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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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拒絕廳外和解的情況下,關於黛溪白酊侵犯張世燒傷膏的案子還是如期開庭了。
秦簫見到蘇小曼倒是有點不自在了,畢竟在她家裏羞辱了他老爹,面子上總是過不去,他這時候也覺得過意不去,但是當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回只等着蘇小曼劈頭蓋臉地罵他了。
不過蘇小曼見在縣法院門口見到秦簫倒是沒有過的反應,反而説道:“秦簫,好久不見。”秦簫見蘇小曼主動跟他説話,也就回應道:“上次在你家實在不好意思…”蘇小曼他了口氣,道:“不好意思就算了,我老爸是徹底對你懷恨在心了,不過你的嘴也太不饒人了,但是我覺得你也無可厚非。”秦簫聽到蘇小曼這麼説,不又是動,又是欣喜,説道:“案子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蘇小曼跟秦簫和洛川説道:“基本上掌握清楚了,你們的實驗報告書我也看到,我會按照你們的意思進行辯護的。”洛川答道:“這樣最好不過。”九點鐘正是開庭,張正國的律師在陳述時就明確點名了,黛溪白酊的方子與張氏燒傷膏的無異,屬於商業侵權行為,要求黛西製藥方立刻放棄此藥的研發銷售,並給予張氏集團響應的損失賠償。
當法官問及被告時,蘇小曼説道:“法官先生,我認為黛溪白酊在藥房的組成上雖然與張氏燒傷膏的藥房相同,但二者完全屬於兩種不同的藥品,張氏燒傷膏屬於外用膏藥,而黛溪白酊屬於內外兼服的中成藥,確切的説是內服為主的藥酊。”説着蘇小曼拿出了洛川給她的實驗數據報告,接着説道:“我的當事人在他的實驗室分別對黛溪白酊與市場上銷售的張氏燒傷膏進行了空白對照動物實驗,每組分別用十隻小鼠試藥,並加了十隻小鼠的安劑空白對照組。實驗結果顯示,在所有人為製造的創傷的小鼠身上,黛溪白酊組的小鼠肚皮的窗口癒合效果明顯,不到一週,所有傷口基本癒合;而空白對照組的小鼠傷口癒合一般,有的出現了化膿紅腫等不同程度的染狀況;而張氏燒傷膏的小鼠在內服物藥之後,有七隻小鼠死亡,三隻出現神經系統、循環系統不同程度的損傷。”
“我抗議!”張正國正道。
法官示意抗議有效,張正國正了正衣襟,起身説道:“我們張氏集團的張氏燒傷膏,在説明書上明確説明,此藥品是外用物藥,不能用於口服及其他方式給藥,被告無視我們的使用説明進行試藥,明顯是蓄意敗壞我們商品的品牌信譽!”蘇小曼見張正國如此説,看了一眼法官,法官示意蘇小曼可以説話。於是小曼説道:“我們並沒有敗壞您產品的信譽的目的,只是為了證明,我的當事人黛西製藥公司的黛溪白酊,屬於內服物藥,而不同於張氏燒傷膏的外用藥品,二者雖在藥房組成上巧合,但是製作工藝完全不同,這此實驗,不過是為了證明既然製作炮製工藝不同,那麼侵權傳輸子虛烏有。”張正國的律師立即説道:“即便被告實驗屬實,我們也無法接受其實驗的可靠與公正。”蘇小曼説道:“鑑於原告當事人及其律師的懷疑,我的當事人黛溪製藥的法人洛川先生也已經同意,正式向對方提出,由法院指派第三方監督機構,由雙方人員共同參與的一次動物實驗,這是我們的實驗具體方案,請法官大人批准。”接着,秘書將蘇小曼的申請及實驗策劃遞了過去。法官是個中年男子,對實驗的策劃書看了大約十幾分鍾,問蘇小曼道:“為何你的這次實驗要用四組動物實驗?”蘇小曼接着微笑着説道:“鑑於本次公開實驗的分組,我提議由我的當事人關於黛溪白酊實驗論證的總負責人秦簫先生給予解釋。”法官示意可以。秦簫知道蘇小曼怕這種專業的問題容易出現紕漏,而法庭上的任何陳述都是要作為論證依據的,所以對蘇小曼很是滿意,於是他起身説道:“法官先生,剛才我們的律師已經説明,而我們生產的黛溪白酊藥品使用説明書上也明確寫明,本藥是內服為主,內外兼服。所以我們為了實驗的全面和公正,我經過跟我們黛西製藥法人代表洛川先生商量,他同意加一組黛溪白酊的內外兼服的動物實驗組。這樣既是對原告所起訴問題的更好的解釋,也符合科學實驗的神。”法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事又轉向原告方,問其是否有異議。原告律師答道:“我徵求了我當事人張正國先生的意見,他同意進行公開、公正的動物實驗,但是在我們在實驗之中,要求再加入一組動物實驗,即同事內服黛溪白酊和外用張氏燒傷膏。”
