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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天有異象雪女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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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昕幾人一驚,相視了一番,便都一同急急向聖宮裏頭跑去。

只見宮殿裏頭,哭聲喊聲響成了一片,甚至有幾個年老的人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幾乎所有的雪瑤國人,都齊齊地跪在地上,不斷地朝前磕着響頭。就連一旁的道姑也都全跪了下來,嘴上喃喃自語,不停地念着:“雪女恕罪,雪女恕罪…”秦阮昕幾人走近了幾步,楚君亦推了推她,示意她看向前面雪女的雕像。

秦阮昕才赫然發現,在那雪女雕像的眼睛之處,竟然有紅體留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雪女出了血淚一般。

觸目驚心。

一旁的瑤申見着,眸子瞪得跟杏仁一般,狠狠地了一口涼氣,腳下也有些不穩。

楚君亦小聲地跟身邊的秦阮昕説道:“雪女淚,便一向是不吉之兆。如今的還是血淚,在雪瑤國人看來,便是惹怒了雪女,要遭天懲了。”瑤申也顧不得什麼,急急走上前,將一個跪在地上的道姑拽了起來,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雪女怎麼會這樣?”那道姑也是顫顫巍巍,雪女淚,她不過只是在經書裏頭見着過,哪裏知道如今真的會如此。她不過只是個誦經的道姑,碰着這樣的事,魂也是嚇沒了幾分。

聲音裏頭抖得厲害,眼睛都有些無神,只一直重複着説道:“雪女動怒了,雪女動怒了,定是我們有什麼地方惹怒到她了。”瑤申見她七魂已嚇退了六魂,問也問不出什麼名堂,只得使力一推,將她推到了一旁地上,又指着旁邊另一個年長一些的道姑説道:“你來説。到底發生什麼了?”那道姑雖然臉也是蒼白不已,卻好在因為年長的原因,比起那個小道姑來説,也算是沉着得多。

只是,她開口説道,聲音裏頭仍是掩蓋不住的恐懼之:“回國公,貧尼也不知是為何,方才不過一直按着儀式在舉行朝聖,施主都在虔誠朝拜,貧尼、貧尼主持儀式。卻不過才主持到一半,底下朝拜的施主便有幾個驚慌出聲,貧尼才發現。雪女的塑像不知何時,竟出了血淚。”瑤申依舊是神情繃得生緊,眸子裏頭的怒氣也越來越甚,拽緊了那道姑的衣領説道:“無緣無故,雪女怎麼出血淚。是不是你們這些姑子們沒有好生供養雪女。”那道姑聽着瑤申的話,表情懼怕地都扭曲開來,連忙不斷地擺着手,生怕瑤申要以這個罪名來定她們的罪,急急説道:“國公冤枉啊,貧尼再如何。也不敢對雪女不敬啊,這可是要遭天懲的。貧尼主持這儀式也是千真萬確再虔誠不過了,可怎想。也不知是不是那句話得罪了雪女。”瑤申鬆開了拽着她衣領子的手,擺袖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將雪女血淚之時,你儀式的話,給本國公一個字不許落的重複一遍。”

“是是是。”那道姑衣領被鬆開。脖間也終於呼順暢了些。她急急咳嗽了兩聲,絲毫不敢停留。便急急應着,説道:“貧尼唸的那幾句是,雪神雪女,德厚光,明德惟馨,功德無量。我主國女,良金美玉,見危授命,保我疆土無憂,國富民安。”她説着,頓了頓,又開口接道:“沒錯,就是在頌罷國女之後,便聽着有施主驚呼出聲的。”那道姑話音剛落,瑤申的神情卻又急躁了起來,怒火已經按捺不住。他看着那道姑,惡狠狠地説道:“你的意思是,雪女動怒,是因為國女嗎?”那道姑聽着瑤申如此説道,嚇得“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朝着瑤申猛地磕着頭説道:“貧尼不敢,貧尼不敢吶,貧尼只不過是照實説道罷了。”

“你…”瑤申聽着,正要上去,宮殿裏頭跪着的若干雪瑤國中,有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是一個已經上了歲數的老人,聲音裏頭都是顫巍巍着,可是聲調卻揚得很高,説道:“國女瑤筠,掌雪瑤之權,果然是動了天怒了,雪女才會降罪於雪瑤國啊。”那老人聲音剛剛落罷,另一個聲音卻又接着響起來,大聲道:“沒錯,大家可還記得前陣子出現的異象,其實雪女早就動怒於雪瑤國人了。還有那巨石上刻的字:女子立國,朝綱易亂,六親之中,方可定國。”

