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漸生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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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來,秦偉就發現,劉文青早就提着自己的暖瓶回去了。於是自己也趕緊洗漱,啃了幾口乾糧,就去了禮堂,果然在禮堂外面就聽到劉文青在那開嗓子呢。
下午時候,學校的學生就逐漸返校了,兩三點鐘,許建華和張正國也回來了,而秦偉和劉文青也排練完了各自回宿舍了。見到許張二人,秦偉首先關心的是許建華給自己捎乾糧沒有,於是他仔細找尋了一圈,果然看到了自己鼓鼓的乾糧袋子,這才放心。
此時,宿舍的其他同學還沒來,許建華卻突然起身,對秦偉説道:“秦偉,説實話,昨晚你是不是有什麼斬獲啊?”秦偉納悶,張正國也豎起耳朵,很關心地聽着,還問許建華道:“建華,你説什麼?什麼斬獲?”許建華笑道:“正國,我沒問你,我問秦偉呢,他昨晚可定是把劉文青領到咱宿舍來了!”秦偉不納悶了,哭笑不得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説着,許建華從秦偉的枕頭上慢慢的拎起一長頭髮來,説道:“看,這頭髮,不會咱們宿舍的人的吧,而這次整個學校,估計也只有你跟劉文青留下來排練,不是她的會是誰的?”秦偉知道瞞不過去了,心下懊悔當初就不該讓劉文青進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他還是解釋道:“劉文青是晚上害怕,來找我,我也沒辦法,就讓她進來呆了一個晚上。”張正國本來正忙着收拾乾糧,一聽這個也停下手中的活,關注到這邊,許建華接着笑嘻嘻地問道:“一個晚上,你有沒有跟她做什麼?
…
”秦偉聽了這話,惱怒道:“胡説,哪有?我這要有你們這膽量就好了。”許建華一想也對,以秦偉的膽子,絕對不敢這麼來的,於是又低聲笑嘻嘻地問道:“親她呢?”秦偉搖了搖頭。
“抱她?”秦偉接着搖頭。
許建華着急道:“那拉手總該有吧?”秦簫也不耐煩了,説道:“我説建華你滿腦子整天就想這個啊!我幹嘛拉人家手啊!”許建華也覺得沒趣,就不再問了,而一旁的張正國卻是狠狠地把布袋摔在門口,拿起臉盆到洗手間去了。
可是事情説來也怪,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週一,秦偉跟劉文青一起過夜的事情卻不脛而走,頓時成了全校熱議的話題。這種事情,在現在看來微不足道,但是那個時候卻是極其嚴重,要是在特殊時期十年之中,有可能會被批鬥。好在現在已經改天換地,沒有以前那種捕風捉影了,但是無論是誰,也逃不出社會環境對人格的塑造,別人的口水總是難以迴避的。
其實這時,秦偉和劉文青還在公社演出,演出相當成功,節目受到了全場彩的掌聲,而當時,比秦偉大幾歲的王軍也在場,看到了他們表演的現代京劇曲目如此彩,也是暗自佩服。
表演結束後,是全公社各級領導要來後台問演出人員,於是親切地和秦偉劉文青等人握手致意。王軍也在領導班子之列,為首的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幹部,還親自問他們是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還跟他們説,這次演出是全公社各個單位組織的,每個單位只有一到兩個節目,所以這次演出的節目,也將彙總後評選並頒獎,如果獲獎,後會把獎盃送過去。
秦偉和劉文青晚上回來的時候,周圍的同學的議論和指點才讓他們覺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剛進學校的時候,他們文藝宣傳隊的演員還沒有卸妝,被人關注也是正常的。但是即便迴歸正常生活後,好像自己還是被隔離者,這時二人才覺出怪異莫名。
但是秦偉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於是第二天早上,就去找劉文青,而劉文青卻假裝不認識,本不跟秦偉説話,秦偉也明白,在這風口尖,他們再往只會惹人更加笑話自己。
但是這要是秦簫,如果覺得有必要的話(注意是有必要的情況下,沒必要他才懶得做),肯定會頂着硬來,周圍人越是笑話他,他反而越得意,越去做這件事情,秦簫平時用心理學的術語稱自己的做法為“系統療法”説白了就是讓人天天接觸他不願接觸的東西,慢慢地去適應它,而不是躲避他。
