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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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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説出來,我才發現,原來在這房間一角,還有一道木門,古古香。

“那門後頭就是卧房,各種用具,應有盡有。你就放心在這享受,明天辦成了事,我來接你們,咱們換個地方接着玩。”我點點頭。

老馬道了告別,起身要出門。我想下手套與他握手,卻又不能成功,只有目送他離開。過不多久,兩個女人也起身,各自穿回衣服。麗娜過來,在我臉頰一吻。我嘻嘻笑着,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到她手裏。

這個女人點頭致謝,叫來經理小高,由他帶着,出門而去。子並沒有穿回內衣,只是隨便披回了旗袍。她的眼神比之前不同,不再清澈透亮,而是蒙了一層女人特有的慾風情。我在她股上輕輕一捏:“好老婆,剛才玩得嗎?”子沒有説話,只是嬌嗔的在我右腿外側擰了一記,這一擰,力道看似很輕,卻令我暗暗生疼。我於是陪笑道:“蘇蕊,別生氣,以後我們有得是機會,一定好好補償你。”話未説完,只見房門大開。一位侍者闖了進來,手裏拎着鐵條,毫無徵兆的,朝我打將過來。我沒有心理準備,只有本能的站起身護住子,那鐵條不偏不倚,敲到我大腿外側,剛好就在子手擰的地方,又引得一陣生疼。

“你幹什麼?”我喝道。侍者沒有任何回話,只是繼續下手,我的大腿越來越疼,連聲喊人。

“怎麼了,怎麼了?”視線開始模糊,只聽見似乎是小高的聲音,在我耳邊呼喊。

“有人行兇,啊!有人行兇!”我喊着。

“沒有,不會有人行兇,這裏很安全!”小高在我耳邊叫道,可是明明有人在用鐵條打我的大腿!我等不及小高的回應,一手拽住子,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管奪門而出。

“你要做什麼?”小高呼喊着“離開這裏!”我頭也不回。

“不,回來!回來!”小高的聲音漸行漸遠,終於消失。

我牽着子逃出了利生賭場,外面已是深夜,一路的燈紅酒綠早已不再,只留下殘破的建築,黑暗的街面,坑凹不平的地表,出些許黑泥。我拉着子,不管不顧的向前奔逃,突然腳下一空,墜入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河水裏。

河水不冰不涼,卻教人窒息。我四處摸尋不到子,心中忙亂,突然,老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先出去,也帶她出去,我來!”我不知身在何處,卻覺四肢麻痹,不能動彈。烈的河水將我迅速衝往下游,我的窒息越來越強,努力想要恢復對四肢的控制,卻一時沒有進展。用力,再用力,抖動手指,動腳筋,拼盡了全身力氣,使出了最大的意志。

終於…能動了!如同斷開的電閘被努力的合上,從四肢肌發來的信號突然得以接通。我立即張開雙臂,在水中穩住身子,兩腿一蹬,猛的竄出了水面!

“林先生!”老馬的聲音。我猛一睜眼,世界透亮。

一間水泥結構的屋子,四處都是窗户,卻半拉着窗簾。陽光從沒有窗簾的那半窗户灑進來,將屋內設施照得清清楚楚。

顯然這是正午,我正躺在一張舒服的躺椅上,左右是扶手,但我雙手沒有在那上面,而是像游泳般的張開擺在身子兩側。躺椅是黑的,我以手撫摸…它們不再戴着手套,比在賭場裏要真實得多的觸,從指尖傳來。

不知為何,我放心的吁了口氣。再看四周,天花板裝着光燈,地板鋪着白的瓷磚。幾台儀器擺在身邊,其中一台的屏幕上,閃着心電圖似的波形。又有幾台電腦…我搖了搖頭,發現左手腕上戴着手錶,抬手來看,下午2點20分,表上期:2012年,8月30

我全身鬆軟,閉上眼睛,努力休息了幾秒,再又睜眼。一位穿着白褂子,前印着紅十字,醫師模樣的人,正在俯身觀察我。我努力辨認了他的臉,老馬。老馬拍拍我的肩膀:“你終於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在上海嗎?”老馬出擔憂的神,他從我身邊桌上取下記錄箋,仔細看了會:“可能剛才對你的催眠太深了,十分抱歉。你能記得什麼嗎?”