“是啊是啊,是有這事。”這個人説罷,便已經有人急急附和道,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胡説。”跪着的人裏頭,又有一個聲音大聲吼道,打斷那些人的唏噓。

“那巨石,朝裏已經闢謠,是亂賊為之,想亂我過朝綱。你們怎可如此對國女不敬。”有了第一個人開口,反對那些人的話也一個個出聲道:“對啊,國女繼位以來,一直對我朝費心費力,鞠躬盡瘁,巨石上所説,純屬子虛烏有。”

“我覺得也是,素來我雪瑤國便都是女子理國,若是雪女覺得不妥,又怎會只待國女繼位時才有此天懲,那巨石定是賊子胡而作之。”

“可是,今的雪女出血淚,你們又作何解釋,為何偏偏是在頌國女功績之時出,這不就是告訴我們天懲是由國女而起嗎?”可是那些人卻還是篤定地反駁道。

“況且國女掌政,巨石之事,她只要一紙文書昭告,便可將那天之預兆歸為賊子亂言,可憐我們這些百姓卻被無辜欺騙。”

“是,沒錯,近幾年,雪瑤國一直不得安生,四處動亂,不就是雪女動了怒嗎?”

“都給我住嘴。”兩方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已經響徹了整個宮殿,瑤申終於忍耐不住,大聲吼道。

那些人見着他動怒出聲,一個個便也都噤了聲,不敢再多言。

瑤申掃過他們,語氣裏頭也變得冰冷,説道:“雪女是我們雪瑤國的天神,在天神之前,你們肆意喧鬧,便是如此表達對她的敬仰之心嗎?”那些雪瑤國人聽着,都使勁地搖起頭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跪在地上,齊齊手撐着地,向着那雪女又叩上了幾個響頭,口裏呢喃着“雪女恕罪、雪女恕罪”瑤申見着終於安靜了幾分的聖宮,才説道:“大家都知道雪女淚是不祥之兆,但是我們要相信,我們的神是不會拋棄我們的。只要我們這些罪民早發現我們犯下的錯誤,及時改正,雪女會原諒我們的。我們要相信自己,相信雪女。”

“可是,若是雪女確實是動怒於國女女人掌政,亂我朝綱,我們又該如何?”

“不許胡説。”瑤申吼道。

“國女的功過與否,不是你們可以隨意言論的。今的事情,市井之上不許談論,若是聽到有人在雪瑤城傳播謠言,定以叛國罪處置。”

“是。”跪在聖宮裏頭的人,雖然很多都心有不甘,但是畢竟瑤筠還是國女,很多事情也不是他們一人之力可以改變的,只得都齊齊應道。

瑤申這才轉向一旁的道姑,雙手合十,行了個禮,説道:“姑子,恕方才失禮。”那道姑忙忙扶起瑤申的身子,也是雙手合十,躬下身子説道:“國公切莫如此多禮,可是折煞貧尼啊。”瑤申立直身子,搖了搖頭,又説道:“方才,我也是見着雪女淚,一時失了分寸,還望姑子見諒。”

“國公也是因敬仰雪女,為了雪瑤國着想,未有失禮之處。”瑤申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又接着説道:“只不過,這雪女動了怒,這一劫也不知如何度過才好,便只好先有勞姑子帶着國人誦經,安撫雪女。”

“這是自然,貧尼定不辱命。”那道姑行了個禮,便走到了一旁,領着那些放還跪在地上的雪瑤國人,一同誦起經來。令幾個道姑便快步走出了宮殿外,昭告外頭的雪瑤國人,也跟着一起誦經,平息雪女怒氣,為雪瑤國求福。

那些個雪瑤國人,雖然在國女瑤筠掌政上多有分歧,甚至吵得風生水起,可是到了誦經的時候,卻仍舊一個個都是虔誠不已。

在他們心中,國女其實只能算是雪女在人間的使者一般,代替着雪女守護雪瑤國。雪女才是他們不可動搖堅定無比的神,而國女是誰都可以,只要雪女不會因此動怒,不庇佑於雪瑤國便可。

只是如今,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天有異象,巨石顯字,雪女出血淚。

一切的一切,只是幾瞬功夫,便立馬將瑤筠之前為雪瑤國做出的一切功績都毀於一旦,在一些雪瑤國人心中,她已經不再有作為國女的資格了。

有的時候,人心的失去,竟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秦阮昕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她自然是不信那些什麼天有異象,雪女天懲之説,只是,她抿了抿,這種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管。

一旁的楚君亦卻已經先行走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