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三回鬩牆遺禍苦果梗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殷天賜即時霹靂一聲大喝,雙掌一拍一翻,一翻一拍,風雷之聲大作!

柳西川抖動的劍鋒剎那間彷彿已經被殷天賜雙掌牽制,逐漸緩慢下來,千鋒化回一劍!

殷天賜左掌電光火石間壓住劍脊,封住劍勢,右掌同時穿入空門!

柳西川引劍急退,殷天賜如影隨形,霹靂又一聲大喝,雙掌一回一登,疾劈向前。

風雷聲暴響,掌風過處“闢啪”一聲,一株花樹齊中兩斷,疾飛了開去!

也就在他掌勢一回剎那間,柳西川雙腳一頓“?哨”一聲,人如飛鶴凌空拔了起來,殷天賜雙掌殺機在柳西川腳下拍空,掌勢未絕,一翻,追擊兩掌!

柳西川身形凌空一折,再讓兩掌,劍一引,颼颼颼一十七劍,殷天賜雙掌連環,左八右九,十七掌拍開刺來十七劍,回擊十七掌,衣袖飛揚,長鬚亂舞,人威掌猛,十七掌回擊,風雷聲不絕,天地剎那間彷彿一暗!

柳西川身形凌空未落,踢腳擰,整個身子剎那間彷彿變成了一團柳絮,一個柳絲,著掌風上下飛舞!

三尺長劍亦隨著他的身形轉動,一連刺出了七劍,這七劍每一劍都是刺向殷天賜的雙掌掌心!

殷天賜回擊十七掌之中,有七掌正是尋隙抵暇,已搶入空門,眼看就可以擊在柳西川的身上,但都被柳西川的長劍及時刺向掌心,不得不收回。

十七掌一過,柳西川身形落地,在一丈之外。

這一次殷天賜沒有欺前再追擊,雙掌“霍”一收,身形亦一斂,連忙大笑道:“好,回鳳舞柳劍果然非凡!”柳西川嘆了一口氣,一翻腕,長劍叮的一聲入鞘。

何方與眾手下旁邊看在眼內,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到這下才如夢初醒般,不由自主的失聲驚歎。

何方於是旋即一步跨前,關心地問道:“殷大爺怎樣了?”殷天賜目光一轉,道:“我們兩個老朋友只是隨隨便便地比劃幾招,用不著擔心。”何方目注柳西川,道:“這位柳老闆…”殷天賜大笑道:“真的是柳西川,絕不是骷髏刺客假扮。”何方道:“他…”殷天賜截口道:“是我最好的朋友。”何方苦笑道:“我們卻都不知道。”何方接問道:“柳老闆好像很少來探訪大爺你。”殷天賜道:“少得可憐。”何方道:“也很少聽大爺你提及。”殷天賜道:“不一定時常掛在口邊,時常見面的才是好朋友。”何方道:“這也是。”殷天賜道:“現在一知道我有難,他不就趕來了。”何方點點頭,目光轉向柳西川,抱拳道:“方才有得罪的地方,柳老闆可莫放在心上。”柳西川一笑,道:“總捕頭言重了。”何方道:“職責所在,我們不能不盡量小心。”柳西川道:“我很明白。”何方道:“那最好。”一頓接道:“想不到柳老闆竟是武林高手,身懷絕技。”柳西川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殷天賜“咯咯”大笑,接口道:“你就是喜歡説謙虛話,其實你這一手回鳳舞柳劍,江湖道上,能夠應付得來的人只怕沒有幾個。”柳西川道:“怎比得上大哥的“雷霆十七擊”?”殷天賜大笑道:“若是如你所説,你現在就該躺在地上了。”柳西川轉問道:“大哥對小弟的身份,可還懷疑?”殷天賜搖頭,道:“骷髏刺客與你除非是同門師兄弟,否則絕對施展不出那麼漂亮的七七四十九式回鳳舞柳劍,而他與你是同門師兄弟這種可能,卻可以肯定,是絕對沒有的。”柳西川無言。

殷天賜搖頭道:“我其實,本就不必懷疑。”柳西川道:“何故?”殷天賜道:“因為今天是十五,不是十七,以骷髏刺客一向的規矩,應該不會提前現身,便是冒充你,也應該在十七那天。柳西川道:“規矩是他自己定的。”殷天賜道:“不過到現在為止,他從未違反過自己定下的規矩,這一次應該也不會例外。”柳西川道:“即使例外,給大哥方才那一試,也非要現形不可了。”殷天賜上上下下的忽然又打量了柳西川兩遍,道:“這些年來,你看來並沒有荒廢武功。”

“大哥也是。”

“現在可派用場了。”殷天賜兩步上前,一手搭上柳西川的肩膀,笑接道:“有你在我身邊,莫説一個骷髏刺客,便是十個,又何足懼!”柳西川雙眉一皺,並沒有作聲。

殷天賜轉對何方一眾道:“辛苦你們了。”何方道:“哪裏話。”殷天賜接道:“不過骷髏刺客十七那天才會來殺我,這兩天之內實在不必如此緊張。”何方赧然道:“不錯。”殷天賜又道:“大家隨便坐坐,休息一下,我們兩個老朋友可要進內敍敍舊。”何方道:“殷大爺不必為我們心。”殷天賜一笑轉身,對柳西川道:“我們那邊走。”柳西川點頭舉步,兩人並肩一齊往大堂那邊走去。

