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再次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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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習結束後,秦簫成了馬金山的紅人,而且戰友也一改他剛進軍營時的看法,這次軍演能夠復仇,對秦簫都心存,讓他們一吐憋了一年的不快。
週末馬金山請洛川跟秦簫到家裏吃飯,洛川問:“嫂子哪去了?”馬團長説:“我打發你嫂子回孃家了,咱們三個大老爺們在一起喝酒她摻和進來算什麼?”接着馬金山從兜裏掏出兩個小盒,遞給秦簫跟洛川,説道:“這是我跟政委給你們申請的嘉獎。本來打算要正式給你們頒發的,我跟政委商量覺得還是這樣給你們比較好,讓你們不要驕傲,這玩意兒都是代表過去。”兩人一看,每人都是一枚二等功勳章,立刻立正敬禮,心裏卻也是美滋滋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馬金山説道:“來洛川,秦簫,咱們乾了這杯,還有秦簫你上次軍演的時候,宋晉東讓你去特戰大隊,你沒去,我很,你對我的信任。來,幹了!”説着,馬金山一口全部下肚,秦簫和洛川見團長興致不錯,也都隨了這杯。
馬金山接着道:“其實還有一件事,你是大學生入伍,這個我自然清楚,也看出你小子腦子活,而且有鬼點子,關鍵是有點子庫。很多人心眼多,但是沒有這個方面的積累本想不到好戰法,有的人經過多年的戰術戰法學習,腦子都僵了,也沒用。”馬金山頓了頓接着説道:“我是想説,讓你去軍校深造兩年,跟洛川一樣,回來帶個連隊,或者到我身邊做個參謀也行,你願不願意?”洛川一聽,很是興奮,一是想到秦簫能這麼快獲得這麼好的機會,為他高興,二是自己能跟從小一起的好哥們成為同袍,也很慶幸,忙不迭的手舞足蹈起來。
秦簫聽到這話,不覺內心很是矛盾,他剛喝了一整杯,現在滿臉通紅,但是內心倒沒有看出多大波瀾,他其實很想抓住這個機會,即便參軍當兵了,成為一個職業軍人,家裏人也不會反對,爺爺反而會很高興,因為幾代人家裏沒有出過一個當兵的,而且是能夠提幹的軍官。可是回頭又一想,當初從大學應徵入伍,完全是為了體驗一下軍旅生涯,不想給人生一個遺憾,可是要是把整個青投入進去,他不有莫大的失落。想清楚這一點,他決定還是不要去的好,但是一口回絕又不太好,尤其是大家高興的時候。所以他輕輕地説:“情是個好事,來團長我先敬你一杯,這事我回去打電話告訴我爺爺,跟他商量再決定,畢竟我從小失去父母,只有我爺爺這一個親人,我自己決定了,就太不拿我爺爺當回事了。”馬金山見秦簫沒有一口答應,説是跟他爺爺商量,覺得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想他爺爺也不會不同意,便快地答應了。
洛川卻看出了端倪,出了團長家,他就着急地問秦簫:“你怎麼回事,怎麼不答應團長的一片好意,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咱倆一起,並肩作戰,不好嗎?你千萬別跟我説你要跟你爺爺商量,我最瞭解你,你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你要不做的事情,拿誰來説事都是藉口。”秦簫見也瞞不住這個好哥們,便説:“洛川,我不想當一輩子兵,因為這不是我想要的,服兵役是我的義務,所以我報報名參軍了,但是世間有很多東西我們還沒有經歷,需要去親身體會,或許我這樣説你覺得有點輕浮,但是這是我的真實想法。其實演習的時候我就想,我喜歡每天的訓練,喜歡每天和戰友一起戰鬥,喜歡這樣的演習,可是要是天天訓練,直到自己跑不動了。月月小拉練,年年大演習呢?我能保證還能有情嗎?顯然我做不到,既然我做不到,我就做不好,既然做不好,我就應該讓給別人來做,尤其那些以此為夢想的人去做。請你也從我的角度替我想想,你説對嗎?”洛川苦笑了兩聲道:“這麼多年,我就一直猜不透你,不過正是猜不透你,我才願意跟你做哥們,想想要是別人一看就明白了,那還有什麼念想。”秦簫聽他這麼説,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覺得有這樣的一直能支自己的朋友一生陪伴,是件超的事。
馬金山辦公室裏,秦簫遞上了復員申請。已經接近兩年了,秦簫的服役期將滿,馬金山沒想到這小子商量來商量去,竟是要捲鋪蓋走人!不怒道:“你小子這是唱哪一齣啊?老子剛給上菜,你他孃的就要去茅房!”秦簫知道馬金山這邊不好辦,但是他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話:秦簫問道:“團長,咱們都是軍人,你覺得軍人是幹什麼的?”
