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侍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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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如何？買入總比給予要更易接受些吧？”我腦中一陣刺痛，低頭後退兩步，扶着椅背，又站定身子:“老馬，你這心機可不一般哪。”

“什麼？”老馬略一凝神，可能是猜到了我在想什麼:“不不，林永寧，朋友，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市民，每天步行十分鐘去上班，我和你是鄰居，有時還和你一起走，唉…你入戲太深了！一會我要做個反催眠，把你徹底醒才行。”

“哦？”我到右腿外側又是一陣刺痛，這次明白了，原來是有東西在褲兜裏，硌着我。伸手入兜，是串鑰匙，掏出來看…是車鑰匙。一頭駿馬，揚着鬃發，抬起前蹄的標誌赫然入目。我把鑰匙晃給馬醫生看:“嗯？這串車鑰匙是我的嗎？”馬醫生突然吼叫起來:“抓住他！”小高光着下身，就朝我撲過來。我連忙往椅後躲避，一股昏暗的目眩襲來，我知道自己還沒完全醒透，要對抗這兩個人，絕無獲勝希望，只有先逃出去再説了！我望了眼赤的子，她還在催眠當中，只顧囈語的説些話。

我嘆口氣，下定決心，只有先報了警再救她了！不然自身難保，兩個人都沒出路。甩開小高的進攻，我衝到大門前，轉動門把。它沒有鎖，真是萬幸。我開門，跑了出去。小高還在身後追趕。我抬眼見的，滿是各種奇怪的醫用械具與儀器，這世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昏暗…

我曾經見過這種情景，就在舊上海，從利生賭場逃出來的路上，甚至在想，假如這樣跑下去，或許我還會掉入河裏，也不一定！一陣涼意，從心底鑽出，直透背脊。

我面前的道路變得斑駁不堪，很多地方，甚至空空曠曠，毫無景物可言。更關鍵的，是右腿外側，又一陣痛襲擊了過來。我不再逃跑，站直身子，將這串車鑰匙到左手。

右手再探入褲兜，取出的，是一串與之一模一樣的鑰匙。痛並未消失，我將兩串鑰匙都給左手拿着，右手再取，還是這串鑰匙…我搖頭，扔開了手中所有。如我所料，鑰匙安靜的，毫無生息的，撞到地面。

地板在我腳下裂開，塌陷，又一陣黑暗包圍上來。右腿的刺痛，令我逐漸清醒。我睜開眼，這是一片昏暗的環境，四處圍牆，天花板低低的懸着，遠遠的有處天窗，透進些許亮光，除此以外，別無其它光亮。我側躺着。

晃了晃頭，才知道自己躺在一方草蓆上，再往下，就是冰冷的地板。疼痛的來源，也不是兜裏的鑰匙，我可以回憶起，所有東西都被他們搜走了…

是繩子勒住了我的‮腿雙‬，有隻繩結，剛好打在右腿外側褲兜處，我側躺上去，壓住了它，被硌得生疼。那串鑰匙，只是記憶中的物品吧…這虛無的東西，卻成了我離虛無的重要道具。

我口氣，翻轉身子，改為平躺，痛，立即，消失了，不由苦笑:終於回到現實了？嗯呀呀的女聲語，從腳邊傳來。一個女人，散着長髮，赤着身子，面對我站着，光線從她背後灑來，我看不見她的模樣。

這個女人似乎被人一推，身子往前摔倒，剛好壓到我身上，與我臉對着臉。看清了，這就是蘇蕊，我的子。蘇蕊看着我，説:“林老闆，小女子我再唱一曲呀？”她的眼神不再清純。

而是灰暗，無彩，似睡未睡，昏昏暗暗。我説:“好呀，唱來聽聽！唱得好，有賞。”

“唱不好有罰嘍？”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聽得真切，是老馬。

這人從陰影中走過來，他的面容與我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而是禿頂，微胖，衣衫不整，褲子拉鍊還沒有繫上。

“怎麼罰呀？林老闆，這是你的女人，你説了算。”是小高的聲音。

他走近前來，也與之前看到的不同，他確實很健壯，短平頭髮，眼中滿是戾氣。

“哈哈，嘿嘿…”更多男人的聲音傳來，他們沒有過來，我看不清楚，但聽聲音，似乎有三至四人左右。我嘆口氣，心中湧起無限酸楚。

看着跪趴在我身上的子，看她嬌好的面容，不再明亮的眸子，仍然筆秀氣的鼻樑，粉的嘴…“唱不好，吊起來罰。”我説。

“好！”老馬説:“蘇蕊，那唱吧。”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又來…又來害人家…不要碰那裏，等我…唱完…華燈起…車…聲…啊呀…響…歌舞…昇平…”子的房在我眼前晃盪，頭時不時的擦到我的鼻尖。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恨這種形勢，但不恨這種覺。

我被控制了？現在還在催眠中嗎？不知道…“只見她…笑臉…哥哥，親哥哥…玩死我了…笑臉…誰知她…玩我…內心蕩…”

“玩我…我唱壞了…罰我…綁我…”

“好，都説了要罰了，就吊起來吧！”

“我會救你，”我低聲説“一定會。”話沒説完，子呀的一聲被人拽走。嘻嘻哈哈的聲不絕於耳，只聽子説:“哎呀，輕點綁…疼…”老馬逆着光線，走到我面前，蹲下。

看着我，説:“任何時候説出密碼，我都會放了你。”我搖搖頭:“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你説的密碼，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老馬拍拍我的肩:“老林，沒關係，我一直在招待你，多幾天也無所謂。這裏有吃有喝，還有樂子，你慢慢想。”我點頭:“謝了。”

“綁好了，先扔過去，我們再把繩子吊起來！”小高指揮道。子尖叫一聲，又被推了回來。這次兩手給綁在身後，她沒法支撐，一對圓重重的壓到我前。

“沒事吧？”我低聲問。

“侍奉你們，我要侍奉你們。”子囈語。一滴滾燙的體，掉在我臉上。

我凝神望去，是子，她黯淡的眼眸中，湧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