殷天賜談笑自若,柳西川卻好像有什麼心事,就是笑,也是笑得有些勉強。

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三四個捕快,都是身在迴廊暗角或者花木叢中。

柳西川行走着忽然道:“這個相信不是你的主意吧?”殷天賜大笑道:“當然不是。”柳西川道:“那是本城高太守的主意了。”殷天賜道:“不錯。”一頓接道:“除了他,誰還有這個能力,調來這麼多捕快?”柳西川道:“看來本城的捕快最少有一半駐守在你這個莊院內外。”殷天賜道:“只怕不止一半。”柳西川道:“憑他們的力量,應付一般盜賊倒還可以,若是遇上骷髏刺客…”殷天賜替他接下去道:“只有死路一條!”柳西川道:“那麼…”殷天賜道:“高太守的好意,你以為我拒絕得了?”柳西川搖頭道:“這到底是他管轄的地方。”殷天賜道:“我唯一能夠做的,只是不許何方他們進入我居住的那個院落。”柳西川道:“他們當然也不會拒絕你這番好意。”殷天賜道:“當然。”他淡然一笑,接道:“何方並不是一個不自量力的人,只是職責所在,上命難違。”柳西川道:“聽説這個人一向盡忠職守。”殷天賜道:“確實是的。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許他踏入我居住的那個院落,這個年頭,像他那樣盡忠職守的捕快已經不多了。”柳西川道:“骷髏刺客若是到來,恐怕亦會與他們發生衝突。”殷天賜道:“那只有希望他們都知道上前攔阻,也是無濟於事,知機退開,不作無謂犧牲。”柳西川道:“相信他們到時都會知道應該怎樣做的千古艱難,一死而已。”殷天賜道:“不錯,不錯。”柳西川笑接道:“高太守對你也可謂不錯的了。”殷天賜道:“你可知是什麼原因?”柳西川點頭道:“嗯。”殷天賜大笑接道:“錢作怪罷了。”柳西川道:“對於錢的運用,大哥也可謂登峯造極了。”殷天賜道:“你也不差。”柳西川道:“若説到豪,卻是連大哥的十分之一也沒有。”殷天賜笑道:“這個你要學其實也不困難,只要你不將那些錢當作自己的就成了柳西川一笑。殷天賜壓低了嗓子,道:“那些錢本來就不是我們自己的。”柳西川只笑不語。

殷天賜又道:“大哥我在這些年來,其實一直就是在慷他人之慨。”柳西川道:“這些年來,大哥不是也開設了很多店?”殷天賜道:“大都不是賺錢的。”柳西川道:“哦?”殷天賜道:“也許我所託非人,也許我本就不是做生意、開店的材料。”柳西川道:“這其實是一個問題。”殷天賜道:“近年來老實人越來越少了。”柳西川道:“不錯。”殷天賜道:“反倒是你那間聚寶齋,做得相當出。”柳西川道:“那大概就因為我找到了幾個老實人來打點。”殷天賜忽然轉過話題,道:“我們有多久沒有來往了?”柳西川道:“差不多有十年。”殷天賜微嘆道:“想起來,當年我實在做得太過份。”柳西川道:“陳年首事,我都快要忘掉了,大哥又何必掛在心上。”殷天賜道:“怎能不掛在心上,這些年來,每當‮夜午‬夢迴,我自然就會想起那件事,忐忑不安。”柳西川道:“這又何苦!”殷天賜道:“當年我卻不以為那有什麼不對,大概年紀大了,思想亦改變了。”柳西川無言頷首。

殷天賜嘆息著接道:“我好後悔。”柳西川道:“大哥説出“後悔”這兩個字,四弟應該釋懷的了。”殷天賜只是嘆息。

柳西川繼續道:“能夠聽到大哥這樣説話,小弟也高興得很。”殷天賜道:“十年來每當我生,你雖然必定派人送上賀禮,人始終不到,我還以為你仍然記恨在心,所以一直都沒有過訪。”柳西川道:“大哥應該知道,小弟並不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那麼平…”

“現在小弟不是來了。”

“卻是在我有難之時!”殷天賜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道:“畢竟是自己兄弟好,這十年來,我認識的人雖然那麼多,稱兄道弟的儘管亦不少,但敢説一句,這時候我若是請他們來,十有八九都必然推説沒有空,或者已經外出,惟恐避之不及。”柳西川淡然一笑。

殷天賜接道:“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而即使他們肯來,我亦不會讓他們進入這個莊院送死。”柳西川笑接道:“大哥就算趕也趕我不走的。”殷天賜道:“是麼?”柳西川道:“就算大哥閉門不納,小弟也會跳牆進來。”殷天賜道:“以你的輕功,我這個莊院的圍牆的確對你不起作用。”他一頓接道:“我們四兄弟之中,輕功本來就以你最好,這十年下來,自然更強了。”柳西川道:“這十年以來,我一直沒有將武功放下。”殷天賜頷首道:“方才一戰,我已經看出來。”柳西川道:“大哥的武功比十年之前顯然也進不少。”殷天賜道:“有些意外,是不是?”柳西川道:“的確有些。”殷天賜自嘲道:“也許我早已料到有今天。”柳西川道:“有件事情我倒想問大哥一個清楚明白。”殷天賜道:“知無不言。”柳西川沉著道:“大哥這十年以來,可曾開罪什麼人?”殷天賜道:“人開罪得倒也不少,但都談不上什麼仇恨。”柳西川又問道:“那麼有沒有殺過人?”殷天賜道:“當然沒有。”柳西川道:“如此就奇怪了?”殷天賜道:“你是指骷髏刺客送骷髏帖給我這件事?”

“不錯。”

“不瞞你説,我也覺得奇怪。”殷天賜濃眉深皺道:“由昨天收到骷髏帖到現在,我一直在想,卻是始終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買兇手來殺我。”柳西川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