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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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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芷晴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走到一邊靠牆的地上蹲下來,眉頭皺得生緊,心中已經沒了主意。從口印下的光影就影在她的面前,她伸出手覆上那層光影,手的陰影便落在了地上。

她輕輕地左右晃動了雙手,花影便同手影相相錯。

原本倒是個靈動有趣的畫面,可是苗芷晴心中急躁,又是一聲嘆氣出了口,收回了手,環繞住自己的身子,眸子裏盡是不甘。

楚君亦看着她,淡淡笑了一聲,説道:“不必心急,或許地蕁花真的不在這暗道裏頭,若是再沒什麼發現,我們便找機會先離開翊雲宮再説。”

“君亦,你…我腦袋都要想破了,你倒還笑的出來。”苗芷晴語氣間竟是無奈,人人都因他的蠱毒急得不得了,他卻如此的不上心,似乎中毒的不是他一般。

楚君亦又是一笑,其實他又何嘗不想治好他的蠱毒,逸林之中他就曾下定決心,無論是對他的身體還是阮兒,他都不要再放棄。

可是,如果要治好蠱毒尋得地蕁花卻要以阮兒和芷晴的生命來冒險,他自然不允。是故他也只是淡淡説道,聲音沉沉地帶着令人安定的語氣:“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有何不可呢?”説罷,他又看了一眼身後的石琴和地上的花影,頓了頓,才接着道。

“奏一曲舞纖羅,賞一地花影落,這石之中,又何嘗不是個悠閒之處。”

“你…”苗芷晴心中無奈,卻又被楚君亦得啞口無言,只悻悻閉了口,不再看他。

秦阮昕卻眉頭緊凜,凝了凝神,重複着楚君亦的話説道:“花影落。奏…蘭若。”

“蘭若?”楚君亦也輕輕呢喃了一聲,問道。

“怎麼突然説到了這個曲子?”

“這是個曲子?我只是聽你念了那麼一句,忽然覺得很是悉,便説出來了。”秦阮昕冥神想了想,在她的記憶裏,在這個時空中,她接觸到的詩只不過寥寥幾首,是故那麼幾句她都記得。

而這一句,似乎更是悉。

忽的,秦阮昕眸中一閃。將香囊從間解下來,將裏頭的東西盡數地倒出來。

一個半塊的玉佩,一瓶藥粉。還有,一張捲紙。

這些都是雲姒兒的東西,秦阮昕當初也不知道這些是用來作什麼的,但以防萬一,便一直帶着身上。那玉佩是與如安認清的物件。但其他兩樣,她卻一直沒清楚。

她捲開那個紙條,一首娟秀的字體寫的小詞便展現出來。

“寒晨朔,花影落,妾心本將黃泉若;奈何故,情不默。

痴痴纏纏相錯。

晨起盼,落嘆,念得一兩雙全;奏蘭若。閨閣繡,莫道江山半壁功名拓。”秦阮昕拿着紙條,輕柔的調子緩緩地將這首詞唸了出來。這是她在雲姒兒細心保管的楠木盒子發現的,她第一眼便覺得應是寫給玳爍的。

雲姒兒是一個翊雲宮安在玳爍身邊的細作身份,卻又心儀玳爍。才會兩相為難作了這首詞表明自己的心跡。

江山與良人,到底孰重孰輕?

一旁的楚君亦接過捲紙。細細地又將捲紙上的詞看了一遍,問道:“這詞是?”

“是我從雲姒兒的一個盒子裏發現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不説別的,奏蘭若這三個字就很奇怪。”

“蘭若,你不是説這是個曲子嗎?哪裏不對勁了。”秦阮昕顰眉問道。

“若是別的曲子也就罷了,但是蘭若這個曲子是滅國已久的赫連國的民曲。在赫連國,一曲蘭若,一舞慕情,是赫連國最出名的歌舞,只為心儀的人而奏、而舞。”楚君亦沉沉説道。

“這是赫連國的曲子?還是二十多年便已經國滅的國家。那怎麼會出現在雲姒兒的詞裏,她不是玳國人嗎。就算要表明心跡,也無需用赫連國的曲子吧。”秦阮昕抿了抿,説道,眸中已經漫上了幾絲疑惑。

楚君亦卻沒有回話,神情緊凜,似乎在想着什麼。忽的,他一挑眉,説道:“我終於知道那幅畫,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是哪裏?”秦阮昕和苗芷晴皆急急問道,這個時候,有一個線索,都是好的。

