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錦宮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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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澀苦味道飄散於空,拓跋香蘿漸漸醒來,稍稍睜眼,只覺這太子宮中的房間空曠無比,儘管四周均有宮娥服侍,可香蘿依舊覺着此刻此刻的太子宮中無比清冷。
“香蘿姑娘,您醒啦。”一旁服侍的宮娥趕忙上前來,香蘿摸了摸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呢喃問道:“蕭郎?”旋即稍稍清醒過來,想到蕭啓遇刺的消息,心中不由又是一陣酸楚:“可有太子的消息了?”
“這…”服侍的宮娥盡皆沉默不語,各個都是低下頭去,太子身為東宮之主,此刻主人遇害,宮中多是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多言半句。
“蕭郎…”拓跋香蘿稍稍提了提蓋在身上的被子,眼中淚花兒便湧了出來,她本就歷經亡國之恨,可如今國仇難報,寄居於異國他鄉的她本就把蕭啓當作唯一的倚靠,可如今蕭啓生死未卜,那她在這舉目無親的宮中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一刻,香蘿甚至想到了死!與其拖着這骯髒不堪的身子痛苦的苟活於世,莫不如早些了斷得好。
“妹妹,妹妹醒了?”便在香蘿胡思亂想之際,一陣親暱的呼喚卻是令她回過神來,陸祁玉一身長裙拂地,看似雍容無比,可此刻卻是走得很快,顯是對自己對蕭郎都很着急罷,香蘿如是想到,温聲回道:“姐姐!”
“妹妹,你沒事就好,聽説蕭郎下落不明,你又昏不醒,姐姐這可真是慌了手腳,你醒來就好,醒來就好。”香蘿任由着陸祁玉拉着自己的小手撫,心頭一陣温暖:“不知…不知那皇帝可曾派人出去尋找?”香蘿本隨着蕭啓喚蕭燁為“父皇。”可旋即想到昨之事,心頭又是一陣痛楚,當即改口。
陸祁玉早已準備好説辭:“哎,姐姐又何嘗不着急,我今已去了三趟御書房,可眼下陝北、四川、淮安一帶均有叛亂,陛下已是忙得焦頭爛額,卻是還顧不上太子的事,據説只派了一小隊軍去夜孤山守着。”
“什麼?”拓跋香蘿聞言大怒:“他,他可是蕭郎的阿爹啊!”
“那又如何,哎,皇家向來絕情冷漠,我聽説啊,當初大太子的死都跟陛下有關呢…”陸祁玉小聲説起這宮秘聞,一時間更是聽得香蘿心驚跳。見香蘿越發慌亂,陸祁玉趁熱打鐵道:“如今邊關告急,慕容大人集結河北一帶雄兵三十萬於大同,京城裏的衞本就所剩無幾,又要顧及京城安全,哎…”拓跋香蘿心底升起一絲絕望,但不知為何,見着這對她關懷備至的陸祁玉姐姐,她一點都升不起“吃醋。”的想法,此時此刻更是將一絲希望寄託在她身上:“姐姐,那該如何是好,你還有辦法嗎?”陸祁玉擺出一副言又止的姿態,輕嘆一氣道:“妹妹,姐姐倒是有一個辦法,但,但卻讓姐姐難以啓齒啊!”
“姐姐且説,只要能救蕭啓,香蘿什麼都願意做!”陸祁玉猶豫再三,終於説出目的:“那陛下對你有愧,若是你親自相求,或許,或許陛下不會拒絕,雖不敢説能找到蕭郎,但往夜孤山增派一些人手想來也是好的。”***分割線***御書房中,蕭燁正反覆琢磨着陸祁玉臨走之時留下的話,忽聽聞門外侍衞通稟:“匈奴公主拓跋香蘿求見!”
“哦?”蕭燁雙眼一亮:“快宣她進來!”拓跋香蘿深深的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香蘿啊香蘿,蕭郎能為了你遠赴大漠,救你於水火之中,而今蕭郎有難,當是你站出來的時候啦。”稍稍鼓起勇氣,蓮步輕移,隨着侍衞引領,快步步入御書房中。剛入屋中,香蘿便一眼望見那荒無道的昏君正端坐在書桌之後,衣着光鮮,舉止威儀,可越是光鮮越是威儀,香蘿便覺這大明皇帝越是鄙無恥。
然而此刻,她有求於人,只能按捺住心頭委屈,款款跪下:“亡國之女拓跋香蘿,拜見大明皇帝陛下!”
