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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兄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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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不只一個大佬,十殿閻羅我是沒有見過,而且基本上如今的修煉界也沒人見過十殿閻羅的真面目。|在我的記憶裏,二狗子永遠是那個木訥,窮苦但是特別仗義的哥們。他的臉總是髒兮兮的,一年都沒有一件新衣服,吃着我從家裏偷出來的雞蛋的時候,臉上出幸福的笑容。

“你還是叫我梵世吧,如今的我早就拋棄了人間的身份。他只是我諸多回憶裏的一段記憶。”梵世臉上出一絲傲慢的微笑,那是久居高位而形成的自帶的一股氣質。

“好的,那麼請問,尊貴的鬼帝之子,梵世大人,請問,你為何會出現在我的童年!為何會以一個人類的身份出現在凡間!”我説話的時候有一些動,一個我從小玩到大,那麼要好,情那麼深的哥們,我居然一點都不瞭解。

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凡人,一個受了很多苦的凡人!

“因為,我的父皇封印了我的記憶,將我投入輪迴進行歷練。如今,我的記憶已經恢復,我重新回到陰間,接任酆都鬼城城主之位!”梵世很平靜地説着,即便他臉上的笑容在我看去那麼噁心。

“封印你的記憶?”我微微一愣。

“是的,用父皇的話來説,人間才是真正的煉獄,才是真正勾心鬥角的世界。只有嘗過了人間的各種苦難,在人間走上一遭,才能在陰間的廝殺中成長起來。因為,我註定要打敗他,成為新的鬼帝!”梵世説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無語倫比的自信和對於權力巨大的**。

“當年,鐵山在我們村的時候,你身為厲鬼,他為什麼看不出你的身份!”我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父皇知道人間有些厲害的修士,特別是你們行腳商人,和厲鬼打道太多年了。所以,他在我身上設置了封印,一方面封住我的記憶,讓我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凡人,另一方面是封住我的鬼氣,讓人間修士看不出我是個厲鬼。”梵世的解釋是説的通的,鬼帝是和混摩天一個級別的強者。如果他不想讓自己的子嗣受到修士的威脅,那麼即便是半仙也難以看出分毫,更別提當年已經老邁不堪的鐵公。

我嘆了口氣,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煙,依然是上海牌,慢慢點上後,深深了一口。

絲絲青煙從我的嘴裏吐出來,在空氣中瀰漫開。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否會手人間的糾紛,或者説,你身後的鬼帝是否會足人間?”這是我心裏最關心的問題,厲鬼在陰間,在酆都,我是管不到的。他們內鬥歸他們內鬥,我們修士不會攙和。

但是如果它們足人間的是是非非,那就是越了雷池,到時候,少不了兵戎相見。

這個問題,梵世沒有回答,他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裏帶着一絲絲的輕蔑。

“這目前還不是我能掌控的,只能告訴你,你們人間的水已經混了,很多修士早就和陰間有了聯繫。所以,不一定是我們想要足人間的是非,更多的時候,是你們修士希望我們足。”梵世的話説的一點都沒錯,唐凌峯就是個例子,他和混摩天的聯手從很早前就開始了。

我將剩下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了它。

然後轉身就走,我猛的回頭,不想看見那張曾經悉的臉。

“我告訴你這麼多事情,只是顧忌當年我在人間和你的情分。在我人間的記憶裏,唯有你是唯一的朋友。這也算是我對人間那數年光陰的一個代。只是以後若是我們再相見,我一定會讓你加入陰間厲鬼的行列。”梵世的話意思很明顯,只是,他的驕傲用錯了地方,特別是用在像我這麼一個特別倔的人身上。

我沒有回頭,而是背對着他緩緩説道:“我也奉勸你一句,別足人間的事情,不然,我會封了你!”梵世聽到我的話發出一聲輕笑,笑聲裏帶着不相信和輕視,在他看來,我只是一個人間稍微厲害一點的修士,本對他這個鬼帝之子形不成威脅。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凝結了。

因為,他看見我從黑轎子下走出的時候,那頭青皮膚的猛奴鬼想要出拳偷襲我。

本沒有躲開,伸出右拳,手臂上瞬間佈滿黑的刑天鎧甲,這是刑天鎧甲第一次部分具象化出現。

猛奴鬼以力量著稱,他的拳頭可以打穿岩石,鋼鐵。然而,我本沒有躲開,一拳頭對拳頭,狠狠地和他硬拼了一拳。

猛奴鬼被我這一拳直接打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刑天之鎧,佈滿古神之力,它一個小小的厲鬼居然敢和古神比力量,那純粹是找死!

此時,一條黑大蟒猛的躥了出來,它張開巨大的獠牙,狠狠地對我咬了下來。

可是它身體還在空中,就被一股巨大的力給生生拉回了遠處。

一身白髮,身形巨大魁武的貔貅威嚴的站在我的身後,它本就是兇獸,也是主神獸,只是瞪了黑大蟒一眼,那條黑大蟒就嚇的連連退後。

“哼!一頭黑魂妖蛇也敢傷害我家主人,真是找死,給我滾!”貔貅一聲低吼,出巨大的獠牙,黑魂妖蛇灰溜溜地鑽回了梵世的身邊,害怕不已。

“保重!”我舉手一揮,沒有回頭的往何仙的方向走去。

只是,我的臉上一片冰涼,帶着一絲絲的哀傷。

我曾經看過一句話:有時候,當我們回頭,卻發現,曾經陪伴過我們的兄弟,忽然間就消失了。

如今,我身後黑的轎子裏,坐着我兒時最好的兄弟,最親的哥們。

只是,我曾經以為他消失了,然而,如今卻發現,其實是他變了。

我能預見到,在不遠的將來,我總有一天會和他再次遇上,那時候我們將大打出手。

他不會留情,因為他是個厲鬼。

我也不會留情,因為我是個行腳商人。

只是,我依然會記得,我七歲那年,跟着鐵老頭離開家鄉,走出村子的那天。

我看見村口的老槐樹下,站着一個男孩。

他髒兮兮的臉上佈滿了淚水,哭的像個姑娘。

我聽見他在對我大喊:“要回來找我玩!”那年的他不叫梵世,不是鬼帝之子,那年的他是我的哥們,名字叫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