“你少來這套,有就放。”馬金山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軍人就是用來打仗的,我們其實就是時刻準備上戰場的。可是您想想,不光我們國家,您覺得這一個國家的現役軍人和現役裝備能支撐多久?”他頓了頓,接着説道:“人我不敢説,現役裝備估計一週之內就能打光。您看世界上許多國家的導彈、飛機、坦克很多,其實本支撐不起長期的現代化戰爭的消耗。英國一戰開始一週之內就打光了十幾年的全部炮彈庫存。這就是戰爭,歷次進行中的戰爭總會給人以想不到的破壞力和消耗能力,因為人們總是用上次戰爭的思維去思考下一次戰爭。從這點上講,我們其實是很渺小的,確切地説,面對戰爭來臨時,我們其實是微不足道的。我的意思不是説國家不要建立軍隊,而是要擁有廣泛的戰爭動員能力和戰爭消耗能力。本是二戰戰敗國,目前只有十幾萬的自衞隊,可是一旦進行戰爭總動員,保守估計,能迅速擴充至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常規部隊。對我個人來講,這就好比從早上吃完早飯,我就要坐在飯桌旁,手拿筷子勺子,等待午飯的來臨。我的想法就是,我要復員,如果戰爭在某一天突然降臨,我還能回部隊,我還是一個兵,但是該走的時候不走,顯然會失去很多。”馬金山沒想到秦簫竟是這種想法,聽了秦簫一席話,他情緒有所緩和,説道:“看來是留不住你了,鐵打的硬盤水的兵,我老了,沒你這種衝勁了,不過我也不能做個人見人煩的老頭子,你要走我也不留了,但是記住,將來無論走到哪,你都是一個兵!”
“是!”秦簫敬禮道。
“滾吧。”兩年的軍旅生涯説慢也慢,説快也快,重新進入校園之後,秦簫有種中方一,世上已千年的覺,面對這自己身邊的學弟學妹,不慨嘆,這一遭總算回來了。——他又要回到醫院實習了,這次也是縣城的三級醫院,現在許少卿已經在醫院正式工作了,其他的當年的高中同學現在也都畢業了。想到能見到許少卿,心情立刻就興奮起來,而且他聽説,孟凡這小子竟然得了肺炎在許少卿的科室住院,這回可以好好給他“治治病”了。
回到上一次許少卿跟翟聰穎去見翟父翟母,許少卿欣賞完翟老爺子的對聯,就跟翟聰穎進了翟家的大院,院裏沒人,但是錯落有致,葡萄架子上結滿了透的葡萄,下面是過道,兩邊放了不少的花卉植物。許少卿不太喜歡養花,對這些花大都叫不上名字。翟聰穎看他到處東張西望,便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進了屋裏。
天已快黑,二老一見聰穎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報紙和針線,噓寒問暖,見女兒帶了一個小夥子進來,而且不是她大院的發小周文琪,就互相換了一個眼,但是也不好張口問是怎麼回事。翟聰穎進門就低着頭換鞋,叫許少卿也換上。此時許少卿已經換了一件比較正式點的制服,見到二老,忙叫“伯父伯母好”翟聰穎只是低着頭説:“行了,這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叫許少卿,我請他到咱家來吃飯。媽,今天做什麼好吃的沒?”翟母見女兒在在小夥子面前竟然每個正形,以為已經相處很久,都悉了呢,忙説道:“哦,飯還沒做呢,就等你來了再做,我怕早做了,你不來反而涼了。”許少卿忙説道:“伯母,我來搭把手吧…”
“不用,不用,你們聊,你們聊…”翟母趕緊説道。
