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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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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的盡頭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伸出手,世界的大門已為自己敞開,身體卻被關在不遠處的牢籠裏,可望卻又不可及。

雙腳夾住傑森的部,傑森把男人抱起放在身下,重力使傑森每一次的衝擊去到最深的內部,已經無法用言辭來形容被愛的覺,傑森凌亂的發,全身虯勁有力的肌,瘋狂的眼睛,如野獸般捏住自己的掌…每一次的衝擊彷彿都直達心臟,心的每一擊都隨着傑森的節奏而動。

四周的一切漸漸變得慢起來,看上去象在播放慢鏡頭:傑森張開嘴息…鼻翼因為重呼而翕動…自己向天胡亂揮舞的手…佈滿細汗的雙腳…和傑森緊密結拿合的私處…隨着傑森出而翻出來的充血的腸道…

“啊…”發自內心深處的吶喊…帶來心滿意足的肆放…終於…終於到達了!白的空白世界,在傑森的帶領下,黑的蝴蝶振翅飛走,飛進空白的虛無空間,獲得喜悦的自由!

失神地癱軟在牀上,傑森的分身已經變小軟化卻沒有出,撒播的熱燙彷彿入最深處的地方。

濛的意識如踏入幻境,腦海裏零碎的意識亂舞,完全拼不成一幅完整的畫面,明明覺到傑森就在身旁,已無力伸出手去擁抱他…覺到臉上一面清涼,是煩人的眼淚吧?

“你是誰?”聽到傑森的怒吼,才勉力睜開眼簾…良久才從高的餘韻中明白過來,傑森現在不認識我,他以為我是他的沃夫、絲瑞,而我是我,一張完全不同的臉,一個讓他犯下難以忍受的心大意錯誤的冒充者。

啊,被綁起來了…身體被彎成怪異的形狀掛在半空,象一支折斷翅膀的蝴蝶。黑的皮帶在身上織成詭異的花紋,手腳與大的鎖鏈纏繞成盛放的花朵,身被皮鞭和鎖鏈束縛着,心靈卻翩然飛。

藏在房間裏的注器、匕首、槍枝都被搜走了,連藏在牙齒裏的毒藥也被取走,好象走進四面高牆的絕路,雖然被掛在空中,卻被關在僅可容身的容器裏,侷促狹小得不能順暢呼,這算不算是世界頂級殺手的第一次失手?

最後的賭注都失去,看到他狂怒的樣子,彷彿又有賺呵。我在應該痛苦悔恨的時候,卻開心,開心地等待傑森親手來結束這一切。和薇薇一地樣被他殺死後,我不再需要左右為難,不再會被自己心靈的不安折磨得支離破碎…

傑森的怒火燒透了王子的整個宮廷,阿卜象只落水的狗一樣嚇得全身顫抖,忘記了這是在他的家裏,他的地牢,他的鎖鏈,他的椅子,甚至是他的空氣。

“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後宮裏會有一個男人?”

“説,他是哪裏來的?”

“他是潛進來的嗎?還是你從哪個人口販子那裏買來?”

“或者説,阿卜,是你早就想幹掉我?”一聲比一聲嚴厲的責問,把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阿卜問得啞口無言。

有言又如何,相信阿卜無法解釋我的出現,更加無法解釋傑森藏在心底真正引出憤怒熔岩的疑惑。所有的答案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説出來,誰也猜不出來,阿卜就算是死,也只不過是個冤死鬼,替死鬼。

傑森似乎忘記我是個噬血的職業殺手,要混入一次晚宴何其容易,去問養尊處優的阿卜,就算是打破他的頭也不會知道。

我被掛在那裏,空氣清新怡人,頭腦清醒,身體健康,既然失去了所有的籌碼,生命必須從頭開始,不如走之前先看一出好戲。

在強大的傑森面前,阿卜如一隻弱小的螻蟻,就算是傾盡舉國的財富也不可能買回他脆弱的生命,只要傑森的眼眸變得惡魔的黑,只要傑森輕輕地按下手指“噗”一聲輕響,阿卜就會變成一縷青煙,消失在這個紛紛攘攘亂七八糟的宇宙,天堂地獄自由選擇。

