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入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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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元道:“敝教主實是以一片摯誠之心相邀,望公子萬勿推辭。”殷朝歌忽然笑了笑,還是不答話。
李乾元的態度實在是讓他覺得不可捉摸。
他實在很難相信李乾元説的什麼慕容沖天渴盼與他一敍之類的話。上方山雲水前一戰,已決定了他與聖火教之間的敵對關係。
三十餘年前嚴子喬被逐,幾個月前雲水禪師被害,舊恨又添新仇,他見了聖火教,只有兵戈相向的分兒,怎麼可能“一敍”又有什麼可敍的呢?慕容沖天又怎會“渴盼”與他“一敍”呢?
除了另外半張寶圖外,他想不出慕容沖天還會和他“敍”什麼別的。
但李乾元的態度卻的確誠懇,他的笑容裏也實在看不出半點詭詐的成分。
難道説,慕容沖天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出動了聖火教內八堂外八壇的一位堂主和四位壇主,真的只是想“請”殷朝歌這樣一位剛剛出道江湖不過數月的年輕人去聊天?
除非慕容沖天的腦子出了病了。
殷朝歌搖了搖頭,道:“殷某尚有要事,恕不能從命。”李乾元翻身下馬,朝馬車走出幾步,拱了拱手,道:“敝教主的確是誠心誠意,殷公子不要見疑才是。”木瀟瀟冷笑一聲,道:“前有香,後有強弓硬弩,難道這就是貴教主的誠意嗎?”李乾元懇切地道:“在下等皆知殷公子絕才驚世,武功超塵,自忖皆非殷公子之敵手,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殷、木二人尚未答話,童尚榮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他的臉已是十分地難看。
李乾元回頭看了他一眼,轉頭又道:“姑娘可知道,如果在下等不能完成敝教主待的任務,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木瀟瀟冷冷道:“什麼下場?”李乾元道:“如不能請殷公子回敝教總舵,在下等皆有命之憂。”殷朝歌吃驚道:“哦?”李乾元一拱手,道:“請公子體諒在下等的苦衷!”木瀟瀟也被他的話糊了。她轉眼看殷朝歌。
殷朝歌也正看着她,眼中盡是惘之。
她輕輕扯一下殷朝歌的衣袖,悄聲道:“大哥,這姓李的説的倒是似模似樣的…咱們怎麼辦?”殷朝歌笑了笑,道:“他是死是活,關咱們什麼事?”木瀟瀟道:“可是…”殷朝歌搖了搖頭,卻沒有開口。
他“傳音入密”道:“先毀車廂,拿木板擋住亂箭,全力衝出去。”木瀟瀟微微點頭,一絲微笑在她嘴角一閃即逝。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聖火教五十名弓弩手呈弧形排開在北面,南面是路不平,李乾元、童尚榮三人。弓弩手離車廂足有一百步遠。
一百步,正是連弩鐵箭能發揮最大威力的距離,但這樣一來,他們與李、童三人之間就沒有形成有機的聯繫。
也就是説,聖火教的包圍圈是不嚴密的。
只要能拆下木板,擋住第一陣亂箭,就有衝出去的可能。
木瀟瀟似是不經意地後退了一步,後背已貼在車廂上。
李乾元又向前走了一步,笑道:“木姑娘是不是想拆下木板,暫充盾牌?”殷朝歌心底不一涼。
他仔細地打量了李乾元好幾眼,心中暗道:“這人真是個厲害角,向守志、路不平比他可差遠了!”李乾元道:“殷公子以為那樣能行嗎?”殷朝歌一笑,朗聲道:“如果殷某放手一搏,憑殷某與木姑娘的身手,你們自認能擋得住嗎?”李乾元也一笑,道:“當然擋得住。”殷朝歌冷笑道:“就憑你們和這幾十張連弩?”李乾元又一笑,正開口,童尚榮已策馬到他身邊,道:“李兄,跟這小子有什麼好囉嗦的,拿下他不就完了!”殷朝歌面一沉,冷聲道:“你是什麼人?”童尚榮傲然道:“聖火教青龍壇主童尚榮。怎麼,分量不夠?”殷朝歌不屑地一笑,淡淡道:“童壇主要想知道自己夠不夠分量,不妨問問你身後的路堂主。”路不平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童尚榮大怒,鐵青着臉一夾馬腹,放馬就要往前衝。
李乾元忙笑道:“童兄息怒,我想殷公子絕不是不明事理不識時務之人。”他舉掌輕拍兩下。
路不平身後的沙丘之上,立即冒出了幾個人頭。
十名黑衣大漢躍上沙丘,一字排開,每人都捧着一隻黃的銅管。
銅管長約二尺四五,如碗口,一見之下,便知十分沉重。
十支銅管的管口一齊對準殷、木二人。
李乾元笑道:“殷公子可知道他們手中所持何物?”殷朝歌道:“不知。”李乾元道:“公子不妨猜上一猜。”殷朝歌淡淡一笑,道:“無非是連弩一類的暗器。”李乾元道:“公子錯了。”殷朝歌道:“哦?”李乾元道:“五十匣連弩鐵箭尚不在公子眼中,李某又怎會再用連弩‘相邀’呢?”殷朝歌道:“此話怎講?”李乾元道:“公子或許能逃過連弩齊,但絕逃不這東西的一擊。”殷朝歌目光閃動着,四下裏飛快地掃了一眼。
李乾元道:“公子不信?”殷朝歌點點頭,道:“不信。”李乾元嘆了口氣,道:“這麼説,殷公子是執意不肯赴敝教主之邀了?”殷朝歌斷然道:“不錯。殷某有要事在身,請上覆貴教主,待此事一了,自當前往拜會!”李乾元又嘆了口氣,拍了一下手。清脆機簧觸發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