翟父見老伴去做飯,就讓翟聰穎與許少卿坐下,接着給廚房裏的老伴遞了個顏,畢竟是一張牀睡了這麼多年,老伴立刻心領神會,喊道:“穎穎,這有些菜沒擇,過來幫媽媽擇了吧。”翟聰穎翻了個白眼,早就知道什麼意思,但是既然要把她支開,也沒辦法,給許少卿遞了個顏,意思是説“好好按劇本演,戲外的事情少打聽”許少卿看翟聰穎給了這麼個眼神,立刻明白什麼意思,反而想故意氣氣她。老爺子問他年齡,住哪啊,做什麼的他都按照商量好的告訴了翟爸爸,但是他時不時打聽翟聰穎小時候的事情,父母養育兒女,自己女兒小時候的糗事,父母記得最清楚,便把不住門,一個勁的往外漏,時不時爺倆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時候還朝廚房翟聰穎的地方看。翟聰穎也是明白人,知道許少卿肯定從老爺子那套出許多自己的糗事,氣得手裏擇的芹菜都捏出菜汁來了。翟母一看,急忙説道:“你看你,從小就不做飯,讓你擇個菜都薅成這樣了,快給我吧,你去陪他們吧。”翟聰穎出了廚房就問許少卿:“瞎打聽什麼呢?爸,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咱們自家人在一起説説您樂樂就得了,你還跟跟外人説…”接着説到門前的對聯,許少卿極盡所能的去誇寫的字好,對得也工整,意境更是超。老爺子很少遇見知音,就算有人誇,那也是出於他前文化局局長的身份,總是覺得別人誇得言不由衷,可是見許少卿説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心生好,要跟許少卿下盤象棋。
許少卿已經很久沒跟人下棋了,自己也覺得自己下得不錯,可是不知道該贏還是該輸,或者贏怎麼個贏法,輸怎麼個輸法。要是有秦簫在,這點就可以諮詢一二了。
不過許少卿是想多了,沒想到他縱橫村裏十街八巷的棋藝在翟老爺子面前本不是個兒,不一會兒,就被老爺子一門巡河炮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此時翟聰穎一直從旁邊一邊端茶倒水,一邊關注戰局。她雖然棋藝也不錯,但是跟老爺子比起來還是差遠了,但是旁觀者清,再説知父莫若女,他早就知道老爹的套路。而且她也是爭強好勝之人,這種人有個特點,就是喜歡幫助弱者,並以此為傲。她見許少卿的棋局慢慢處於下風,就伸手給他支招,而且有時沒等許少卿發話,自己就直接拿起棋子給他走,這讓許少卿很沒面子,不過他也滿不在乎,本來就是你們爺倆的事,我只是個客串。説來也巧,翟聰穎一支招,不知道是老爺子心裏不平衡(做父親的嘛,從心理學上都有一種戀女情結),情緒受影響啊,還是故意放水,竟然輸了。翟老爺子喝了口水,故作嗔怒道:“這還沒出閣,就開始幫外人…”這得翟聰穎跟許少卿心裏都酸酸的。
不久飯菜便做好了,吃飯時候,許少卿還是很注意修養的,而且平時習慣就不錯,不像他的兄弟秦簫,坐不了三分鐘,為此秦老爺子沒少罵他,不知道的都覺得許少卿跟秦老爺子更像祖孫倆。許少卿一問一答也頗得體,這讓翟父翟母很是歡喜。
吃飯後,翟聰穎就讓許少卿參觀自己的卧室。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哪是閨閣,裏面都是網球拍、乒乓球拍、航空母艦模型,海報全是施瓦辛格、保羅?沃克這些肌男,甚至連玩偶都是一隻通體黑的大猩猩!這讓許少卿嚇了一跳。
不過許少卿也喜歡保羅?沃克,就問:“你也喜歡看《速度與情》?”
