子,她淡淡地説“是荷花多嘴吧,本沒事發生。”

“人家已經欺上門,你還能安穩地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真教人佩服。”他咬着牙。

偏着頭,樊悠閔思考後才開口“你知道當初我來此的原因嗎?是村中的惡霸硬想上門娶親,爹孃為了保護我,所以才懇求太夫人的收容。為的並非當初的婚約,圖的也非榮華富貴的生活。”

“我會保護你的,豈容他人的欺負。”

“謝謝。”她只是笑笑,微斂的眼角透出細微的真相,她質疑他的承諾。

“你將承諾記在心中,倒是始料未及的。我很知足,能有個擋風遮雨的地方,該謝天謝地。如今又關在這方天地中,耳子清閒,連帶內心也平靜,哪還有許多的自尊與尊嚴該保護。”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景焰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狼狽“所以被我吃了也認了,你到哪都能隨遇而安是嗎?你就沒有一點自主與希望嗎?那你與行屍走有何兩樣?”

“少爺,你貴人多忘事。”她嫣然輕笑“通常,在不允許自主的當會兒,我只能隨遇而安。現在的樊悠閔只是依你的意念在過子罷了,就算是行屍走,也是因為你。”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你希望我怎麼做?”她閉上眼,讓思緒回到未曾遇上他的時候“假裝我從不曾存在過,繼續你過往的生活,該過的子。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遠遠地離開此地,永不出現你面前。”口中述説違心之論,心卻在無言間茫然。她早已經習慣有他在身邊的子,許了他之後,再沒有嫁人的意願,就算將來獨居,腦子裏也必定有他的所在,夜夜,刻骨銘心。

景焰氣惱地抓住她雙肩,用力搖晃着“我説過不負你的,你從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從不打算相信,分明是存心惹怒我,存心要我遣走你!只要是離開此地,就是死也願意,對不對?你就是不想待在我的身邊,你把我的愛當成痛苦的虛應?!

懊死的女人!自承向來雖非好脾氣的人,然他這輩子不曾發那麼大的火。從沒有人能惹他惹到這種瀕臨爆發的地步,而樊悠閔輕易地做到了,也不需要什麼手段,只消淡漠以對,他就會狂怒不止。

他受夠了!掏心掏肺後得到什麼?

王親貴族之,富貴商賈之家,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天之驕子的他卻獨獨為一名女子費盡心思。但可悲的是,他在剎那間明白自己永遠不會有得到她真心的一天。

“好極,”景焰點點頭“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得償所願。”得不到她的心,他至少可以選擇不見她、遺忘她。

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他真的離去了,今生今世,恩斷義絕。

得到口頭上的承諾後,忽然到心缺了一角。關於愛情,她的心又哪裏回得了純淨一如當初呢?

無法許永遠,是錯誤嗎?沾了塵世情懷,就一輩子飄飄忽忽了,為着失落的一顆心嘆哀鳴。嘴巴上的倔強只是怕成為另一個秦若蘭,為愛情而矇蔽心智。

怎麼也忘不掉他臨走前狂吼的那抹絕望,挫敗於征服不了她的心。

他真是高估了她,除了學不會痴心妄想外,她的一顆芳心不早也繫於他身上了嗎?

可惜他不懂。

這種細緻的情,他不能領會也罷。她就別產生太多不切實際的期望了吧。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