楚君亦又回想了一下那幅畫着莫凌嫣的畫,緩緩説道:“那幅畫,畫的就是莫凌嫣拿着書香扇在跳一段舞,身上穿的是一條青綠的蘇錦紗裙,髮式也不過是普通的迴心髻,原本是沒有什麼異常的。只不過,偏偏她衣襬上繡的花紋很是奇特,我便多看了幾眼,也才覺得身上的配飾也很不對勁。”楚君亦説到這,頓了頓,依舊是沉沉的調子,卻是篤定的語氣,繼續説道:“阮兒,你剛才説到蘭若這個赫連國的曲子,讓我才意識到,莫凌嫣衣襬上繡的花紋正是赫連國的紋路,那頭上的簪子,如若我沒猜錯,也正是赫連國獨產的紫瑪瑙玉簪。”司馬慕璃在楚皇宮下的地宮裏待的那兩年,便一直廣閲羣書,對於各國的歷史、兵法都看了個仔細。楚君亦從小和他相處,自也有所耳聞。若是司馬慕璃在這,想必一眼便能識得出,只是他,差點忽視了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

“你的意思是?”楚君亦點點頭,説道:“莫凌嫣,她是赫連國人。”楚君亦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地波瀾不驚,可是這句話由得如此緩緩低沉的調子説出來,仍然讓秦阮昕和苗芷晴兩人狠狠地一驚。

可是,讓人驚異地卻還不僅如此。

楚君亦凜了凜眉,看着秦阮昕二人,齒輕啓,又説道:“她不僅僅是赫連國人,還是,赫連國的公主。”

“公主?”

“沒錯,那紋路是赫連國的皇室貴胄才能用的,而那瑪瑙玉簪,在赫連國的風俗裏,只有公主才能夠用紫這個顏。”

“不可能,赫連國主只有兩個女兒,一個是赫連羽,另一個在國滅的時候就已經…”秦阮昕想起她前幾看的那本在雲恆書房裏找着的赫連國國史的書,説道。只是話還沒説完,她卻停了下來,看着楚君亦,睜大了眼睛,自己否認了自己的話,繼續説道。

“難不成,莫凌嫣就是這另一個女兒,只是她沒有死,而是輾轉到玳國來了。”那國史裏頭對於赫連國主的另一個女兒,描述甚少,不過才寥寥幾句。莫凌嫣若真的是赫連羽的妹妹,沒有死於戰亂,卻是嫁給了翊雲宮的宮主雲恆,受他庇護。而云恆也幫她隱藏身份,讓民間赫連國的國史裏頭對這一個赫連國公主的描述少之又少。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

秦阮昕想到這,終於讓自己接受了這一個猜想,楚君亦也點了點頭,説道:“我想,事實應該跟你説的,不差多少了。”一旁的苗芷晴也有些按捺不住,上前説道:“只不過,若是這樣説的話,玳國和赫連國既然好,赫連羽又是玳皇的妃子,莫凌嫣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和赫連羽相認,雲恆又為什麼如此想要奪得玳國的天下。”

“只有一個可能。”楚君亦淡淡笑了一聲,説道。

“很簡單,赫連國的國滅,是因為玳國的原因。”

“玳國?”那本赫連國國史上雖然沒有過多記載,可是秦阮昕在酒樓茶館裏頭聽到的赫連國國滅之事卻是和楚君亦所説的格格不入。

玳國對於赫連國國滅,不説是有恩,卻也是盡了仁義之道,怎會是因為玳國造成的呢?

楚君亦看出了秦阮昕的疑惑,頓了頓,説道:“這件事情,其實我也只是猜測。當初赫連國國滅的時候,玳皇幫其剿殺了鄰國,豎立了自己的仁義之道,一些邊境上的小國也因此願意歸順玳國,甘願作玳國名下的一個諸侯國。其實赫連國的國滅,對於玳國,更應該算得上是一件一舉多得的事情,既佔領了赫連國豐茂的國土,又有理由剿滅收復這些小國家,更豎立起自己的威信。可是,卻讓我父親,起了疑心。”

“你父親懷疑,赫連國遭突襲的事情,是玳皇一手而為?”秦阮昕問道。

“沒錯,國土相爭,耍一些這樣的手段,是常事。況且,那時候,即便那場戰爭的暴手段,像極了剿殺赫連國的鄰國。可是偏偏那時候,那個國家的國主曾找我父親商議要一同發起對另一個小國的戰爭。我父親雖然沒有同意,但是那國君並沒有放棄,一直在謀劃行動。又怎麼可能突然臨時變卦,如此殘忍狠戾地剿殺了赫連國呢?”楚君亦説到這,眼神已經深深地凜起來,接着説道:“但是這件事情,父親只是懷疑,並沒有其他的證據。但是不可否認,這也許,就是事實。”秦阮昕冥了冥神,思緒也有些飄忽,她想起玳皇宮裏的赫連羽。玳徹説過,這玳皇宮中的龍椅,天下,沒有第二個像赫連羽那般想拿到。

她的手段如此狠戾,對於皇位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拿的。

或許,赫連國的國滅,真的是玳皇玳龍澤一手造成。

或許,這才是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