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陳年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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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治國之道,在乎上明天理,下通人和,與民同享,不逆…”楚國宮殿內的一處花園,一名孩童正握着卷書細細讀着,聲音雖有幾分稚,卻仍聽得出語氣中的嚴肅認真。
一旁的女子,正是這孩童的母親雪柔,挽着輕散的髮髻,耳鬢的青絲輕柔地在脖間婉轉,襯着白玉般的肌膚嬌滴惹憐,她看着讀著書的小孩,嘴邊隱現着柔美的輕笑,眉眼間幾分端莊、幾分柔情。
女子察覺到一旁有了些許動靜,側過頭看見已走到面前的男子,福了禮,婉轉一笑,更是百般風韻:“大皇,您來了。”來者便是楚國征戰南北,打拼下整個楚國江山的開國皇帝:楚傲天。
數十年的征戰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卻沒有給他添上一絲的疲憊,反而更添了他不少的傲然之氣,南方諸侯征戰從楚傲天的祖父開始,便從來沒有停止過大大小小的廝殺。
在楚傲天時才以打敗了南方最大的諸侯國一仗成名,建立了楚國的地位,兩年前又滅了第二諸侯國南宮國,遷都於此。如今,楚國雖比不得玳國、黎國般固若金湯,卻也有着不可小覷的地位。
楚傲天看着眼前柔情的女子,不由得笑出了聲:“原想着不讓侍衞通報,不想擾了亦兒讀書,沒想到還是讓雪兒你發現了。”那孩童也應聲起了身,跪下行了大禮,稚的聲音説道:“亦兒拜見父皇。”
“快起來,亦兒讀什麼書呢?”
“周夫子的《治國道》,母后説了,父皇剛封了兒臣太子之位,兒臣切不可再像之前一般玩樂,兵書、治國之書都應該多讀,為父皇分擔。”
“哈哈。”楚傲天聽了此言,會心大笑。
“亦兒有此心思,孤足矣。對了,彥兒呢?”雪柔抿嘴一笑,這大兒子雖然聰慧靈,卻迫於長子的身份獨獨少了些孩童的稚趣。小兒子倒是活潑的很,只是靈動勁又過了頭:“彥兒剛看了會書便嘴饞了,自個兒跑到小廚房去了。”楚傲天像是料到是此結果,笑道:“彥兒的聰慧不亞於亦兒,只是心思都放到玩樂上了,也罷也罷,他還小,便由他去。”雪柔輕笑接道:“正説着他呢,他就來了。”話音剛落,一個小孩從花叢處隱現出來,鵝蛋臉龐,小模樣很是俊俏,嘴裏還鼓囊着糕點沒有下,跑了過來,嘟囔囔着説:“父皇母后説我什麼呢?”
“説你嘴饞得很,才一會功夫便跑去尋吃的了。”楚彥下嘴裏的糕點,抹了一把嘴,笑道:“自然不是為了我一個人,我看哥哥也饞了,就帶了些給哥哥。”身後的宮女端着一盤千層酥放在石桌上,正是楚君亦愛吃的糕點。
楚君亦放下書,拿起一塊放入嘴裏:“彥兒這一説,我倒真嘴饞了。”雪柔看着面前的兩個兒子,臉上的神情都温柔了許多,逗笑道:“彥兒讀書下的功夫不多,這些別的小心思倒是多得緊。”
“讀書不是還有哥哥嘛,有哥哥幫父皇分擔國事,彥兒自然可以輕鬆不少。”
“就你會偷懶。”楚彥撓了撓腦袋,又笑道:“對了,哥哥,我剛才在小花園看到一樣好東西,我帶你去看吧。”
“什麼東西?”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楚傲天收起楚君亦的書,説道:“去吧,看了那麼久書,也該休息一下。”
“那,兒臣告退。”待楚君亦和楚彥走遠之後,楚傲天的神才慢慢凝重起來,轉向一旁對身邊的女子説:“亦兒如今已經身為太子,他的飲食和生活便要更加註意。”
“臣妾已經讓鳳怡多上心,只是,亦兒剛當上太子,裴元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嗎?”
“裴元一向做事不按常理,多上點心總是好的。可恨他勢力太廣,如果沒有確鑿的事理,恐怕難以除。”
“但願亦兒不會出事,那彥兒呢?”
