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與君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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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集市久不見喜笑顏開把你看歡聲笑語心裏來盡吐快語讓人冷落夫君怒氣衝議事忘記有人等慵在暖暖的被子裏,閉着眼睛聽到少凱起牀的聲音。過了一會,少凱搖着我,我故意眯着眼睛説:“還想多睡會行嗎?”
“快點起牀,吃完早點後我帶你出門,認識城西茶莊的吳掌櫃”我慢地起牀,穿上衣服,收洗完後在鏡子前梳頭髮,少凱面無表情地看着我:“你快點行不行,哪有娘子這麼懶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怎麼過的。梳個頭也這麼慢。要不我把小翠喊來幫你梳。”我把頭髮梳好,低估一句:“又不是你丫環,説話這麼兇。”少凱問:“你一個人在説什麼,好了,你不是説哪裏的面好吃嗎?帶我去。”我輕聲説道:“我剛才在説你們家可真有錢,花那麼多彩禮,還用花轎買了個丫環回來。”少凱盯了我望了一會説:“丫環可比你聽話多了,昨天就跟你説今天帶你去茶莊的,可你故意賴在牀上不起來,以為我不知道,告訴你裝睡也要裝得像,哪有睡着大氣不出的。使勁閉着眼生怕讓人看穿,真是我家裏還真有錢,用豐厚彩禮、花轎接了個笨娘子回來。”高高興興和少凱出門,他一直陰着臉,很少言語,眼睛完全沒有一絲温和,如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人的心臟,我真有點不明白他為何這樣,難道這世間的事和人他都不願看。難道他這樣活着不累。
我帶着少凱到了李大叔的麪條店,叫了兩碗麪條。和少凱在桌子邊坐下。
“紫千,好久沒看見你了。”是劉義,提着個鳥籠坐在我們桌子邊對我説:“你看,這鳥怎樣?”
“好漂亮的蔚伊芙蓉鳥。”我仔細地看着。
“不是,賣鳥的説是金絲雀,花了我一千兩銀子呢?是不是又上當了。”我搖頭笑着説:“你真笨,沒有上當,它有幾個學名,是最名貴的籠鳥,叫金絲雀、白玉鳥、白燕,養這種鳥不要放在這麼小的籠子裏,對它的生長不好,這是隻雄鳥,如果能賣只雌鳥就好了,現在每天給它洗澡一次,好好的養,你以後如果養不好,送給我養怎麼樣。”麪條端上來,劉義看着鳥説:“紫千,你越説我越喜歡,我就知道你懂鳥,也真是,上次我買了只八哥也不跟我説一下,上當也不提醒我。”少凱哼了一句説:“劉義,以後言語要有點分寸,紫千是你稱呼的嗎?她是我秦府的少夫人,要麼喊秦夫人,要麼喊嫂子…”劉義小心地看了看少凱,很老實地點頭。我接着對劉義説:“劉義,其實你這麼喜歡養鳥,想辦法買一隻雌的金絲鳥,可以讓它配種然後賣錢,賺很多錢的。”少凱瞪了我一眼:“紫千,你當誰的家呢?”看着他橫着眼睛,和劉義忙低着頭趕緊吃麪條,吃完後劉義搶着付了錢,提着鳥籠用憐憫的眼睛望着我説了句:“秦大哥、嫂子,對不起,打擾了,先走了。”看着少凱板着臉孔輕聲説:“原本可以很高興的吃麪條的,劉義從小就這樣稱呼我,我已經習慣了,他為人善良、老實,我只是想幫幫他,不至於受欺負。你説話不要這樣。”
“你們情真夠好的,怎麼沒答應做他二房,不覺得有點可惜,一個養花一個養鳥,很配的。”
“你…”我漲紅臉説:“你不可理喻。”少凱低下聲來:“你不必為他擔心,劉義聰明過人,別看他表面上傻里傻氣,其實他是最會保護自己的。他家兩個哥哥是正房所生,又壞到極點。他不想和他們一樣,又不能和他們作對,更不能超過他們。那兩個在外強打惡要,而他就亂花錢,故意受騙上當,成為二個哥哥的笑柄。對他沒有敵意,還時不時幫他,是裝糊塗而已,有一點上他是最不湖塗的,就是娶你做他二房,只是沒想到會出來一個秦少凱,這些事我看得很清楚,你看我和劉文表面上很好,其實有時開這麼大的茶莊和錢莊,沒這樣的朋友是不行的,紫千,你知不知道有時我生活得很累,但沒辦法,一大家人都在吃這碗飯,爹年事已高以前常時間在外,落下個腿痛的病。我也想和你一起玩玩鳥,看看花,詩作對多有趣,可我怎麼能不去管家裏的事,你也不小了,要多體諒我才行。”聽到少凱説如此的話,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少凱甩掉我的手説:“在外面這樣讓人笑話的。”我滿臉疑惑地望着他,和他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屬於什麼都表在臉上的人,可少凱總是裝着一肚子的心事,不知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一會兒成他的丫環被他兇幾句,一會兒又是他的娘子寵兩句,再一會又成了個無關緊要的人。
跟在他後面走進城西茶莊,他認真地看着各種茶葉,和吳掌櫃聊着茶莊情況,夥計給我倒來杯茶,坐在客人品茶的桌子邊。少凱與掌櫃進了裏屋,我輕輕地喝着茶,看着忙碌的生意,如一個閒人。
我很想幫忙可幫不上,各種價格和品質我都無法答上,茶壺裏的茶都喝完了,還不見少凱出來,我只有傻傻地等着,想去裏屋找他可又怕被趕出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過了許久少凱從裏面出來,手裏拿着賬薄,看見我有些驚訝説:“我都忘記把你帶來了,走,我們回去。”我跟在他後面,他完全已經把我忘記了,忘記我的存在,我覺自己如同一件裝飾品,被他隨身帶着。讓我體諒他,體諒他對我兇?體諒他忘記我這個娘子,還是體諒他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回到家裏我低着頭匆匆吃飯,含韻着肚子在少華面前撒嬌,少華把含韻逗得直樂。雖説少華喜歡往煙花之地玩,可在家對娘子也很風趣,説起話來也真有些好笑,即使知道是假的可聽到心底很舒服。
聽到少華對含韻説道:“天上星星多又多,我為娘子摘哪顆,爬上樹尖掉下來,撲通一聲星兒落,鑽進娘子肚子裏…”看着含韻笑,我也不呵呵直笑,少凱突然冷冰冰地一句:“如此無聊的言語也在飯桌上説,紫千,你也真是,笑不齒你娘沒教過你。”我如晴天霹雷頂上一句:“你太過分了,你可以説我,怎能説我娘,大家吃飯都高高興興的,爹孃都沒説什麼,就你會教訓人,就你…”夫人厲聲打斷我的話:“住嘴,誰叫你頂撞相公的,寵你兩天就得勢了,快點把飯吃了。”我低着頭默默地把飯吃完,慢步走到‘蝶戀亭’呆坐,看着一羣羣魚兒在水裏遊動,只是有些不懂,為何含韻可以哈哈大笑,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