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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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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夜,他都希望自己能趕快回到南圓羽香,回到她身邊,將她軟軟的身子擁在懷中,告訴她…他有多麼想念她的嬌噎、她的一鱉一笑。

他這樣突然返家,應該會給她一個天大的驚喜吧?他在半路採下許多小野花,合成一束握在手中,這是仙蘭丈夫送給子最美的禮物。

他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回到仙蘭族的中心地帶,一路上不少認出他的仙蘭族人看到他,都高興地大聲歡呼,然而他心中惦記的全是趕快回去,顧不得和眾人打招呼,只是勿匆向大家點個頭,便策馬離去。

忽然間,面跑來幾匹快馬,馬背上的人大聲説道:“哈格桑!抱喜您回來!迸隆長老有要事要和您相商!”

“明天再説”他連緩繩都不拉,速度不減。

但那幾人也是騎乘好手,幾人一前一後將他的去路檔住,喊道:“哈格桑,我等奉命前來,一定要請您走這一趟。古隆長老説此事涉及重大,請您務必先去他那裏走一趟!”歐陽靖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將馬擅-拽,板看臉問:“是多麼天大的事情,竟連這一夜都不能等?”其中一人小聲説道:“古隆長老説,此事與哈達尼有關。”他心中一沉。從此地遙遙看去,依稀已經能夠看到南圓羽香的白屋頂,杜雅潔已經近在咫尺了,但是…他撥轉馬頭,喝了一字,“走!”澳道轉向摩詞族的聚集地一古隆長老的大帳。

歐陽靖剛返回蚩南草原,前方便飛鷹傳書送來了消息。古隆長老得知戰事得解,長吁一口氣,但卻將這道消息暫時封鎖,靜待歐陽靖的返回。

歐陽靖深夜時分才來到古隆長老的帳房門前,他徑自走進,環顧四周,這裏除了他和古隆長老之外,再沒有別人。

“古爺爺,什麼事這麼着急的叫我趕過來?關於此次戰役的細節我不是已經寫在戰情報告中了嗎?”迸隆陰沉着臉,“你知道這場仗為何會開始嗎?”

“為何?”他不甚在意的一笑,解下身上的酒囊喝了一大口,“秋薊那羣昏官打的算盤咱們還不知道嗎?”秋薊的貪官污吏因為沒有本事與民同富,每只知道想方設法中飽私囊,因此才會不斷挑釁邊境,試圖從作戰經費中撈取銀子。這一點歐陽靖早就看透了。

迸隆定定地看着他,“這一次不是了。”他給他一封信,“這封信,是剛剛從敵人那裏截獲的,上面寫着,咱們這邊有人和敵人串謀,要聯合昊月的軍隊對你不利。”

“聯合昊月?”歐陽靖好笑地説:“昊月為什麼突然要和咱們過不去?”

“那要問你那個老婆門古隆長老冷笑道:“這封信就和她有關”他心頭大震,狐疑地低頭看信一上頭都是昊月的文字,他並不認得。他捏緊信紙,沉默片刻,忽然一語不發掉頭就走,就連特地摘回來的花也忘了拿…

杜雅潔趕回南圓羽香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夜了,她驚訝的發現院內有一盞燈火亮起來了一那間被點亮的房間,是兩人的卧室!

她又是狐疑又是狂喜,遲疑的緩緩走近門前,一手摸着自己腹畔的匕首刀鞘,一手輕輕推開房門,等了一下,不見有人出來,她閃身聽入其中,忽然屋內燈火俱滅,她的腦後有股冷風襲來——她聽風辨位,低身躲過,反手出匕首就刺,那人卻衝出房門,轉眼就不見蹤影。

她衝了出去,一時間看不到那人跑到哪裏去了,茫茫草原之上,遠遠的只見一人一騎由遠而近。她起先警覺地將匕首握得更緊,驀然間月光照在那人的臉龐上,她歡呼一聲丟下匕首直奔過去,那人跳下馬背,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靖,你怎麼這時回來了?”她驚喜非常的抱着他,接着連忙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摸看他的臉和身體,“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望看她,神情複雜。

“你好像也才剛從外面回來?”

“對,去了莫秋童那裏…”她急切地説:“對了,我在莫秋童那裏聽到一個仙蘭人去找他要求聯手對你不利。”她從懷中拿出那個木雕的小圖騰,“這是那人的信物。”他一看到木雕,目光幽沉,淡淡説道:“你又單獨去見那個昊月人了?我不是説了,不許你再見他嗎?”她搖頭道:“這件事回頭我再和你詳談,總之,那個仙蘭人草着這個木雕去找莫秋童,説是他的主人要和莫秋童聯手,借這次戰役對你不利。不過我已經喝止了莫秋童,他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你把我的身分也告訴他了?”他陰沉着臉。

“當然沒有。”她苦笑道:“涉及到皇家隱私之事,我怎麼可能信口胡説?但是這圖騰,我在古隆長老那裏見過,你説這該不會和古隆長老有關吧?”他沒有回應,拉着她往屋內走,她緊緊抓着他的袖子,説道:“先不要回去,剛剛屋內有刺客!”

“刺客?”他眉心一凝,將她護在身後,掏出懷中的火摺子,風一展,引燃,接着才小心翼翼地走入房中。

房內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歐陽靖將桌上的油燈點燃,一眼看到桌上擺着一張信紙,上面寫滿了他不認得的昊月文字,看上去像是一封信。

他猶豫一下,不動聲地將這封信揣起來,然後回身問道:“看到那人是什麼樣子了嗎?”

“沒有,方才我一進屋,燈火就滅了,那人出手又很快,所以什麼都沒有看清。”她憂心忡忡地説:“這件事該不會也和古隆長老有關吧?”他又察看了一遍屋內的情況,説道:“目前看來那人並沒有草走什麼東西,你有沒有丟了什麼?”

“應該沒有。”她也察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也許只是個賊偷。”他説得輕描淡寫。

杜雅潔卻不信,“賊偷敢偷到你這裏來?他不要命了嗎?”就算他這裏幾乎沒有什麼守衞,但以他的地位來説,無異於昊月的皇帝,有幾個小偷敢到皇宮中去偷盜的?

但他卻似是不願意再追查此事了,改而問道:“你為什麼要去莫秋童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