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靜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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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秦阮昕忍不住嘴道。
司馬慕璃苦笑了一聲,接着説道:“原以為吃過藥,也泡過藥池,靜王身上的毒和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但誰料,雪先皇妃在懷靜王的時候跟着楚先皇征戰在雪地裏受過很嚴重的寒氣,所以靜王身子一向不好。那為了緩慢他體內的毒蔓延,靜王又受了玉瓊宮的寒氣迫,引發了寒毒。
七蟲毒下在普通人身上會受蟲咬之痛、火燎之苦而毒發身亡,但是這還尚且可解。可是若下在有寒毒之人的身上,便會生成七蟲蠱,這蠱毒天下無解,中蠱者會被咬噬人心而亡。可是也不知是哪味藥起了作用,還是因為那藥池的緣故,靜王的蠱毒被壓制住了,只會在寒毒發作的時候便會毒發,身子時冷時熱,受七蟲咬噬。
因為靜王的蠱毒一直在發作,我們在地宮待了近一個月,靜王受盡了痛苦,我翻遍了這地宮之中所有的醫術,卻也只能將這蠱毒壓制住一月發作一次。”秦阮昕聽罷,心中訝異不已,她想起他這兩次發病,痛到極致卻還死死忍着。
這樣淡泊靜雅的他,卻也還是逃不開陰謀和毒害。
就像玳爍、玳徹,這些皇室貴族,他們有着平民比不上的榮華富貴和至高權利。
可是,卻也有着別人無法承受的傷痛。
秦阮昕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説道:“原來楚君亦的病是這麼來的。”
“楚家殺了南宮狄,於我便是有恩,我卻沒能治好靜王。待我們一個月後從那出去,先皇妃卻已經因為傷心過度引發舊疾而亡。”司馬慕璃説道,語氣有些黯然。
“太子之位因為裴元之故傳給了大皇,但是他萬分沒想到大皇豈能是個可讓他擺佈的傀儡太子,待靜王回了宮,楚先皇便以謀逆罪處置了。靜王卻因蠱毒之故辭去了重立太子的機會。”秦阮昕聽着司馬慕璃語氣中的黯然,知道他還為此事內疚,楚君亦發病時,他的擔心和焦急都是作不了假的,當即安道:“這不是你的錯,若是沒有你,楚君亦恐怕早已讓七蟲毒毒發身亡。”
“不管怎樣,我欠靜王一條命。所以很多時候,也只能迫不得已得罪你了。”司馬慕璃突然如此説道,秦阮昕想着他説的應是指欺瞞楚彥自己是楚君亦心上人的事。她搖了搖頭,這事都過去了,她也忘了,便只問道:“你為什麼願意告訴我這些?”
“那你願意聽嗎?”司馬慕璃反問道。
“你總是喜歡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對於靜王,你應該多瞭解。他有他的無奈和痛苦,你若願意理解,便是好的。”司馬慕璃答非所問,站起身來,臉上的陰霾已經消退了許多,又淡淡笑道:“走吧,我們該出去了,地宮裏的故事就該留在地宮。”從地宮出來,已經是晌午時分,另一條暗道的出口是宮中的一處宮殿,殿中供奉着一座大佛,琳琅滿目的供品,金黃細雕的大柱,絕倫美奐的琉璃燈,裝飾着這座宮殿的莊嚴和肅穆。
“這是什麼地方?”
“宮中的靈殿,祭祀祈福的地方。”
“這大殿緊閉,我們怎麼出去?”秦阮昕拉了拉大殿的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司馬慕璃卻好像一點也不着急,説道:“到時候就能出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只要記得,不管要遇到什麼事情,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如安,你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做任何決定都一定要想的清清楚楚。”司馬慕璃沉聲説道。
秦阮昕覺得他這一番話説的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秦阮昕話才剛説出口,殿門卻“咿呀”一聲打開了。
在地宮中待得太久,殿外刺眼的光線從殿門了進來,一度照得秦阮昕睜不開眼,只聽到一陣陣的腳步聲,還有那出刀聲,在她四周圍開。
待秦阮昕適應了光線,才發現周圍已經圍滿了侍衞,各個拔刀相向。
楚彥站在殿口,一身金的龍服,逆着光面對秦阮昕站着,眼裏有着傲人的風采。此時的秦阮昕才第一次發現,這個楚彥,當真是有那麼幾分天子的威嚴之氣。
楚彥身旁還站了數十個穿着宮服的大臣,其中的一個上前説道:“你是何人?膽敢擅自闖入靈殿。”還未待秦阮昕説話,另一大臣便接道:“你可知這是皇宮地,若非皇親國戚不可擅自入內,違者可誅九族嗎?”秦阮昕皺起眉頭,還在回味這兩位大臣話中的意思。楚彥卻打斷説道:“諸位大臣切莫責怪。”楚彥的聲音夾雜着一聲淺笑,又悠悠説道。
“諸位不知,這位並非是閒雜人等,她是傅大人的表親,早已和靜王私定終身,近才回了京都進宮完婚。今是司馬大人陪着來靈殿祈福,許是太過虔誠,忘了時間了。”楚彥笑意斐然,又直直地朝着秦阮昕,眼中有着不容置疑的神采,一字一句,説道:“私闖地,這樣誅九族的大罪,靜王妃是不會觸犯的。孤此話可對,靜王妃?”秦阮昕看着楚彥笑中的狡黠,聽着他似問非問的話,眼神一絲絲地冷下去。
從關入香蕪宮,走進密道,這一切原來都是楚彥的設計之內。
所以他才會派人壞了另一個出口的機關,讓自己只能從這靈殿出來,他便好來個甕中捉鱉。
這一點恐怕司馬慕璃早已想到,否則不會在靈殿裏對自己説那些話。她的確不怕死,可是如安卻是她的軟肋。
之前她為了如安放棄玳爍走出了那玳皇宮,如今自然也不會陷如安於險境。
好你個楚彥,知道打蛇掐七寸,還做的如此不痕跡,當真不容易。秦阮昕咬牙切齒,心中恨其不已,卻又只能不言於,淡淡福禮説道:“大皇的話,自然不會有錯。”秦阮昕無奈應允,旁邊的臣子卻竊竊私語起來,靜王從未立一一妾,也從未聽説對哪個女子動過心,如今卻突然冒出個靜王妃。
不但早已私定終身,而且這靜王妃雖説看着有幾分姿,臉上卻有着那麼長一條猙獰可怕的刀疤。
原本如此相貌的女子怎能高攀得起靜王。可她偏偏又是傅大人的表親。誰不知道傅涵是大皇身邊的紅人,這麼説倒也算得上門當户對。
所以幾位大臣雖有些異議,卻也無人上前説道,只齊聲福禮道:“參見靜王妃。”楚彥看着這出頗有成效的好戲,笑意更甚,看着秦阮昕説道:“靜王妃累了,便先回吧。靜王是孤的皇兄。王妃的婚禮,孤定不會允許有絲毫差錯,王妃只需靜等靜王的婚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