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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白骨蛇心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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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老人最後劇毒發作而死、那條蛇也被活活打死,是這樣吧?”陳伯漫不經心地問了我一句,他再次回覆到淡然清冷的狀態。

哈哈,陳伯你猜錯了。

事實上,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毒蛇冷不防咬了老人一口以後,就趁亂逃走了;而老人的家人當時只顧着救人,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這條蛇逃跑的方向。

老人這邊呢?他的家人眼睜睜看着老人晃了一晃就軟倒在地,他們也以為老人這回死定了;於是只好呼天搶地地哭着把老人放到牀上,派一個人抱着死馬當活醫的念頭趕緊去請醫生,其他人卻已經在悄悄準備後事。

誰知道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醫生來了以後就開始處理傷口準備急救,就在這個時候老人卻打了個大噴嚏:“啊啾!”竟然醒了。

在場所有人全都又驚又喜。

看見老人神智清醒,急救醫生就詢問老人,自己覺身體怎麼樣?

老人説覺和一場宿醉差不多,頭暈乎乎的。

而且他的呼裏確實散發出明顯的酒味,可大家明明知道他還沒得及喝酒就被蛇咬到了呢!

在這名鎮上醫生的建議下,為了穩妥起見,老人的家人還是趕緊把老人送到縣醫院,又經過那裏的醫生仔細檢查,老人除了在鼻頭上被咬到的位置留下兩個蛇牙創口,全身上下完全沒有中毒跡象,生命體徵狀態平穩、各項指標都很正常,除了酒度超標。

老人和家人簡直不敢,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難道這本就不是一條毒蛇?

或者,這條蛇毒腺裏的成分不是毒、而是酒

但當年它明明是喝了酒之後醉倒在地才被放進酒壺的呀!

説不定是經過七年浸泡,這蛇大難不死、但是蛇毒卻被酒徹底同化了。

這事要不要親眼所見,講出來鎮上的人都不敢相信,因為實在是過於離奇。

陳伯聽我描述到這裏,點了點頭説:“這條蛇好,雖然因為貪酒招來禍患身陷困境,但能夠隱忍七年之久這才突然發難,心不錯、不過我對它能在酒中保命的方法更興趣。”

“陳伯!我看你怎麼,寧可對一條蛇表示同情,都不願意去同情被偷酒、折財、最後還被咬到的老人呢?哎!我覺得你的立場相當有問題啊!咱們可是自己人、那條毒蛇才是異類啊。”陳伯説:“你錯了,我從來只同情弱者和良善。這條蛇雖然是異類,但誰説蛇就沒有喝酒的權利了?它就算有錢也買不到酒、還可能被打死,所以它才不得不偷喝點別人的酒來解饞的。”

“良善?年輕時你不就是和陰蛇化成的壞女孩搞到一起了嗎!”我用陳伯聽不見的聲音嘀咕着。

“你説什麼?”陳伯問。

我很不滿地説:“哦,我意思是説,既然是解饞,那就更不該把人家的酒全部喝光啊,最後還咬人、這就太不厚道了!”陳伯冷冷一笑:“這人着實可惡,拿它來泡酒本來就不對;而且這一關就是七年,這人問過它願不願意了嗎?這條蛇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到最後還不允許他表達一下不滿嗎?”

“呵呵…”我無奈地笑了“咬得這麼狠,還只是表達不滿?幸好蛇毒化成酒了,要不然,哼!”陳伯卻仍然堅持説,反正人最後沒有死在蛇牙之下,即便他當時就喪了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把蛇拿來泡酒的!

咳,無語了,陳伯今天是怎麼了?立場不對、立場嚴重不對!

我沒有再接着往下説,心想你反應那麼大、簡直義憤填膺的樣子,難道這條蛇和你是親戚不成!

接着陳伯又皺着眉頭問我:“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説很早了,老人的重孫子都和我差不多大,是偶爾有一次在一起時他講給大家聽的,説得有鼻子有眼、還信誓旦旦地賭咒保證這絕對是真的。

陳伯説他不是不信,這很正常。

會喝酒的蛇的確少見,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我心説也是哦,比如陰蛇,最後被抓到瓶裏泡酒,大概也喝過自己的洗澡水吧?嘿嘿…

陳伯又問我,老人的重孫子有沒有和我説過他曾祖墓地的準確位置?

我一聽説吃驚地説:“不會吧?陳伯你竟然會這麼興趣!”陳伯反問我,難道忘了他生前是幹什麼的?釀酒和喝酒可是伴隨他到現在的唯一愛好,他只對這個興趣。

而且他估計,如果這條蛇一直不死、或者它有後代的話,多半還會和老人發生點糾葛。

我一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確實是這樣!這事我知道,事情還有下文就是:有一年老人的後代擇修整墓地並給祖墳立碑,結果就在老人的墳前挖出一條蛇骨來呢,當時可把他們嚇得夠嗆!

老人的碑就是我家作的、我也就是通過那次立碑和老人的重孫子認識的,這事千萬真萬確!

“哦,這樣啊!怎麼老江從前都沒和我提過這件事情…”我説老爸大概是忘了,我也是陳伯提到陰蛇泡酒才想起來的麼!

陳伯低頭深思了片刻,然後抬起頭鄭重地對我説:“明天你白天不要做事,好好睡覺養足神,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看。

”啊?我心想不會吧、陳伯平時不大關心人事的,怎麼這回轉了?

但是不等我問,陳伯就主動向我解釋説,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條蛇跟陰蛇有着莫大的關聯,在回石馬村之前如果不親自實地去看看,實在不放心。

我説不必了吧?老爸不是去過了嗎、要真有什麼的話他怎麼提都不提!

但陳伯卻説:“老江他也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呃、好吧!

都怪我這嘴賤的,本來沒事,反而給自己又找來一堆麻煩事。

陳伯望了我一眼:“怎麼,你不願意?”願意,怎麼不願意!

我對陳伯説:“去就去!不過有一條,挖別人祖墳這種缺德事情我可不幹!”陳伯笑罵我想多了,他只是想到實地去看一眼而已;再説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有些時間了,那條蛇的大概已經屍骨無存。

我説這倒沒有,當時老人的後代的確想這麼做的,但老爸説這不是壞事而是吉兆,他們就做了個小棺收斂了蛇骨,然後又重新埋了回去。

陳伯聽了不由得兩眼望光,他説:“嗯,這麼説的話必須得親眼看到才甘心啊!”這一夜陳伯的情緒波動相當異常,也就是傳説中的失眠症嘍~他屋裏屋外地轉悠,既像是在尋找什麼、又像是無所事事卻閒不住的那種狀況,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家務活都搶過做一遍。

陳伯這樣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讓我真是巨汗~哦,好吧,您忙!我實在抗不住睡了先!

可是剛一糊,他卻亢奮地把我搖醒。

“搞什麼、陳伯啊——”我好崩潰!

“嘿嘿,起來起來,咱們再聊聊:你知道那具蛇骨對我來説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