“我…”我努力回憶:“我是商人,要談一筆生意…”

“不不。”馬醫生搖頭:“你是個普通市民,志願參加催眠課題。剛才你經歷的一切,都是虛構的。這個課題叫…”他説着。

將記錄箋遞給我:“這沒什麼秘密,你以前都看過,再看一次吧。”我接過來,上面寫着:“志願人:林永寧。項目:催眠。課題:華人愛觀與世界觀的關係。內容:中午12點整,餐畢。下午12點30分,準備催眠。下午12點40分,徵得志願人同意,深度催眠。

下午12點45分,催眠成功,植入建議。下午1點,建議植入完成,開始實施。設計方案:地點上海,時間點為其最為有名的舊時期,志願人為富賈,觀察其在可以為所為的情形下,愛觀的變化,以及其愛觀與世界觀的影響關係…”我懶得再看,將記錄還給醫生:“我剛才做了什麼你都看見了?”馬醫生笑了:“我不是看見,而是聽見。我進入不到你的世界當中,只能影響它,繼而聽你的講述知道你做了何種反應,然後再據你的反應,影響它。”

“我沒聽明白…”

“比如我告訴你,有個紅蘋果,然後你才有可能看見它,但是你的思想會自動完善我的話,我只説了是個紅蘋果,你會自動看清它有多紅,是紅中帶黃還是帶綠,要不要吃它,然後你回覆我,拿起來咬了一口。我會告訴你,味道是甜的,略微有點帶酸…”

“你描述大概的場景,我自己完善細節,然後反饋給你動作,你再給我新的大概場景,我再自我完善細節?”我問。

老馬點點頭:“沒錯,就這樣,我是催眠者,你是被催眠者,我給你建議讓你看見我所描述的世界,你的思想自動完善我的描述,又在其中表演並通過對話的方式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又據你的話繼續影響着你的世界,最終收集你的所作所為,作為實驗數據,用於分析。

不同的是,我説的話,有些是你的表層意識可以聽到,這就形成了對白,有些作了催眠處理,形成潛層意識,你聽見了,但是充耳不聞,以為自己沒有聽見,可是它卻能夠影響到你的潛意識,令你“看見”你明白了嗎?”我想起剛才老馬要求我讀出密碼的細節…原來他看不見,只有我讀出來了,他才能知道我在催眠中寫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一直戴着手套?”馬醫生愣了愣,才想明白我指的是什麼,他説:“可能是你自我完善細節時。

想到要接觸某樣東西,卻沒有説出來,我沒聽到你説話,就不知道你想摸什麼,也就無法準確的描述觸,以致你以為自己戴着手套吧。”我明白了。

剛才在逃離賭場時,拒絕再回應任何問題,所以他們就無法給我有用的建議幫我“看到”那個世界,那裏才會變得模糊不清,最終令我掉入水裏…即失去控制。還有喝下去卻沒有味道的酒,摸在手裏卻總覺得不夠真實的子的手温…“我的子呢?”我問。

“不,她沒有參加。只有你。”老馬説。

“也是營造出來的是嗎?”我疲力盡的問醫生,後者點了點頭。我閉上眼,想再睡一會。整個故事中,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觸不清,味覺不清。乃致沒有老馬的引路,我甚至看不見近在眼前的賭場,發覺不了房間裏的一扇門。

可是,唯有子的聲音,從説話到呻呤,都如此真實,使得我對那個世界的真實深信不疑…他們是如何辦到的?我沒有問,也懶得問。

“我們剛才做的事…好吧是我做的事…”我睜開眼,隱諱的問:“你也知道了?”馬醫生安的笑笑,他的笑容非常寬厚:“當然知道。這些幻想,你在之前的實驗當中都告訴過我。天哪,看來今天對你的催眠確實有些過頭,你都忘了?”我點點頭。

馬醫生接着説:“你説了對於夫愛的特殊愛好。早在幾年前,你就幻想子和別人上牀時的情景…當然這些不是我強迫你,或催眠你得知的,是我們早就相,你主動告訴我的…然後我們在今天上午,一起設計了上海灘的場景,一同設計了你的富商身份。

而且,我們在賭桌上的事情,是在你的特別要求下,我亦覺得對實驗研究有益,才加入的。”原來如此,一切只是黃梁一夢。我的子,並沒有被催眠改造,現實中的她,還是那個温柔賢淑,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女人。我一時不知是幸運,還是可惜。

“我們這個課題,你也看到了,它非常…怎麼説呢,非常特別。所以沒有實驗經費,好在你和我很,基於對我的信任,志願參加了我的項目,我都不知怎麼謝你才好呢!”我淡淡一笑。如果和馬醫生真的早就是朋友,我也應該以笑容回覆才對。馬醫生接着問:“那,能不能告訴我,催眠營造的場景。最後是如何崩潰的?為什麼你要離開那個場景?”