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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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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蝶搖頭道:“不行!因為唯獨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對她説的”丁朋詫道:“這是為何?”他看着楚小蝶言又止的模樣,又道:“小蝶兒,我救過你的命,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我麼?”楚小蝶默然不語了好一會,這才説道:“丁公子你莫怪,因為這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連我也不知道該信誰好了…其實温家堡裏的人,與魔教有極大的關聯!”丁朋聞言面一變。

突然伸手捂住了楚小蝶的嘴,低聲道:“聲!”他抱起楚小蝶掠出廊下,幾個起落到了一處極為僻靜的假山背後,看了看四周無人,丁朋才將她放下沉聲道:“小蝶兒,你怎知道温家堡的人與魔教有極大的關聯?”楚小蝶道:“丁公子,這説來話長。你可知道我爹爹當年可是因為何事才遭賊人所害嗎?”丁朋道:“你爹爹是因為彈劾永意伯鄭長風勾結魔教禍害朝廷。但他不知那鄭長風是長樂宮組織的首腦,才因此慘遭反誣殺害的,難道不是麼?”楚小蝶道:“不錯,當初我也以為爹爹是因此而死,但我近年來才偶然發現事情另有蹊蹺。我爹爹慘遭毒手,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其實魔教在朝廷中除了鄭長風之外,還另有其人!”丁朋目光一爍道:“難道除了永意伯這樣的權勢熏天的大人物之外,還另有其人?那這人究竟是誰?”楚小蝶道:“這人的權勢財富説起來比永意伯更大,因為他便是當今聖上的皇叔,封為鎮國錦衣侯的王爺朱錦!”丁朋道:“原來如此。

若是照這樣説來,你爹爹其實是為錦衣侯所害,但你爹爹究竟發現了什麼?此事和温家又有何關聯?”楚小蝶猶豫了片刻,才嘆了口氣幽幽道:“丁公子,你曾救過我,我便和你説了罷!當沈千秋那惡賊帶着錦衣衞來我府上抄家之時,我爹爹曾經悄悄給了我一塊殘舊的玉佩,並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玉佩好好收藏起來。

可當時我不明白,我楚家有許多珍藏的玉器古玩,這塊玉佩普通之極,本就不是什麼值錢之物,為何我爹爹還要叮囑我一定要留在身邊呢?”丁朋道:“難道錦衣侯與魔教的秘密,便藏在這塊玉佩之中?”楚小蝶道:“不錯,自從逃出追捕之後,我便常常將玉佩拿出來看,但那塊玉佩質地老舊,玉質平庸毫不起眼,上面又全無花紋雕刻,讓我摸不清頭緒。

直到我有一,那玉被我無意中掉到地上碰掉了一角,才讓我發現其中的秘密!”丁朋道:“原來這塊玉佩,裏面是中空的麼?”楚小蝶道:“是的,這玉佩當中被鏤空,藏着一張極薄的人皮,那人皮之上用鮮血寫滿了古怪的文字與圖案,我花了許多子費了許多心機才慢慢辨識得知,那人皮上的血書文字是西洋海外一種失傳已久,名叫古希伯萊語的古老語言。

上面所書的,是魔教中的七人向一位名叫巴爾魔君的神靈立下的血誓儀式,七人立誓要將魔教的勢力統一中土,建立名叫天堂淨土的魔教之國,這立下血誓的七人之中若是有誰敢叛誓出教,便要甘願承受各種殘忍至極的酷刑,直至死後跌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丁朋身子輕輕一震,忙道:“那人皮之上立下血誓的共有七人?那想必其中一人便是錦衣候朱錦了,那其餘的六人,又分別是誰?”楚小蝶緩緩道:“其餘的六人的名字,我並完全不識得,但其中有一人我卻是知道的,那人便是温姑娘的母親,温家堡的温夫人温琳!”丁朋“啊”了一聲,吃驚道:“温夫人?這如何可能!”他沉着又道:“我聽説温夫人早在二十年前,還在菁兒襁褓之時便已經離開温家堡不知所蹤了。

