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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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少年正趴在地上掙扎,忽然有人過來解開麻袋口,然後再由兩個人將他反綁在院中的一刻槐樹上。
這時,屋裏又走出兩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少年一看就是練家子,其中一個滿臉鬍鬚,心想,這次落在這幫賊人手裏,我命算是休矣。
之間其中一個人喊道:“蓮兒,你這是幹嘛呢?從哪裏捉來這麼一個跑江湖的?”只見那個女子急忙恭敬地説道:“於師兄…”但是她並未直接回話,而是起身走到兩人身前,低聲説了幾句,然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朝這個少年這裏看來,並走近少年,翻看了散落在地上的幌子和藥箱,那個被那個叫“蓮兒”的女子稱作“於師兄”的人沒有説話,另外一個魁梧大漢説道:“説吧,徐家樓讓你來幹嘛?”少年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説道:“徐家樓是什麼地方?或者是什麼人?我本不知道你們在説什麼啊!”此時那個滿臉虯髯,被叫作“於師兄”的人跟另外一個人説道:“王兄,看來這小子嘴還硬,莫不如等朱師兄來了讓他親自審問吧。”那個被稱作“王兄”的人點了點頭,説道:“現在估計朱師兄也該來了,我們最好還是在正堂候着,以免失了禮儀。”那姓於大漢的也點了點頭,並囑咐蓮兒看好這少年,於是二人轉身朝屋裏走去。
而此時那個叫蓮兒的女子卻要上前再把麻袋片堵住少年的嘴,少年一見狀,隨即明白,他已經受夠了這如千針刺喉的覺,於是急忙説道:“且慢!”那女子不解,問他道:“做什麼?”少年見周圍人已經忙各自的去了,此時只有他跟着女子單獨説話,於是低聲説道:“我患有一種罕見口瘡,命不久矣,旁人一旦粘我口水的話極易容易傳染得病…”這話尚未説完,那女子急忙把那塊曾經過少年口的麻袋片扔在地上,而且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但是那女子倒也不是全然相信,立刻拔出手中長劍,只在少年的脖子,説道:“你敢騙姑!”少年急忙説道:“沒有,我這真的如此,我也是早年給這樣一個病人看病時,不小心踩罹患此病的,初時覺得夜裏口乾舌燥,繼而會晨醒是咯血,繼而口舌潰爛,説話口齒不清,最後無藥而治身亡。”此時少年已經説話口齒不清,少女早就注意到了,心想:看來這的確是真的,要不這傢伙怎麼説話也吐字不清?
其實,這少年確是吐字口齒不利索,但是全是因為自己方才被這麻布片在嘴裏半個時辰,舌頭都麻了的緣故,那女子只要想想剛才少年罵她的時候口齒伶俐的場景即會明白少年是在説謊。但是關心則亂,而且對於生老病死之事,人們往往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這女子自然也是出於這種心態,也就沒有過多的深思。
而少年走街串巷,包括以前跟着爺爺父親一起出行的時候,見過的病人太多了,對於這些普通老百姓的心理,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會明白此時此刻他們的想法,自然也就見機行事,往往屢試不。
對於跑江湖的鈴醫來説,一般不會走的太遠,大都在一個地區活動,靠的其實是七分技藝,三分口舌,雖不能包治百病,但也得有些本事。而要取得百姓的信任,光靠醫術是不行的,任何一個郎中,哪怕是個名醫,也不敢説百病無所不治,這就要靠三分口才,説的看病的人佩服,就算自己治不了,也得讓來人覺得別人也治不了。
此時少女自然心裏忐忑不安,少年見狀,靈機一動,嘆了口氣,説道:“我也知道,我在你們手裏難逃一死,不過也求姑娘一件事情…”那女子見少年語氣緩和而且悲哀,不問道:“什麼事?”