“傑森…”懦弱的阿卜雙膝着地跪下來,地上溢出一灘淺黃的水澤。在幾位親密的手下身旁,擁有着億萬財富的阿卜竟然褲子了。

“哈哈…”笑聲一定很狷肆而猖狂,真是失態,平時也很文雅的我為什麼會笑得那麼大聲,不小心引來了傑森的目光。

他那樣急切倉惶地看着我,鋭利的目光彷彿刺穿我的骯髒的身體,看透我的靈魂,可是他哪裏知道我的靈魂本早已失去,本就不在這裏。我變了,變得悉如傑森,都無法看出我的真面目。我用老約翰的錢進了瑞士的整容醫院。

上手術枱時是一個人,下手術枱後變成另一個人。不是説上帝造人吧?有誰聽過説整容醫生造人?有時候我攬鏡自照,會對着鏡子發呆半天,鏡子裏面的那個人還是我嗎?如果不是我又是誰呢?

可是我呢?我為什麼我找不到原來的自己?我去了哪裏?原來的沃夫原來的絲瑞去了哪裏?如果説那就是我,只是世界頂級整容醫生給了我一張新的面孔,為什麼連我自己也不能相信?

看,連我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的東西怎麼能讓傑森搞清楚,阿卜就更加不用説了。我花費巨大的金錢換來的新面孔,成功地騙過了傑森,卻沒有為我帶來成功。我的暗殺失敗了。為什麼會失敗呢?我錯過了殺死他的最好時機,沉溺在慾望的波瀾裏背棄了薇薇。

緊繃的的弦在最後一刻鬆懈,高的時候我腦內一片空白,忘記了薇薇,忘記了暗殺行動,也忘記了我心中的恨。

那場烈的慾之戰最後保持清醒的應該是我呀,就算是傑森看到我的面容,在短暫的錯愕瞬間我應該把早就藏好的注器裏的體擠入他的身體,或者在他吻我的時候把牙齒裏的毒藥咬破喂入他的口中,就是算共同赴死,至少對得起老頭子,至少對得起薇薇。

現在,什麼也無法挽回了,命運跟我開了個大玩笑,我不是一隻黑的蝴蝶,而是一隻象蝴蝶的醜陋飛蛾,義無反顧地向火裏撲去,沒有把火焰撲滅,卻燒死了自己。

刺殺沒有成功,不久後,傑森就會把我殺死。幸福地死在他的手下,我想我會微笑。傑森,我的表哥,三年的時間,讓我找回了記憶。原來是從小最疼我的傑森表哥,原來是我跌落膝蓋幫我幫我上藥的傑森表哥,原來是把我從媽媽的屍體裏抱出來的傑森表哥。哈哈哈哈,我還有什麼話説。

我只能這樣被吊在這裏,做一隻將死的醜陋飛蛾。槍聲響了,阿卜倒在血泊裏,卻沒有死。傑森冷冷的話語是:“謝謝你。”傑森不但沒殺阿卜還在謝謝他,包括我在內誰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阿卜睜着天真的大眼睛不明緣由。難道他知道了?難道他明白了?難道他認出來我了?

“美國的軍火我會幫你到手。”傑森帶着我回他的總部。一路上我瘋狂地笑着,笑自己的瘋狂,更笑命運的瘋狂,也許心底裏希望傑森也會在我的笑聲裏一同瘋狂了。

傑森對我的冷漠態度令我相信他沒有認出我來,他依舊憤怒的面孔、暴的行為舉止都表示出他受到戲的怒火難平。在飛機上他一次又一次地要我,口裏大聲呼喚着沃夫,卻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