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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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需要回到辨公室,不需要回家,不需要去掛牽任何事、任何人…
也許這種覺就是死亡吧?靈魂出竅之後,她和整個世界無關,只剩下自己的覺,沒有任何人會附應。
深刻地思索着自己的一無所有,她在窗前的地毯上跌坐下來,哭了。
“我死了,邱貞媚死了。”她喃喃地告訴自己,説給自己聽,發着愣,什麼也不做,直到有人在外面輕輕敲打。
是誰?
她的心緒又被拉回人間!迅速地在腦海中整理、尋覓所有曾經屬於她的記憶和思維敲門聲持續着,她忽然驚懼起來,攝足走近門邊去問:“是誰?”
“是我,貞媚…”男人的語音隱隱透進來,教她骨棟然,她直覺想起了吳啓邦!
可是,她又否定了這個假設。只有郭家河知道她曾投宿在這裏,但他不可能飛越千山萬水趕回來。
“貞媚!貞媚!你開門!”外面的男人顯然着急了,開始用比較大聲的迫促的速度敲着門、呼喚她。
她用孤注一擲的心情拉開了門鏈,現身在那個男人面前。
“傑亮!”她高亢欣喜地喊了起來,如同接到救世主降臨!
她怎麼也想不到是他!對的!知道她會住宿到這裏的,還有一個他!
“貞媚,你果然在這裏,毫髮無損地在這裏!”張傑亮抑制着興奮,欣地也低呼着。
她的神態動作表達着想撲進他懷裏的衝動,而他的肢體語言也透着想擁抱她的意念,只是,他們仍舊只是站在原地,只用灼熱而充滿情的眼光彼此捕捉着。
“傑亮,你,你怎麼找來的?”她眼裏滾動着淚水,身子往室內退讓兩步讓他走進來,痴痴傻傻地問着。
“我去婚紗店找你,他們説你離職了,本來我打算和郭家河談一談,他們卻告訴我他去澳洲探望他的太太。我總算明白了你的境況和心倩,再加上那天絲凌對你的無理羞辱,連續遭遇到這麼多挫折和打擊,不是完全符合了你情緒不佳、不想回家的理由?所以,我找到這裹來,在櫃枱打聽到你的房間…,貞媚,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他情真意切地凝視着她,同她殷殷訴説。
“你以為我會自殺嗎?也許我真的會──昨天晚上在走進這個房間時,我給自己打的分數接近零分,傑亮,你不知道,我離開風凰于飛之前,還被王茱蒂體無完膚地辱罵了一場…”貞媚投訴着,淚珠已滾落下來。
“貞媚,我不知道你陷進這樣腹背受敵的困境,我很遺憾沒能多幫助你。”傑亮歉疚説着,貞媚卻又説:“豈只是這樣,豈只是腹背受敵──我本是四面楚歌,因為連你這最後一個可靠的朋友也要離開穩櫎─我真的無依無靠,真的只能擁抱一個大鴨蛋了!”説完,已經情不自撲到傑亮懷裏去。
傑亮輕擁着她,安地道:“貞媚,人生的課題太多,我們不可能allpass,但是也不會註定只拿一個鴨蛋!出家人説,人生好像是寶瓶,有的裏面裝黃豆,有的裏面裝沙土,如果你想裝進寶石或珍珠,就得把黃豆或沙土倒出來!餅去的都過去了,一點也不值得留戀!”
“對,過去的都過去了?昨天晚上我在樓下的pub裏就想把一切歸零,和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重新來過,可是我做不到──我既沒有勇氣拋棄過去,也沒有勇氣摧毀未來!我左右擺盪,吊在空中,我永遠沒有辨法着陸,我永遠什麼也不是!”
“別這麼自暴自棄!我一點也沒有比你更勇敢!絲凌和我的事帶給我的打擊也許不是你能想像的,但是既然知道那是一個錯誤,就要像壯士斷腕一樣決絕地砍掉它!甩開它!人都得為成長付出代價,不是嗎?”
“不!我是一個白痴,我只是為了兩個儒弱、自私的男人耗費情、付出代價,我什麼都沒有得到!他們是什麼男子漢?一個因為受到迫害而向我尋求藉,一個因為被迫棄而在我身上尋找寄託和救贖!當他們有了轉機或利害街突,便一個個棄我而去,我換到的只有折壽、挫敗、孤獨、寂寞,無助的失去一切,我什麼也沒有得到!”貞媚伏在傑亮的肩頭痛哭大罵,好像淤的大水終於找到了宣的疏洪大道。
“就算你什麼也沒有得到,但你原來擁有的卻一點也沒有失去啊!你的熱情、純真和善良,都還完美如初地引着每一個有眼光的男人,比如我…,你是我看過最善良動人的女孩,從前這樣看你,現在也一樣!你知道嗎?貞媚!”
“傑亮,我真的不敢相信,上帝對我還沒有完全絕望,因為他為我留下了一個你,神派你來拯救我!”貞媚動至極,哭濕了他的整片肩頭。
“別這麼説,貞媚,我只希望能和你一起學習怎樣做情的主人,而不是做它的奴隸!”他撫着她的頭髮,語音極盡真摯和温柔。
“可是,你就要到美國去了,而我…連一個立足點都沒有!”她無限黯然地告訴他。
“何不和我一起到美國去?如果你頗意,這是一個重新開始的好契機,貞媚,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共尋找另外一片天空?追求另外一種人生?”
“傑亮!”貞媚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她竟然只能動地呼喚着他的名字,把臉深深埋在他的前,在突然撲面而來的幸福中深深地沉醉!
“你要我?你真的要我?”久久,她不得不用小貓一般謙卑又羞澀的聲音細細地問他。
“我要你,而且要和你天涯海角一起相隨。”他堅定地告訴她。
於是,一首歌又不期然地在她心裏悠柔清亮地響起。
你還有一個我,雖然時光匆匆過,記住當你入睡以後,你的夢有我看守…
她終於明白,他才是她的mr。right,才是這首歌真正的傾訴者。
他不差,他可能就是讓她披上婚紗的男人,她的真命天子,她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