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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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翌,冬十一留在宮中與墨良浚一塊用晚膳時,問了他鳳國之事。
“昨微臣遇上朱將軍幾人,陛下召他們進宮,是因為鳳國那邊的戰事進行得不順利嗎?”
“鳳國的事進行得很順利,朕召朱隱光等人進宮,是要商討攻打宮國之事。”説及此事,墨良浚特地留意了她的神情。
“你要攻打宮國,這是為什麼?”她想起先前就曾聽鳳玖提及此事。
“朕答應過要為你報仇。”她一臉錯愕,“為我報仇?可與我有仇的只有宮維新一人,與宮國其他的人無關,為了個人私怨就勞師動眾,這會死多少人?”她完全不贊成他這麼做,“我的仇我會自己報,你不要去攻打宮國。”他沉下臉,不容置疑的道:“這事朕已決定。”她拒絕他為她報仇,令他很不悦,她已是他的人,她的仇就是他的仇,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女人報仇天經地義。
她仍想勸阻,“沒必要為了我一個人而發動戰爭,這不僅對宮國,對墨國的人民也沒有好處。”
“墨國與宮國早晚會有這一戰,朕只是藉由你的事,將這一戰提前。”墨國、宮國、鳳國枱面上的和平已維持了百年之久,但近年來宮國開始不安分。
雖然表面上鳳國宮變是因鳳玫的三皇叔私下勾結了宮維新所為,但這其中又何嘗沒有宮國皇帝的授意,否則僅憑宮維新一個皇子,豈敢獨那十座城池。
宮國早有野心想併墨國與鳳國,一統天下,近年來更是蠢蠢動,暗中整軍待戰,同時還派遣不少探子潛入墨國剌探軍情,想為後侵略之事進行佈局。
原本他還可耐心等着宮國先發難,再名正言順的一舉將之殲滅。但宮維新毒害冬十一的事引燃了他的怒火,讓他決定提前滅了宮國。
“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這場戰爭的導火線,能不打仗就別打仗,因為戰爭之下受苦的都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你身為墨國的皇帝,就更該為墨國百姓着想。”她神凝肅的道。
她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引發一場戰爭,屆時會有多少人死傷,會有多少的家庭因此破碎,會有多少人不幸的失去父親、兒子或是丈夫。
見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反過來指責他,墨良浚神不豫,“朕不需要你來教導朕如何做一個皇帝。這場仗就算不為你,也非打不可。”見他不肯聽她的勸,仍執意而行,冬十一也有些惱了,“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打仗?你知不知道一場戰爭會死多少人,會有多少人為死去的親人而傷心悲泣?”她的指責令他動了怒,“這些事用不着你來告訴朕,朕曾在戰場上廝殺多年,豈會不知。”
“所以你就更該明白戰爭的血腥和殘酷,不要輕易發動戰爭!”
“正因為朕比誰都明白,所以這場戰才更要打,不趁現在打,拖久了以後戰死的墨國將士將會更多。”這場仗除了要為她報仇,也有他的盤算,趁早解決宮國這個隱患,墨國的人民才能高枕無憂。
見勸不了他,冬十一沉默了下來,再説下去只怕要跟他吵起來了。她不懂戰爭的事,她只知道,自己無法承受一場戰爭是因她而起。
她的緘默令墨良浚很不悦,思及兩人先前爭執的起因正是宮維新,他質問:“你是不是還無法忘了他?”她不想在此時提及宮維新,口道:“與他無關,你不要扯上他。”
“你難道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竟還維護他?就連朕要攻打宮國,你都不惜一再阻止!”情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他自然也容不下宮維新這個情敵,她的心裏哪怕只有一絲絲還想着那個該死的男人,都是他無法容忍的事,他要她的身心完完全全屬於他。
她矢口否認他的指責,“我沒有維護他,只是不忍兩國的無辜百姓遭受到戰火波及。算了,我不想跟你説了。”她不想再因為宮維新的事跟他爭吵,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墨良浚喝道:“站住,朕許你走了嗎?”冬十一怔愣了下,慢慢轉過身,面無表情的朝他躬身行禮,“微臣失儀,請陛下恕罪。”在這一瞬她醒悟了一件事,她把他當成情人,卻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平時他寵她,刻意縱容她她無禮,可當他不高興時,她的無禮就是大逆不她漠然的表情彷彿一剌,挑起了他的怒火,“朕不許你用這種態度對朕!”