“我抗議!”秦簫立刻説道。
法官示意抗議有效。秦簫起身説道:“我作為黛溪白酊整個藥品的負責人,我不贊成這組實驗,原因有二。其一,對於試驗成本問題,一組實驗需要十幾只無菌培養幾年的小鼠,在選取試驗樣本時,需要從動物的身體素質、個體大小、生活環境等各種因素挑選相近的作為實驗對象,來保證實驗結果的真實。加一組實驗,就需要更過的試驗經費…”張正國搶白道:“我們張氏集團願意承擔多出實驗費用。”秦簫繼續説道:“其二,也正是我要説的,即便原告方願意提供相應費用,但是本案是關於兩種藥品是否具有足夠的相似的商業侵權案件,對一組動物同時用兩種物藥,我本案對於本案的取證毫無用處,我甚至有理由懷疑對方有想通過這額外一組的實驗,獲取我商業機密的目的。”此時張正國的律師示意有補充,他説道:“我的當事人張正國先生只是同意進行動物實驗,但是對於兩種物藥,只從療效上進行區分,並不具有説服力,而我的當事人只是在這件案子上起訴黛西製藥方在某些工藝上有侵犯我當事人專利的行為,即便在某些工序上有所改進。”蘇小曼提出抗議,法官示意小曼發言。她接着坦然地説道:“關於商業侵權,尤其是專利的問題,我的當事人告訴我,他所生產的黛溪白酊工藝完全不同於貴方的張氏燒傷膏,至於對方律師提出的關於某些工藝侵權問題,我與我的當事人並不知曉張氏燒傷膏的製作程,而關於黛溪白酊是否關於某些工藝侵權,我懇請貴方拿出切實確鑿的證據,既然貴方沒有證據,那麼我方的侵權屬於子虛烏有。”辯論長達一個半小時,最後陪審團一直通過進行公開的實驗取證,着令雙方承擔相關費用以及人員參與,靜候實驗結果以及下次開庭在做定奪。
洛川除了法院大門,對蘇小曼説道:“小曼,我發現你真是塊做律師的料,秦簫,你説對不對,剛才小曼的表現真是太了!”秦簫也讚許地説道:“小曼,這回真是得謝謝你了,我看洛川趕緊的,小曼這顧問律師不能掛虛職啊…”還沒等秦簫説完,洛川就明白了,説道:“當然沒問題,小曼,這次的律師費用自不必説,以後我跟我老爸説説,直接美玉給你定額薪水,他肯定會同意。”小曼也覺得剛才做律師的覺得超級,雖然只是第一次單獨辯護,以前都是跟着許多知名律師實習,這次開始的時候不免還有些緊張,但是這回下來,信心大增。
洛川突然問秦簫道:“你説張正國要加一組實驗組是什麼意思?”秦簫説道:“這還不明白,他的外用藥加上我的內用藥,就是七靈花散的原方子,他這是想讓人看到二者在一起的療效,即便他輸了官司,藥品也會名聲大噪。”洛川點點頭,秦簫接着道:“我能讓他佔這個便宜嗎?他那個外用藥方子,製作起來簡單易行,只不過佔了有申請專利的好處,要不我們自己就做了,即便這樣,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的內用藥,也不能白給他這個便宜啊!”小曼和洛川這才明白其中道理,三人商討了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休庭後,張正國在車上問張豪健:“你認識那個黛西製藥的律師嗎?”張豪健不屑地説道:“老爹,這你都不知道,怪不得會這麼被動,這個律師就是你老跟我提起的那門親事,就是蘇景坤的女兒,叫蘇小曼!她跟秦簫還有那個洛川是同學。”張正國這才知道原來如此,不也是駭然,正地説道:“這事不能耽擱了,你得趕緊行動,我也要跟那個蘇律師的老爸好好説説了…”蘇小曼晚上回到家,父母早已準備好了晚飯,母親是個計生委的工作人員,為人謙和,可以説是相夫教子盡職盡責。
父親蘇景坤吃飯的時候,問蘇小曼道:“小曼,聽説你今天第一次單獨接了個案子?”