“請起!”蕭燁和藹一笑,似是温和長者一般連連擺手示意她站起身來,並朝着自己書桌前的一處椅子一指:“坐罷!”香蘿卻是抿了抿嘴,朝那椅子看了一眼,卻是並未坐下,反而卻是長跪不起,喚道:“陛下,我,我這次來,是想求您…”
“哦?”蕭燁輕咦一聲,卻是打斷了香蘿的話,有成足的他當即朝着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那宮人立即會意,當即走向門外,連帶着御書房之中其他服侍的宮娥太監,盡皆遣散了出去,將那房門重重一合,發出“吱。”的一聲沉響。
“香蘿有何請求,但且説來。”蕭燁故作姿態,將雙腳伸出,竟是在書桌之上,慵懶之態盡顯。
“我…”香蘿見那宮人關門,便是一陣驚懼,又見皇帝如此作態,當即心中一抖,但蕭燁既有如此一問,她也不好不言,當即説道:“我想求您加派人手尋找太子。”
“是這樣啊。”蕭燁自是早已知道她的來意:“哎,非是朕絕情,實乃我京中兵力不足,如今大明內憂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哎,朕,朕亦無可奈何啊!”
“可陛下,太子是您的至親骨啊…”香蘿一聲痛呼,聲音已帶有些許凝噎:“太子生死乃國運大事,豈能等閒視之…”
“可如今鬼方大舉來襲,關乎國之安危,如若派重兵出城,讓鬼方人有機可乘,豈不是亡國之舉。”蕭燁語音漸漸鄭重起來,面甚是決絕。
“陛下…”香蘿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國事國事,她曾身為公主,自然知曉在上位者的眼中,皆以國事為先,又哪裏還會顧及到親情骨。
可蕭燁卻是收回了剛剛的沉重臉,轉而稍稍出笑容,那翹在書桌上的腿雙左右搖晃,也不命她離去,也不答應她所求,只是玩味兒的笑容望着在地上低聲痛哭的拓跋香蘿。
香蘿並非愚鈍之人,她眼睛一撇,見着蕭燁此刻的神,那荒猥瑣的面容意味着什麼,她已然猜到幾分,旋即收住眼淚,冷聲道:“陛下,究竟要如何才能答應香蘿所請?”
“你這是什麼話,朕剛剛已經説了,宮中已經派不出兵了。”香蘿咬了咬,眼眶之中卻是已經泛出一絲水霧,世事無情,她那草原公主的驕傲早已散去,嬌首輕釦,恨聲道:“只要陛下答應多派軍馬前往尋找,香蘿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哦?”蕭燁聞言雙眼一咪,那搭在書桌上不停搖曳的雙腳突然定住,蕭燁稍稍起身,也不言語,只朝着拓跋香蘿所跪之地緩緩行去,見得香蘿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蓮首緊伏在地,蕭燁不由心中一蕩,一張大手輕輕伸出,竟是毫無顧忌的攀撫在香蘿的翹腿之上。
“嗯…”香蘿輕聲一哼,早在蕭燁走近她便已知道這昏君所想,可如今有求於人她卻也毫無辦法,只是她卻並未料到這昏君如此荒,竟是如此直接的侵擾自己,當即向右移了一步,怒道:“還請陛下答應香蘿所請!”蕭燁剛剛觸碰到香蘿的柔滑翹,哪裏肯就此放過,見香蘿有些不從,不由心中一急,立馬跟着向右撲去,卻不料龍袍褲腳過長,他一個急撲卻是不慎踩到自己褲腳,當即摔在地上。發出“嗷。”的一聲痛呼。這一聲痛呼卻是立即引得門外侍從警覺,當即一隊侍衞破門而入,各個執刃披甲好不威風,可見着皇帝驚慌所錯的摔倒在地,一旁跪着一個千嬌百媚的異國公主,各個心中不由一凜,彷佛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般,各個將眼神朝着天上探看。
“出去,都出去!”蕭燁怒喝一聲,侍從們趕緊兒一咕嚕的向外撤去,但還未走遠卻聽得蕭燁驟然一句:“慢着!”
“傳朕命,京城指揮使龐青再派兵一萬封查夜孤山,軍統領楊珍武調五千軍協助。”
“是!”那侍衞高呼一聲,連忙下去傳令去了,蕭燁回過頭來,見香蘿神有些起伏,不由笑道:“香蘿你看,朕這番部署,你可有意見?”明問意見,實是提醒她自生處境。香蘿心中哪有不明之理,心中既喜又悲,但此刻卻也只能沉聲應道:“謝陛下!”
“好,今你先回去,朕得空兒便去看你。”蕭燁摸了摸剛剛摔着的老腿,有些遺憾不能趁早享用這草原公主,又想到此地人多眼雜,亦是不好過多強迫於她,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