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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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牀上睡了一個飽覺,醒來之後顧穆覺得全身都疼,看着天花板神有點恍惚,腦袋裏還全是在墓裏的事情,就連做的夢,都離不了粽子,蟲子那些個東西。
那天他們出來之後,就沿着路下了山,想着那麼大的動靜肯定得驚動山下的村民,雖然當時累的夠戧,但是也不敢停留半刻,畢竟他們乾的不是什麼好事,找到路就開着車直接繞道回來了。
還是在王海洋包頭小院這,到了之後幾個人都幾乎虛的找了個地躺下睡了,顧穆從牀上爬起來,手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全身都癢的難受,拿着巾和臉盆出去,打了點冷水,開始擦拭身上,天還是亮了,看樣子他們至少睡了一天一夜。
“幹嘛呢?”王海洋推門出來,就看見顧穆在那擦來擦去。
“身上太髒了,還有傷口,得清理一下。”顧穆説,有些小傷口一遇到水,才結的那層薄膜就又破了。
王海洋哈哈一笑,“我這有洗澡的地方,擦什麼啊,在這呢。”説着給顧穆領路,讓他進去洗澡了,別看院子不大,但是五臟俱全,尤其是洗澡的地方,雖然沒熱水器,但是現在是夏天,房頂上還掛着太陽能熱水袋,洗來也方便。
他畢竟是這裏年紀最大的,下過的鬥也多,該預備什麼心理都有數,回來之後他也是第一時間把身上清理了,不然要是發了炎可難,本來是想讓這三小崽子也收拾一下,結果一個個都睡的跟個豬似的,怎麼叫都沒反應。
開着他那輛破車出去買了點吃的,時間還算早,又買了點藥品和紗布之類的東西,等回來的時候,見周槐和李子也醒了,一個在廁所門口蹲着,一個拿着巾來回的走,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你們兩又幹什麼呢?”王海洋奇怪的問,把吃的放在院子裏的桌子上,又進屋拿出盤子和碗,把菜都倒進去。
“頭暈,全身無力。”李子蔫蔫的説,蹲在地上不起來。
“累的,周槐你呢?洗澡就進去,別總在外面晃。”王海洋嘟囔了他們兩個幾句,喜滋滋的拿着手裏的酒,總算可以喝了,坐在板凳上腦袋裏全都是泡泡,長長的嘆了口氣,倒了一杯,放在嘴邊了幾下。
顧穆從廁所出來,李子才不得不起來,然後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往裏挪,顧穆看他那費勁的樣,就直接把他拖進去了,這的廁所是在院子裏,還有做便器之類的,非常簡單。
“來吃飯。”王海洋招呼顧穆。
顧穆還真是餓了,胃有點難受,這次也確實是累的夠戧,身體有點力,全身肌一使勁就疼,尤其是胳膊,顧穆覺得是從高台上掉下來的時候給拉傷了。
“有點鹹。”顧穆吧嗒了吧嗒嘴,他一向不重口,就了勺飯一起吃。
王海洋笑,“這的東西都這樣,到了我老家那邊更鹹,來喝點酒吧。”
“不了。”顧穆趕緊推開,“我不喜歡喝酒,對了,梁賓呢?”
“他還睡着呢,我走那會都沒醒了,我估計得再過一天,別急,畢竟身體被陰氣那麼重的鬼東西佔用過,得恢復恢復。”王海洋説,把杯裏的酒全都灌了進去,又説,“你呢?接着打算怎麼辦?”顧穆頓了一下,“等梁賓醒了,我們就一起回北京,學校也開學了,我怕我父母那邊也着急。”是了,這一回失蹤了一個星期,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雖然爺爺説會被他擋着點,但是…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王海洋看出他有心事,就拍了拍他的肩,“正好我也好久沒見過師叔,就跟着你們一起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你見過我爺爺?”顧穆問。
“見是見過,只是不知道老人家還記不記得我了。”王海洋笑着説,李子和周槐好了也都過來吃飯,李子的臉顯得非常的差,周槐也好不到哪去,本來他那個人就瘦,又黑,這會倒顯得老了不少,明明歲數不大。
顧穆把菜往他們那邊推了推,“你們多吃點。”
“那個…”李子喝了口水,“我想今天就走,你們呢?”