“當然,要不然我貼他們幹嘛?”翟聰穎答道。
許少卿壞笑道:“誰知道你晚上睡覺時候,看着牆上這些肌男幹嘛?”翟聰穎也不甘示弱,道:“是啊,意我起碼也是找肌型的,也不願意看見某些喜歡那些叉肌不中用的踢球的人。”(當時國人對國足的謾罵正烈,説他們叉肌不行)許少卿急忙求饒道:“姐,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如今出了洛川還在外地當兵,其他人都已經畢業回到家鄉,秦簫雖未畢業,但也是在縣城實習。正好都是要麼還沒有入職,要麼還沒有找到工作——都算是學成歸來吧。
秦簫聽説孟凡病了,住在醫院,每次實習工作做完後,就到他的病房看望。劉雨馨,馬曉溪還有蘇小曼和唐妮也知道了,都要過來看他。秦簫也好久沒見這幫女同學,也不知道都出落成什麼樣了,不過初次見面得給她們個下馬威。
孟凡生病是因為畢業後還沒來得及找工作,就到教堂裏去唱聖歌,因為唱得不錯,所以每個禮拜都讓他去伴奏和領唱,時間久了也喜歡上了基督耶穌,每天抱着《聖經》看。聖歌都是需要自己作曲創作的,可能最近孟凡對主太虔誠,創作太過辛苦,不斷髮燒咳嗽,一查是大葉肺炎,就住院了。
這天,唐妮有事沒來,蘇小曼就聯繫上其他兩個女生來看孟凡,正好孟凡在睡覺,秦簫就把他們領進病房。
其實上學的時候幾個男生都知道,孟凡睡覺喜歡平躺,然後用被子矇住腦袋,洛川就經常説他“放獨”這次也不例外,他用被子蒙着頭睡得正香。
可是女生們不知道,一進門,秦簫就故作驚呼狀喊道:“少卿,孟凡怎麼了?快告訴我她怎麼了?”蘇小曼早知道秦簫好耍鬼伎倆,就上前一下子把孟凡蒙着頭的被子給掀開了大半,由於事出突然,蘇小曼嚇了一跳,倒退了幾步,一下子跌進秦簫的懷裏,秦簫也沒想到蘇小曼有這麼大的反應,只好用手接住他的肩膀。
原來,蘇小曼看到孟凡兩手並握,左肘上還放着一本聖經!——看上去很安詳,平靜…
秦簫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對着打呼嚕的孟凡使勁搖,然後半晌才開始説話:“孟凡快起來,快別裝你的教皇入殮儀式了!”這是蘇小曼想起剛才投入秦簫壞力的窘境,一巴掌又上去給了秦簫後腦勺狠狠一下,這是她經常拿來對付親曉的動作。
秦簫很無辜地説:“我又怎麼了,不就是投懷送抱嗎?沒告你找機會佔我便宜就不錯了,怎麼還怪我啊!”蘇小曼又氣又羞,説道:“你還説,你拿孟凡開這樣開玩笑不怕遭報應嗎?”
“你怎麼説是我做的?怎麼不説是孟凡自己做的?”秦簫繼續狡辯道。
“才不是呢,他現在篤信基督,怎麼會開這麼不莊重的玩笑!”蘇小曼這一句讓秦簫沒法不承認了。不過他接着淡淡地説道:“我只是趁他不注意在他腋下放了本聖經,至於蒙着頭,是這小子從孃胎裏帶出來的習慣,真的不關我的事。不過我也沒想你反應這麼大。”許少卿忙作證道:“秦簫説的沒錯,孟凡的確喜歡蒙着頭睡覺,不過秦簫你拿孟凡這麼整可有點過分了啊。”秦簫也覺得拿孟凡這麼搞不太好,況且他在住院,不由得有點懊悔,不過孟凡醒來的第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只見他坐起來,睜開惺忪的雙眼,因為蓋着頭,所以很難適應白天的強光,一下子見到的不是醫生護士,竟然是這麼多的美女,又因為好久沒見劉雨馨和蘇小曼還有馬曉溪,大學這幾年,她們早就褪去了高中生的青澀,渾身散發着成女的魅力,而且他也沒認出她們來,竟然自言自語地説道:“我來天堂了麼,怎麼這麼多天使來接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