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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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説,微臣懇請皇上待有了萬全之策,再來施行試考取才之事。”翌,冬十一將昨與父親的談話告訴墨良浚,希望能説服他暫時取消這個決定。
墨良浚坐在御座上,支手托腮,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並沒有開口。
見自己費心勸了半晌卻得不到響應,又被他用那雙鋭利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背脊發,悄悄後退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不是她自戀,實在是他此刻的眼神太火熱了,看得她小心肝都忍不住撲通撲通亂跳,但不是心動,而是被嚇的。
説起來,墨良浚下顎那道疤痕雖然讓他破了相,卻平添幾分獷的陽剛氣息,整個人更顯得英朗俊。
若她現在是姑娘的身分,那麼不論她喜不喜歡他,能得到他的青睞,她定會暗暗竊喜,可問題是她現在是男兒身啊,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很難不心驚跳。
她略略清了下嗓,決定説些什麼來轉移他曖昧的視線。
“微臣相信陛下定能看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會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貿然推行科考。”墨良浚嘴角咧開一抹笑,終於出聲了,説出的話卻是—“你這麼關心朕,朕很高興。”她無語的看着他,不知他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身為人臣,關心陛下是理所當然的。”她這句話彷佛朝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墨良浚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幾分,冷酷的道:“朕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凡敢妨礙阻攔者,殺無赦!”就像當初他爭取皇位時一樣,擋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他殺死了。
“若是那些人敢不知好歹,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容忍他們半年多,已是他的極限。
他臉上此刻出來的殘酷,令冬十一微駭,“陛下難道想殺光那些世家大族嗎?”她忽然發覺自己仍是小覷了一國之君的權威,帝王手握生殺大權,一旦被人觸怒,恐將牽連無數人命。
“若是他們不知好歹,膽敢阻撓朕,殺了他們又有何不可?”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殘的殺氣。
當年他生母只是個小小的宮女,因稍有姿被他父皇看上,臨幸了幾次,生下他們兄弟,可惜之後父皇便膩了她,幾年後母親病死,他與弟弟失去母親的庇護,又得不到父皇看重,最後父皇甚至在李貴妃的挑唆下,將他們兄弟派到戰場上去,想藉此置他們兩人於死地。
他與弟弟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幾經生死,不僅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還因此贏得了那些將士的忠誠。
原本他對皇位並無太大野心,卻意外生了那件事,急需深藏在宮中的那件寶物,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皇位的爭奪。
當時他不惜以血腥手段得到皇位,如今若是這些世家大族膽敢妨礙他的新政施行,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冬十一還想勸什麼,可見了他那冷戾的眼神,心裏頓時明白爹説得沒錯,他一旦決定要做的事,無人能阻止。
見他的話似是嚇着了她,墨良浚很快收起暴烈之氣,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朕不會魯莽行事,待佈置妥當後,朕才會出手。朕不會白費你這番心血,你所擬的試考辦法,朕定會在墨國推行,使今後墨國的有志之士皆能有公平的機會為朝廷和百姓效力。”他這番話令她動容,這一刻,她眼裏的墨良浚顯得無比高大,這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儀。
“啊—”冬十一驚恐的低叫了聲,從惡夢中驚醒。
她抹了抹臉上的冷汗,緊鎖着眉試着回想夢中的情景,卻仍同往常一樣,只記得包圍着她的那種冰冷覺。
這夢自她穿越過來後便不時會夢見,她懷疑這也許是這具身子前身臨死時所殘存的意識,才會導致她作這種夢。
“少爺您醒啦。”一名婢女打了盆水進來要服侍她洗。
冬十一起身走到面盆架前,先洗了把臉,將臉上的冷汗洗淨,再拿起一柄用鬃製成的牙刷,沾了一種能潔牙的藥粉刷牙,洗完,再讓婢女替她梳頭挽發。
想起什麼,她拿起一面銅鏡對着自己左看右看。
“怎麼了,少爺?”那婢女見狀不解的問。
“嵐嵐,你幫我看看,我的白頭髮是不是又變多了?”她還記得剛開始只有少許幾,後來也不知為什麼越冒越多。
“是多長了幾,少爺若是瞧着礙眼,要不奴婢找些染料替您把白髮給染黑?”身為冬十一的貼身婢女,嵐嵐自然知曉自己服侍的少爺是女兒身,但她是韋姨娘的心腹,又打小服侍她,對此事自是守口如瓶。
“那倒是不用,只是奇怪我都還未滿二十,怎麼就少年白了呢?”她的心理年齡已有二十六歲,但這副身子才十八歲而已,按理不該這麼年輕就有白髮。
嵐嵐猜測,“少爺這陣子不是忙着替陛下擬什麼試考的計劃嗎?怕是思慮過度才會這般,要奴婢讓廚房燉些何首烏給您補補嗎?”在現代時嘗過一次用何首烏燉煮的補湯,那味道又酸又澀,她很不喜歡,趕緊搖頭拒絕,“不用了。”束好頭髮,換上官服,她與老爹冬宣明一同乘坐馬車進宮,展開一天的宮中生活。
忙完了早上的事,趁着墨良浚在澄明閣裏召見幾位官員議事時,冬十一前往繡衣局,要查看新龍袍的繡制進度。
“喲,這不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冬侍中嗎?”途中她與幾名官員在廊上相遇,其中一個穿着青綠官服的官員一開口便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