“我命不長久,但是不想做個餓死鬼,能不能勞煩姑娘一下,接濟幾口水喝,幾口飯吃,黃泉路上也大德。”這少年這番話可算是中情中理,不由得讓人不允,少年其實已經近三天沒進食了,方才這通折騰,又讓自己虛耗了不少體力,見有機會説動這女子,於是少年接着説道:“至於姑娘身上的毒,此時不用擔心,目前只是在肌膚之表,待會我稍微用點藥就無妨了。”這女子一聽,覺得此話倒是不假,於是也就放寬了心,走開了。過了大約一刻鐘,這女子領着一個夥計過來。老遠少年就問道白菜豆腐還有饅頭的香氣,於是口水直,恨不得一下子掙開繩子撲將過去。
那夥計將兩個饅頭並飯菜碗筷放下,也就回去了,那女子此時將少年上身的繩子一鬆,讓少年蹲下,讓後自己又在上一勒,繼續把他綁着不離那株槐樹。
少年已經很是滿意,也不答話,立刻對那飯菜狼虎嚥起來。但是由於他吃得太猛,已然噎得不成樣子,説不出話來。少年急忙指劃那女子,到自己行李裏面拿出那個葫蘆,快點遞給他,那女子也不敢怠慢,把葫蘆找出來遞給他。少年喝了幾口水,把飯衝下去這才舒暢的打了幾個嗝。
那女子不笑了,説道:“你吃飯就這麼沒個吃相嗎?”少年打着嗝道:“你倒是説的輕巧,你把肚子勒得這麼緊,我吃的飯本下不去,怎麼能不噎住?”那女子沒想到少年會倒打一耙,啐了一口,就把繩子重新給他綁在前及胳膊上。少年又近距離聞到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不有點心曠神怡。
此時有個聲音從屋裏傳來,説道:“蓮兒姑娘,朱師兄快到了,於師兄讓你趕緊過來!”
“知道了!”那女子應聲答道。
少年問道:“你叫蓮兒?名兒倒好聽。”女子確是叫蓮兒,但此時覺得閨名讓着素不相識的小子知道,不有點害羞,沒有答話。蓮兒覺得少年也不是太壞,也就沒有綁的他太緊,給他鬆了鬆繩子就去內堂了。
少年總算是幾天來吃了一頓飽飯,但是自己如今卻被人綁架,毫無反抗之力,周圍也有許多家丁來來去去,無法身,不悲涼從中而生。
但是過了沒多久,只見屋門一下被撞開,蓮兒手提長劍,來到少年跟前,怒道:“好小子,你敢消遣姑我?”少年已然明白,自己剛才騙他生病的話被識破,但是自己抵死也不能承認,而且還要繼續騙下去,説不定還有轉機,於是説道:“這是什麼話?我哪有欺騙你啊?”蓮兒更是氣憤難當,怒道:“還説沒有,剛才説我得病,是不是?”少年更要繼續辯解,可是蓮兒長劍一揮,繼續説道:“還想狡辯,今天姑就送你這個細上西天!”少年更是納悶,自己怎麼又成了細了?
此時剛才的那個姓於的和姓王的大漢也已經出門來,之間蓮兒揮劍就要朝少年脖頸上砍去,而那兩人竟不阻攔,少年頓時驚駭難當,出於本能地喊道:“且慢!”那女子竟然真的停手了,面得意之,説道:“怎麼,你也怕死啊?”少年不答她的話,只是説道:“你説我是什麼細?我倒要問個明白!”那女子還沒有答話,門口姓於的那個虯髯大漢説話了:“小子,你喬莊打扮成郎中,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少年莫名其妙,自己本來就是如假包換的郎中,雖説醫術還沒學到家傳的火候,但是也是貨真價實的呀,但是不容他細想,那個姓於的大漢接着説道:“我們今晚跟徐家樓的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是誰派你來刺探消息的?説了還能給你個體面的死法,要是不説,我們可就把你宰了餵狗去了!”少年全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叫他如何回答,就在他這一沉默之間,之間那個叫蓮兒的女子又要抬起手中的劍,少年立刻答道:“呃…好吧,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我…我跟你們朱師兄是親戚!”蓮兒裏少年最近,對他一舉一動,每個眼神每個神情看得真真切切,知道這小子明顯實在胡説八道,拖延時間,於是厲聲説道:“你少亂認親戚,朱師兄本沒給我説起過有你這麼個親戚!於師兄,王師兄,你們可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他這是分明在拖延時間!”轉頭又惡狠狠地登了這少年一眼。少年急忙説道:“是親戚,是親戚,我跟他説很遠很遠的遠房親戚!”原來這姓於的和姓王的兩位接到朱師兄的人快馬加鞭來報信,説自己馬上就到,也就急忙讓後院看着這少年的蓮兒趕緊進屋準備接朱師兄。蓮兒進了內堂後,對剛才少年跟自己説的話半信半疑,神情恍惚,而此中正好有懂得醫術的一個和尚在,此人叫心誠和尚,又叫本明和尚,早年就出家,也學的一手好醫術。蓮兒雖説跟此人是第一次相見,但也是跟他師兄妹稱呼,於是就問他剛才的事情,那和尚看了之後,哈哈大笑,蓮兒還沒等心誠如實相告,即已明白怎麼回事,這才提劍來找這少年算賬。