“今天?”顧穆驚訝的看着他,“是不是太快了?梁賓還沒有醒,再説,你現在這樣怎麼走?”李子了臉,眼睛紅紅的,“所以才要儘快走,學校也開學了,我得趕緊回去,我跟你不一樣,我都已經是學生了,這算是曠課。”
“我跟他一塊走,我是不用上學,但是…”周槐看了看李子,似乎有什麼説不出口的,“以後有緣咱們再見吧。”顧穆覺得有些納悶,但是終究沒有問的太清楚,王海洋倒是沒説什麼,乾脆的幫兩個人開了火車票,又把他們三個人的火車票也訂下來,是一天後了,估算那會梁賓也醒了,有一句話周槐還是説對了,走的越快越好。
黃昏周槐和李子就上了火車,顧穆看他們這樣子還是不太放心,李子的情況看着很差,雖然走路不用周槐扶着,但是總覺下一刻他就能睡着了。
回了小院,梁賓還在睡,顧穆看着他,覺他氣息很穩,知道沒什麼事,心理除了放心之外,還有些遺憾和難受,其實那種覺他自己很難形容,就是覺得堵的慌,看了一會,梁賓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王海洋從外面進來,手裏拿着那時候從曲靖手裏掉下來的盒子,“你看這個。”顧穆接過盒子,這隻盒子是沒有任何瑕疵的,正確的開啓方式讓他沒有損壞,現在想想,曲靖在那堆珠寶裏摸的那一把,原來摸的就是鑰匙,一個小小的玉貔貅,通體非常的透,是一塊非常上等的玉,就連顧穆這個對玉器不是很在行的,也看的出來。
打開盒子,顧穆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又是一塊錦,展開來看,和之前拿到的那塊很像,同樣是一個地圖,顧穆忽然明白了什麼,這大概是一個藏寶圖,不知道兩塊合在一起,是不是能連在一起。
“這可是好東西。”王海洋説,“我看這多半是公子高留下來的寶藏。”顧穆一想又覺得不對,“公子高當年逃亡應該沒有帶什麼財寶,怎麼可能會有寶藏?而且還的複雜,我看他墓室裏的那些,就足以了。”王海洋搖了搖頭,“那你就把他想的太簡單了,那時候胡亥要殺他,他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一點小心眼都不動的,就算這圖裏藏的不是金銀珠寶,也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否則他也不會把這錦和曲靖的魂魄放在一起了。”想聽曲靖這兩個字,顧穆抿了抿嘴角,眼角突然動了一下,接着腦仁有些疼,把東西給了王海洋,“我頭疼,我先睡會。”
“行,等梁賓醒了我叫你。”王海洋也沒拉着他再嘮叨,就讓他去睡覺了。
當天晚上,梁賓有些恍惚着從牀上爬起來,那時候顧穆還在睡覺,王海洋聽到動靜之後就爬起來看了看,看見梁賓坐在屋子裏打着燈在那發呆,想到顧穆這兩天神也不算太好,也就沒叫他。
王海洋進了梁賓的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魂還在不?”梁賓有些僵硬的抖了一下,接着抬起頭,王海洋覺得這眼神…太呆了…“我…我沒事吧?”
“靠。”王海洋無奈的拉過椅子坐在他跟前,“你説你有事沒事?”梁賓有點木那的看了看手,又使勁的甩了幾下,“應該沒事了,就是覺得不太真實。”
“別沒事瞎琢磨了,你的情況確實特殊的,不是倒黴…啊,我是説一般人都不可能遇見,你就當這是老天給你的一次歷練吧,沒準你這身體以後就百鬼不侵了,下個鬥就百事百順。”王海洋咳嗽兩聲,剛才差點説差了話,要是説不是倒黴到了極點,誰能招上千年老鬼上身啊,估計梁賓就得一下過去。
梁賓現在腦袋有點木,也沒仔細想王海洋話,但是臉也緩和了不少,孩子這陣子經歷的事比他出生以來經歷的事都多,都雜,有些承受不住也算是正常,王海洋覺得梁賓這樣的都算是好的,要是心理素質再差點的,魂魄早就被曲靖給壓沒了,哪還有再見天的時候。
“那個東西…已經沒了?”梁賓問。
“你回來了,就證明是沒了,以後你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不用怕了。”王海洋説。
梁賓點點頭,“顧穆呢?他沒什麼事吧?”想起他還在有意識的時候,顧穆會要幫他的樣子,就怕顧穆出點什麼事,那樣他就真難辭其咎了。
王海洋有些讚許的看了看他,“不錯,還沒把顧穆給忘了,也不枉費他這麼辛苦的幫你,你就放心吧,他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太累了,現在還在睡覺,你也好好睡一覺,咱們今天下午的火車回北京。”
“啊?今天幾號?”梁賓對時間基本已經沒概念了。