對於秦偉和劉文青來説,這種方法並非行不通,這個時候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會有效果,見到的人也就見怪不怪了,甚至會懷疑期初的想法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但是秦偉跟劉文青本還不懂得這些法則,因而,他們選擇了躲避,就是不讓人看到他們有集,這些短時間雖然有效,但是卻不能改變別人長久以來的觀點。——當然前提是這件事情必須得考慮到公眾的官的情況下,而對於那些持“走自己的路當別人瞎掰去吧”觀點的人,就完全不是事兒了。
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校方也已經知曉,教導處便親自將二人叫來,仔細瞭解情況。秦偉覺得這事情自己跟劉文青光明磊落,也就坦然説了。而教導處單獨問劉文青的時候,雖説她有點扭捏,甚至是恥辱,但是最後也是拐彎抹角地説出了實情。此時教導處犯難了,於是就申報了校長。
學校按照校規的話,是可以將其定為敗壞學校秩序甚至是社會風氣的,但是班主任宋老師極力擔保,説秦偉劉文青絕對不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才只是初步決定給予警告和留校觀察的處分,並打算於下週升旗儀式的時候通報各班。
但是事情剛剛塵埃落定,卻又生了枝節,就是學校負責看守的大爺曾經在當晚發現二人一同下山,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這件事情又是一陣沸沸揚揚。
秦偉和劉文青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他們每天都要守着同學們的冷嘲熱諷,即便是原來最要好的同學朋友,現在也唯恐避之不及。劉文青除了上次去答覆教導處的問話,這幾天沒有跟任何人説過一句話,包括來找她幾次的秦偉。她已經絕望,甚至有的時候想到了自殺來了解這糾紛,但是想到自己還有父母,有沒了勇氣。
而且,劉文青捫心自問,自己也十分喜歡秦偉,要不然秦偉介紹她去匯演的時候,她不會欣然同意,但是此時,面對着自己喜歡的人,卻不能走到近前説一句話,這種覺簡直就是煎熬,而且,也不知道週末放學後,他們還能不能再一起回家。
果然,又到了週末,不過秦偉找了幾次劉文青,都得不到一句回答,這次他決定,為了不讓同學再在周圍嚼舌頭,自己晚些時候走,先讓張正國和許建華送劉文青回去,然後自己獨自回家。
於是許建華和張正國就跟劉文青一起出了校門。其實劉文青是多麼希望這個時候秦偉能一起也跟過來,她在心中對秦偉説,你怎麼這麼傻,我上學期間不理你,還不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而放學回家是早就訂好了的,旁人也説不着什麼啊,你怎麼又躲了去了呢?
但是這些心中的算盤,秦偉怎麼知道,秦偉以為的是劉文青這個時候一定十分憎恨他,所以才不願再跟秦為往,於是秦偉也就選擇了自己獨自回家。
然而,不一會兒,許建華卻又回來了,秦偉不納悶,玩門外望了望,許建華説道:“甭看了,劉文青早回去了,我是跟他們倆説有點東西忘了拿,折回來的,讓張正國送劉文青回去吧。”秦偉見許建華這麼説,也就又年蔫下了頭,許建華卻坐到他旁邊説道:“怎麼還不走?”秦偉説道:“在等會吧,現在都是這個樣子了,我還是等學生都走乾淨了再自己走吧,現在我哪怕見到一個同學都害怕得緊,何況劉文青還是個女生。”許建華不懊惱道:“這時候你還替別人着想,不過也是我的錯,我不該發現了那頭髮就立即揭穿你,肯定是誰聽到了給散播出去了。”秦偉苦笑道:“愛誰誰,反正已經這樣了。”許建華終於忍耐不住了,説道:“秦偉,我有件事情跟你説。”秦偉還是趴在桌子上沒打采地説道:“有什麼事情就説吧。”許建華小聲道:“其實,我本來以為也是有人頭聽見説出去的,不過現在我知道了,這事情就是張正國説出去的。”秦偉立刻正道:“你怎麼知道的?”許建華道:“本來我就納悶,我知道我沒説,而又傳出去了,我就懷疑是張正國,不過也沒證據,但是昨,我看見他跟咱們學校負責看守的大爺説長道短了好一會,還遞給他幾包煙,我就十分肯定了。”秦偉道:“別瞎説,送幾包煙就肯定啊?”許建華瞪大了眼睛道:“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看守的大爺已經把你跟劉文青上週六晚上外出一個小時的事情跟學校彙報了,學校又要重新考慮給你們倆的處分,估計這次很難辦了。”秦偉這時已經是完全崩潰了,一把抱住桌上的書本,默默頂着前方不再言語。許建華看着也可憐,但是接着道:“秦偉,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爹跟我説過,你們秦家跟張家以前有寫糾葛,但是特殊時期之後,就沒人再提,但是不等於沒有。而且,我聽我爹説,我們家以前也好像得罪過張家,那事情也跟你們秦家有關,好像是我的一個姑,跟你們家的一個少爺私奔了,而我姑是跟張家的人訂了親的,私奔那天就是她過門的前一天晚上!”秦偉頓時又疑惑起來,許建華接着説道:“所以,我一直防着張正國這小子,沒想到你卻這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