“彥兒那處也要多加註意。裴元想要謀權也不是件容易事,亦兒太過聰明,對裴元又無好。彥兒卻貪玩任,朝上官員都以為他不思上進,沒有才華。孤料那裴元若是想要控制朝廷,必然要對付的便是亦兒,然後捧彥兒做個傀儡皇帝。”
“若非早定太子之位可定朝心,臣妾絕不願讓亦兒處在這風口尖之處。”
“亦兒將來要繼承大統,這些迫害,早來晚來,總歸是要來的。”説到這,楚傲天輕微地嘆了口氣,這條路,他當初也是這麼走過來的。陷害、謀殺,會碰到的還有很多,只是為了楚國,為了先皇的期待,卻也不得不走下去。
正想着,一個宮女急匆匆地跑來,踉蹌了一下跪倒在地:“稟大皇、皇妃,二皇子出事了。”楚傲天和雪柔皆是一驚:“彥兒?他在哪?快領孤去。”楚傲天語氣中帶着幾分怒氣,震得宮女平白生出幾分懼意來:“在…在二皇子寢宮。”説着,宮女慌忙站起身來,領着楚傲天和雪柔快步跑向寢宮:“兩位皇子在花園裏玩,二皇子看見一旁的花好看,便要去摘,誰知那花上有刺,扎破了手,過了會那傷口處又開始發青,二皇子已經暈倒過去。鳳怡姑娘説怕是花上有毒,便讓幾位宮女去找太醫,讓奴婢來告知大皇,這會子應該已經讓侍衞抱到寢宮去了。”走到寢宮,太醫已經先到了,正給楚彥把着脈。見着楚傲天和雪柔進來,正要行禮,讓楚傲天攔下來,問道:“免了免了,趕緊給二皇子把脈,是否中毒,中的什麼毒?”幾位太醫連忙也診治商討了一番,才有一位太醫上前回道:“回大皇,看二皇子的症狀,確實是中毒,中的是紫藤毒,這毒倒是有法可解,但是二皇子要受些痛苦,也會常嘔吐,侍奉的人也要多下些功夫。只是…只是這毒不是花上的,是有誰抹上的。”
“何以見得?”楚傲天聽得太醫這話,眉頭深深地擰起,厲聲問道。
“紫藤無刺,宮女説是被花上的刺所傷,必然不是紫藤,可這毒卻是紫藤毒。”太醫説完,楚傲天的面更加沉重,宮廷大院,戒備深嚴,是誰動的手腳?如果是裴元,為何又要向彥兒下毒手。
“把花卉的掌司收押起來,孤要親自審問。這幾天,多派些侍衞宮女到二皇子寢殿,照顧周全。”吩咐好事宜後,楚傲天看了一眼守在楚彥牀邊的楚君亦和雪柔,眉頭又皺緊了三分,走出殿門去審問掌司。
待楚傲天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時分,掌司處的審問倒是有些結果,只是剛查出是何人所為,抓的時候卻只有一襲白綾一具死屍。
雪柔依然守在楚彥牀前照料着,用熱巾擦拭着臉頰。或許是毒發的原因,楚彥的表情很是痛苦,嘴裏也在呢喃着。
“彥兒怎麼樣了?”楚傲天問道,聲音裏也有了些許疲憊,常年征戰的他早不知恐懼為何物。可是自從有了雪柔和這兩個兒子,他便也有了軟肋。
“喝的藥都盡數吐了出來,太醫又給施了幾針,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之前那麼痛苦了。”雪柔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擰着,神情也很是不好,此刻看着楚彥的痛楚,真恨不得中毒是自己。
“亦兒呢?”
“亦兒不知怎的了,身子也有些不舒服,便讓鳳怡帶着先回去了。”
“只有鳳怡陪着嗎?”
“彥兒屢吐不醒,亦兒便堅持要留下其他宮女侍衞在這幫忙,臣妾看亦兒的寢宮也不遠,便只由鳳怡陪着回去了。”這一路確實沒有多少距離,鳳怡也有些功夫在身上,可是楚傲天總直覺有些不妙,喚來隨身侍衞:“傅言,你去一趟太子寢宮,速去速回。”
“是。”看着楚傲天臉上的擔憂之,雪柔握住他的手,安道:“鳳怡功夫不差。再説,附近還有侍衞巡查,不會出事的。”可雪柔沒想到,只不過這短短的一路,卻偏偏出了事。這一別,便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