“對呀,你也知道了,你覺得怎麼樣?”蘇景坤冷冷地説道:“我覺得不怎麼樣…”蘇小曼也是第一次聽到父親竟然這麼給自己潑冷水,以前自己上學的時候,每次取得好成績,拿了獎狀,父親都是大加表揚,這次卻使她到意外了。
蘇景坤忙説道:“你同學的事情,你幫忙是應該的,但是我得跟你説一聲,我跟張正國雖説不上是莫逆之,但是情還是有的,你總不能為了自己同學情誼,損害爸爸這邊的情吧?”蘇小曼不以為然地説道:“爸,法律是講證據,講公正的,不是講人情的,要是講人情,他張正國當初別起訴人家黛西製藥啊。”
“行了,”蘇景坤有點不耐煩地説道:“跟你父親,你還在這**律,不講人情啊?”蘇小曼笑了,安老爹道:“好了,爸,我知道了,只要這事大家都能忍讓點,就廳外和解了吧。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兩家都是不同意。”蘇景坤也不願干涉這件事,隨即説道:“我説的重點不是這件案子,而是你的婚事,張正國今天找到我説起了這件案子,誇你明能幹,希望找個時間跟他的兒子張豪健見個面,我就跟他定在了明天下午,你下班後,兩人見個面。”蘇小曼急忙説道:“不行,不是我不去,是現在不行。爸,你也知道,這案子開庭的時候,他兒子張豪健就在一旁旁聽,我現在去見他,有失迴避。”
“就這麼定了,既然讓你幫忙辯護,這點信任還沒有?要是不信任你,我看你也不用給他們辯護了。”蘇寧坤説道。
蘇小曼急忙説道:“這不是情誼的事,這是職業守的問題…”蘇景坤説道:“我都同意了,總不能反悔吧,去一趟怎麼了?就這麼定了。”説着蘇景坤起身回書房去了。
蘇小曼倒不是擔心洛川和秦簫會懷疑自己,只是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見張正國——這個與之對簿公堂的人的兒子確實有點不妥,不過也沒辦法,大不了明天下午見他一面,而且又不是沒見過。
蘇景坤在書房裏面踱了會步子,點上了一支香煙了起來,蘇媽媽見老公愁眉不展,也是納悶,但是自己也不敢多問,只是端上來一杯茶水,給他放在桌子上。
蘇景坤想起今天下班後張正國找到他的事,説是自己在案子上遇到自己女兒的強烈阻擊,一籌莫展,不過他也沒説多麼不樂意。蘇景坤自己當然也是迴護女兒的,説小孩子的工作,既然是個律師,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張正國也是無意冒犯。
之後張正國的行為卻讓蘇景坤有點猶豫不決,倒不是兩家攀親的事情,而是張正國給他一塊極好的玉石,還有一件澤正點的明青花瓷,還説,秦簫在商業區開診所,是自己分內的管轄,需要額外照顧。
自己説實話,也不認可秦簫,但是自己女兒卻喜歡的緊,這讓他更是難受。蘇景坤遇到的是秦簫一件事情,但是卻不是一個問題,一個事情就是張正國要他打壓秦簫,而問題確實好多,第一,他不認可秦簫,也就是他不願秦簫做自己女婿;第二,加之父親的戀女情節,蘇景坤心裏面有點覺得秦簫是跟自己爭這個唯一的寶貝女兒的情;第三,這影響到了自己能不能與張家這樣的巨賈結姻。總之,種種情混在一起,蘇景坤現在特別討厭秦簫這個人。
但是蘇景坤今天受到張正國的賄賂的事情,卻又讓他覺得有所顧忌。自己真的跟秦簫有深仇大恨嗎?當然沒有,而平心而論,自己見過那個張豪健,説他紈絝子弟倒是談不上,但是看着就是唯唯諾諾,沒有擔當的人。想起秦簫那天晚上對自己反相譏,雖説自己很是惱怒,但是從心裏也覺得這是大丈夫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的行為,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也會為他叫好的,而那個張豪健卻是絕計沒有這種魄力的。
這一晚蘇景坤不知道想了多久,到了口乾舌燥的時候,才填了新茶喝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