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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真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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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旗搖曳,鐵蹄盛威,燕京南城之下,已然有軍士認出了這股黑甲軍的來歷。

“黑甲軍…他們…他們是『飲血!』。”

“飲血!”蕭燁呢喃念道,他當然知道這支黑甲軍的名字,就在幾天前,這支組建不及半年的“飲血。”軍在大同一戰大勝匈奴,力挽狂瀾,而今,這支滿是殺氣的黑甲軍便撲面而來。

“籲!”黑甲軍已然靠近,首當其衝的自是一身銀裝豔白的驚雪,她輕提白馬,緩步行至城樓之下,策馬一呼:“吾乃煙波樓驚雪,小姐何在?”慕竹微微一笑,仔細的觀察着驚雪身後的黑甲軍士,卻是個個雙目無神,面寡淡,每個人都是安靜的站在那裏,撫摸着自己的武器和戰馬,慕竹微微點頭:“驚雪,辛苦了。”驚雪聞得慕竹之音,立刻策馬奔出,飛至慕竹身前,一個騰翼旋轉,輕鬆下得馬來,上前去:“小姐受驚了!”那城樓之上的蕭燁已見得四周軍士微微膽寒,心知再過多僵持不是辦法,立即出聲喝道:“驚雪,你身為護國將軍,無詔回京,可是死罪!”驚雪聞言回頭一望,瞬時出嬌魅之笑,旋即朝着身後的黑甲大軍斥道:“聽見了嗎?有人要殺我。”

“吼吼!”的一聲,蕭燁只覺城樓動盪,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周身侍從立即上前扶起,但見那“飲血。”大軍突然如雄獅初醒一般齊齊發出滲人的嘶吼之聲,第一個個站得筆直,目光陰森的望着自己,蕭燁再度低下圍牆,再無一絲戰意。

慕竹輕輕牽起驚雪之手,笑容如風般温暖,款款向南行去,千軍萬馬之間,卻是走得了無牽掛。

“葉清瀾,切勿忘了你葉家的祖訓!”一聲厲嘯傳來,慕竹聞聲止步,回身望去,卻見那城樓高處,一位青衣老人沉聲吼道。青衣飄淼,慕竹只覺這古稀老人越發單薄了些,心中微微動搖,但腳下卻是不再停留,伴着黑甲軍士的呼嘯,一路向南。

喧囂的燕京之亂終是以煙波樓的全身而退而落下帷幕,大明皇帝蕭燁已敕令封鎖消息,然大同邊關最兇狠的“飲血。”軍悄然而走的消息卻是瞞不住人,故而在燕京一帶雖是無人再談,可到了邊關一帶,不殺人便紛紛議論起煙波樓的謀逆之舉。

“話説那煙波樓有着四名神女,各個身手不凡吶!”雁門關隘人來人往,一處簡陋茶舍便圍攏了來自各地的商賈行人,這時便有那説書先生前來吆喝,説道這煙波樓的名字,便有着一眾人等圍了上來。那説書人越發興奮,當即侃侃而談:“這大姐素月,有女相經國之才,偏偏又生得花容月,琴棋書畫無一不,一手六絃琴音便可令千軍膽寒;那二姐驚雪,便是聞名天下的飲血軍主帥,以三千飲血力破那拓跋宏圖五萬匈奴鐵騎,堪稱當世名將;還有那小妹琴樺,來無影去無蹤,卻幹出了一件震撼天下的大事!”

“哦?”眾人胃口瞬時被吊了起來。

“那便是隻身一人於北漠之中刺殺北境之王拓跋宏圖!”

“啊?原來那匈奴王便是被她所殺!”

“據聞那琴樺早先悉匈奴動向,將自己掩埋於荒漠一天一夜,於拓跋宏圖經過之時一擊而成,還自報名號煙波樓,那匈奴王一輩子從無敗績,卻是連敗於煙波樓的兩名神女之手,據説臨死之時都在高呼煙波樓,顯是極不甘心!”