少年此時説與那個朱師兄是親戚,也是純屬拖延時間,因為他見眾人都對其畢恭畢敬,心想,此人在這些人中威望應該是極高的,説是他的親戚眾人倒是多了一點的忌憚。
但是少年也聽到這個“朱師兄”不久就會前來,自己當時也是沒辦法,只好暫且這麼説來糊眾人,得活一刻算一刻吧,況且如果那個叫朱師兄的人來了,萬一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説不定還有轉機。
但是少年雖如此説,眾人卻是不信,而且那個蓮兒就在一旁,對自己的這點伎倆早已識破,説不定什麼時候就抬手一劍把自己給結果了,少年腦子飛速旋轉,心想,必須想個好的辦法,説動眾人暫時停手,自己才能免遭荼毒,於是硬着頭皮説道:“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這句話,整個院子聽得真切,倒不是少年的話多麼鏗鏘有力,中氣充沛,而是因為“打賭”二字在這些人當中有着特別的魔力。
此中眾人不難看出,都是些習武之人,常年在江湖上混跡,於三教九之中闖蕩,坑蒙拐騙或許為人所不齒,但是對於比武賭博,好勇鬥狠,可謂毫無免疫力。因為打賭即挑戰,如果有個人向他們提取打賭,這些人如果不敢回應的話,勢必覺得矮人一等,這有如奇恥大辱。
沒想到少年這句話,眾人都是沉默了半晌。
那個姓於的虯髯大漢看了看姓王的大漢,那個姓王的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接招。於是姓於的大漢朗聲説道:“好,只是你這個少年,不知道有什麼賭注可以跟我們一賭啊?”少年也是無法,硬着頭皮説道:“雖説我已經身不由己,但是士可殺,不可辱,我就用我自身的尊嚴跟你們賭,如果我輸了,你們殺了我之後,隨便處置,餵豬餵狗悉聽尊便…”
“但是如果我們輸了呢?你有什麼要求啊?”姓王立刻接口道。
少年説道:“如果你們輸了…”少年本想説如果對方輸了,就好吃好喝招待自己,給自己二十兩銀子的神補償,恭恭敬敬地送自己出門。
但是剛要如此説,轉念一想,既然對方輸了,也就是説那個朱師兄是自己親戚,這些要求顯然是廢話,他們自然會看在那個朱師兄的面子上好好招待自己然後把自己放了,那麼這樣説的話,正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本不認識那個叫“朱師兄”人嗎?但是自己希望的就是能讓他們把自己給放了,哪怕什麼也不給,只要留下自己這條命就行了。
少年此時眼睛挨個打量着院子裏的每個人,腦子閃現這無數個念頭,又被自己無數次地否決了。心想,這賭注應該怎麼下?既然不能説自己贏了放自己走,總得找個説得過去的賭注。
於是少年看每個人身上的穿戴打扮,先是蓮兒,看他有沒有名貴首飾裝扮,可以拿來要求做賭注,再看看眾人的穿戴有沒有名貴物品,但是找了半天,一無所獲。這是自然,這些江湖中習武之人,平時就喜歡穿個舒舒服服鬆鬆垮垮的衣服,怎麼會沒事找個首飾箍在自己手腕脖子上找難受?他又打量了一遍,看看每個人各自手中的兵器是不是可以用作賭注,轉念一想也不行,我這是搖鈴行醫的郎中,如果扛着把大刀走街串巷,誰還敢找我看病啊?不行不行。
此時只聽那個蓮兒出得意之,彷彿已經識破自己的小算盤,冷笑着説道:“説啊,如果我們輸了,你有什麼要求?”正在少年無計可施之際,這句話可以算是讓他醍醐灌頂,於是嘿嘿一笑,對蓮兒説道:“如果你們輸了,你就做我老婆!”少年此話一出,周圍不有人嘿嘿笑了起來,那個姓於的大漢和姓王的大漢也是相視一眼,面笑意。
可是這個蓮兒卻怒不可遏,又抬起手中劍就要朝少年砍去,少年此時立刻説道:“哎哎哎,怎麼,你們不敢打賭啊?想殺人滅口?”姓於的大漢看蓮兒惱羞成怒,急忙説道:“蓮兒師妹,既然我們已經同意跟這小子打這個賭,就不能傷他命,等朱師兄來了一切真相大白。你放心,如果這小子故意用這些瘋話辱你清白,我會懇請朱師兄讓你親自宰了他,以解你的心頭之恨。”蓮兒聽了姓於的大漢這話,這才停手,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意識是説:竟敢拿姑來説事,等着,待會師哥戳穿你的伎倆,姑我親自宰了你!
此時只聽屋裏有人喊道:“朱師兄來了!”眾人不一喜,一是知道朱師兄途中無恙,安全抵達,二是,打賭的結果馬上就要揭曉。而少年卻是心裏一涼,心想,我這好不容説的眾人住手殺我,最終還是逃不過老天爺的安排,他老人家讓我今夜死,又怎麼回留我到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