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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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想知道,你這麼辛苦是想買什麼嗎?”她沒料到他會問這個。
“沒什麼,我只是想幫家裏。”或許是體上的親密,她沒多加思考就把從來沒跟別人説過的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
“不如我幫你?”
“什麼?”她的身體僵了一下。
拜託,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我聽到今天那個人在樹下跟你説的話。”
“然後?”
“你沒有立刻拒絕他。”他的聲音在她聽來冷了一些,又嗄了一點。
“…”她不知道該説什麼。
闕鎧到底是怎麼看她的?
“你要接受他,不如接受我。我保證以後你什麼都不用煩惱。”他的嘴貼在她的耳廓上,然後落回她的肩膀咬了她一口。
不疼,可是她卻好想哭。
“好嗎?”他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明天再説吧…我想睡了。”她努力不讓聲音顯得太虛弱。
“我…”
“我想睡了。”她的口氣更強硬了一點。
“好吧。”他下牀關了燈,然後很快又回到牀上。
黑暗中,梁蘋珊覺到細碎的吻又一次落在肩頭,帶着令人瑟縮的熱意,如同她不回去的眼淚。
一年後。梁山出版社即將來立社一週年的梁蘋珊滿意地敲敲辦公桌的桌面。
社裏三個記者都已經如期出週年慶專刊的專訪,想着出刊後必然的驚人銷售量,她不由得到一陣滿足。
這間出版社帶給她的成就是她所始料未及的,畢竟當初成立並非她所願。
她當時只是想重振家裏的書店而已,可是闕鎧卻説這樣還不夠,説什麼還是要有賺錢,不然又會再倒閉。
她知道他説得有道理,所以沒有阻止他自作主張成立這間出版社讓她當老闆,也對他用“闕”的英文拼音que當作唯一出版物的名字不表示任何意見。
反正不論怎麼樣,她都得用上他的錢不是嗎?用多用少有什麼差別?
梁蘋珊輕輕舒了口氣,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自己那時候怎麼沒甩他兩巴掌,然後瀟灑離去?
或許是因為她太想幫助家裏,又或者,是她太過震驚忘了該怎麼反應。
她萬萬沒想到情過後會從他嘴裏聽到那些話,她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臟是如何沉重地墜入無底深淵,而她對他產生的那一點曖昧情愫也一起葬送在谷底。
之後,她不由得開始害怕着她和他會變成所謂的包養關係,然而他的做法又再一次讓她跌破眼鏡。
她想都想不到他把出版社給她的那一天,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闕鎧只要求她在雜誌開闢一個名為“水”的專欄,讓他刊登他的文章,之後,他再也沒出現過在她的眼前。
這近一年的時間,他們都只是透過電子郵件或是電話聯絡。
沒有預期的糾纏不清讓她心情有些複雜,除了鬆了一口氣之外,還有着難以言喻的失落,不過她很快就甩開不該有的覺,堅信這樣最好。
只不過讓她頭痛的是他什麼文章不好寫,偏偏就寫情se小説!雖然時間跟銷售量已經證明他在這方面的才華,但是跟一個男人--尤其是跟自己上過牀的男人--討論這種細節的時候,她還是會尷尬的好不好!
起初她都在電話這頭戰戰兢兢做足了心理準備,哪知道隔着話筒,他依然能把冰山變火山。他的稿子越寫越火辣,挑戰尺度的同時也在挑戰她的耐心,擔心出版社會被勒令停業的她,只要一聽到他那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優閒口氣就一肚子火。
好處是他讓她只顧着發飆,哪裏還有空尷尬?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她也麻痹了,反正電話那頭的他雖然表現得不痛不癢,但是被她掛掉電話後還是會乖乖傳來令她滿意的稿件。
咦?説到這個,好像就剩他的稿子還沒過來?
梁蘋珊皺了下眉頭,立刻拿起話筒稔地撥了幾個號碼,決定在下樓跟老爸喝午茶之前先念他一頓。
一年的避不見面消滅了不少她心裏的怪異,至少對着電話,她跟他的互動還是像在英國一樣,一點也不必客氣。
“喂?”
“週年慶特刊要用的稿子你重新寫了沒?”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用上次那篇就好啦,我看不出來那篇哪裏不好?”電話那頭的聲音除了聽起來有點卡卡的之外,聽起來輕快可惡得讓她牙發酸。
他該不會睡到現在才起牀?子過得可真是見鬼的舒坦!還有,他的台詞何時才能換一句?
就算他看不到,梁蘋珊也狠狠翻了個白眼。
她壓抑着吼叫的衝動,掐着話筒説:“我説要改就是要改,你想害雜誌被停刊是不是?”
“哪有這麼嚴--咳咳--嚴重!”那頭的闕鎧話沒説完就開始咳嗽。
“説錯話了吧?”她幸災樂禍地想着他喝水嗆到的畫面。
“咳!反正不會被停刊啦,那稿子你就將就着用吧!”他的聲音變得又幹又澀,像是砂礫磨過一樣。
“我為什麼要將就?就跟你説那故事張力不夠,還有那種姿勢太離譜不要再寫--”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離譜?”
“我不必試--”
“要試也記得找我哦,啾咪!”啾咪?那是什麼鬼東西?
“要我跟你試?你怎麼不找你媽試?變態!”她一口氣堵在腔裏,漲得她口不擇言。
“我找我媽試就真的變態了啊!”聽聽他的口氣好像還很無辜?
狗!
這不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的se鬼,還有什麼話他説不出口的?
人鬼殊途,梁蘋珊只用一秒鐘就決定不跟se鬼打道,啪的一聲,她惡狠狠掛掉電話,連催稿的話都懶得多説兩句。
反正他沒多久就會傳稿子過來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