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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地→高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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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跟你一樣開着有頂篷的汽車的話早就走了。可我開的是摩托車,覺實在不。”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正好看見了你這張令人懷念的面孔。反正在這兒沒有翻車的危險,所以我就開口了。”

“俗話説張嘴三分利,咱們各出一半,開一間房怎麼樣?”我覺到渾身的汗全都豎了起來。

“別、別開玩笑了!你腦子沒有病吧?”

“哎!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剛才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雖然不是要你報答我,不過你還心存一點點的話…”

“那份之情已經讓你給毀了!”

“我不明白,我不但幫你修好汽車。還表演了一場單人飛稻田的車技給你看、好了,假如你覺得我很可憐的話,能否把你的汽車借給我住一晚上。這算是個小小的請求了吧?我帶着睡袋和禦寒的衣物。”此時飯店服務生拿着車鑰匙和我的行李,向我走來並對我説:“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請跟我來。”我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走了兩三步之後回頭對他説道:“我倒很想借給你。不過有點兒麻煩。mg漏雨漏得很厲害喲!”摩托車手戀戀不捨看着我的背影,不甘心地朝着我大聲吼道:“哼!難道比摩托車還厲害嗎?”我沒有理他,離開了大廳。透過大門的玻璃往外看,雨仍然下得很急。

2我被帶到三樓的客房。走廊及客房的地板上都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腳步聲宛如被地毯進去似的。客房的木門厚重而結實。

我走到窗邊,稍稍拉開窗簾,便可俯視到承受着雨水擊打的昏暗的大門。有好多旅客們所駕駛的車輛停在外面,車頭緊貼着牆壁像行禮似的一字排開,我的紅mg則停放在最外側。

在我所及的視野範圍當中沒有摩托車的影子。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有點兒擔心。最終他是住在這兒了呢,還是冒雨去了別的地方呢?我回想起了剛剛我所經過的漆黑道路。

針葉樹的樹枝伸到了窗口附近。外面冷冰冰的水銀燈光照在這奇妙的樹葉上,發出冷冷的光澤。

我歪着頭,着光線往外看,雨點宛如白粉似的不斷從黑暗的天空中灑落下來。從高處的窗户所看見的雨水與從地上抬頭仰望所見到的雨水,覺是截然不同的。從室內向外看,雨勢依然不見有所緩解。

我想立即進浴室先洗個澡,然後換上睡衣。不過我總覺得洗澡後,一定會累得昏睡過去。不先與川北取得聯繫的話,我有些不踏實。用客房內的電活打外線無須經過飯店總機轉,按0後即可撥通外線,我很謝這樣的設備。我撥了川北在公司的專線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好久,川北就是沒有接電話。牀頭櫃上面的電子錶顯示現在時間為11點4分。我決定掛上電話後再重撥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川北依然沒有接電話。

川北是董事,在公司裏有個人辦公室。電話就擺在辦公桌上。川北曾經説過他要在公司裏過夜。由於我沒有料到會橫生枝節,所以當時並未深入追問細節。不過我認為既然要在公司裏過夜,大概是躺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假如現在他躺在沙發上的話,當然能聽到這兩次電話鈴聲,他應該立即拿起活筒才對還是因為他有其他想法,故意不去接電話呢?

我靈機一動將話筒掛上,用那個只響三次便掛斷,然後再重撥的方法,結果依然如故,還是沒人接電話。

這讓我有些茫然了,打擊十分大。我心想這下子可麻煩了。

他公司裏的其他電話,我也只知道總機和夜間警衞室兩個電話而已。但我覺得現在就算打到警衞室也不行。我讓警衞人員到公司裏面去找人,會把事情鬧大了。

我記得川北曾經説過他們公司有一棟單身宿舍。如果那棟宿舍在公司附近的話,川北有可能到那兒去過夜。我想,他為了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明這個可能極大。可我不知道單身宿舍的電話。如果他真是住在那兒的話,今晚可能無法和川北聯繫上了。

我想打電話給警衞,向他打聽宿舍的電話。不管怎麼説這隻能算是最後一招了。事關重大,我不能隨意留下破綻。我得慎重行事。

事態已變得十分糟糕。最初我就沒能按照預定計劃執行。計劃之外的事情又屢屢發生。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時真該問清楚他打算住在公司的什麼地方?現在説什麼都是事後諸葛亮。

在整個過程中,令我後悔的事情連續發生。先準備一條風扇皮帶就好了;多準備幾副深淺不同的太陽鏡就好了;應該多帶一雙白鞋子就好了;帶把雨傘就好了;應該聽聽天氣預報就好了。在這種狀況下,我最終能完成這項重大任務嗎?

川北説過他在今夜零點左右打電話告訴我沉車的地點。那他在哪裏打電話呢?難道他會在耳目眾多的公司宿舍打電話嗎?他不應該這麼輕率吧?他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才對。既然是這樣,那他今晚就不應該住在單身宿舍。假如真想給宿舍那兒打電話的話,現在是最後時刻了。過了半夜12點,一個女人住單身宿舍打電話實在不合適。

我心想麻煩了。由於緊張,我的心臟及胃部周圍又開始疼了起來。仔細想想事態相當嚴重。如果一直跟川北聯繫不上就糟透了。我本不知道將汽車沉在什麼位置。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吃了這許多苦頭。川北那邊也不可能知道我住在這種地方,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與我聯繫。

麻煩了!如何是好呢?我看看時鐘,現在是11點10分。即使用這僅剩下的50分鐘,我也不可能在12點之前到達高山。

一進這家飯店就應該先給川北打電話,等接通之後再辦理登記入住手續。我每次都這樣,做事總是欠考慮。總之,還有30分鐘,按剛才想的那樣去做。11點半左右還可以打電話到宿舍問問。

我掛上電話,坐在單人牀的牀邊開始思考。突然有個可怕的念頭一閃。我覺得頭髮全都豎了起來似的。

期!莫非?松本停車場的那個曆!那是10月10,莫非現在真的是10月10星期一的夜裏?

我心想糟糕透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大了。不僅我明天早上必須到公司上班,正在東京的川北也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莫非——那也不應該打不通電話呀?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認為這種荒唐的事情本不可能發生,隨即否認了這個想法。若真有其事的話,身體一定覺到的。這又不是科幻小説,我如果真的昏了一天,肯定會有飢餓的,身體也會有所反應的。

我發了一會兒呆以後,突然想到找服務總枱問一下。不問一下心裏老是不踏實。不僅如此,按照計劃的最終目的,我發現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