“厲害,煙波樓憑此三位便可不敗於世了!”立即有人聞聲附和,但發現這説書人卻是不再吱聲,顯是故意賣,當即問道:“那煙波樓另一位呢?”

“是啊,不是還有一位神女嗎?”眾人不耐煩起來。

“哈哈,各位稍安勿躁,這煙波樓神通廣大,自然亦不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能一眼窺之,這煙波樓還有一位神女,卻是黑巾覆面,不辯容顏,但其劍法迅捷兇狠,比之其餘幾位武藝更甚,當是煙波樓的又一大殺器。”

“這煙波樓如此了得,卻為何如今都歸隱山林了呢?”

“這便不得不説那煙波樓主葉清瀾了,這葉清瀾又號慕竹,不但生得傾國傾城,更是這煙波樓四位神女的主人!”

“主人?那還得了,下人都這般厲害了,這當主人豈不是堪比神仙?”

“那自不必贅言,據聞這慕竹仙子便是那隱者葉修的後人,生來一顆七竅玲瓏心,可悉萬物規律,故而能通百家之所長。”

“那這『隱者葉修』又是何許人呢?”這説書人眼神微微滯緩,再度停頓幾許才發聲道:“這葉修便是當年與鎮南王南宮烈一齊為蕭氏打下這大明江山的肱股之臣,説起來,他可謂是鬼神之謀,算無遺策,蕭氏也正是有了這一文一武方能雄踞於各路諸侯之上,最終一統天下。

然而葉修喜山林,功成之後便退隱山林,同時又讓蕭氏為他除了名號,自此他葉家一脈便無人可知了。”

“原來是開國元勳之後,自然是忠烈無雙,難怪即便是當今陛下如此待她,她也未多生事端。”

“哎,煙波縹緲,據聞這煙波樓主有意讓那素月仙子出山輔佐於太子蕭馳,本可使我大明中興有望,奈何,奈何這太子命薄,此乃我大明之不幸啊!”這説書人突然嘆了口氣。

茶舍圍觀之人盡皆扼腕嘆息,可唯獨在角落之處,有着三名壯男子默默不言,只是安靜的喝茶,但也認真的聽着百姓的議論。待得這説書人討得些許銀錢散去,人羣漸漸疏散下來,這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男子卻是低下頭來,悄悄出聲:“阿爸,南朝當真有這般厲害的人物?”他口中的阿爸卻是年紀稍長,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威嚴之氣:“別的先不論,那驚雪以三千飲血軍敗我北境王之事,卻是草原的夢魘。”

“阿爸,那我們豈非再無機會?”這少年有些動。

那年長男子卻是嗤笑一聲:“哼,南人有句話叫『人定勝天』,我草原兒女又豈能坐以待斃,她煙波樓能有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之人,我大漠就未必沒有天生的草原雄鷹,他大明有着煙波樓而不用,我草原卻是勇士遍地,如今那飲血軍不在,我完顏鐵骨也未必沒有機會。”説完便又朝着另一名只是埋頭不語的大漢喚道:“兀爾豹,拓跋元奎當真與你説在此地會面?”

“啊,噢噢!”這大漢稍稍慢些才反應過來,旋即點頭道:“那小子卻是如此説的。”這完顏鐵骨微微凝神一思,旋即起身道:“走罷,也不知這小子耍的什麼貓膩,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時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回營罷。”這一行三人均是身手不凡之輩,加之一路小心翼翼,也算安穩出得關來,縱馬北向,卻是行至離着關隘不遠處的一座營帳所在。

“大汗!”守營將士紛紛行禮,單手微屈,手掌覆於膛之上,這便是鬼方民族最崇高的敬禮。完顏鐵骨一路向前,抬眼所望卻是將士們疲憊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傷,他的部族征戰已久,自拓跋宏圖統一草原起,便跟隨北境之王南下征伐,而今拓跋宏圖戰敗,而他的部族卻是被安置在了這雁門關外,盯防着飲血軍的動向。

“阿爸,戰士們的心都念着草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