“今天9月16,你們學校都開學一週了,哈哈。”聽見王海洋的笑聲,梁賓多少覺得他有點幸災樂禍,但是王海洋這人就這樣,喜歡把他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梁賓也早就習慣了。
心理的石頭落下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確實還活着,身體還是受自己支配的,梁賓也就躺下睡了。
早上顧穆睡了個自然醒王海洋才告訴他梁賓已經沒事了,火車票已經訂好了,三個人直接坐火車回了北京,路上顧穆給梁賓講了講發生的事情,王海洋在從旁邊添油加醋一番,就聽的梁賓心驚膽戰,顧穆也不拆穿王海洋,就看他説的高興。
到了北京,三個人分開,梁賓是火速跑回家,雖然他家對他管的不算太嚴,但是開始一星期沒去報個道,家裏也是肯定知道了,而且他出來的時候,也沒跟家裏説是幹什麼了。
顧穆隱約覺得他自己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帶着王海洋回了家,打開門就看見保姆在打掃,他媽在客廳裏,聽到聲音就看了過去,一見是顧穆,愣了一下之後就立刻站起身,到了他跟前就是一耳光。
其實顧穆早就已經做好了被家裏料理的準備,但是他媽這一巴掌還是讓他吃驚不小,平素情緒很少的眼睛也出了驚訝。
他媽瞪了他半天,眼淚就下來了,“你説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出去也不跟家裏説一聲,一走就是半個月,你是想急死我們嗎?嗚嗚…”他媽歲數也大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在他面前哭,顧穆就覺得心理酸酸的,趕緊抱住他媽,“對不起,再也沒有下次了。”王海洋一見這母子倆在這深情,把他曬一邊了,就有點鬱悶,趕緊咳嗽一聲表示他存在,“阿姨好,我叫王海洋。”還沒等顧媽問,王海洋就先做了個自我介紹,之前也説過了,雖然王海洋已經30歲,但是長的就是20歲的樣,而且長相還非常秀氣,一看就給人覺是個不錯的孩子。
“哦,你是小穆的朋友吧。”顧媽和氣的問,趕緊擦乾了眼角的眼淚,恢復了平時端莊的樣子,又叫保姆準備茶點。
三個人坐下,王海洋收回了之前説話的痞子氣,“其實,我是顧老先生師兄的徒弟。”顧媽眼神動了動,她也知道自家公公以前幹過什麼事,説到這個師兄,肯定也是盜墓那一撥的了,本來顧穆沒了之後,家裏就着急,打算讓親戚朋友什麼的幫忙找找,結果老爺子就讓他們別找了,説是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顧媽着急得不行,那可是她親生的,她不像顧爸那樣冷靜,所以就非要問個究竟,後來老爺子雖然沒把話説的太清楚,但她也知道是盜墓那檔子事了。
現下看見王海洋,就不免上下打量了一下,想着這回兒子沒了,肯定跟這小子不了關係,本來對王海洋的好度有90分,這下一下就降到60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這次過來,是有事找我公公?”顧媽問。
王海洋也不是傻子,這話一聽就有點不對味了,就扭頭看了看顧穆,顧穆趕緊接過話來,“是爺爺打電話讓他過來的,對了,爺爺在家吧?”顧媽見兒子有意替對方開,也就沒説什麼,畢竟她家的情況跟一般人家不一樣,她不好過問什麼,“在呢,就在樓上,你們上去的時候輕點,別吵到他了,你們也知道,年紀大了的人,不能受到驚嚇。”顧穆點頭,趕緊對王海洋使眼神,王海洋給顧媽説了一聲就跟着顧穆上了樓,想着他這麼大的年紀還要裝,真是…
找到老爺子之後,連王海洋都沒想到,他不過小時候見老爺子那一面,老爺子竟然到現在還記得他,而且連名字都沒記錯,算算都過了將近二十年了。
王海洋這人閲歷廣,跟什麼人都聊的下去,顧穆在旁邊完全成了陪襯,看這一老一小聊着天南地北,什麼這些年他們這一行又出人才,接着就説到誰倒黴進了監獄…顧穆聽的嘴角搐,但卻不覺得煩悶,倒是有意思的很。
接着兩天,他就是先拿入學通知書去的學校報道,他們這介的考古系就一個班,一共才13個人,考古系的研究生和他們本科生是一個導師,據説研究生那邊的人也不多,畢竟這麼專業的限制太大了,畢業出來以後的就業選擇就那麼幾個,除此,王海洋也在他家住下來了,每天進出的很自由,他父母也不敢説什麼,用現在免費的一句話説,那就是人家上頭有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