“那請陛下指示,微臣該用何種態度對待陛下?”她沙啞的語氣透着抹疏離。
“你是存心想惹朕生氣嗎?”她這種神態令他怒火更熾。
“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一個小小的臣子,哪裏有那個膽惹陛下生氣。”她語氣很平靜,但眼裏躍動着兩簇怒焰。
他生氣,她更生氣,她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她只是想阻止他發起戰爭,也不知他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她不想跟他吵,想暫時避開還不行,他竟端出皇帝的架子來壓她。
“你…簡直是恃寵而驕。”只因她剛才駁了他幾句,他就説她恃寵而驕?!她冷着臉頂了回去,“陛下若覺得微臣恃寵而驕、無理取鬧,隨時都可以收回你的寵愛,你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皇帝,自然能給也能收。”
“你還説你沒有恃寵而驕,朕才説你一句,你就橫眉豎眼的,這是當朕是仇人嗎?為了區區一個宮維新就同朕吵成這般,你還敢否認對他不是餘情未了?”這要是換了旁人敢對他不敬,早就拖下去砍頭了。
他的話讓她氣壞了,“我只是不想為了他的事跟你爭吵,因為為那種人不值得,你卻認為我對他餘情未了,這對我是很大的侮辱。”一個毒害過她的男人她若還對他有情,她就愚昧得無可救藥了。
見她受辱般的一口否認此事,墨良浚臉上的怒容瞬間就消散了。
“算朕失言,別再吵了。”
“我從頭到尾都沒想要跟你吵。”這架分明是他先挑起的。
“好好好,你沒有要吵,是朕誤解你了。”墨良浚走過去牽着她坐回桌前,示好的夾了塊紅豆酥喂到她嘴邊。
對他莫名其妙跟她吵起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她覺得整個情況詭異透了,把紅豆酥吃了後,她站起來躬身行禮。
“時間不早,微臣該告退了。”他將她摟進懷裏,“怎麼還在生氣?朕一片好意在你眼中卻成了兇殘好戰、不顧百姓死活之人,朕都不計較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她不冷不熱的啓口,“陛下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微臣只是個小小的臣子,哪敢生陛下的氣。陛下不追究微臣剛才的冒犯,微臣已無比。”經過這次的事她猛然驚覺了,即使再相愛,也抹滅不了兩人身分地位的不同。這裏不是男女平權的二十一世紀,而是父權為上的古代,而且他還是最尊貴的帝王,他可以寵她縱容她,但卻不容許她違逆他。
墨良浚隱約覺到,若今天沒好好把話説清楚,只怕從此兩人之間將生出芥蒂。他神緩了緩,決定同她好好談談。
“不是朕不聽你的勸,執意要攻打宮國,而是此刻不打,待他們後準備充足了,便會反過頭來打咱們,到時死的就是墨國的百姓了。”他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剖析給她聽。
“宮國一直有野心,想併墨國和鳳國,為了一統天下,暗中做了不少佈局,像前些年位於南方的蠻族之所以屢屢犯境,便是宮國暗中煽動他們,並援助了不少錢糧,他們想藉此拖垮我國的大軍,然後再找一個適當的時機,與蠻族一道夾擊墨國。若不是朕先前已收服了蠻族,讓他們臣服於朕,此刻只怕宮國的大軍早已進了墨國,讓墨國面臨兩面受敵的境況。”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冬十一安靜了片刻,啓口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清楚原因,錯怪你了。”見她終於釋懷,墨良浚心中鬆了口氣,“朕也錯怪你了,咱們就扯平吧。”她不解的問,“你錯怪我什麼?”墨良浚那張英的俊臉閃過一絲彆扭,端起杯子喝茶以作掩飾。
冬十一愣了愣,心思一動,接着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剛才竟然是在吃宮維新的醋!
想明白後,她啞然失笑,不願他們兩人之間再因宮維新而產生齟齬,她想了想,便向他表明心跡。
“我承認以前愛過宮維新,但這份愛早就被他親手斬碎了,我對他已沒有情意,剩下的只有厭憎。而我被他傷得破碎的心是你親手修復的,是你讓我有了再度愛人的能力。”她拉過他的手放在心口上,“所以我現在心裏只有你,沒有其他的人。”墨良浚動容得將她擁進懷裏,覆上她的。
他一直很介懷宮維新的事,那就像一刺紮在他心上,但此刻聽了她所言,徹底化去了他的不安。
他釋然的想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她與宮維新的事已埋葬在過去,而她的現下和未來都將屬於他,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