這十多年來温姑娘一直在尋找她母親的下落。我想温姑娘如此善良可愛,她的母親又怎會和那錦衣候與鄭爵爺一般,是兇惡狠毒的魔教首腦?”楚小蝶道:“我也不知,但那血書上既然有她母親名字,誰又知道温家裏還有沒有其他潛伏的魔教中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魔教的人個個狡詐狠毒無比,咱們多接近這温家一天,命便總是多一分危險”丁朋沉了片刻,才道:“小蝶姑娘,此事實在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温姑娘與温家恐怕今後都會為江湖武林和朝廷官府所不容,所以在下未親眼看到那封人皮血書之前不敢輕信,不知姑娘可曾將它帶在身邊,能否讓在下親眼瞧瞧?”楚小蝶道:“那封血書關係如此重大,我又怎麼能輕易帶在身邊?丁公子,你前面説過願意助我昭雪冤情,可是不是真的?”丁朋正道:“那是當然,我和姑娘你是一道共過患難生死的朋友,我丁朋方才説過的話,又怎能不算?”楚小蝶點點頭道:“那好,早在一個月前,我便已經用飛鴿傳書聯繫上了我爹爹的好友董遠山董大人,他是朝廷都察院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董大人素來為官清正,剛直不阿,很得皇上信任,他如今正奉旨在江南一帶訪查民情,我已和他約好,這幾與他在洛州城西的悦來驛館見面,到時你與我一道去見董大人,我將那封人皮血書於他上呈朝廷,有他代我向皇上申冤,我爹爹和楚家滿門昭雪便指可待了!”丁朋點頭道:“這樣甚好!可是那血書之上的證據同樣對温家不利,這樣一來,温姑娘他們又該如何是好?”楚小蝶道:“事到如今,為了我爹爹的冤情昭雪也沒法子,至於她母親是不是魔教中人,將來總會水落石出的吧?”她又瞪了一眼丁朋,説道:“温姑娘她真對你很好麼?照我瞧來,似乎那位盛大哥在她心裏的份量,比丁公子你這位相公更重些吧?”丁朋聞言皺眉笑了笑,對她道:“温姑娘自然對我是很好的,但如今事關小蝶姑娘你滿門的血海冤情,就算得罪了温姑娘,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啦!那如今先讓朋兒送姑娘你回去,咱們再慢慢從長計議如何?”楚小蝶這才微微笑道:“是!丁公子咱們走吧,這樣的地方,我便一刻也不想多呆”當下她與丁朋二人,連袂往園外行去。

正在丁楚二人説話之際,在凝香樓的別處又是另一番景象。在一處幽靜庭院之中,成陰的綠樹掩蓋着院中那裝飾華麗的花廳,廳上幾位身穿錦衣衞飛魚服的人正手按間長刀,環侍在當中首座的一人身旁。

首座那人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面容瘦削,鷹鈎鼻樑,眉骨高聳,額上一條長長的刀疤更給他添了幾分陰鬱兇狠之氣。

他坐在椅子上捧起案上緻的茶碗,用緻而修長的手指一面揭開碗蓋輕輕撇着茶湯上的浮沫,一面似乎很隨便般地緩緩環顧花廳四周,但從他那深陷的眼眶之中出的目光,卻是有如鷹隼一般的陰鷙光芒。

過了片刻,幾名美麗的少女端着食盤步態輕盈地走入花廳之中,片刻間便在廳中佈置好了一桌緻的席面,少女們整齊施了一禮,便悄然退了下去。過了一會,隨着珠簾響動之聲,從花廳一側婷婷走出了一位身穿淺綠華麗衫裙的美麗女子。

那女子珠圍翠繞,身形婀娜,膚若凝脂,眼含秋波,她微笑着來到廳上對那為首的瘦削男子斂衽一禮笑道:“蘇眉見過沈大人!

諸位千户大人遠道而來,妾身有失遠,失禮之處還望諸位大人見諒!”沈千秋在椅中慢慢放下茶碗,面上陰測測地向蘇眉一笑道:“蘇姑娘不必客氣!你我許久不見,你凝香樓這座温柔鄉里,可是越發地似錦繁華了!”蘇眉微笑説道:“那還不是多承各位大人照應蘇眉?妾身這兒為大人們備了些洗塵薄酒,千户大人如不嫌棄,就請入席如何?”沈千秋盯着蘇眉面上那人的微笑許久,才緩緩向手下幾人擺了擺手道:“你們暫且退下!”那幾人拱手道:“是!”低頭退了出去,在門廊外仍是手按刀侍立,沈千秋這才在席邊緩身落坐了下來。

蘇眉面上仍是帶着甜甜的微笑,她輕舒皓腕為兩人杯中斟滿了酒,在沈千秋身邊坐下舉杯柔聲笑道:“小女子在此雖孤陋寡聞,可仍是聽説錦衣侯爺對長樂宮的各位甚是倚重,這一杯蘇眉便謹為鄭爵爺與大人賀,小女子先乾為敬!”説罷她一飲而盡,向他笑盈盈地亮出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